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校門口攔了輛車，“師傅，去文正街。”“哎，不是說去酒店嗎？”陳凡發現上當了。左冰揪著他的耳朵，“想啥呢？”“在你心裡，是不是認為我很放蕩？”“別……別……痛！”陳凡嘴巴都扭曲起來了，左冰這才放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她來了句神補刀，“你不是經常說，剛開始有點痛，慢慢就很舒服了嗎？”噗——計程車司機差點把車撞到樹上。他回頭無語地望了眼這個豪放的妹子。“到底是我在開車還是你在開車啊？要不把方向盤給你？”不過下一刻，她就捂著陳凡的耳朵，“真痛嗎？我幫你吹吹。”陳凡順勢把頭枕在她胸前，“嗯，這樣舒服多了。”可憐的計程車司機，這才開了幾公里，狗糧吃了一火車。到文正街了，兩人剛一下車，司機一腳油門就跑了。“哎，還沒給錢呢？”“真是奇怪，他怎麼就走了？”左冰望著計程車遠去的影子，一臉納悶。陳凡摟著她的腰，“走，我們去買點東西。”去老丈人那裡，怎麼能空著手？左冰道，“不用了，在我爸媽面前你可以小氣點。”“要讓他們看到我們沒錢，就會拿錢給我們花了。”“……”陳凡一滯，你是他們的女兒好不？要是我也小氣一點，估計連門都不讓進。在一家菸酒行拎了兩瓶茅臺，兩條華子，兩人趕到左漢東店裡。左漢東正忙著呢，店裡坐著七八個同行，正圍著一塊石頭在琢磨。見女兒帶著陳凡過來，招呼道，“哎，你們怎麼過來了？”左冰邁著大長腿，跟左漢東的這些朋友打招呼，“伯伯，叔叔們好。”“哎喲，左冰，你可真是越長越漂亮了。”“嘖嘖，女大十八變啊！”“嗯，身材真好，老左家的基因不錯啊。”“哎，老左，你們家也太奢侈了吧？左冰讀書還要找個跟班嗎？”“……”左漢東接過陳凡手裡的禮品，尷尬地解釋道，“什麼眼神啊？”“這麼帥的小夥怎麼會是跟班？”“這是我們家左冰的男朋友陳凡。”“來，陳凡，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些是黃總，李總，張總，劉總……”嗯，基本上都是老總。不過左漢東圈子裡沒窮人，畢竟做古董這一行的，有幾個窮人玩得起？聽說左冰有男朋友了，這群人齊齊抬頭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黃總看了半晌，“我知道老左最近為什麼迷上賭石了。”“不過找女婿跟賭石不一樣啊。”“賭石裡面有沒有貨，切開了才知道。”“女婿有沒有內才，這也不能切啊？”“哈哈哈——”一群人大笑起來。陳凡倒也沒介意，給大家敬了圈煙，隨意掃了眼這塊石頭。這塊石頭開了個視窗，露出一抹兩公分大小的綠色。眼睛的透視功能，一眼就能看出石頭裡面的構造。“左叔，這塊石頭是你買的？”“是黃總上午從奇貨市場淘回來的。”“三百多萬。”“我正考慮要不要拿下呢？”哦？陳凡眉頭一皺，他已經明白了。這個黃總從奇貨市場淘來的賭頭，準備轉手賣給左漢東。左漢東喜歡收藏，看到這塊石頭不錯，但拿不定主意。幸虧自己來了，要不老丈人今天要被人坑死。就這塊石頭他也敢出價三百多萬？陳凡望著黃總笑道，“黃總你這三百萬怕是打了水漂。”“這塊石頭頂多也就值個幾萬塊錢。”“你說什麼？”聽說自己三百多萬買回來的寶貝只值幾萬塊錢？黃總立馬就跳起來了。“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胡說八道。”“人家都開了視窗，你眼睛看不見嗎？”左漢東見黃總語氣不善，礙於面子勸了句，“他一個小孩子不懂事，黃總不要跟他計較。”旁邊也有人道，“那是，你這塊石頭已經開了視窗，切漲跑不了。”“據我估計，至少得翻一倍。”“小孩子不懂就別亂說話，黃總忌諱這個。”像這種開了窗的石頭，不是完全的原石毛料，它的售價肯定就高了。上次陳凡跟唐靜買的那塊石頭是沒有開窗的原石，賭的成分更大。因此它的價格也極為便宜。但像黃總這塊石頭，它也有騙人的時候。哪怕你開了窗，有可能它就外面一層薄薄的綠。要不人家怎麼會說賭石這個行業，一刀窮一刀富呢？陳凡見他們不買賬，“你們不信，切開了不就知道了？”自己好意跟他提個醒，他反倒不相信了。黃總聽到這句話，心裡更加來氣。“好，今天我就依你的，要是切漲了，你說怎麼辦？”陳凡見他這架勢，再加上他也是那種看不起人的主，擲地有聲道，“你想怎麼辦，我都奉陪。”“咳咳咳——”黃總見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敢叫板自己，氣得快吐血了。“行，既然這樣，大家就作個見證。”“要是切漲了，我也不要求你幹別的，跪下來當面給我道歉認錯。”左漢東見狀，“蘇總，大人不計小人過，你怎麼可以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呢？”“他還小孩子？都找女朋友了。”“老左，今天你不要攔我，我就跟他賭一把。”陳凡也不示弱，“行啊，真要是切漲了，我給你賠禮道歉，可是……”“萬一你輸了怎麼辦？”“我——”黃總氣不過，“我輸了也跪下來給你道歉，以後你就是我爺。”“一言為定！”好吧！兩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眾人也不好勸阻。更何況他們也想知道，這塊原石到底能開出什麼樣的料子來。文正街就有解石的，這裡除了古董，也有人做翡翠生意。黃總很不服氣地抱著石頭，跟眾人一起來到不遠處的一家玉器店。店裡的後院就可以解石，不過人家要收費。“來，幫我把這塊石頭切開了，我要讓這小子漲漲見識。”店老闆看了這塊石頭好一陣，也不敢確定。“先切切看吧！”“是漲是垮看天意。”他招呼著工人將石頭固定在機器上，按照黃總的意思，挨著開出來的視窗下刀。黃總賭氣似地道，“今天要是切垮了，我叫你爺爺！”畢竟這是自己一單幾百萬的生意，難道我還能輸給一個小屁孩？左漢東擔心地看了陳凡一眼，他心裡也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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