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姑姑見皇后怒氣衝衝地衝進來,連忙上前:“皇后娘娘,太后正在服藥。”
太后放下藥碗,“舒雲,你退下。”
陳姑姑於是退到了太后身後。
皇后看著太后又生氣又傷心道:“姑母,淑華要進宮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太后早就知道這事皇后遲早會知道,她臉色平靜道:“不錯。”
皇后雖然早就猜到是這樣,但是真的聽到這個答案還是被打擊到了,她聲音提高了幾分,“姑母,你這是什麼意思?宮中有兒臣一個王家女還不夠嗎?”
太后拿手帕擦了擦嘴,動作優雅,“淑華是你妹妹,她進宮對你來說也是好事。”
“好事?姑母是嫌這後宮的女人還不夠多嗎?”皇后冷笑。
太后不悅地看向她,“你是皇后,這宮裡的女人再多也不會動搖你的地位。”
“怎麼不會?若不是因為貴妃,兒臣又怎麼會被皇上禁足?”皇后根本不信。
太后目光如電地看向皇后,“皇后!你被禁足是因為什麼,一定要哀家清楚地說出來嗎?”
皇后的臉色頓時僵住,“趙氏她……”
“若不是哀家替你收拾了這個爛攤子,你以為你能這麼簡單地交代過去?”太后直接打斷她的話。
見皇后面色仍舊有些不服,太后冷聲道:“你手中地冤孽也不只這一樁,哀家從前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既然母后都知道,那從前怎麼不說,現在淑華要進宮了,母后就看不下去了?”皇后還是忍不住這口氣。
她說著越想越氣,“姑母當年為皇上向爹爹提親時,您說過的,一定會待我如親女兒,可是如今呢?”
“哀家自問對你仁至義盡,這話便是你爹也不會反對。”太后緩緩道。
皇后瞬間看向她,是了,爹爹才是家主,淑華要進宮爹一定知道,他竟然也同意了?她一瞬間有了眾叛親離的感覺。
可是爹是男子,輕易不會想到這些,孃親向來以她為重,定不會提起這些,只有太后才會這樣做。
皇后紅著眼看向太后,“姑母,您是覺得皇上對我已經不喜了,所以才想再找個王家女,是嗎?”
太后沒有說話,顯然這就是她心中所想。
“可是姑父當年對您更冷漠,王家也沒有再派人進宮!”皇后大聲道。
太后眼中閃過一絲慍怒,“皇后,淑華進宮已經是決定了的事,皇上也同意了。”
皇后知道再也無法改變,怒而轉身走了。
太后扶著頭一下子身形晃了晃,陳姑姑急忙扶住她,“太后,您怎麼了?”
“哀家沒事,只是頭有些暈。”太后扶著陳姑姑的手坐了下去。
陳姑姑不放心地道:“奴婢讓人去請太醫吧。”
“不必了,哀家緩一會就好了。若是請了太醫,旁人就知道了哀家被皇后氣到了,傳出去影響太壞了,皇后才被放出來,不能再被人詆譭了。”太后有些虛弱道。
陳姑姑嘆道:“皇后娘娘哪裡會明白您的苦心。”
“哀家是為了洵兒,皇后若是聲名有損,定會影響到洵兒。”太后道。
陳姑姑點頭,“太后想得周到。”
“皇后這麼個性子,哀家若是不再多為洵兒考慮,這儲君的位置能萬無一失嗎?”太后嘆了口氣,“淑華若是能獲聖寵,皇后多個幫手,也能再有個王家人在皇上面前為洵兒說話。”
陳姑姑勸慰道:“等時間長了,皇后娘娘就想通了。”
太后搖頭,“她從小便知以後會做皇后,心高氣傲,也被人寵壞了,性子改不了了。”
勤政殿,吳德才輕手輕腳地走進殿,景恆帝正在寫字。
“皇上,方才皇后娘娘衝進了康福宮,底下人說看著十分生氣。”吳德才道。
景恆帝笑了笑,笑意卻不答眼底,“朕知道了。”
王家又送個女兒進宮,皇后會生氣景恆帝絲毫不意外。
吳德才瞥了一眼景恆帝面前寫好的字,一個大大的“忍”字,他立刻收回目光,退了出去。
頤和軒,朱兒正和青兒坐在一起做針線活,雖然外穿的衣服不用她們動手,可是主子貼身的衣物還是需要她們做的。
青兒的手藝沒有朱兒好,因此給朱兒打下手,她將穿好線的針遞給朱兒,“這兩日主子好像有心事啊,經常一個人待在屋子裡。”
“主子可能需要想些事情吧,咱們幹好自己的差事便是。”朱兒穿針走線動作飛快。
青兒嘟嘟嘴,沒有再說。
皎雲的確有心事,因為她忽然想起來,皇上後來有一個非常寵愛的妃子,一寵愛就是多年,而那妃子就是今年選秀進的宮。
也就是說,那人就在今年選秀的秀女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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