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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限流裡直播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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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第404章 番外5

沙漠天氣詭秘,晝夜溫差極大,再好的身體也抗不過這樣造。

在胖子的魔鬼減肥計劃進行到第四十五天時,最不可能生病的人病倒了。

帳篷裡燒著暖爐,水蒸氣騰騰直飄,裡面時不時會傳來低低的咳嗽聲。胖子跑完第二十圈,中途跑進來看了一眼,吐槽說:“你丫的,體檢報告健健康康有個屁用,還比不上我這個全數值飄紅的。”

“出去。”簡雲臺蜷在被子裡,心肺都燒得厲害,頭腦昏昏沉沉說:“別傳染給你。”

“一天到晚盡瞎操心。”胖子倒了杯水,放到床頭櫃上,左看右看後迷茫問:“微生律呢,平時不都黏你旁邊的嗎?怎麼你病成這個鬼樣子,他反而不見了?”

簡雲臺掩唇坐起,撐著額頭乾咳說:“我……咳咳……我讓他不要總是待在我旁邊,可能會傳染給他。”

“然後他就乖乖出去了?”

“嗯。”

簡雲臺握住水杯喝了口,嗓子還是乾澀的厲害,擺了擺手躺了回去,“你去跑步吧,我要睡覺了。”

“你不是剛睡醒嗎?”

“難受,再睡會兒。”

屋子裡安靜幾秒鐘,胖子說“行,那我晚上再來看你”。簡雲臺還沒有來得及說“不用”,胖子就已經出去跑圈了。

簡雲臺昏昏沉沉閉上眼睛。

生病了,就容易多夢,睡得格外沉。

從前他的睡眠極淺,即便是做夢,也只是做一些斷斷續續的夢,有時候一晚上就像是趕場子似的,沒個清閒。這幾天倒是都一個夢境一直夢到了結尾。

他在夢裡見到了很多人,死人,活人,在他面前死去的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活著的人……以及很多叫不上名字的人。

不知道多長時間以後,他感覺身邊的床鋪往下一沉,緊接著有熱源貼了上來。

像是有人輕輕抱住了他。

簡雲臺想要睜開眼睛看,但睏倦到睜不開眼,迷濛著繼續昏睡。

再醒過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微亮,金烏西出,燦黃色的陽光照射入帳篷,在門簾縫隙中鑽出一條明亮的霧光。身邊靜悄悄的,簡雲臺伸手摸了摸身邊,是空的、涼的。

這幾天他和微生律分床睡,是他自己要求的,害怕把病氣過給微生律。

身體情況好像好了點。

簡雲臺起身披上衣服,洗漱後又戴上口罩。掀開門簾,凌晨時分外面就鬧騰騰的。

徐晴晴的哀嚎大叫聲隔著一百米都能聽得見,“痛!不要碰,真的好痛啊!”

這又是怎麼了?

簡雲臺緩慢踱步走過去,魚星草伸手扒開徐晴晴的嘴巴,往裡看。

後者則是鼻涕眼淚糊一臉,含糊道:“你又不是牙醫,你怎麼幫我拔智齒啊。”

魚星草說:“我看過別人拔,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試一試。”

徐晴晴:“……我非常介意!”

聽見腳步聲,眾人回頭看了眼,均是一驚。徐晴晴哭號說:“你怎麼出來了嗚嗚嗚嗚嗚……快回去不要病情加重了……”

簡雲臺站定,咳嗽說:“透透氣。”

很快,駭客白開著車來接徐晴晴,說是帶她去營地後方拔智齒。大約三小時後他們才開回來,期間簡雲臺一個人坐在帳篷前看日出,中途暈乎乎睡過去好幾次。

醒來時,身上又多披了一件外套。微生律坐在一旁,幾乎是簡雲臺一動,微生律的視線就轉了過來,凝視他片刻,嘆氣說:“今晚還是不想睡在我身側麼。”

簡雲臺拉高口罩,鼻腔塞住,聲音也有些啞,“我怕傳染給你。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熟。”

“福禍相依,病了的這幾天,我的睡眠比以前好很多了。”簡雲臺偏頭看他幾秒鐘,眼角彎下說:“你怎麼一大清早就這麼好看。”

確實好看。

眉眼如畫,眸色淺淡,又披著一身長長的白髮,微生律在光影中看起來就像是個要羽化成仙的仙人般,不似凡間人。

就連害羞時,都別具風味。

微生律側眸看著另一邊,耳垂微紅,幾秒鐘後才回過頭說:“我不會生病。”

“什麼?”簡雲臺回過神,笑說:“我一開始也覺得我不會生病,結果還不是病倒了。”

微生律湊近他,隔著口罩吻了下他的鼻尖,低聲說:“我想要上床睡。”這聲音近似呢喃,聽起來溫柔又惑人,簡雲臺有那麼一瞬間心防失守,心跳也沒由來快了一拍,他連忙推開微生律的肩,堅決說:“不行。你在其他帳篷不也是睡床,不然你睡地上啦?”

