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如玉盤的月亮高掛於天,與閃爍著的繁星一起將夜空點亮。
高山之上,一道黑袍人影正屹立著,雖是人形但眉骨之上隆有鼓包,彷彿隨時都會刺破面板生出尖角,暴露在外的面板上,隱隱有漆黑如墨的黑色鱗片,雙眸中的豎瞳散發著妖豔的紅光。
它是妖皇,一尊九品妖皇,距離世間巔峰的天妖之境只差一步之遙。
妖皇的目光看著身前的一座由岩石構建而成的牢籠,說話時那鋒利的尖牙被月光映出鋒芒。
“只要奪了你天狼之血,老夫必將踏入那天妖之境。”
“彼時,這牢籠將再也無法困住老夫,人類...”
監牢很大,足有數十米高,裡面一雙散發著綠光的豎瞳正死死的盯著外面的妖皇,眼神中夾雜著無盡的恨意。
話音落下不久,周圍的靈氣突然以一種超乎常理的速度開始聚集,淡淡的薄霧從地面之下浮現而出。
霧氣極為奇怪,沒有光線,卻能清晰的看見霧氣的存在,彷彿霧氣自己正在散發著光芒,但光線卻又沒照射在這片黑暗的平原之上。
詭異的氣息在山頂之上浮現。
妖皇瞳孔猛然收縮,它右手上那漆黑的鱗片綻起,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白霧。
可一個眨眼間,剛剛那突然聚攏的靈氣又突然消失不見,隨之一起的還有靈氣的波動,彷彿此時置身在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疑惑之際,地面開始顫抖,抖動的速度很快,惹得妖皇大腦開始發昏,它想要騰空而起,可週圍的靈氣早在剛剛消失不見了,彷彿靈氣在一瞬間被某種恐怖的存在抽的一乾二淨。
“怎麼可能,這霧氣是什麼?”
妖皇的聲音雖依舊冷意十足,但明顯的感受到其中有些驚訝,甚至於有些恐懼,在這白霧之中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像一隻無形的巨大黑手將妖皇攥在其中,讓他無法動彈,以至於它的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地面的抖動突然消失不見,就像時間這一刻完全靜止,沒有絲毫預兆,彷彿剛剛的都是自我的幻覺。
卟~
一陣悶響聲在周圍突然響起,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在了白霧中。
這種白霧極為詭異,被籠罩在內,如同置身於白色的監牢之中。
靈氣,精神,甚至於肉體都無法動彈,就好像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意識與一切中斷了聯絡。
漸漸的,白色的霧氣開始變得稀薄,最後直至消失。
而一直壓制在妖皇身上的那股詭異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了。
妖皇恢復感知的那一瞬間,便只想帶那隻天狼逃離,找尋到另外一處安全之地,再吞噬其精血,突破天妖之境。
身處於白霧中的那股無力感讓它後怕。M.Ι.
“我要飛昇,我不能死在這,我還要突破天妖,我要離開這個牢籠!”
妖皇小聲的喃喃著,它已經沒了那股冰冷勁,有的只有恐懼。
就在這時,一道悠悠之聲響起,彷彿很近,但又感覺很遠:
“飛昇你媽,快來幫幫老子!”
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有一股無形的漣漪在白霧之中盪開。
原本繁星滿天的夜空在這一瞬間消失,一團巨大的烏雲將頭頂籠罩,彷彿有一隻巨大的手掌正從高空拍下。
轟隆!
一道驚雷劃破長空,金色的樹狀閃電在夜空之上蔓延,不知為何周圍的溫度急劇而下,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
妖皇僵在了原地,它的目光看著身影傳來的方向,整個身體開始不斷地顫抖。
剛剛那是什麼?
你媽?
這是禁忌?
妖皇的大腦一片空白,它不明白,媽字和的字加在一起怎麼會是禁忌,而且剛剛那天空中一閃而過的天雷,卻是證明了這兩個字是禁忌之言。
這是從未出現過的禁忌,它還記得小時候自己也曾說過類似的話,比如媽媽的懷抱很溫暖之類的話。
難道此媽非彼媽?
其中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此等禁忌又是何人所創?
噗!
