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才人小月子躺了多日,一直鬱鬱寡歡,銜香好不容易才勸了她去到御花園散心。
銜香的初心是好的,可是時下已是深秋,就算是御花園也難免會有落葉枯黃的景象。
梅才人看著飄下的枯葉,輕輕道:“這樹葉長在樹上多時,可到了要掉的季節大樹也留不住。”
就像她的孩子一樣,歡喜了幾個月,最後還是離開了,彷彿從沒來過這個世界。
銜香知道梅才人是又觸景傷情了,於是連忙轉移她的思緒,“主子,今日葉小媛來看您,您又讓奴婢把她拒之門外,是不是有點過了?”
“我不想看見她。”梅才人隨意道。
銜香忍不住道:“其實您小產了這些日子,後宮中也就葉小媛還經常來探望您,您還總是不見她。”
“若不是沈書然恨毒了她,也不會害了我的孩子去陷害她,這件事情葉小媛也有責任。”梅才人幽幽道。
銜香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對,可梅才人好不容易願意出來走走,她不想掃了主子的興,只道:“您不喜歡就不見了吧。”
主僕二人往御花園深處走去,來到一處假山石前,這處假山石堆得高大,裡面彎彎繞繞,別有洞天,還是當初先帝為了討萬貴妃歡心,特意從江南運的石頭搭建的。
梅才人剛走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女人的說話聲,停住了腳步。
“聽說貴妃娘娘賞了瑤華宮闔宮上下一個月的月錢?”
“是呢,我有個小姐妹就在貴妃宮裡當差,她就得了賞,真叫人羨慕。”
“要說還是貴妃娘娘有福氣,最得皇上寵愛,如今又有了身孕,哪裡像有些人。”
“你是說那個梅才人?”
“可不是,除了她還有誰,才有了身孕,當晚就沒了,做個夢都沒這麼快!誰說起來不是當個笑話聽?”
“哈哈哈哈……”
嬉笑聲一陣陣地傳出來,銜香聽了氣得臉都紅了,當下就要衝進去跟她們理論,卻被梅才人拉住了,無聲地離開了這裡。
跟在梅才人身後走了幾步,銜香忍不住怒氣衝衝地說道:“主子為何拉住奴婢,她們竟敢這樣編排主子,看奴婢不進去撕爛了她們的嘴?!”
“然後將事情鬧大?現下宮裡人不過是背地裡偷偷地笑話我,等事情鬧大了,後宮裡的那些人恐怕就要明目張膽地嘲笑我了。”梅才人嘲諷地說道。
銜香愣在當場,又道:“皇后娘娘總不能放任這些人以下犯上吧?”
“呵,皇后娘娘,前番我沒有拜在她的麾下,她不踩上一腳我都要感到慶幸了。”梅才人臉上露出輕嘲。
銜香還想再說,梅才人已經露出疲憊的表情,“回去吧,我累了。”
聲音說不出的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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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夜裡,皎雲坐在窗前,蠟燭的光芒閃爍著晃動著,在桌子上留下的光影的無聲之舞。
皎雲在想一件事,上輩子她在冷宮幾乎與外界斷了聯絡,已經不記得貴妃有孕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她是十分確定的,並沒有貴妃產下皇子的訊息,若是有,這樣的喜事,她不會不知道。
後來出宮之後,也從沒聽說過有關貴妃子嗣的事情,因此,皎雲可以斷定,貴妃這個孩子並沒有順利生下來。
她不相信會是貴妃不小心,這深宮沒有那麼多的不小心,多的是有心人。
貴妃多年盛寵,多的是嫉恨的人,也不知是誰下的手?今夜怕是整個後宮沒幾個人能睡得好。
關雎宮同樣是明燭不滅,雨桐用剪刀將燭芯剪短,“娘娘怎麼想的這麼入神?這燈暗了都不知道。”
賢妃回過神,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是想在想衛貴妃有孕的事。”
“娘娘還會在意這些?”雨桐有些疑惑。
賢妃搖頭,雙眼帶著化不開的愁緒,“我不是在意她有了龍胎,只是覺得她如今的處境倒是和我當年十分相似。”
雨桐聽了心裡也難受起來,“是啊,皇上當年多寵娘娘啊,若不是您一直幽居關雎宮,哪裡會有如今的衛貴妃?”
“這可不一定,咱們皇上的心思誰能摸得透?”賢妃神色冷淡道。
雨桐侍奉賢妃多年,自然聽出了她話中的嘲諷怨懟之意,不禁問:“都這麼多年了,娘娘還忘不掉那件事嗎?”
“我怎麼可能忘的了?這樣的深仇大恨早就刻進了我的骨血裡。”賢妃柔和的面容露出深刻的恨意。
雨桐擔憂地看向賢妃,“奴婢還以為您開始在後宮走動是因為想開了呢?”
賢妃淡淡一笑,“本宮倒是想開了一件事,求人不如求己,與其等著皇上的行動,倒不如我自己來。”
“可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能查出來嗎?”雨桐有些猶疑。
賢妃抬起頭看向窗外的黑暗,眼神亮的驚人,像是要將那無盡的黑暗徹底照亮,“衛貴妃懷孕了,有些人定然坐不住了,只要她敢伸手,本宮就有機會。這麼多年本宮就等了,也不急在這一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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