微生律還是看著他,殷紅的唇重重抿起,似乎有些委屈,“我想上你的床睡。”

簡雲臺堅決:“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怕把病傳染給你啊。”

“我不會生病。”

行吧,話題繞了一大圈,現在又繞了回來。簡雲臺失笑,喉嚨有些發癢,又轉過頭劇烈咳嗽數聲,“反正……咳咳,不行!”

微生律輕拍他的背,“好,好。我不睡你的床,不要著急,慢慢說話。”

正前方的山丘上又一次響起此起彼伏的貓叫聲,沙丘貓族群就像是定點打卡一樣,每天雷打不動,凌晨時爬山丘。

簡雲臺連頭都沒有抬,起身說:“還是暈,我回去繼續睡覺了。”

微生律同樣站起來,立即跟到了他的身後。前方突然衝出一道人影,將簡雲臺撞得一個趔趄,微生律眼疾手快扶住他,皺眉往回看那道人影。

簡雲臺則是看著前方,裝甲車停著,駭客白與魚星草面色有些輕微的慌亂,又十足的怪異。很少看見這兩人露出這麼同步的表情,駭客白大喊了聲:“徐晴晴!”

剛剛撞他的人是徐晴晴?

徐晴晴不是去拔智齒了麼?現在應該才剛拔完回來,而且撞到他後竟然一點兒停留都沒有,往山丘那邊歪歪扭扭跑過去了。

“怎麼了?”

簡雲臺拉住魚星草,駭客白迅速從兩人身邊跑過,又叫了一聲,“徐晴晴!”

魚星草焦急說:“徐晴晴拔智齒打麻醉,拔完就和喝醉了一樣。剛剛一下車就端起了在篝火邊睡覺的金金,瘋狂狂奔。她一路跑,我們一路追。胖子還在跑圈呢,人不知道在哪裡,我們也抽不出時間去叫他。”

“端”這個動詞,讓簡雲臺無言了幾秒鐘,回頭一看,徐晴晴已經從“端”改為“舉”,她把金金高舉過頭頂,一臉興奮爬山丘。

小貓咪震恐驚慌,圓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更圓,一幅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模樣。

“…………”

簡雲臺:“快……咳咳……快攔住她!”

駭客白是個孱弱的前鬼祟,魚星草是個孱弱的前靈祟,兩人根本攔不住癲狂狀態的前妖祟徐晴晴。簡雲臺看得心急,正要叫微生律過去幫忙,徐晴晴便一下子竄到了山丘之上,把金金放到了沙丘貓族群當中。

她臉龐紅腫鼓起,嘴巴里還塞著棉花,叉著腰仰天大笑含糊不清喊:“報告聯盟!奧特曼已成功送回老家,請求升職加薪!”

“……”

“……”

山丘下一片靜謐。

簡雲臺拿出了手機,對準徐晴晴拍攝。

徐晴晴:“接受到新任務!奧特之父尋找奧特之母——”徐晴晴隨手揪起附近一隻沙丘貓,拉起貓咪尾巴看屁股,“任務新進展,聯盟招安組主播徐晴晴,已發現奧特之母!”

“喵——”小貓們短促驚叫,迅速遠離徐晴晴。徐晴晴一臉正義在貓堆裡尋找奧特之母,撲到灰頭土臉,又從上面滾了下來。

簡雲臺跑近,把手機懟著她的臉拍。

魚星草也默默掏出了手機拍。

徐晴晴一抬頭就看見兩個灰色的鏡頭,她一驚,吐掉嘴巴里的棉花與紗布,哭喊錘地道:“奧特曼回了老家,小怪獸以後可怎麼辦啊嗚嗚嗚嗚嗚……再也沒有人能夠發射出擊中他心臟的激光了嗚嗚嗚嗚嗚……”