突然又是一股悶聲響起,只見前方
:
地面的土地開始凸起,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從中掙脫出來。
妖皇想要後退,可它的身體像是被灌入了數噸水銀,沉重無比,根本挪動不了半分,甚至於它的身體開始膨脹,一直維持著的人形開始瓦解,露出了它本來的相貌。
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地面的每次凸起,就如同一道死亡的鐘擺,在化作本體的妖皇內心搖晃著。
突然,一隻手臂從地面伸了出來,那是一隻乾瘦而枯黃的手臂,如同從墓地中爬出了亡者。
緊接著,又是一隻手臂。
兩隻手臂在空中揮舞了一下,便開始快速的撥弄著周圍的泥土。
當週圍的泥土被播散開,形成了一個一人大的洞口時,有一道瘦弱的人影從地底下爬了出來。
同時,人影渾身散發著大量的白色霧氣,瞬間又將周圍的一切籠罩在內,而新出現的霧氣與剛剛那詭異的霧氣一模一樣,透露著詭異的壓迫感。
人影身上穿著白色的短t恤和白色的短褲,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像是剛剛從手術檯上下來的病號。
他名為陸雲,是22世紀的一位人民教師,由於身患絕症,不堪病痛的折磨,最終選擇冬眠,想要跨越時間尋找到治療自己絕症的方法。
可當他從冬眠中甦醒時,卻發現自己處在一片黑暗的空間,那種來自四面八方的束縛感,讓他慌亂無比。
陸雲只好不斷地揮舞著手臂,想要擺脫那種令人絕望的束縛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一瞬,或許萬年,手臂穿透了上方,觸碰到了那久違的空氣,自由自在的感覺出現,還伴隨著零散的光芒。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地底下。
當聽到那什麼飛昇之類的話時,他就意識到周圍有人,處於情急之下才開口求救。
雖然弄不清楚為什麼冬眠甦醒後,會出現在地下,但現在的他已經脫困,自然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想那些。
如今的他只想弄清楚自己沉睡了多久,現在是什麼世紀,能不能治療自己的病痛。
陸雲探出雙手,在周圍行走著,想要離開這片白霧,可他不知道的是,這片白霧正以他為中心緩緩挪動著。
時間快速流失,周圍的白霧開始緩緩收攏,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鑽入陸雲的體內,一縷縷煙霧鑽入體內,使他那原本皮包骨頭的身體開始煥發生機,
過了許久,眼前的白霧消散,這個陌生的世界展現在了眼前。
陸雲大口的呼吸著來自新世紀的空氣,他的目光是貪婪的,是激動的,更是充滿希望的。
可當他的目光注意到遠處的黑影時,整個人瞬間僵住,隨後雙腿不自覺的開始顫抖。
在不遠的前方,有一道巨大的黑影正屹立在那,有兩顆散發著猩紅色光芒的圓球漂浮在空中,其中豎立著的瞳孔,證實了這是眼睛,是一雙極為巨大的眼睛。
陸雲的呼吸開始急促,身體開始緩緩後退,他從沒有看見這樣的眼睛,光是眼珠就比正常人的腦袋大,那其真正的身體該有多麼龐大。
“媽的,未來的動物都長這麼大了?”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後退的速度開始加快,他不敢轉身逃跑,害怕就在轉身的那一刻,會有一張大如深淵的巨嘴將自己吞下。
而妖皇感覺大腦已經開始恍惚,又是這句媽的,它想要開口詢問,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媽和的,這兩個字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可沒等開口,又是一道驚雷劃破天空,天空之上籠罩著的烏雲開始消散,滿天的繁星重新出現在了天空之上,與烏雲一同消散的還有妖皇的意識。
一股寒風拂過脖頸,讓陸雲慌張的大腦在瞬間清醒了下來。
而剛剛一閃而過的驚雷,將整個黑夜照亮,也讓他看清了遠處那雙巨瞳的主人。
是蟒蛇,或者說類似蟒蛇一樣的生物,渾身悠長,僅是盤旋著就有三四十米的高度,渾身黑色的鱗片看上去極為滲人。.
蛟?
