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峫向著楠木棺材靠近了幾步,總感覺缺了點什麼,歪著腦袋想了想,轉頭看王月半。
“你...你不點個蠟燭啥的嗎?雞鳴燈滅不摸金啊摸金校尉。”
小三爺是發自內心的疑惑,怎麼自稱摸金小王子的王某人突然就轉了性。
沒成想胖爺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露出一個牙酸的表情,
“點個屁,不點。狗屁摸金校尉,讓它去死。”
他羞於與王鎧旋那種沒文化的大嗓門兒惹禍精為伍,和這種人同屬一脈簡直是拉低他的檔次。
晦氣。
“我宣佈,從今天開始我就加入淘沙南派,小哥的家族,那什麼張家是吧,給我也來一個牛逼轟轟吊炸天的麒麟紋身,我就勉為其難做個長老什麼的。”
“不要。”
話都沒說完,大張哥的聲音斬釘截鐵絲毫不拖泥帶水。
“噗。”
吳峫直接噴笑出聲。
“小哥!你跟胖爺說話這麼不注重社交禮儀了嗎?!”
吹鬍子瞪眼怒目而視。
悶油瓶保持著以往的淡漠,看了他一眼無動於衷。
吳小佛爺生怕惹火上身,憋著笑意裝作什麼也沒聽見,拿著青玉刀一臉認真的去摸索這副巨棺的關竅。
身後的王月半還在嘰嘰喳喳的圍著張起欞打轉,那架勢似乎他不說出個所以然耳根子絕對清淨不了。
吳峫手裡的刀伸進棺材的縫隙之間遊走,幾乎是繞著走了一圈,才終於在另一側靠近棺尾的位置,找到了八寶玲瓏鎖。
他懶得費勁去解那玩意兒,抓緊了刀柄,刀尖使力向上一抬,棺材的機關鎖被破壞,沒了束縛力棺蓋猛的一彈“哐當”一下應聲而落。
在空曠的墓室裡顯得尤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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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簡直震耳欲聾。
這棺材蓋子一開,棺身震盪,頃刻間從上下閉合處的間隙溢位一汩汩腥臭的黑水順著棺材往地面滑落,吳小佛爺面不改色的向後退了一步。
這番動靜解救了滿臉無語又不能拔刀又不能上腳的悶油瓶。
“呦,天真你還有這手藝呢。”胖媽媽的話裡多少帶了點誇獎的意味。
像是在哄小孩兒。
吳小狗配合的抬了抬下巴滿臉得意,像是在說我會的還多著呢。
事實上,別說邪帝自己後來都能獨當一面,就說跟在張起欞屁股後面的那些年,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
耳濡目染之間,他缺的不過是實踐的機會罷了。
而且那十年,吳小佛爺學會的何止是一個撬棺鎖。
金絲楠木的棺材加了很高的底座,如果不站在那底座上往裡瞧,是看不見裡頭具體有什麼東西的。
因此也就給了摸金小王子一種還真沒有烏七八糟邪門東西的錯覺。
難不成,他這次真錯怪天真了?
裡面真是稀罕東西?
帶著這種狐疑的情緒捂著鼻子湊上去,水霧蒸騰溼氣繚繞,王月半五指作扇搖晃了幾下加速空氣流動,終於在片刻後窺見了這所謂“稀罕玩意兒”的全貌。
無數殘肢縱橫交錯,皮肉泡的發白腫脹糾纏,一眼看過去就像是幾條白花花的大蟲子跟麻花一樣擰在了一起成為了一個整體。
別提有多噁心了,普通人光看一眼,就要用一生去治癒。
“你看這個像不像我們早上喝的湯?”小三爺幽幽的指了指黑水上面漂浮的一層屍油。
王月半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喉嚨發癢,胃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嘔吐感又翻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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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你是真變態啊,我一個變態都覺的你變態的程度。誰會從這玩意兒聯想到吃啊。”
你啊。番茄湯鍋底,還有麻花。他可都記著呢。
吳峫撇著嘴暗地裡腹誹。
“如果是之前,我會說這些人是被扎堆兒活葬下去,下了藥灌水悶死在裡面的,但是——”
但是現在,看著這汪臧海反常的操作,他沒那個底氣。
胖媽媽想深吸一口氣,奈何空氣裡瀰漫的都是腐爛發臭的腥味兒,只得捂著臉皺起了眉頭。
“這裡只有一具屍體。”
惜字如金的大張哥下了結論,變相的否定了王月半的說辭。
胖爺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忍著眼疼去數腦袋和殘肢,隨後腦子打了個彎。
“這是拼湊起來的一個整體,那五個頭仔細看都沒有臉,十二隻手六個腦袋,那是不是應該有12個——唔唔唔——奉手啊唔唔——”
小三爺面無表情的用手捂住王月半沒個把門的嘴,朝著悶油瓶尷尬的一笑。
“把自己勸一下。讓....聽這個合適嗎。”那五個字說的很輕微很含糊,小哥不知道聽沒聽見,意味深長的抬頭瞧,眼神有意無意的在吳小狗的脖子上掃了一圈。
胖媽媽的眼神有些古怪,但還是瞟了眼盯著他們的大張哥聽話的連連搖頭。
真的假的啊,都一百多歲了還是——噫,這也太慘了吧。
吳峫鬆了口氣放開手,把手心裡的鼻涕口水一臉嫌棄的抹到胖子的後背上這才開口。
“確實是一整具身體沒錯,但不是拼湊的。”
“這就是汪臧海從西王母那裡得到的長生秘法。”
“與蚰蜒共生。”
只不過這老太監,失敗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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