簡雲臺瞳孔微震,簡直歎為觀止。

無論多少次,他都會因為徐晴晴嗑的cp而震驚,離譜中好像又透著點合理。

他回頭看向山丘。

一群貓四處亂竄,他都看不見金金在哪裡了。不過很快,就有一隻小貓從山丘上跳了下來,狠狠一爪子拍向徐晴晴。

“嗷!”徐晴晴倒下,徹底沒了聲響。

駭客白盯了她片刻,突然笑了一聲,“也算是報我當年那個一槍之仇了。”當年擊潰駭客白人生的那一顆子彈,是徐晴晴開的槍。現在能當做玩笑話提及,就像老話說的那樣,再怎麼苦難的記憶,最後變成相見時的笑談,就代表掀過了那沉重的一頁。

魚星草則是看著金金,遲疑說:“它不是已經上去了嗎?它怎麼不回族群裡去。”

“……不知道。”簡雲臺偏頭咳嗽,“可能不想回去吧。”

駭客白抬頭:“要不要告訴陳三現?”

幾人都沉默了一下,很快相繼發言。

“不了吧。”

“想想還是算了。”

“再堅持十五天就完成減肥計劃了,我看他最近挺上頭的。”

※※※

簡雲臺從小到大都很少生病,這次一病,竟然就病了將近兩個星期。

在距離兩月之期還有五天時,胖子上稱稱了一下,已經減掉了快四十斤,他的五官終於顯露了出來,至少能讓人認清臉了。

“群名得改改了。”胖子在穿衣鏡前嘚瑟抖領口,“讓我想想,一個帥哥陳三現和他的男的女的朋友們,怎麼樣?”

簡雲臺:“咳咳咳……”

胖子回頭說:“靠!你這病也病得太久了吧,反反覆覆,剛要好就又加重了。”

簡雲臺無奈,長嘆了一口氣。

他已經和微生律分床睡兩個星期了。

不過有一個好訊息,那就是他病情轉好時,睡眠也依然能夠保持高質量,一夜無夢到天亮。他感覺這是一種蛻變,像是蝴蝶鑽出了蠶蛹,病好之後,也許他就不會每夜每夜突然驚醒,下意識在枕頭下摸槍了。

這樣算起來,這場病還是挺值的。

簡雲臺剛戴上口罩,微生律就走了進來,胖子識趣跑了出去。

“出去轉轉?”微生律為他披上衣服,語氣溫溫柔柔的:“我陪你散步。”

簡雲臺:“不想轉,沒有力氣。”他坐回床上,撐著膝蓋,眼前陣陣發黑。

微生律衝了感冒藥,將杯子遞過來,說:“如果能代你生病就好了。”

簡雲臺摘掉口罩,笑著喝了口藥。

“心疼我啦?”

微生律湊過來親吻他的唇角,語氣悶悶說:“我是認真的,我想要代你生病。”

簡雲臺推開他,“不要離我太近,魚星草大前天都被我傳染了。”

喝完藥後,簡雲臺立刻重新戴上口罩。

微生律還是抱著他,嗓音輕柔低聲問:“今晚我可以上床睡了嗎?”

“不可以。”簡雲臺依舊很堅決。

夜間,簡雲臺睡得迷迷糊糊時,又一次感覺身側的床鋪一沉。熱源就在身邊,他睡得很沉,下意識想要貼近熱源,稀裡糊塗就鑽到了那人的懷中。

睡夢中,耳側似乎傳來一聲模模糊糊的輕笑聲,聽起來溫柔又清雋。

早上醒來,簡雲臺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身邊的床鋪,依舊是空的、冷的。

他坐起身,扶額。

與微生律分床已經兩個星期了,但是他似乎還是有點兒不習慣。以前早晨醒來都會得到一個早安吻,但他已經兩個星期沒有那個早安吻了,兩個星期!

算了,為了微生律的身體健康考慮,還是得分床睡覺。

不過昨天晚上那個感覺是怎麼回事?

簡雲臺心中納悶。

難道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了?他明明感覺有人睡在了他的身邊,是熟悉的松雪清香,是微生律的味道。

“今晚撐住不睡,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情況。”簡雲臺暗自思忖,洗漱之後出了帳篷,對面的沙丘貓們在喵喵叫。

胖子靠在他的帳篷門邊,面色複雜看著對面。

簡雲臺看他一眼,“你在幹嘛?”

胖子悲壯道:“回憶我的半生榮光。”

簡雲臺:“你為什麼要在我的門口回憶。”

胖子:“你屋子裡香。”

簡雲臺:“?”

