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昭眼皮沉地要死,本就看不進去的書雪上加霜。
醒來後,自己已經躺在四方頂的軟榻上,床邊大紅色的帳帷低低垂下。
佛香繚繞,梵音四起。
自己這是到了尼姑庵還是和尚廟?怎麼還有人唸經?
“母后生的真是極美。”
低沉的嗓音縈繞耳畔,路昭昭這才發現,自己身側躺著個男人。
他單手撐著下巴,墨髮如瀑,散入領口大敞的衣襟,一雙狹長的眸掠過路昭昭的眉眼,凝著她殷紅的唇瓣。
暗了幾分。
幾乎是對視的一瞬,路昭昭腦海裡有無數畫面閃過。
原主是上屆宮斗的炮灰,遭親姐姐陷害,被貶入青燈寺為尼。
誰知宮裡的人勾心鬥角,寺廟裡的原主已經收養了個孩子。
鬥到最後幾個皇子互相殘殺,垂暮之年的老皇帝一個繼承人都沒有。
有人提議立宸王之子為太子,為了不被親弟鑽空子,老皇帝翻遍後宮。
終於查出被送往青燈寺的原主,有一個兒子。
母子二人被八抬大轎接回宮中,當日立沈知淵為太子。
一切由不得他們,原主始終沒有說明沈知淵是收養的。
就這樣,沈知淵當了皇帝,原主被封為太后。
“母后,在想什麼?”
男人的臉在自己面前放大,鼻息有一下沒一下落在頰邊。
記憶傳輸被打斷,路昭昭火氣“蹭”地就上來了。
她翻身將男人壓倒。
“沈知淵,我......哀家是你母后。”
女人說話沒有像之前那樣拉長尾音,倒顯得生動有趣。
沈知淵伸手要撫她鬢角的碎髮,卻被一隻小手扼住。
“你已弱冠,當知曉男女有防,更何況過些日子還要迎娶將軍府千金。”
女人的話擲地有聲,帶著浩然正氣。
惺惺作態什麼?
昨夜跪在自己腳邊像個瘋子一樣,可沒見她這樣有骨氣。
“母后,你當真要看著朕迎娶他人?”
路昭昭後背傳來一陣刺痛,她稍一出神,就被人緊緊捏住下頜。
“路昭昭,別想耍花樣!”
沈知淵眸中
:
映著燭火,像幽暗中噬人血肉的毒蛇。
路昭昭絲毫不退讓,拿出長輩的威壓。
“皇上,宋將軍在外等候多時。”
屋外傳來尖細的聲音,是他身邊那個狗腿子太監。
“別以為裝成她的樣子,我就會放過你。”
狠狠丟下一句話,沈知淵摔門離開。
“他是鉛筆盒嗎?這麼能裝筆。”
路昭昭看著那抹身影就覺得莫名其妙,這“真龍天子”和後媽關係好像也不行。
“她”又是誰?
[凌一六,繼續讀取記憶。]
原主的確不是一個好母親,收養他只是為了奴役他給自己幹活兒。
沈知淵一場高燒過後就失去了記憶,原主就說他是自己兒子,要他孝敬自己。
女主是丞相府嫡女,在反派最孤立無援的時候幫助他。
原主還作孽給女主下藥,導致女主和反派決裂。
直到沈知淵登帝,原主的勢力被暗中抽離,為報復幼時的悲慘,他把原主送回寺廟。
每日拿浸過辣椒水的長鞭凌虐她。
嘶——怪不得後背火辣辣的疼。
路昭昭將褻衣褪下,後背上斑駁的血痕觸目驚心。
[都決裂成這樣了,我怎麼拯救反派,凌一六你確定沒有降生錯時間?]
[叮咚——世界任務一:撮合將軍府與反派婚事。倒計時:12時辰。]
天崩開局,這個世界倒和自己熟悉的大盛朝差不多,只是自己沒了將軍身份,還被皇帝記恨。
不死翹翹就不錯了,還撮合別人的婚事?
路昭昭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現在養成值一欄空空蕩蕩,也沒辦法買藥。
她強忍著疼痛,穿衣到後院走去。
原主記憶中有一池靈泉,沈知淵總把人虐個半死再按進泉水裡,神奇的是泡過之後,原主的傷口會極快恢復。
路昭昭緊鎖眉頭,一點點兒坐入靈泉。
泉邊升騰著白霧,水聲泠泠,竹林陰翳。
路昭昭感覺身心都舒適起來,後背的刺痛感也消散許多。
“這泉水可真是神了。”
順一點兒帶回大盛朝,這樣別說屠戮十城,五
:
十城一百城都有餘力。
可惜了,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
路昭昭抬起頭,卻一眼看見天空中逐漸放大的黑點。
“噗通——”一聲。
一身黑衣的人從泉水中撲騰出來,伸手要將路昭昭拉過去。
她反手扼住人手腕,先他一步潛入水中,從身後將人鎖喉。
水花四濺!
奈何體虛身弱,路昭昭只壓制人片刻,便被掙脫開。
“來人啊,救——唔。”
她還沒喊出“救命”,就被男人緊緊捂住嘴。
“太后娘娘,您不想東山再起?”
路昭昭停止掙扎,“你是誰?”
她看到男人被白色面具掩了半張臉,露出的唇有些發白,一隻耳朵動了動。
“有人。”
“有人來了。”
兩人同時出口,男人錯愕看了路昭昭一眼,手下一鬆勁兒,就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陣陣腳步聲漸近,路昭昭一把將男人按進池子。
她一邊給自己穿衣服,一邊呵斥:“來者何人。”
不遠處的竹林後,沈知淵的腳步頓住。
他擺擺手,示意御前侍衛後退。
“母后,有刺客闖入寺廟,你可否看到奇裝異服之人?”
他字正腔圓,語氣不能更端莊嚴肅,彷彿和床上輕浮的沈知淵是兩個人。
“沒有,哀家自你走後便在池中沐浴,未曾見過可疑人士。”
刺客是危險,沈知淵是更大的危險,他巴不得折磨死自己。
現在發現自己與刺客共處一處,哪怕是被行刺,他也能以太后為老不尊,失貞失節處罰。
[宿主變聰明瞭呢,看來我的書很有用哦~]
路昭昭白了他一眼,這種事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刺客只有一人,自己尚且能對付。
整個山頭可都是沈知淵的人。
“那兒臣先行退下。”
一行人腳步漸遠時,路昭昭才停止穿衣的動作,沈知淵那樣狡詐的人,居然就這麼輕易放過?
池水中央鼓囊著水泡,正當路昭昭要拉人上岸時,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母后,朕說您沐浴怎麼也不找人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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