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丈母孃這副樣子，許大茂對她還真挺佩服的，明明可以當悠閒的富家太太，卻願意為家族出一份力。
“廚師馬上就來，我特地讓人買了很多食材，讓他把選單上所有川菜都炒一遍，你指導著些。”
這種選單和後世一樣，把菜的種類分門別類，例如早茶、主食、靚湯等等。
其中川菜在第二頁，兩列加起來有14個，都是特別具有代表性的川菜。
許大茂答應一聲，開始檢查各種調料和廚具。
過了一會，專做川菜的廚師來了，三十多歲的模樣，譚雅麗管他叫“阿明”。
把事一說，許大茂明顯能感覺到阿明投過來懷疑的目光，但他絲毫不在乎。
不管是內陸還是香江，廚師行裡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憑手藝當家，達者為師，沒什麼好爭辯的。
“阿明是吧，你從川菜譜的第一個菜開始，我在旁邊看。”
旁邊的小工已經配好了菜，阿明看了看譚雅麗，後者朝他點點頭，“現在開始，直到下班你都聽這位許師傅的。”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傢伙這麼年輕，看起來才20多，西裝革履的，怎麼可能是廚技高手。
但老闆娘發話了，阿明縱然心中不服卻也無話可說，只能點火倒油，準備炒菜。
華夏是社會主義，職工都是鐵飯碗，不能想開除就開除；香江是資本主義，老闆的話就是聖旨，不聽話，分分鐘讓你走人。
看著阿明放調料的動作，許大茂已然心中有數。
這廚師有基本功，但在川菜上就是個二把刀，他的做法應該是去年譚雅麗從自己這裡學會了，然後再教給他的。
當時婁曉娥坐月子的時候，他炒了很多次菜。
而譚雅麗本來年紀就大了，難免生疏，又轉了兩道手，這烹飪技法可就走跡了。
做完這道魚香肉絲，阿明覺得自己炒的很好，面帶得色。
“許師傅，你看我做的如何？”
許大茂戴上廚師帽，開啟另一個燃氣爐子，“這樣，我來炒一盤，你們先嚐，嘗
：
過我再來說。”
小工又開始忙活，很快配好了菜，許大茂把肉先醃了一會才開始炒。
一頓操作猛如虎，很快就出鍋了，往盤子裡一擺，同樣是魚香肉絲，兩盤菜只看色澤就高下立判。
阿明臉色有些難堪，譚雅麗可不管他怎麼想的，招呼餐廳所有的員工都嚐嚐這兩盤菜。
她和婁曉娥都沒試吃，因為不需要。
試菜的結果不言而喻，許大茂完勝。
如果對手是傻柱，許大茂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對手是個二把刀，那簡直是勝之不武，沒有絲毫懸念可言。
阿明是最後嘗的，其實就算不嘗，從其他員工的表情也能看出來。
“許師傅，你技術比我高，我不如你。”
既然阿明已經服了，許大茂便不拿捏，用心給講了一些注意事項。
再重新炒一盤，效果就好多了，這阿明有功底，只是對川菜的調料和火候不太瞭解。
教了六個菜，餐廳就開始來客人了，只得停下教學，明天再繼續。
許大茂準備在香江住一個半晚上，後天凌晨離開，因為偷渡只能選擇半夜。
餐廳後邊有個辦公室，搬了個桌子進來，就把之前炒的菜拿來當晚餐了。
阿湘道：“姑爺如果能在這個餐廳當主廚，這裡生意一定旺到爆。”
阿寧也附和道:“是啊，香江沒有一家正經的川菜館，以姑爺的廚技，很快就能打出名氣。”
這是事實，許大茂也不謙虛，只是笑了笑沒言語。
譚雅麗也深以為然，只是女婿志不在此，曉娥過兩年也要回華夏，這話題就不必再說了。
“大茂，後廚煙熏火燎的，天氣又熱，這兩天辛苦你了。”
許大茂客氣一句，突然想起婁半城，“媽，爸一會也來這兒吃飯嗎？”
“是，不過大茂，一會還得麻煩你露幾手，你爸請了一位重要客人吃飯。”
“重要客人？”許大茂有點好奇，六十年代的香江風雲際會，社會各界大佬數不勝數，婁半城幾百萬的資產到了這兒連個水花都激不起來。
既
：
然是重要客人，不知道是哪位，莫非是和字頭的話事人？
但他是跟著傻柱學的手藝，傻柱的宗旨是“只管做菜，不問來客”，他也打算這麼辦。
“沒問題，您一會把食材準備好就成，選單我來定，那位客人能不能吃辣？”
譚雅麗也拿不準，便讓女婿只做兩三個辣菜。
吃完飯又去後廚處理食材，過了一會婁半城來了，說客人等會就到。
為了表示尊重，婁半城讓譚雅麗去陪客人說話，他自己則在後廚看著許大茂做菜。
“大茂，你就不好奇我今晚要請誰吃飯嗎？”
許大茂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好奇，師傅早就交代過，只管做菜，不問來客是誰。”
婁半城奇道：“你還有師傅？沒聽曉娥說起過呀，是不是你們院裡那個叫何雨柱的，他爸和雅麗有些淵源。”
雖然是真的，可直接承認是傻柱的徒弟挺丟臉的，許大茂索性不說話，只是悶頭做菜。
這道菜是燈影牛肉，對技術要求很高，很久沒做過了，必須專心致志。
見女婿不做聲，婁半城以為是默認了，而且他並不關心這種小事，只是笑道：“言不由衷吧，你要真這麼想，怕是到現在還是個招待所所長吧，能當上軋鋼廠的割尾會主任嗎？”
“一碼歸一碼，工作是工作，政治是政治，政治上總得有點追求吧。”
炒好裝盤，牛肉絲又細又薄，紅潤油亮，呈半透明狀。
夾起一團在燈泡下一照，地上出現了紅色的紋理狀光斑，說明這道菜達標了。
撒上白芝麻，在肉絲堆頂部放上幾根香菜，再在周圍擺上一圈黃瓜片，又美觀，又能解膩解辣。
婁半城嘆道：“你這不聲不響跟著人學了這麼一手川菜，把我和你媽都矇在鼓裡了，你要是開個川菜館，我那位客人肯定願意給你投資。”
“不過你現在也挺好，軋鋼廠是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創辦的，是我半輩子的心血，你能當軋鋼廠的家，我特別高興，有一種肥水沒流外人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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