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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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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徐溺玩兒心大起,問:“什麼戒指?”

  傅歸渡停下看她,唇邊似乎是笑著的:“你說呢?”

  “我哪兒知道,畢竟五哥送過我的首飾不少,我哪兒記得清呢,是吧?”徐溺開始拿喬,其實她骨子裡還是挺惡劣的,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但那又怎樣?

  曾經都是傅歸渡得便宜。

  她戲精一下怎麼了?

  傅歸渡漫不經心地勾唇,握著她手指,摩挲著她無名指,動作撩而不輕佻,“求婚戒指。”

  從他嘴裡說出這句話。

  徐溺立馬捂唇表示驚訝:“啊?啊?啊?”

  “求婚?跟我求啊?”

  “除了你,還能是誰?”

  “那你跪下求。”

  她這句接的又快又利落,有種引著他往下跳的壞勁兒,女人笑眯眯地看著他,彷彿就想看他情緒波動,看他出糗,又回到了以往那個又作又心眼多的姿態,不好對付的很。

  徐溺的確是故意的。

  這裡畢竟是人來人往。

  傅歸渡是誰啊。

  高高在上尊貴如神祇的傅家五爺。

  只有別人跪他還無門的時候,哪兒有為女人跪的道理。

  而傅歸渡只是靜靜看著她,大概是氛圍薰染,又大概是她本來就對他心動難以自控,她從他眼裡看到了澄澈的自己,好像他的世界已經在眼前,無所求、無所欲、只專心地,愛著他的人間。

  漸漸地。

  徐溺察覺不對,她怔住。

  他鬆開了她的手,然後緩緩地屈了一膝,她錯愕又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神祇膝蓋為她落入凡塵。

  他明明跪的無聲無息。

  可她心中、腦海裡卻有如雷動。

  山海傾覆。

  他下頜微仰,唇畔淺淺勾著,“還記得你大醉那天我跟你說了什麼嗎?”

  徐溺一時回不過神來,整個人僵立。

  腦子怎麼都轉不過來。

  他卻彷彿早已猜到了,“我知道你喝醉了未必會記得我對你說的話,所以我給你留了紙條,我想讓你清醒時候清清楚楚明白我的心。”

  “嬌嬌,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任何信仰的人的忠誠,現在你清醒地聽著我親口對你說。”他專注地注視著她,嗓音慵倦又溫柔:“可以給我一個家嗎?”

  他問的是“可以給我一個家嗎”

  而非是我給你一個家。

  他把主動權和家庭的上位給了她。

  他不想把自己多年的尊貴和傲慢用在她身上,他有在……好好地、平等地、愛著她。

  都說浪子回頭不易。

  可誰又知,驕恣如神祇的人願意俯身,才是人間絕色。

  因為,這樣一種人一旦願意俯首,天崩地裂都不會更改。

  徐溺原本只是說逗逗他的,卻沒想到仍舊被他這麼認真以待,她表情終於靜下來,眼眶忍不住泛紅,回想他們相識相愛以來的種種,恍若隔世。

  遇到他是她的幸運。

  能得到傅歸渡的愛,是她的修了幾輩子的福氣。

  她真真切切看到了他那顆赤誠的心。

  “快起來,好多人看著。”她吸吸鼻子,忍住了想哭的衝動,她不想讓他這樣的男人為她而跪,她明白他的心了。

  傅歸渡沒動,“跟我結婚,好嗎?”

  他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是他們唯一一次。

  磊落又毫無顧忌的聊這個話題。

  是他想了無數時間的誠摯。

  徐溺也蹲下來,抱住他的脖頸,眼裡溼潤:“我想我應該對你說聲抱歉,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對我足夠包容,我好像是有些恃寵而驕,我鬧,鬧你對我究竟喜歡有多少,我覺得你強大的無所不能,你任何情緒可以消化,我對你好像無意識苛刻了許多……”

  他垂眸,緊緊摟住她的腰,讓她貼近他胸膛,“你的情緒,你的不安,是我的失察,我說過的,我不需要你懂事,我是一個男人,還能擔當不起愛的人一點小情緒?你若不愛我,你也不會費心費神。”

  徐溺緊緊抱著他脖頸,一顆心豁然開朗,她又笑又流淚:“你不怕寵壞我?”

  “你是我的嬌嬌,嬌寵些有什麼不可以?”

  傅歸渡輕撫她後腦勺,竟低低笑起來:“我有些緊張,你要不要現在告訴我明確的答案?”

  徐溺擦了擦眼角,鬆開他,盯著他雙眸一字一句,認真說:“我們結婚吧,五哥。”

  傅歸渡喉結滾動,許久他才低著頭緩了一口氣。

  然後將她抱起來,“好,我們回家。”

  周遭掌聲雷動。

  有人紅了眼。

  有人感同身受。

  愛是一個沉重的詞彙,亦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形容,能擁有是幸運,不能那就滿懷期待稍微再等待,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珍寶,總有人跨越千途萬阻成為你的信徒,愛有千千萬萬種,愛人,被愛,愛自己,都是最美的篇章。

  風花雪月是美麗的調味劑,細水長流是永恆的浪漫。

  他們在繾綣時光裡如影隨形,渡她、渡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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