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暮被嚇得渾身一顫，轉過身去。
身後的人背光而立，她抬手擋了擋陽光，才看清那人的臉。
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是你？！你怎麼回來了？”
宋子夜眉峰微挑，笑了一聲，“怎麼？我活著回來了，你就一點兒都不歡迎？”
宋子暮一時語塞。
實話實說，看到他活著回來，倒也確實還算是意外之喜。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宋子暮開口問道，“找我，有事？”
宋子夜搭上了她的肩膀，笑得溫和，“哥哥見妹妹，一定要有事才能見嗎？我才從外面回來，第一個要見的人，自然是你了。”
宋子暮對他突然親密的動作，還很不習慣，拽掉了他的手，侷促地站到了一邊，學著他以前說話的樣子，“保持點兒距離，別讓有心人發現我們的關係。”
宋子夜一時失笑，“你這是……要去京中？”
宋子暮想都沒想，‘嗯’了一聲。.
“不是都放假了嗎？老師還要去上班嗎？”
“沒，我回去取個東西。”宋子暮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兒，“你怎麼知道，我在京中工作的？”
之前他在京城的時候，他們的聯絡就只存在於生活開銷上的往來，他定期會給她送錢，除了莫歡和安若初，沒人知道他們的實際關係。
後來他出國後，更是徹底斷了聯絡。
他又是怎麼知道她是京中老師的？
宋子夜並沒說話。
宋子暮立刻皺起了眉頭，伸出食指指著他，“你派人調查我？”
她之前就覺得，宋子夜給他的生活費，和莫歡家裡給的生活費差不了多少，如果只是給別人打工，絕對給不了她那麼多錢。
要麼，是他有自己的事業，但他年紀尚小，不太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就做到可以和莫家相比；要麼就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很明顯，他的種種做法，讓她認定了就是第二種可能。
要不然，他幹嘛要刻意和她保持距離，美其名曰說是為了保護她。
他一定是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和哪些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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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扯上了關係，才會這麼做的。
組織裡的頭目少不了會有自己的手下，暗中監視一個她，還不是輕而易舉。
宋子夜倒是沒避諱，點了點頭，“不愧是我妹妹，聰明！一下就猜出來了。”
宋子暮皺著眉頭，怒視著他，“好，現在你也承認我們的關係了，我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什麼下屬，沒必要人都出國了，還要派人監視我吧？”
“我人是出國了，但我的人還都在這。”
宋子夜頓了一下，拉起了她的小手，“再說，這怎麼能叫監視呢？這是哥哥對妹妹的保護，你自己在這，我擔心你也是正常。”
宋子暮甩開了他的手，大步往前走著，“我自己一個人好得很，用不著你擔心。”
早有這心思，之前幹什麼去了？
總是要刻意保持距離，隱瞞關係，除了給錢，出了什麼事，還不都是她自己扛過來的。
宋子夜倒是也沒追，轉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
宋子暮從京中出來後，換了一條路，還是在路口見到了他。
男人笑著看她，“你看，我們不愧是親兄妹，你心裡想什麼，哥哥我都清楚。”
宋子暮有些無奈，“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別繞彎子了。”
宋子夜看了看四周，牽起了她的手，“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我們換個地方。”
京城高階西餐廳。
宋子夜十分紳士的幫她拖出了椅子，按著她的肩膀坐了下來，甚至就連餐巾都幫她放好了。
宋子暮頭一次來這麼高檔的地方，還有些不習慣，打量著看了看周圍的人，大部分都是些外國血統。
“長這麼大，這還是哥哥第一次帶你出來吃呢！”宋子夜突然開口。
宋子暮轉過頭看他，並沒回話。
服務員拿著選單過來，剛要放在他們面前，就被他伸手攔了下來，“兩份牛排，一個三分，一個七分。”
“好的，您稍等。”
服務員走後，宋子夜看著她，柔和地笑著，“你第一次來，可能不知道點什麼，他們家的牛排是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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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試試看喜不喜歡。”
宋子暮點了點頭，她向來對吃的東西不挑，今天也沒什麼心情吃。
沒一會兒，服務員就將兩盤牛排端了上來。
宋子夜將她的那盤端過來，動作嫻熟的幫她將牛排切成小塊，才放到了她面前。
宋子暮小口吃著，看著他切自己盤子裡的牛排，才三分熟，隨著刀叉的介入，牛排滲出不少血絲，她甚至能想象到，那牛排入口會有多大的血腥味。
他竟然喜歡吃這種……不會覺得噁心嗎？
宋子暮低下了頭，儘量不去看他盤子裡血糊糊的牛排，低頭自己吃著。
“我走的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宋子夜開口問道。
宋子暮沒回答他，而是開口反問道，“派人監視我，我過的怎麼樣，你該很清楚吧？”
宋子夜扯唇，低頭笑了笑，“那若初呢？她怎麼樣？那個男人……對她好不好？”
說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要不是因為安若初，他才不會提到那個人。
“若初過得很好，墨爺那麼愛她，對她自然是極好的，上班的時候還讓自己的貼身護衛整日在校外守著，每天親自接送上下班。
對了，她懷孕了，估摸著日子，應該快生了吧！你派人監視我，你的人也該看到過她，你不應該還不知道吧？”
宋子夜聽到她懷孕，切牛排的手頓了一下。
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她懷孕了，他才算著日子，專門趕回來的。Ｅ
其實在他們結婚的時候，他就該知道，她和譚京墨生孩子是早晚的事，不是嗎？
宋子夜自嘲似的扯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挑眉示意她，“這是我之前存這的酒，味道還不錯，你嚐嚐。”
宋子暮原本不想喝，但光吃牛排也確實有點兒噎得慌，還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紅酒入口醇厚，還有些甜味兒，倒是幫她解了膩。
牛排吃完後，宋子夜十分紳士的幫她抽了張紙巾，嘴角含笑，眼神複雜，“吃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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