某一個世界的吳峫,定下十年之約,親自去守了十年青銅門。
而張起欞也在外面等了他十年。
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這是他曾經無數次夢裡都想做卻沒能做到的事。
那個世界的“吳峫”可真棒啊,不像自己,重活一世依舊一事無成。
——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黎蔟捏著眉心的手放下來抬起腦袋環顧四周,等看清周圍的一切和他們異樣的眼神與反應時,緩緩眯起了眼睛。E
就像一隻刺蝟,渾身的刺都在根根炸立。
警惕性很高,反應很快。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意識到了眼前的不同尋常。
吳峫看的驚奇,還別說,這副皺著眉頭散發冷氣和殺意的樣子,有幾分黎七爺的影子。
可並沒有那個人的沖天煞氣和幾乎擺在臉上的不甘與怨憤。
但他們兩個的存在,是三個人親眼所見的,精神分裂也分不到上輩子或者其他人身上去吧。
更別說他們倆的經歷根本完全不同。
所以,是兩個靈魂共生,還是——
“你們是什麼人什麼目的我不在乎,反正都會是死人,只是沒想到啊,現在這道上居然還有人敢用我師父這張臉出來晃悠,你們確實挺勇的,等明年今天,我一定給你們多燒點紙錢略表我的敬意。”
黎蔟在短短的時間內將一切收入眼底對局勢下了定義,他現在的樣子不像剛才之前有幾分慌亂。
反而盤了腿雙手撐著斜後方的玻璃,老神神在在的帶著一絲嗤笑和莫名的同情。
說話的語氣,莫名耳熟。又像吳峫,又像死胖子,反正不像悶油瓶。
“哦?你師父?他也長這樣嗎?”
吳峫走近了黎蔟,蹲在他面前笑著指了指身後的
:
張起欞。
本來就是在套話,但沒想到黎蔟卻十分配合,他像是篤定了他們的身份和目的,說起話來根本不管不顧。
“嘖,別他媽跟老子裝大瓣蒜,張家的,你們應該清楚,張起欞根本不在乎你們要做什麼,也不在乎誰冒充他,但是唯獨關於小三爺,你們碰一下都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畢竟,南瞎北啞西花和中胖爺的能耐,你們已經沒有餘力承受第二次了對嗎?”
黎蔟直勾勾的盯著吳峫的眼睛,皮笑肉不笑,眼裡只有厭惡與嫌棄,就像是提到張家就噁心,亦或者,對面前冒充別人的幾位也一併反胃。
所以這孩子嘴裡的師父就是他吳峫沒錯。
但張家似乎,變成了反派角色。
吳峫站起來轉過身,與悶油瓶面對面。E
他們對視著,眼神如出一轍。
只是背後突然傳來一股風勁,一下對著他別了青玉刀的後腰,一下對著他的腦袋,雙手穩準狠,充沛的殺意激的吳小狗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師父沒教過你,不要背對著你的敵人嗎?”這句話,乃至黎蔟這個小兔崽子現在是很帥沒錯啦,但是接下來還帥不帥就不一定。
吳小佛爺眼神閃了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便宜師父是教過的,但是,他已經有一陣子沒用到了哎。
果然,倒飛出去砸在玻璃上的是剛才還在囂張吊炸天冷笑的黎蔟。
希望他的玻璃房子沒壞,真的很貴的。
毫無顧忌的將後背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下,引誘他們出手這種事吳峫做慣了。
但他下意識把後面這小破孩兒當做了自己人,他不是故意的,自己送人頭可別碰瓷。
“你下腳有沒有輕一點
:
,萬一再暈一次切換了形態,另一個無賴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屁孩兒我可拿他沒辦法。”
吳峫一邊走一邊朝身邊的悶油瓶說話,話裡帶著笑意。
悶油瓶沒說話,但他一向有分寸,恩,應該,畢竟只是個孩子嘛。
黎蔟靠在玻璃上,樣子有些萎靡,但氣勢依然不輸任何人。
“你是在找這個嗎?”吳峫拎著兩把刀在手裡轉了轉,語氣漫不經心。
“那你猜猜,這兩把,哪一個才是你的。”
兩把青玉刀,或者兩把十年
握住刀柄掩蓋雕刻,根本一模一樣。
“你——你怎麼也有一個。”
黎蔟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看上去極為驚駭與茫然,這副模樣說天塌了都不為過。
黎蔟的內心充滿了不解。
無論是胖爺還是張大哥,無數次反覆強調過。
【你記住,這把刀,整個時空都不會再有第二個。】
整個時空——都不會再有第二個。
黎蔟的腦子突然空白起來。
那他眼前的這個——
整個時空。
他從前還不明白這個特殊的措辭是什麼意思,現在明白了。
這把刀,整個時空都不會有第二把。
就像他師父,他只是他,不是任何別的誰。
黎蔟突然笑了,從醒來後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愉悅。
“這是2003年嗎?小三爺。”
除了不在現實中,他曾經無數次見過這張臉,
在照片裡,在畫像上,在日記中,亦或者,
那些帶了面具的人臉上,
但無一例外,他們原本的臉被削了個乾淨。
張大哥說,既然不知道要哪個,就都別要了。
難怪他總是一眼就能認出別人和他的不同。
原來真的很明顯。
師父的眼睛好亮。
像是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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