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身為蒼羽宗十席弟子之一,而被強行降輩分的事,時扉其實也吐槽過,但也沒怎麼在意。
畢竟他這麼年輕,被頭髮花白的老者叫師叔、師叔祖,心裡還是挺過意不去的,感覺自己像在欺負老人家一樣。
斂下心思,又重新看回臺上。
隨著張浪破開阻擋在他身前的符印光牆,江文興抬手一揮,圍繞在他身邊漂浮轉動的符篆,頓時先後朝著張浪打去!
金色的符篆如同游龍,盤旋著將張浪困在其中。
江文興筆下不停,不斷在虛空之中,描繪著晦澀難辨的符篆。
一道道符篆在他的筆下成形,隨著他一甩筆,飛向困住張浪的符篆,組成游龍新的身軀。
金色的符篆游龍眨眼就將張浪從頭到腳地圈了起來,圍著他不住盤旋、變幻。
隨著符篆游龍眉增加一截身軀,變換一次形態,道道輕易不可見的攻擊,不斷地朝著張浪打去。
被困其中的張浪長劍一劃,將近身的攻擊擊得粉碎,幾次試探擊破困住自己的牢籠,卻都以失敗告終。
時扉在臺下看著張浪的應對,實在找不到江文興所說的,十席弟子不同於普通內門弟子的特殊之處。
直到張浪突然收劍至身前的那一刻。
被符篆游龍圍困的張浪在幾次嘗試擊破未果後,忽地將劍一收,斂於身前。
符篆游龍打出的道道攻擊,在失去了張浪的抵擋之後,直接衝擊在張浪身上,卻奇異地消弭於無形。
時扉眉一皺,目光追著符篆游龍打出的又一道攻擊落在張浪身上。
只見那攻擊在撞上張浪的身體之後,就好像泥牛入海,瞬間就被張浪身週一股奇異的能量所吞沒,只在撞擊處留下一圈並不明顯的漣漪。
“海納百川。”
林開山適時地跟時扉講解起張浪此時的招式,“不同屬性的靈力的特性都是不同的,雷系狂暴,火系躁動,土系沉穩,金系鋒銳,水系柔和且包容。張師兄現在用的功法,就是他改進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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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劍法中的一式‘海納百川’。”
“在自己能夠承受的限度內,能夠吸收對手的攻擊,化為自己的力量,從而增加自己出劍的威力。”
時扉若有所思地看著擂臺上的張浪,“想不到他那麼小氣的一個人,用的招式倒是大氣。”
“張師兄並不是小氣。”
林開山突然糾正時扉,“他只是容易陷在自己的情緒裡,想不通,出不來,最後被困死。這也算是水系的通病之一了,心思細膩但敏感,很容易被他人的態度所影響,最終走上歧途、泥足深陷,越掙扎越不得解脫,最後徹底被泥沼吞噬。”
時扉沉默了片刻,問道:“你這算是替張浪說好話,告訴我他都是身不由己?”
林開山卻是搖了搖頭,“有的事,錯了就是錯了。我只是希望師兄你不要步他的後塵,對人抱著憎惡過活。”
林開山的話讓時扉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給了林開山錯覺,讓林開山覺得他對人心懷憎惡。
“或許,我也真的有那麼一點希望,日後你能看在師出同宗的份上,放他一馬。”
直到林開山再次輕聲開口,時扉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事。
對張浪的憎惡,這一點時扉並不否認。
張浪也好,殷盈盈也好,作為最有可能害原身身死,又曾是原身身邊較為親近的兩人,他們對原身的背叛,時扉並不能對原身的感受感同身受,作為旁觀者兼受益者,他得承認,他沒感覺到有多憤怒。
但這不代表,他不討厭這樣背後插刀的人。
更何況,除了原身的恩怨,他們現在也是阻礙自己好好活著的存在。
這就讓時扉對這二人更為厭惡了。
他並不覺得這憎惡有什麼不對。
他不是聖人,做不到以德報怨,更喜歡以牙還牙。
林開山此時勸他放過張浪,完全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這話不該對我說。”
時扉一撣衣裳,淡淡地說道,“現在該被放一馬的人,是我。”
林開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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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話,只是看著臺上各自蓄勢的兩人。
在張浪動起來的那一刻,時扉忽然聽見林開山輕聲說了句,“日後你會明白的。放他一馬,也是放過你自己。”
時扉覺得他這話莫名其妙,可林開山已經聚精會神地觀看起擂臺上的比賽,並不打算再跟他多解釋什麼。
縱然心裡迷惑不解,時扉也只好作罷。
擂臺上,積蓄到足夠力量的張浪振劍一擋,仿若無形波濤的力量驟然如決堤之水衝擊在符篆游龍之上。
似有若無的水聲在場上回蕩,游龍之中,張浪如同用了分身術一樣,在其中留下了數個虛影。
水聲沖刷頑石的聲音不絕於耳,張浪的真身隱在虛影之中,連成片的虛影卻又如暈成團的水墨,帶著朦朧的質感,如同蒙上一層水霧,讓人看不真切。
隨著“叮”的一聲細小碎響,符篆游龍上裂開了一個細小的縫隙。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牢不可破的堤壩承載著千斤重量的水流衝擊,在多了一個細小的縫隙之後,均勻的受力被打破,頓時從縫隙出現處,往外裂開更多更大的裂縫,最後終於在山洪來臨之時,被徹底沖垮!
一往無前的水勢,排山倒海般傾軋下來。
利劍在滔天的聲勢裡閃著寒光,眨眼就到了身前。
江文興眼一沉,未持筆的手一揮,圍繞在他身邊的一圈圈符文,頓時在他面前一一排開,又迅疾地朝著張浪打去。
如同用炸彈轟擊海嘯的巨浪,巨浪被炸彈炸得水花四濺,也曾有過片刻的消散,但很快就捲土重來,帶著吞噬了炮彈威力後更猛烈的威勢,傾軋而下!E
立於巨浪之下,深覺人之渺小,如同螻蟻。
那一刻,時扉真切地感受到了曾經看過的災難片中所刻畫的,海嘯來臨時,頃刻間吞沒城市,擊毀建築,人們無處可逃的無力之感。
而直面巨浪之危的江文興,卻在排出一排仿若炮彈的符篆後,將剩餘符文都圈在了自己的筆桿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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