胖子:“微生律每天都在你屋子裡燻安神香,醫生說能緩解鼻塞,你聞不出來嗎?”

簡雲臺:“……我鼻塞怎麼聞出來。”

胖子嘆了口氣,又悲憤哀嚎了一聲,“只剩下四天了。”

簡雲臺:“你要是想再多減肥一段時間,也行。反正我看那群沙丘貓不會走。”

胖子搖頭,深沉說:“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長痛不如短痛,是時候送金金回家了。”

簡雲臺突然想起徐晴晴那句“奧特曼已成功送回老家”,猛地笑出了聲音。

胖子說:“無情的人在笑,有情的人已經心裡頭下暴風雨了,悽悽慘慘慼戚,天不遂人願,叫我如此這般孤苦伶仃。”

簡雲臺無語:“這個臺詞,嗯,你最近跟著駭客白看了不少狗血愛情電影吧?少看點。他看那些不會降低智商,你看了只會越來越大聰明。”

胖子罵了一句“你才大聰明”,半晌又認同說:“駭客白的品味是真的很差,你看男女主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你會哭嗎?他居然看哭了。”

“……”簡雲臺感覺自己被內涵了。

之前他和微生律也差點有情人終成兄弟。

胖子盯著對面,沉默了很久,說:“四天之後,我親自送金金回家。”

“……”

“我們的主僕緣分,也該盡了。”

夜間,簡雲臺明明已經想好了,今晚要撐住不睡覺,可是病中精神不振,他只撐到了凌晨一點鐘,便沉沉閉上了眼睛。

再一次有熱源,以及淡淡的松雪輕響,潤物細無聲。奇怪的是,簡雲臺明明聞不到滿屋子安神香的味道,卻總是能聞到這松雪香氣,縈繞在他的鼻尖,叫他一夜好夢。

就這樣反反覆覆折騰了四天,簡雲臺夜半總想要打起精神,卻次次哈欠連天,一覺昏睡到天亮,睡得舒坦極了。

第五天時才精神轉好,那些發燒、鼻塞的症狀宛如潮水一般,褪了個乾乾淨淨。

精神好了,心情也好。

簡雲臺一大清早就出了帳篷,迎面就碰上一位精神極其糟糕的小夥伴。

胖子的黑眼圈都快要懸掛到下巴了,一看就是通宵一整夜沒有睡覺。

“走吧。”他比往日要沉默許多。

簡雲臺已經摘掉了口罩,見狀安慰說:“別想太多,就當鍛鍊了。”

“怎麼能當成是鍛鍊呢。”胖子嘆了口氣,抹臉說:“我還不知道我能不能爬上去,待會再看看吧,實在不行,我就只能開車送它上去了。”

簡雲臺看他這樣,突然乾咳一聲,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看向了另一側。

一群人到達山丘下方,胖子抱起金金,像是朝聖那般一步一個腳印,無比慎重往上走。即便如此,他的體重也還是要比徐晴晴重許多,幾乎是往上爬兩步往下滑三步。

這一次沙丘貓們也沒有退開了。

“嗬!”上面傳來胖子的大喝聲,他爬了整整五個多小時,才勉勉強強爬上山丘。抬目遠眺,無數圓頭圓腦的貓咪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看。

——這些都不是金金。

雖然和金金長得很像,可是胖子就是能夠辨認出金金和其他沙丘貓的不同。想到這裡,胖子頓時悲從心來,重重抱住金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啕大哭。

“我會經常來看你的嗚嗚嗚……”

“喵?”

“你回家之後,可千萬不要忘記你還有一個人類朋友啊嗚嗚嗚嗚嗚……”

“喵喵??”

“你以前都是吃貓糧,沙漠裡只有蠍子和蛇,你要是吃不習慣可怎麼辦嗚嗚嗚……”

“喵喵喵?”

胖子將金金安置在沙丘貓族群當中,繼而轉身,一步三回頭。

像是天要塌了一般痛哭。

然而還沒往下走兩步,後面就跟上來了輕輕的腳步聲。胖子回頭一看,就看見金金蹲坐在原地,歪著腦袋看著他。

“……”胖子又將金金抱回到山丘之上,“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但你總是要回家的啊。咱們今日就此一別,大家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不要互相挽留了!”

金金:“???”

