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菀雖然臉朝著王美兔，但其實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很快大家交頭接耳，都想讓她幫忙要溫野的簽名。
如果說，要顧傾菀的簽名是隻為了捧她的場子，但是現在，那些人要溫野的簽名，完全就是出自真心實意了。
“溫老師，照顧一下唄。”
顧傾菀朝溫野撒嬌道。
誰知道對方頭都沒有抬一下，愣愣地看著手賬本，像是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顧傾菀靠過去，塗滿火紅指甲油的修長手指伸過去捻起手賬本翻開第一頁，她印過口紅印的地方，“籤這。”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媚媚嗲嗲的，令所有人聽著都不忍打了個冷顫。
溫野沒有接過她手裡的本子，反而把那隻鑲鑽的筆也塞回到顧傾菀的手裡。
“大家要是想要我的簽名的，等下休息的時候可以來找我。只要別拿白紙來就行。”溫野的嗓音帶著少年人獨有的天清日白。“導演，我們先工作？”
褚澄朝他翻了個白眼。
王美兔被褚澄的這個白眼樂到了。差點笑出聲來。雖然原諒她並不知道褚導為什麼要翻白眼。但是一想著這麼一個出了工作沉默寡言，但是一喊‘action’就能把溫野罵得狗血淋頭的人，還能翻出這麼有靈性的白眼來，就樂得不行。
顧傾菀卻說什麼都不肯答應。
被人的簽名可以等，但是她遞到溫野手上的，卻不可以。
“小野，”她嘟著嘴，整個人幾乎都要倒在溫野的身上，“我的面子你總要給吧，人家姑娘都等著呢。”
雖然這姑娘有些龐然大物，但是於她，沒有一點威脅呀。
就在顧傾菀就要貼到溫野身上的時候，溫野避恐不及地伸出手指隔在兩人中間。
“你離我遠點，我衣服剛換的。”
熱臉貼冷屁股不知道多少次了，顧傾菀好不容易靠資本有了和溫野同組的機會，誰知道他對他還是這個狗態度。
顧傾菀當下就冷下臉來，“你被忘了，我是唯一女主，在劇裡，我們倆有很多親、密、戲！”
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這會兒溫野沒來得及說話，褚澄卻先開口了。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我怎麼這麼慘。花瓶一個接一個來，我以為夠糟糕了。現在看來，第一個都還算好，放著不動至少靠外表還算有收藏價值。這第二個，粘粘補補二次加工的不說，還硌手。”
褚澄長得矮，加上顧傾菀又穿了高跟鞋。他倆只能到平視的地步。
他看向她，從身高看氣勢不足，但是嘴裡的話是狠的。
“顧小姐，拍戲是拍戲，私生活是私生活，希望你可以拎得清。”
褚澄明裡暗裡的說她整容她當沒聽見，但是他直接這樣點名道姓，讓她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但是念及他是橙光的太子爺，萬萬不敢招惹。
笑容重新恢復，聲音更嗲了：“褚澄哥哥教訓的是。”
褚澄這次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他朝身邊的人吩咐了一聲：“準備工作。”
說著就打算走。
剛轉過身沒走兩步，又扭過頭來，對著溫野說，“美麗姐要簽名就趕緊給她籤，別讓人家等著了。”
褚澄這頓操作，王美兔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等她所有察覺，感激涕零都覺得不夠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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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苗苗抱著手賬本，恨恨地看著被喊了無數次咔的正在演對手戲的男女演員。
每次差點就要過了，就被顧傾菀作妖打斷了。
她抱著溫野的手臂乘機揩油，“導演，我覺得這裡是不是可以改改，比如改成女主親密的挽著男主的手臂會比較好。”
張苗苗白眼翻得黑眼珠子都快看不到了。
“這女的真的有病吧！！”
王美兔岔著腿坐在小板凳上，大臉蛋兩邊印上紅雲朵。她半仰著頭，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因為張苗苗的話，有些無奈。
“她一心想撩小野呢，奈何根本不是小野的菜。話說，你知道她為什麼不去找大腿嗎？非要想去覬覦一個根本不能談戀愛的頂流男明星？”
“呃？”王美兔這倒沒有想過。但是張苗苗說的在理。雖然溫野長相世間少有，但是綜合考慮來說，尤其是像她們同樣做年輕女愛豆的，去找一個有錢的靠山比找一個年輕的帥的沒邊的男人談戀愛好太多。
男偶像會翻車啊，市場風雲莫測說變就變了。風評被害違約金都不夠賠的。
找褚澄也絕對比找溫野有優勢。
張苗苗：“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豪門肯定看不上她。但是別心太高，找個……拿些資源就行。像褚澄這種太子爺，做不了正牌女友，圈內資源肯定是不愁了吧。但是她沒有這麼做。褚澄瞧不上她另說，這隻能證明，她背後是有靠山的，而且還被很多網友挖了。所以她急需藉助溫野的好名聲洗清自己。”
“做溫野的正牌女友哪點好？可以吃盡紅利，迅速提升知名度。罵歸罵，黑紅也是紅，她背後有資本捧，資源自然是不愁了，快速開啟市場，到時候順勢洗白。再把溫野踹了，她自己就是頂流。”
“這年頭，還想著靠男人的都是傻子。現在女人都聰明著，哪裡有把錢攥到自己手裡靠譜。”
王美兔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豎起大拇指：“貓貓，你不去當經紀人真的可惜了。”
張苗苗擺擺手，“別吹我了。我就是在這個圈子裡看得多了聽得多了。”
王美兔：“那還是厲害。要是我，哪怕混個十年二十年，也還是看不明白。”
一場戲NG了無數次終於過了。
幾個人圍在監視器前看回放。
張苗苗很快要過去給人補妝。
她說：“美麗姐，真的，見過越多的人，就會知道你這種人的難能可貴。”
說完她就拎著工具包急匆匆小跑著走了。
王美兔尷尬地笑了笑，心想，可別了吧。像我這樣的，沒準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不過話雖如此，她還是始終覺得要做一個真誠的人。
就像這次參賽的設計，她決心要設計出一個可以讓人覺得真誠、溫暖的作品。
盡她微薄的力量去治癒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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