陸雲的大腦
:
飛速運轉,他注意到前方的蟒蛇好像沒有任何挪動的痕跡,更沒有對他展開任何攻擊,如同一尊石像一般屹立在呢。
他重重的吞了吞口水,後退的速度開始加快,當確認蟒蛇確實沒有追趕的意思時,他索性轉身開始狂奔。
就在陸雲轉身的那一剎那,天空中滑落下了第一道雨滴,雨滴很大,如人類手指一般粗壯。
當雨滴落在了妖皇身上時,如蛛網般密集的裂痕在它的表皮浮現,寒風颳過,紛紛化作一粒粒塵埃消散在了空中。
拇指粗細的雨滴在下了不過三兩分鐘後,便開始凝結成雪緩緩飄落地面。
正在逃離的陸雲將手環抱在胸前,哪怕凍得直哆嗦,雙腿已經沒了直覺,他依舊不敢停下腳步,那巨大的蟒蛇給他帶來的衝擊感太過強烈。
漸漸的,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腳步越來越慢,只穿著短褲的下半身像是被寒冬給冰封住了。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處小坑,神志有些迷糊的陸雲直接被其絆倒,整個人直接從山腰快速滾落,直至摔在了山腳下。
鵝毛大雪依舊還在下,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陸雲的身上已經附上了一層薄薄的雪。
冰冷灌入骨髓,大腦也在慢慢的失去意識,他用處最後一點力氣,緩緩抬手,指著天空叱罵:
“媽的,狗老天,你有本事讓老子凍死!”
“老子沒死在癌症手上,卻要凍死在這裡.....”
最後一句還沒講完,陸雲的聲音戛然而止,抬起的手也無力的落在了地面。
他感覺到,死亡已經來臨。
可他不知道的是,剛剛罵的那句話好似有著某種魔力,在九天之上回蕩不已。
晴朗的天空在一瞬間消失不見,高掛在天上的圓月,也在一個晃眼間變為了一輪紅日。
夜晚在一瞬間,變為了白晝。
陽光照射在被白雪鋪滿的地面上,瞬間使其開始融化,油綠色的草地從雪地探出。
而白雪在融化成水的一瞬間,又化作一縷水蒸氣漂浮,只不過並未飄向天空,而是如同一根虛幻的白線鑽入了陸雲的口中。
不知過了多久,陸雲緩緩睜開的雙眸,他驚恐的從地上坐了起來,不斷地撫摸著自己的身體。
乾燥,溫暖,沒有半點處在風雪中的跡象。
他有些不解,就連本有些飢餓的肚子也沒了感覺,好像已經吃飽了肚子。
感受到這一切,陸雲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實在想不通也懶得再去想,便爬起身向前方行走著,想要找到屬於人類的城市。
而一直躲在山頂的一道黑影,從那座岩石牢籠中緩緩爬了起出,十米高的身旁正在急促的呼吸著,彷彿見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面。
它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陸雲遠去的方向,用著不同於人類的語言低聲自問著:
“他是誰?”
“天道竟然臣服於他,這怎麼可能!”
不知為何,媽的這兩個字彷彿擁有著魔力,黑影只是回想,便想要重複剛剛陸雲所說的話。
就在開口剛剛吐出媽字,的字都沒出聲,一道光亮浮現在了它的眼前。
頃刻間,地面炸裂,碎石因為強大的衝擊地在地上滾動。
黑影感覺到地面下沉,身體正在向下墜落。
撞擊引起的疼痛傳來時,它立刻戒備了起來,當確認自己安然無恙後便抬頭看去。
只見,自己正處於一個深坑之中,牆壁光滑無比,沒有絲毫凸出或凹陷下去的痕跡,地面像是被一柄鋒利的快刀,以極快的速度切開,而且切開了百米的深度。
一個恐怖的念頭在黑影的腦海中誕生。
如果剛剛那道雷霆擊中的是它,別說屍骨,只怕一滴血肉都不會留下,很有可能會和那死蛟龍一樣,化作塵埃消散。
同樣,另一個令他震驚的念頭誕生。
剛剛那人竟然能隨意建立禁忌,自己不過想要重複其所說之話,就引來了天道警告。
如果當真脫口,別說自己,只怕自己的同族都會瞬間溟滅與世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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