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便往家走便考慮怎麼跟媽媽說這事。
在門口剛好看到爸爸回來。她猛地呆楞住了，這還是重生後第一次見到爸爸。上輩子最後收到爸爸胃癌的訊息。
爸爸走過來一把把她抱起來,“歲歲有沒有想爸爸。”
“想，很想。”她把頭埋在爸爸的肩膀，眼淚溼潤了爸爸的衣襟。
晚上她們在一個房間睡覺，爸爸回來了，媽媽給用木板給她支起一個小床靠近大床。
她把校長想讓他上學告知了他們。
爸爸回來帶回來兩百來塊錢，是他這三個月掙得錢。
“讀書好，有出息。現在學費大概兩百四。勉強夠給你交學費。”程遠很開心女兒有學習天賦，以後不用像他一樣靠苦力掙錢。M.Ι.
“電費不要錢嗎，還開著燈。”外面傳來了爺爺的呵斥聲。
他自己聽一晚上收音機從不覺得浪費電。
……
又是修煉了一晚上，早上吃飯的時候爸媽提出要送她上學。
“就她，不是讀書的料，一個賠錢貨讀什麼書，你們還是抓緊時間生個兒子。”
這老太太一天不說話不舒服。
“奶奶不是上次還跟小姑說爺爺重男輕女，不給她讀書害了她嗎。今天怎麼就說我不該讀書。”
“家裡暫時沒錢。”程爺爺吧唧吧唧的抽著煙。
“我們自己準備錢。”爸爸開口說道。
“你這回回來帶了多少錢，我們下一季又要買種子和化肥了，這些需要錢。”
爺爺敲了敲煙桿，停了下來，看著爸爸，企圖壓下爸爸送程歲讀書的念頭。
大伯繼續面無表情地喝著粥，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大伯母向來沒什麼發言權。小叔他們還沒起床。
“爸，你不能太偏心了。我結婚那年你說給我準備彩禮錢，把我工資都要走了，當時你也說是要買種子。結果我結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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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給我八百塊錢，我厚著臉皮去宋家娶了宋蓮。岳父岳母人好帶來那麼多陪嫁，獨獨彩電就兩千多。宋家全家都是地裡刨食的，拿出全部積蓄嫁女兒。你們是怎麼做的，新被子都沒給我們準備一條。你現在又想拿我的錢去買種子。”
程爺爺不說話了。
“糧食不都是一起吃，我們不是給你帶女兒了。”程奶奶立馬說道，生怕錢沒了。
“呵，幫我帶女兒。宋蓮月子裡就洗全家衣服。揹著孩子去地裡割穀子，你們兩個呢，帶著你們孫子在那曬太陽，看見了都不搭把手。孩子在家睡醒了哭，你們哄都不哄，對著幾個月大的孩子吼，說她不該哭，吵醒了弟弟。我真是謝謝你們帶孩子了。”
程遠紅著眼睛訴說著以前的委屈，他知道自己性格不討喜，老婆孩子跟著受連累。他一直很孝順，沒想到他爸媽就是捂不暖的石頭。
“那你想怎麼樣，反正要錢沒有，讀書不可能。”程爺爺最後一錘定音。
“我要分家。”程遠咬牙說道，這家一定要分，不然他老婆孩子沒好日子過。
“老二，父母還在，說分家不太好吧。”大伯程亭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這家一定要分，我的女兒在這個家連個雞蛋都不能吃。我岳母家送來那麼多糖果，全部進了程朝嘴巴里。這家說什麼都要分。”
程爺爺就是不喜歡程遠的固執，哪怕他再孝順，只要惹到他，隨時爆炸。
“行吧，既然要分家就全部分開吧。”程爺爺猛吸幾口煙說道。
這個時候小叔程希和小嬸劉丹也被吵醒了。
“爸，你就跟我，我以後給你養老。”小叔向來嘴甜，所以一直受寵。
程爺爺也終於覺得兒子沒白養。
“上堂的兩塊地歸你大哥，下堂的兩塊地歸你小弟。溪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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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他們一人一塊。其他的歸你。”
真的是偏心偏到天上去了，明目張膽。剩下的都是劣質田地。是後期開荒開出來的，土質僵硬，不肥，不適合種植。
“可以。”反正他也不種什麼地，懶得跟他們扯。
程歲知道自家這幾塊地被國家徵用了，這裡後面要建高速公路，正好把自家地壓了，所以有賠償金。
但是上輩子他們把地給大伯種，大伯拿著賠償金沒告訴他們。
“還有，我們在外面有六百塊錢欠債，這個債得你負責。”程爺爺一句句說著插心的話。
“憑什麼？”程遠接受不了，憑什麼就他要負債。
“你是最後結婚的，花了錢。”
程爺爺說著他的歪理。三個兒子都結婚了，就讓二兒子來負債，而且二兒媳還是沒花錢娶的。
“那你把那時候禮金還我們。我都結婚六年了，你說這是我結婚欠的錢，你怎麼好意思。”真沒想到自己親爸這麼厚顏無恥。
“爸，你不能這樣。”
“是你說要分家，我只接受這麼分，你自己考慮。”這是要徹底斷了情份了。
“你這樣不怕我以後不養你嗎？”程遠實在氣不過。
“我不需要你們養，小希他們會養我，而且我有工資。”
程歲也知道要僵持下去了，上輩子他們家分家是在她上初中的時候，那時候爺爺直接讓他家負債一千。看樣子不管什麼時候爺爺對他們家都很殘忍。
“爸爸，分家，欠的錢我們慢慢還。”程歲一隻手拉著爸爸，一隻手拉著媽媽。
“好，分。那就籤分家協議吧，把二老歸屬寫清楚，債務清單也寫清楚。”
以後我們就在臥室旁邊房間建個小廚房，我們自家燒火做飯。我的房間我重新拉電錶，以後我自己交電費。
程遠說完就牽著老婆孩子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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