胖子淚眼婆娑往下走。

金金彷彿也突然間明白了什麼,一下子就急了,跳躍著跟了上來。

胖子遲疑轉頭看了它片刻,愣滯片刻以後。臉上的表情頓時十分變幻莫測,突然的瞪大眼睛,又突然的張大嘴巴。

就像是突然間被巨大的驚喜砸中,整個人瞬間就從“毀滅吧”狀態過度到“燦陽高照”,他指了指沙丘貓族群。

“你不想回到家嗎?”

金金蹦到了胖子的背上,用尾巴上下扇著胖子的臉,憤懣極了。

“好,好,那不是你的家!哈哈!”胖子興奮扭頭,連日的陰霾終於褪去。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滾落了山丘,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好訊息分享給小夥伴們。

——看見金金跟著自己一起下來了,小夥伴們一定也和自己一樣震驚!

胖子是這樣想著的。

然而等胖子下來的時候,簡雲臺等人竟然在底下支起了一個小桌,幾人圍攏在一起玩鬥地主。

見他回來,眾人也沒有表露出什麼特殊的情緒,簡雲臺打了個招呼:“回來了啊。”

胖子:“…………”這是不是有點過分淡定了。

他啞然問:“你們看不見金金嗎?”

“看得見啊。”魚星草說:“你爬了五個小時,我們總得在底下找點事做吧。”

胖子瞠目結舌:“不是!金金回來了,你們難道不震驚嗎?!”

“我們早就知道了啊,金金根本就不想回到族群之中。”

“…………”

“…………”

“???”

胖子愣愣問:“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

駭客白頭也不抬,面無表情說:“大概……大概在你的魔鬼減肥計劃剛開始的時候吧。”

胖子窒息:“……那你們怎麼不對我說?”

駭客白:“你又沒問。”

胖子張了下嘴,差點當場魂歸西天。

徐晴晴在旁邊看了半天,總算是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她毫不客氣地大聲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麼回事啊,人家金金根本就不想回去,你為了把它炫回老家,兩個月魔鬼減肥四十斤哈哈哈哈,你這肥減得到底意義何在啊哈哈哈……”

笑了半天,徐晴晴抬手抹眼角的笑淚,上氣不接下氣問道:“太特麼的搞笑了,所以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簡雲臺拿出了手機。

不出幾秒鐘,手機裡面傳出了徐晴晴的聲音,“報告聯盟!奧特曼已成功送回老家,請求升職加薪……”

徐晴晴臉上的笑容一僵:“?”

簡雲臺:“你拔牙那天拍的。”

徐晴晴:“……???”

這時候,魚星草也拿出了手機,於是那道聲音再一次響起:“奧特曼回了老家,小怪獸以後可怎麼辦啊嗚嗚嗚嗚嗚……”

“牛逼。”胖子毫不客氣地嘲笑了回去:“原來是這麼發現的啊。”

空氣寂靜了片刻,徐晴晴臉都綠了,一寸一寸轉頭怒而掀翻了小桌子,驚聲尖聲叫:“刪了!快刪了啊啊啊!”

※※※

胖子減肥計劃可謂是大成功,雖然一開始他就走上了岔路,但就結果而言,這個結果簡雲臺已經很滿意了。

今天是他們在基尼營地的最後一夜。

晚飯時,餐桌上只有簡雲臺和微生律兩個人。其他人要麼去和工作人員互相加微信,要麼就是去其他地方拍照留念。上菜的師傅看見簡雲臺終於不隨身攜帶口罩了,有些驚喜問:“你病好了啊?”

簡雲臺笑著點頭:“差不多好全了。”

和師傅又聊了幾句,聊完時,簡雲臺一回頭,就看見對面的微生律在盯著自己看,目不轉睛。視線依舊是那種,溫柔、從容,但這一次好像帶了點兒不易覺察的鬱悶。

簡雲臺假裝渾然不覺,問:“你有話想說?”

微生律放下筷子,定定看了他一會兒,說:“我們已經分床睡兩週零二天了。”

簡雲臺對此深表懷疑,但面上不顯,順著這話頭往下講,“所以呢?”

微生律壓了壓唇角,抬起手臂時有白髮從他的肩頭滑落。

“所以,我想要上床睡覺。”

簡雲臺笑說:“你在其他帳篷真睡地下啦?這個話題咱們不是說過了麼。”

微生律見他態度依舊十分堅決,心中頓時有些無奈,“一點兒都不考慮麼?”

簡雲臺:“考慮什麼?”

