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鳥叫嘈雜,攜帶著細細密密的風聲,十分的擾人清夢。
徐溺一夜都沒有睡好,她打著哈欠緩緩睜開眼,外面天氣陰沉沉的,沒有什麼光透進來,她大腦還發蒙地沒開機,恍恍惚惚地坐起來。
感覺頭痛欲裂。
酸的厲害。
但隨著越來越清醒。
她視線看到了放在桌面的那一隻消毒玻璃罩裡的模型。
不同的骨骼拼接成了全新的藝術品,造型獨特,有種狂放詭異的美感,而玻璃罩上蒙著一層莫名的水汽,殘留了些許。
看著這個東西。
徐溺先是宕機了一陣。
後知後覺,猛地爆發尖叫:“啊!!!”
“傅歸渡!!!”
記憶如洪水一般襲來,侵虐她的大腦,不停的回放,不停的放大,那種刺激與瘋狂全數奔湧而來。
讓徐溺小臉青了青白了白,肚子裡彷彿還殘留漲得要命的感覺,她咬著唇,將自己睡衣撿起來裹上。
頭髮都快要炸開了。
須臾。
門被推開。
傅歸渡一邊理著襯衫袖口,一邊走到床邊,神情寡淡,殷紅的薄唇瀲灩至極,漫不經心地看向她:“醒了就起來,帶你去個地方。”
徐溺頭皮發麻,她咬著唇低低的罵:“你怎麼能這麼幹!萬一有什麼問題,我怎麼辦?萬一沒消毒……”
“消的乾乾淨淨。”
他邁著長腿走過去,彎腰弓背地抬手撫去她眼角的淚痕:“我捨得讓你受傷?”
徐溺只想呸一句!
那是捨不得嗎?!
哪對男女這麼玩兒!
他還威脅她,他還兇,他還恐嚇她,還說那是真的骨頭。
昨天愣是嚇得她嗓子都啞了。
天知道她昨天怎麼熬過來的!
“好了。”傅歸渡淡聲開口,“我看你昨天也挺開心的。”
徐溺哭泣戛然而止:?
你說的是人話嗎!
“我明明都哭著求你了!你還那樣!你個大混蛋!”徐溺越想越委屈,她一個祖國單純美好的小花朵,怎麼能被他那麼喪心病狂的摧殘!
她不乾淨了!
她不純潔了!
“床單都換了,你說你不開心?”他捏著她下巴晃了晃,語氣鮮廉寡恥極了。
多麼鎮定。
多麼……無恥!
徐溺氣的炸毛,她一把推開他:“別跟我說話,我跟你絕交。”
她生氣了。
真的生氣了!!
傅歸渡慵懶地靠在櫃子邊,單手抄兜,站姿隨意,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準備一下,下午五點之前抵達就好了。
他走去盥洗室門口,敲了敲門:“下面造型團隊等著你,別生氣了。”
徐溺站在鏡子前,頭皮一麻。
什!麼!
底下還有人?
還團隊?!
昨天才被那麼對待,今天就圍了這麼多人圍觀,讓她有種難以言說的羞恥感,對此,她兇狠地喊:“我不要!你愛幹嘛幹嘛!”
門外,男人嗓音輕慢。
“徐嬌嬌,給你一分鐘,不出來,我進去扛你下去。”
“……?”
家庭暴膩!
這絕對是家庭暴膩!
傅歸渡看了看手錶。
還沒等幾秒鐘。
門唰的拉開了。
女人哀怨地盯著他,小拳頭攥的緊緊的。
跟昨天的那種敷衍了事完全不同,有了鮮活的小脾氣。
他被她這屈服的表情可愛到了,無聲地翹了下唇畔,彎下腰,算是溫柔地撓了撓她軟而尖的下巴:“捋捋毛,不生氣。”
徐溺:“…………”
真是個壞男人。
“你請團隊來幹嘛?”她還哀怨的不行。
現在看見那陰森森的藝術品就覺得,想一把火點了去。
傅歸渡牽著她的手往下走:“霍璉記得嗎?”
徐溺想到了那次飯局上,少言寡語的那個男人。
“他怎麼了?”
“今天是他和他太太結婚三週年紀念,要大辦一場,請很多人去捧場祝賀,帶你過去玩玩。”
徐溺一下子頓住。
“帶我?”
“帶你。”
“拋頭露面?”
他回過頭,上下審視她:“你見不得人?很驚訝?”
徐溺:“…………”
她這金絲雀,還挺招搖啊。
他竟然一點不介意?
她對此有些懷疑和苦惱。
等下樓之後,徐溺被這陣仗驚到了,一層足有十幾個人,推著一排禮服,還有成箱的化妝用品,以及各式各樣的首飾。
為首的男人穿的很是妖豔,留著長頭髮,一身名牌。
看到她後,立馬笑著過來:“小姐真是漂亮,我給那麼多女明星設計過妝容,都沒見過像小姐這麼天資絕色的。”
夸人誇的很是真誠。
徐溺心裡當然吃這一套,把自己手從傅歸渡手中抽出來。
“謝謝,隨便弄弄就好了。”
“可不是,隨便弄都絕美。”
徐溺心情好了不少。
傅歸渡讓楊姨上樓,將昨天那套項鍊取了下來,比較隆重些。
一排每一件禮服都是絕版,徐溺身材又好,每一套都彷彿量身定做,她選了一套赫本風的黑絲絨魚尾裙,造型師一看她選了那一套,立馬按照赫本風做了髮型。
那套項鍊戴在脖子上,更加美豔而貴氣。
她長相是具有攻擊性的美,難有能豔壓之人。
傅歸渡也從隔壁出來,大背頭露出那完美的臉,沉鬱而慵倦,他換了一套西服,墨色質感,腿長而體態板正,寬肩窄腰長腿,又有性感的肌肉,穿西裝是最是好看,他胸口彆著一朵黑絲絨寶石胸針,跟她的造型完美相稱,彷彿情侶搭配。
徐溺嚥了咽嗓子。
操——
長那麼帥幹嘛——
縱然被帥到了,但她還是強忍著,冷著臉不予理會。
昨天的事兒還沒過去呢。
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往外走,就差把“我很難哄”寫在臉上。
楊姨覺得不對勁,擔憂地問傅歸渡:“先生,溺溺小姐怎麼了?”
傅歸渡睇了一眼,語氣淡淡:“沒事,晚上沒哄好。”
楊姨:“……”
好了,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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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
徐溺特意坐在最邊緣,好在二人中間還隔著扶手,但她覺得還不夠,特意將自己的小包包也立在那扶手上邊,煞有介事地劃了三八線。
“不許超過來。”女人冷哼,別開頭。
傅歸渡剛剛上車,瞥了一眼那礙眼的包,又看向她留給他的後腦勺,他若無其事地支著下頜,淡聲道,“你裙子擠著我了。”
徐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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