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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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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時候不少生病總扎針,手那陣子一直腫,已經算是心理陰影了,而且今天也紮了一早上,手已經很疼了,不想再扎。

  醫生沒意見:“可以。”

  隨後便叫護士過來。

  徐溺看到那散發著冷光的針頭,渾身一緊,下意識地一抓。

  指尖捏住了男人黑色褲管布料。

  傅歸渡斂眸。

  隔著一道簾子,女人的手從裡面伸出來,像是求救的小獸,嬌嬌弱弱的。

  護士正準備上前。

  他淡淡開口:“我來吧。”

  “……”

  “……”

  周遭似安靜了那麼一瞬。

  氣氛古怪起來。

  徐溺眼眸深處微瀾。

  她是個獵手,自然清楚一個女人應該怎麼表現能激發男人保護欲,她從來不做任何沒意義的表現,表演法則,這就是細節。

  她眼睜睜看著,他擠了消毒洗手液洗了洗手,走到床邊接過護士手裡面的東西,微微彎腰,側目看向她:“放鬆。”

  徐溺心一緊,吞了吞口水。

  莫名因為這句放鬆而更加緊張起來。

  好像染上了別的什麼色彩。

  微涼的手握住她的腳,密不透風的包裹其中,面板都好像被縱了一把火,酥酥麻麻的燙。

  徐溺忽然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胸腔氧氣一點點擠出來,明明像是羽毛般的觸碰,他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卻叫她平添顫慄感。

  他黑而長的睫毛垂著。

  那雙淡漠的眼眸望著她的腳,好像無波無瀾。

  最終。

  針尖推進靜脈,她都沒有任何感覺。

  原來,輸液也並不會那麼痛。

  傅歸渡從始至終從容清冷,他鬆開她的腳,指腹不經意劃過她腳踝血管,隨後,他再次消了消毒。

  儼然是醫生嚴謹的習慣。

  徐溺心裡思緒萬千。

  一如在度假山莊,他可以作壁上觀似的任由她肆意妄為,不入塵欲,也可以淡漠的與她深入,更可以轉念間將她從溫存裡扼殺,表面佛子淡漠,實則冷漠瘋狂。

  可現在。

  又可以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送她來醫院。

  好似,他還有另一面,可以驅使人赴湯蹈火的致命誘惑,與危險。

  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好好休息。”傅歸渡轉過身,語氣沒什麼變化,淡泊如佛子,清冷之下似有一根線撥了撥人情緒。

  說完,便轉身離去。

  徐溺根本沒機會去多做什麼反應。

  等到護士走過來為她調節輸液速度時。

  徐溺才問:“你們這位副院,平時是個怎樣的人?”

  護士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下意識看了看四周,“你跟我們副院……不是那種關係?”

  徐溺挑眉。

  不是。

  遲早是。

  護士也是個年輕的,管不住嘴,“我們副院我瞭解不多,但傳說不少,醫學界的top,就神外這一塊,國內沒人比他更高成就,又是傅家少爺,不太清楚是家裡哪位,醫院保密做的很好。”

  徐溺漸入佳境的八卦:“那感情生活呢?”

  護士:“副院才回國,不太清楚,但誰看不出副院是個難以攻克的神仙,神仙跟人差距是很大的,一般誰敢肖想,理想和妄想我們是分得清的。”

  這樣的男人。

  她們甚至都不敢想投身慾海是什麼模樣。

  徐溺卻笑了笑。

  沒應聲。

  卻在心裡平靜地說了句:我,敢。

  勇就完了。

  在醫院輸液到了凌晨。

  徐溺還是回了趟工作室看片子。

  徐家她暫時不想回去。

  她這個外人總應該有一些自知之明,不去打擾人家一家和睦團圓。

  沒成想。

  趙揚也回來了。

  並且還以一副下達命令口吻:“女主角那邊已經定了,明天籤合同,其他演員你看著選。”

  徐溺眼皮子都沒抬。

  看來又有女演員走了捷徑。

  她這個導演連人都沒見就定了。

  她不排斥這個行業搶奪資源,誰都想要生存這是正常的,她只在乎演技和敬業精神,若是不行,她也不會客氣,管她是哪個總的小金絲雀。

  第二天。

  徐溺熬了個大夜。

  把劇本研究了個徹底。

  跟那個走後門女演員約定好上午十點籤合同。

  趙揚不准她走,徐溺只能一邊打瞌睡一邊等著。

  可別說十點。

  直到十一點半都沒見人影。

  徐溺起身,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趙揚罵罵咧咧:“徐溺!你幹什麼去?!回來!”

  徐溺頭也不回:“你愛當奴才,繼續當。”

  愣是把趙揚氣的嘴眼歪斜。

  從公司出來。

  徐溺人已經到了極限,只想找張床。

  可還沒有上車。

  就聽一聲激烈剎車聲。

  她看過去。

  傅祁白已經快步走過來,臉色也不好看。

  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我們談談。”

  徐溺忍著脾氣:“分手有什麼好談的?”

  傅祁白咬牙:“我沒說分!”

  他被罰跪一整夜,中午時候才放出來,現在雙腿都是疼的,還是立馬來找徐溺了。

  徐溺笑了:“你上別的女人時候,是不是覺得自己特了不起,覺得所有女人都能為你肝腦塗地,什麼都不在乎,對你死心塌地?”

  傅祁白深吸一口氣:“徐溺,我是愛你的,我沒有想要傷害你。”

  聽聽。

  到了這種時候,他還能裝無辜。

  徐溺煩了,揮開他的手:“你別逼我大庭廣眾之下扇你,我從來不吃回頭草,更噁心髒男人。”

  傅祁白雙眸通紅:“那你那天在做什麼?”

  徐溺停下腳步。

  傅祁白:“你報復我是不是?隨便跟一個男人不清不楚,徐溺,你發什麼瘋!?”

  徐溺輕嗤:“不爽?”

  “我已經跟他睡了,爭取早點三年抱倆。”

  說完。

  她便上車。

  不管神情驚愕的男人。

  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吃虧這檔事,她忍不了。

  本來昨夜產生了一些遲疑。

  但現在更加堅定了。

  大話放出去了。

  那男人,她睡定了。

  傅祁白看著那輛漸行漸遠的車。

  怒火難平,打了個電話出去:“給我查!查清楚徐溺勾上的男人是什麼貨色,找到人後給我弄死他!”

  他不是不愛徐溺。

  這種女人沒有幾個人會不愛。

  只不過他是個男人,正常男人都有慾望。

  徐溺始終對他不冷不淡,根本不像是戀人,一開始他是抱著讓徐溺在意他的想法,跟別的女人牽扯,可徐溺根本不查他私生活,久而久之,他也就沉浸其中,男歡女愛本就是過眼雲煙,成年男女睡一次,下次誰還認識誰?不都是逢場作戲?

  卻沒想到,被陶家陶妍纏上之後,就甩不脫了。

  在山莊也是這個女人玩兒火,徐溺在場,陶妍好像就是故意勾引他,一時不慎被徐溺給知道了。

  誰知道徐溺竟然當場能給他更難堪的。

  跟別的男人搞起來!

  簡直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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