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
徐母怎麼會替她受這一棍,她不是最不喜歡她?她不是根本不把她當女兒?
徐母緩了一口氣,才看著徐溺說:“別胡鬧,她是你奶奶不能放肆。”
徐溺繃著神經。
心中五味雜陳。
說不出是驚愕還是委屈,亦或者不解。
她在襁褓中時就被帶到了徐家,徐母看著她長大,就算徐家全家上下在她小時候就一直告訴她,她是抱來的,是為了給丟失的真千金積攢功德,可以保佑真千金平安歸家。
她就是徐家利用的工具,給她的都是施捨的恩德。
其餘的別妄圖得到什麼。
可是徐母到底是一個母親,小時候也曾對她好過,就是那些零零星星的好,讓她對徐母沒法完全無感,她是真的……有將她當成過媽媽。
她也曾期待過有個家,有真心疼愛她的爸爸媽媽,哪怕家裡並不富貴,可從小她就覺得自己跟別的小朋友不一樣。
他們可以毫無芥蒂肆無忌憚的叫著爸爸媽媽,可以不用成熟懂事,而她叫一聲媽媽都害怕徐母會生氣或者傷心。
以至於。
徐母為她擋下這一棍時候,她久久不能平息。
“秀蓮!婦人之心,你親女兒還受難呢!都是因為這個野種!”徐老太太更加不解和氣憤。
徐母皺眉,“我知道,讓溺溺說清楚,這究竟怎麼回事,是不是真的像優優說的,是溺溺把錄音……”
“是。”
徐溺認的果斷。
她看向徐母:“徐優怡裝病,在微博惡意抹黑我,煽動她粉絲來網暴我,派人故意拍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畫面,給我扣上水性楊花被人包養情婦的名頭,我把她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給別人聽明白,有錯嗎?”
徐母愣住。
“你……”
徐溺盯著徐母,好像也還在期待什麼:“我該受委屈嗎?我該被她欺負嗎?做錯事的是她,我沒錯。”
“徐溺!”徐母氣紅了眼,“她是你姐姐!再怎麼樣也不能鬧那麼大讓所有人攻擊她!”
徐溺心一下子涼了。
也對。
她跟徐優怡之間哪兒能有公平可言。
她不再期盼徐母能為她多考慮一下,她垂眸遮住眼中神色:“我回來不是道歉的,我回來是問撤資的事情,一旦撤資,這部劇可能就會成為中斷專案,當然,我也面臨著失業,徐優怡也不可能繼續拍了,看來你們給她找好了後路?”
她以為徐家會全力捧徐優怡,卻沒想到會撤資的這麼突然。
畢竟這個網路時代向來沒記憶,就算徐優怡現在被罵綠茶網暴姐,但是劇拍完都是幾個月後的事情,等上線也可能是一年之後,到時候這兩天發生的事早就無人關注了,徐優怡照樣可以靠著公關洗白翻身。
徐家撤資,著實令人意想不到。
徐母聽到這裡,眼神才閃爍了一下。
“不是……”
徐溺抬起頭:“算了,隨你。”
她轉身就走。
鼻子仍舊會酸澀。
她抬頭看了看灰沉沉的天。
這世界怎麼這麼糟糕,怎麼對她就這麼的刻薄?
還未上車。
徐母從裡面追出來。
“溺溺,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優優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沒辦法做到看她回家了還受委屈。”
徐溺停下腳步。
“那既然不能好好待我,何必當初帶回來受這一遭罪?”
徐母怔愣,嘴巴蠕動:“你……”
徐溺打斷她:“不用說了,我最後問你一句,我親生父母的資訊,你知道嗎?從哪裡抱我回來的?”
說到這個。
徐母表情更是怪異,閃躲著沒敢看徐溺。
半天才憋出幾個字:“我……不太清楚。”
徐溺抿抿唇,無聲地攥了攥拳頭,才道:“那你記得去看醫生上藥。”
說完,她轉頭就走。
不再有任何留戀。
開車在梧桐大道里,遮天蔽日的樹蔭鋪成一條漫長無邊際的路,秋風徐徐,窸窸窣窣地響,徐溺開著車窗,冷空氣席捲全身。
她硬是開車在這座城市走了將近三個小時。
不知道開去哪兒,漫無目的。
她最終買了一小瓶可樂,坐在海邊當酒喝。
這個城市太繁華了,土生土長這麼多年,她都落不下根。
還沒坐穩。
就收到了趙揚簡訊。
專案的確黃了。
她也沒有工作了。
徐家就是在教訓她的不自量力,看,輕而易舉就能把她拍在泥潭裡爬不起來。
徐溺喝完了那一小罐可樂
渾身冷的打寒顫,她要回她兩百多平的豪宅裡醉生夢死,反正公司給的福利,三年內不會回收,這算是她唯一的慰藉了。
回到家裡,徐溺立馬把自己簡歷整理了一遍,然後廣撒網。
不限於電視劇、電影、綜藝、紀錄片、動畫等等。
她是京港電影學院導演專業第一畢業的,業務能力沒得挑。
搞錢才是人間正道,去TM的男人。
事實證明傅祁白堂哥,不是人的屬性也是Double的!
一覺睡到大下午。
徐溺被電話吵醒。
是唐如打來的。
“你專案黃了還有心情睡大覺?”
徐溺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說:“人得豁達一點,我這叫自我療愈。”
唐如:“就你嘴貧,好了,化個妝快來,我給你地址,有個大賞活動,褚頌作為頒獎嘉賓到場,你之前不是還幫了他一忙嗎?把人情討回來。”
徐溺:“……論厚臉皮,還得是我唐姐。”
“你來不來?”
“來來來。”
徐溺火速洗漱化妝,特意化了個老孃天下最美的女二妝,最襯她的五官,將那妖媚展現到了極致。
臉皮是什麼,在口袋空空前屁都不是。
抵達活動現場,徐溺震撼於這排場,許多一線大牌明星都到場了,還有許多金融界的巨佬,是資本與權貴的大秀。
有了唐如助理帶領,徐溺順利進入內場。
她為了不被人發覺,還特意搞了攝像機掛在脖子上,充當媒體人能四處晃悠。
裝模作樣拍了幾張照片,她一邊低頭看照片,一邊往樓梯處走,穿著十多釐米的高跟鞋,一個不慎崴了一下。
迎面過來的人下意識抬手托住她手臂讓她穩住身形。
“謝……”徐溺抬頭看清眼前的人後,被嗆了一下,“偶像,真巧。”
褚頌姿態松泛,眉眼似乎帶笑,有種不入眼底的危險感,嗓音不緊不慢地:“徐……溺?”
他還記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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