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又八年,
那年盛夏,河海區某衚衕裡,
炎炎夏日,蟬鳴聲擾的人心煩意亂只想找個清涼的地方休息,
偏偏有幾個不嫌熱的小孩子在衚衕裡嬉戲玩耍,
他們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衚衕拐角走出來一個個子高挑的女孩,年紀約十六七歲,頭髮高挽起,扎一個可愛的丸子頭,身穿白色碎花及膝裙,還沒到最漂亮的年紀,卻也能看出將來讓人驚豔的芳華。
女孩在街道四處看了一圈,
順便和街道里躲清涼的大爺大媽打招呼,
“冉冉,出來找你弟弟啊。”
冉冉點了下頭,
“趙奶奶,你看到他們了嗎?”
老太太伸手一指,
“剛剛看他們在那邊呢。”
“謝謝趙奶奶。”
冉冉聽話走了過去,
沒等看到人影,就聽到小孩子歡快的嬉笑聲。
“聶伯沂,聶叔沂,聶仲沂,別玩了,回家吃飯了。”
冉冉聲音剛落下,剛剛還在奔跑的小男孩齊齊轉了個彎,衝著冉冉跑過來。
“好,”
“來了,”
“二姐,”
跑在最前面的小男孩一頭撞在冉冉的腿上,臉上的汗蹭了冉冉一身。
冉冉也不嫌棄,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給弟弟擦汗,
後面兩個跑慢的也不甘示弱的擠進來。
“二姐,我也要擦汗,”
“我也是。”
看著三個長相神似,機靈帥氣的小男孩,
冉冉親暱又嫌棄。
想的八年前她媽畢業,他們一家四口在火鍋店吃飯,
還沒等到吃,她媽就一陣反胃,
緊接著,當天晚上她爸媽就宣佈了她和哥哥即將有弟弟和妹妹的事實。
剛開始六斤和冉冉還挺高興,家裡又會有比他們小的弟弟妹妹,
冉冉也準備著以後要當個耐心的好姐姐。
可所有的計劃和鋪墊等到程頌寧十月懷胎生出來後,全都撲空。
他們媽很厲害,一下生了三個。
這給當時計劃生育盛行,一家只生一個好的家庭帶了濃濃的羨慕。
三胞胎!
還全是男孩。
有人可能會問,計劃生育嚴查的時候,你們家怎麼敢
:
超生?
計劃生育在最初的幾年不限制少數民族生育,少數,少數,人都夠少了,你還計劃什麼?
說來也巧,
聶懷遠的族籍是羌族,不是漢族。
聽聶父說,他們祖輩的聶家人是從西省一路遷到滬市的。
政策有要求,條件卻符合。
就這樣,在工作能保住的前提下,
聶家又多了三個小娃娃。
這三個小孩個頂個的皮,還特有兄弟情義,
還不會說話的時候,一個哭,剩下三個就跟著一起哭。
生病是,餓肚子也是。
剛開始的時候,聶家人對這三個小魔頭愁的焦頭爛額,
好不容易等他們長大一些,這才緩過一口氣。
最小的聶仲沂牽著姐姐的手,歪頭好奇的看著姐姐。E
“二姐,現在離吃飯的時間還早,你怎麼這麼早叫我們回家?”
冉冉看了一眼同樣好奇的另兩個小兄弟,無奈道。
“你們忘了?今天鋒哥要帶女朋友回家。”
聶仲沂眨眨眼睛,
“啊,鋒哥終於要嫁出去了。”
老三聶伯沂糾正弟弟,
“鋒哥是男人,是娶媳婦,不是嫁人。”
姐弟幾個說的鋒哥是小刀。
小刀大名叫林鋒,是聶懷遠給取的。
鋒有鋒利的意思,和小刀這個小名也相合。
小刀一直和聶家人生活在京市,
高考時受聶懷安的影響,也報考了警察學院,成了聶懷安的師弟。
畢業後,小刀去了刑偵機關,整天跟著警局的人東奔西走。
一晃眼快三十了還沒物件。
把聶母和程頌寧愁壞了,
一直到前幾天,小刀說要帶女朋友回家,這把程頌寧和聶母高興的不行,從好幾天前就開始收拾。
姐弟幾個往家走,半路碰上兩個青年,
聶家三胞胎看到了其中一個,眼睛一亮,鬆開冉冉的手,小炮彈再次發射,
“大哥,”
“大哥,”
遠遠看到弟弟妹妹的六斤早有準備,下盤扎穩,半低著腰,穩穩的把三個弟弟抱個滿懷。
冉冉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自家兄弟互動。
等六斤看過來時,
冉冉眉眼彎彎,叫
:
了一句“哥”。
六斤掂了下弟弟們的份量。
“不錯,又重了。”
冉冉笑著說,
“哥,你終於願意從你的破爛裡出來了?”
六斤挑了下眉。
“冉冉,那都是古董,怎麼能說是破爛呢。”
今年21週歲的聶灝京市大學研究生二年級在讀,歷史文學研究和市場經濟學雙學位。
也不知是不是從小耳濡目染的緣故,聶灝很小就喜歡古董,
程頌寧他們在京市淘換來的祈福青銅鼎現在放置在他的房間。
聶灝的長相隨了父親聶懷遠,
因為氣質的緣故,比父親溫和許多,嘴角常年噙著一抹淡笑,讓人下意識卸下心防,卻不會輕視。
等聶家幾個聊完天,冉冉轉頭看向從剛才就在,存在感極強,卻沒開口的青年。
青年和自己哥哥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如果說哥哥聶灝是春初能融化積雪的一道暖陽,那這個青年就是寒冬雪被上折射的冷光。
冷肅、謹慎,高嚴格且有原則,
從他出現時,一直挺直的背能看出,
他人應該不簡單。
“哥,這位是?”
六斤看了一眼一邊的好友,M.Ι.
“哦,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大學好友顧煦銘,今天有事來找咱媽請教的。”
冉冉看了一眼顧煦銘,心中瞭然。
她媽是京市有名的心臟科專家,
來找她媽的,不外乎是自己有病,或者家裡人有病。
看著青年健康的模樣,應該是後者。
“顧哥你好,我是聶瀾。”
“你好。”
冉冉在觀察顧煦銘時,顧煦銘也在打量冉冉。
聶家人的長相都不差,且各有千秋。
好友聶灝的氣質溫和,
而聶灝常掛在嘴邊的妹妹又是另一種氣質。
碧水清蓮,空谷幽蘭,
恬淡氣質隱隱帶著不容置疑的倔強,
顧煦銘和冉冉對視時,對上冉冉的眼睛,
顧煦銘的呼吸無意識的一滯。
六斤沒注意到好友的不正常,
他牽著最小的兩個弟弟,
看向冉冉,
“今天鋒哥帶嫂子回家,咱們回家幫忙吧。”
冉冉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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