微生律說:“最後一夜,睡在我身邊。”

“都最後一夜了,何必折騰。”簡雲臺笑著搖頭,轉移話題說:“我最近幾天鼻子通了很多,看來是你燻的安神香有效果。”頓了頓,他語氣散漫像是隨口一提,說:“鼻子通了以後,我在床鋪上聞到了松雪清香。”

微生律反應平常。

“大漠中怎可能會有松雪味道。”

簡雲臺抬頭瞄他一眼,點頭說:“對,可能是你經常在我床鋪邊晃悠,那裡就染上了你的味道。”說完就繼續吃飯,沒有再提及這個話題。

微生律悄悄看向簡雲臺,不著痕跡鬆了一口氣。

最後一夜的沙漠靜悄悄的,一片拱形黃燈帳篷之上,是藍紫色的星空,更遠處是蔓延千里的沙黃地平線。簡雲臺睡得很早,幾乎是天色一暗,便捧著個小茶壺回到了帳篷中,大約十點鐘就上了床。

閉上了眼睛,他的呼吸頻率變得越來越慢,儼然一幅沉沉睡去之相。

又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凌晨時分,帳篷的門簾被人輕輕掀開。

微生律走路沒有一點兒聲響,悄無聲息地進了帳篷,蹲到了床鋪旁邊。

他垂下眼,嘆氣凝視下方。

簡雲臺是面朝外側著睡的,黑而密的眼睫低低垂著,半張臉都壓進了松絨的枕頭裡。僅僅露出的另外半張臉,與下顎線相連,瞧著白皙,又格外具有生命力。

雖然說每夜他都會趁簡雲臺睡著以後悄悄爬床,在簡雲臺醒來之前又悄悄離開,他們基本上是沒有分床睡的。但……這和真正睡在一起肯定是有很大區別的。

以往都是肢體交纏,亦或者抵死纏綿。現在就只能睡在幾釐米外的地方看著。

就只能看著。

微生律抬起手臂按住床鋪,小心翼翼坐了上去,又躺在床鋪邊緣處。今日簡雲臺睡得格外靠外,因此他也幾乎有半個身子懸在半空中,正準備掩好被子入眠,身邊的簡雲臺突然動了動,極其不老實地抬起膝蓋,架到了他的小腹上。

微生律一驚,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簡雲臺睡著後一般都很乖,幾乎不動。

微生律有些猶疑不定,下意識坐起身來。他的身形向上移動,簡雲臺的膝蓋便挪到了他的大腿上,從他的腰腹一直蹭到了大腿。

“…………”微生律瞳孔猛地一暗,呼吸錯亂了一瞬,抿著唇半晌都沒敢再呼吸。

帳篷裡面靜悄悄的。

只有簡雲臺深眠時的輕輕呼吸聲。

微生律抬起手掌,撫向簡雲臺的後腦勺,五指插入後者腦後的碎髮之中。指尖震顫撫了幾下後,他發覺再這樣下去可能就糟糕了,便展臂探身,悄無聲息托起簡雲臺的膝蓋,將其向一側輕輕推開。

正準備掀開被子離開,去衝個冷水澡。後腰處突然一緊,他被一股力道拉著坐了回去,隨即腰胯間一重。

“這次,”方才還在“深眠”的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笑吟吟跨坐到了他的腰上,湊到他的眼前,用氣音拉長語調說:

“抓——住——你——了——”

微生律瞳孔驟然變得更暗,靜了靜,半晌後他才抬起眼睫笑,嗓音中蕩著一絲沙沙的啞,“抓住我了,然後呢。”

“然後啊……”簡雲臺眨了眨眼睛,無數次的生離死別,無數次的無奈放手,他抓住了微生律,便打定主意再也不會放手了。

回神之後,簡雲臺彎下眼角說:“你想怎麼樣?現在難道不應該是你向我解釋的時候嗎?”

“沒有解釋。”微生律扣住他的腰,態度十分從容不迫:“我就是想你了。”他依舊執著於方才的那個話題:“抓住我了,然後呢。”

是懲罰,還是獎勵。

說這句話時,微生律的眼角下燃著大片大片的緋色,白色的長髮披落肩,略顯凌亂,不似從前那般柔順規整。

簡雲臺默默吞了下口水,垂眸注視著微生律臉上剋制的忍耐神情,也跟著有些情動。明明大漠裡夜間寒冷,可帳篷中又好像無端燥熱,他突然想起晚飯時自己說過的話——都最後一夜了,何必折騰。

簡雲臺喉結動了動,紅著臉小聲問:“那要不然我們就……折騰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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