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走到樓梯拐角處，樓下瞬間就熱鬧了起來。
“半楓荷出來了！”
“快看！半楓荷來了！”
“今兒這什麼情況？比每天出來的都早，不用請，自己就下來了。”
“呦！看得出來今兒咱們的名角兒專門打扮了啊！”
“不專門打扮也是這京城最美的妞！”
“嘶…那你是沒見過墨爺的夫人，那臉蛋，那身段，那氣質！嘖嘖嘖……”
“再好，那也已經是墨爺的人了，倒不如半楓荷，名花無主，還不一定花落誰家呢！
“就是就是，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兒，別被有心人聽去了，小心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議論的聲音並不大，混在音樂中也聽不太真切，但半楓荷憑藉他們的嘴型，也能猜出個大概。
十分不屑地‘嘁’了一聲。
這些人，不過就是看上了她的臉，她的身材。
見色起意，又能有幾分真心。
-
莫宅。
陸離一早就過來和莫正剛商討洋行的事，直到臨近傍晚才解決。
剛要出門，正巧碰到秦琪進來。
還算恭敬的鞠了一躬，“陸少。”
陸離‘嗯’了一聲，微微頷首示意，隨口問了一句，“回主宅，有事？”
陸離經常來往莫家，知道秦琪雖然是大管家秦城的女兒，在莫家的地位比莫歡低不了多少，但長期住在郊外的別院裡，很少來住宅。
今天過來，應該是有什麼事。
秦琪點了點頭，模樣倒還算乖巧，“來找老爺和夫人商量件事。”
“哦？”陸離一聽眉梢一挑，“剛好，我也找老爺有些事，一起吧！”
音落，又轉身折了回去。
莫正剛和陸念慈剛好從樓上下來，見到兩個人在一塊，有些意外。
“離哥兒怎麼又回來了？”陸念慈快走了幾步，問道。
“啊…我剛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沒跟姑父說。”
“你呀！整天就知道忙工作。”陸念慈寵溺地嗔怪了一句，“琪琪呢？有什麼事嗎？”
話才說完，秦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把陸念慈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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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趕緊起身去扶，“哎！你這孩子，這是幹什麼啊？”
秦琪鬆開了陸念慈的手，在地上磕了個頭，“老爺，夫人，我想求您一件事。”
陸念慈一聽，還以為她是闖了什麼大禍，“有什麼事就說，別怕，我們幫你解決。”M.Ι.
陸離坐在一旁聽著，眯了眯眼眸，總覺得她說的可能不是什麼大事。
“我…我想……出國留學……”秦琪一直低著頭，吭哧了好半天才說出來。
“出國留學？”陸念慈轉頭看了莫正剛一眼，“怎麼好好的打算出國了呢？”
秦琪作勢抹了把眼淚，“我自知學習不好，這才想要能有更多的長進。
原本不想麻煩您的，可父親又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我的未來關乎到秦家以後的興盛。
若是老爺夫人不棄，願意資助我出國留學，將來我學成歸來，定也為莫家盡一份力。”
陸離稍稍側過頭，見她臉上並沒有淚水。
可真是，打的好一手感情牌。
莫家這些年對她不薄，她沒有什麼回報也就算了，臨走還要再坑一筆。
腦袋中驟然劃過一個念頭，或許她出國，和半楓荷有關？
既如此，倒不如順水推舟，隨了她的願。
“姑姑，我看這秦琪也是實心想要有一番作為的，倒不如我們幫她一把，看看她能闖出什麼名堂來。”
陸念慈點了點頭，陸離說得有理，但還是想聽聽莫正剛的意見。
“這件事好說，過幾天我派人送你去港口，莫家負責你的一切開銷，定期給你打錢，希望你不要辜負了這次機會。”
秦琪一聽，又猛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頭，“謝老爺，謝夫人。”
陸離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姑姑，姑父，我想起來有些事想要找秦管家，讓秦琪帶我過去，可好？”
莫正剛點了點頭，“去吧！”
從主宅出來，沒有多遠，陸離就停了下來。
秦琪也不繞彎子，直接問了一句，“陸少其實…是找我有事吧？”
“半楓荷之前給你一支鎏金簪子，還在你這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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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琪聽他這麼問，被嚇了一跳，胡亂狡辯著，“我不知道哪有什麼鎏金簪子，更沒和半楓荷小姐有過聯絡，陸少想是記錯了。”
“哦？”陸離眉峰微挑，“你倒是嘴嚴。”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和半楓荷的事，我不會多問，那支簪子是我送她的，你如今都要出國了，也該物歸原主才對。”
秦琪輕咬著嘴唇，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從旗袍下面將簪子取了出來，遞給了陸離。
“我知道這東西貴重，一直隨身帶著，就綁在了腿上。”
陸離接過簪子，微微頷首，道了聲謝，就離開了。
-
錦雲大酒店。
陸離到的時候，半楓荷已經在臺上表演了。
他徑直走到了常坐的角落裡，靜靜的看著她，手中握著那支鎏金簪子，指腹摩挲著上面的花紋。
不知過了多久，肩膀突然一沉，齊楠軒坐在了他身邊。
“怎麼回事啊？少爺，自己過來偷閒享樂，怎麼沒叫著我啊？”.
陸離瞥了他一眼，視線繼續盯回了半楓荷身上，“直接從莫家過來的，就沒去找你。”
齊楠軒給自己倒了杯酒，像是解渴一樣，猛喝了一大口，“嘚！你這大忙人一個，以後我自己來找你。”
表演結束後，半楓荷從舞臺上緩步走了下來，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尖上，搖曳生姿。
隨手端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酒杯，在交際場中推杯換盞。
齊楠軒用手肘拱了拱陸離，“少爺，你就不主動上前一回，跟她喝一杯？”
陸離白了他一眼，嫌他話多，給他倒了杯酒，“喝你的，別管我。”
“得嘞！”齊楠軒被說了也不惱，端著酒杯喝得樂呵。
陸離覺得半楓荷今天有些不太對勁兒，以往她也會喝酒，但一晚下來不過也就一杯，現在幾乎一個人陪一杯，明顯有些反常。
就算是知道她千杯不醉，一個女孩子在男人堆裡這麼喝酒，總歸是不安全。
想著，站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嚯！少爺這是開竅了？！”齊楠軒驚呼了一聲，也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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