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兩位可是前來入學的?”
剛一坐下,陸雲就直接了當的問道。
書童坐在對面那可謂是心驚膽戰,他雖不強,但這屋內裡迴盪的禁忌可是實打實的,哪怕是個笨蛋都知道眼前之人是何等人物。
剛想向國師發出求救訊號,就有一道傳音入耳,他所想也不去潤色,直接附述了一遍:
“敢問先生,您這間書院教何書?”
“又為何而教?”
“天下,蒼生,還是那天上之人?”
陸雲木納了一下,迅速回過神來。
這個問題倒是還真把他給問住了,為何教書?
那不是為了存錢治病嘛?
至於什麼天下,蒼生,天上之人,自然是想都沒想過,自己都活不過十年,還有這功夫去想這些?
眼見沉默了幾息,氣氛有些尷尬,陸雲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面露笑意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少年,以及站其身後的老者。
少年問完就低著頭,不知在幹些什麼,而那老者則正看著自己。
雙眸對視,陸雲感覺這種眼神極為眼熟,轉念一想,想起了冬眠前那些一心讀書的學生們,他們前來詢問問題也總是這種眼神。
那是好學,是渴望,更是對未知的迷茫。
或許,這老者也曾是位書生,一身學識抱負無處揮灑,最終落入人家為僕,年過半百回味半生,那股不甘長久繞心不散,想求那一句為何而讀書。
就好比那古人懷才不遇,年近古稀只求心中安寧。
陸雲對著老者點了點頭,長嘆一口氣,緩緩道:
“教何書,教的自然是為官,為民,為己之書。”
“至於何人,自當是世間萬民。”
說完,陸雲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位老者,他知道少年問的話不過是為僕人所問。
書童也注意到了這一幕,轉頭看向國師,似乎是想詢問自己該如何。
而柳敏並未在此傳音,則是彎下腰桿,一副學生模樣開口問道:
“敢問先生,此言為何意?”
“為官,為民,為己,又為萬民?”
“若想如此,又當如何,又該如何?”
柳敏的聲音有些激動,他雖然沒有明白剛剛的話,但他卻從
:
中感覺到了一股衝勁,似乎若是將其領悟,自己儒道一途只怕將要水漲船高。
甚至於,若是眼前此人肯教,自己舍魂魄入國運的迷途將會出現一大道。
陸雲笑著搖了搖頭,手指敲了敲桌面,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冬眠前曠世古今的橫渠四句: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橫渠四句若是他人聽聞,只會震驚其中宏願,並不會有任何領悟,哪怕是那些儒道大家也同樣如此。
但對於舍魂魄入國運的柳敏來說卻是不同。
舍魂魄入國運,簡單來說就是將自己的氣運與未來,和國家連線,兩者互助,雖可造就一方準聖,假以時日真正的儒道聖人也不過如此。
但有一個問題已經困住柳敏十年,期間詢問了無數大家,無數大能,皆無人能答。
九品可入,大道通明。
可入天人,上天門,卻是頂點頭緒皆無,彷彿自己被逼無奈下選的這條路,是條死路。
柳敏的目光火熱,他能從這四句話中,感覺到未來的道路,只不過如今還未完全參透。
緊接著,陸雲在此緩緩開口道:
“為己,當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生前有續杯。”
“為官,當以百姓之心為己心,以百姓之念為己年。”
話至此便停,陸雲面帶笑容的看著眼前正站立的老者。
他說這些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橫渠四句的偉願是後事所有讀書人的嚮往,哪怕冬眠前早已到了現代,這種宏願也只是換了種說法留存。
看這兩人衣著相貌自當不是普通人,要麼富商子嗣,要麼官家子嗣,兩者無論為何,只要不是那種不學無術,但凡學過一些都會驚訝。
如此這般,為的自然是傳播雲野書院的知名度,嘲笑也罷,嚮往也罷,這算得上是一場勝有益,敗無損的賭博。
勝的自然是這兩人回去與好友津津樂道。
敗的則是,兩人不以為然,只當是個笑話轉眼就忘。
但眼前看下來,勝算更高,至少看那老者確實如此。
柳敏此時雙眸無聲,細細的咀嚼著
:
陸雲說的話,每參悟一些,那境界上的迷霧便會驅散一些。
雖然不多,但只要完全領悟其中隱晦,入得天人將不再是奢望。
至此,柳敏一言不發,任憑書童隨意何陸雲交談。
陸雲看著老者的樣子,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大致明白了,兩人並無入學的意思,索性隨意聊了起來。
一旁的何老倒是覺得無趣,聽了好一陣子,都是講些有的沒的,甚是無趣,索性將棋盤端了出來,想要下棋。
對手自然不是陸雲,也不是那少年,而是那老者。
尋常若是下棋,陸雲都是隨性而下,連贏幾盤後見何老面色上過不去,就直接放水,讓他贏一盤,若是不想下,就直接了當的連贏十幾盤,把何老殺的火冒三丈,就差掀桌子了。
至此導致何老已經不愛和陸雲對弈了。
至於那錦衣玉服的少年,太年輕了,教會了城府也不深,索性直接找那肚子裡有點墨水的老頭。
柳敏本是無意,但聽聞是種未曾見過的下法,便覺得說不準裡面暗藏深意,索性也就同意了下來。
五子棋的規則本就簡單,五子一線便是贏。
柳敏聰慧過人,聽了一遍便直接開始下棋。
連下四盤,各勝兩局,惹得何老極為不服,剛剛入門的新手,竟與自己五五之數,自當不服。
就在兩人繼續博弈之間,書院外傳來了周若霜的聲音:
“先生,先生,那衣服做好啦!”
沒等陸雲開門,那屋門就已經被打開了。
只見周若霜手中抱著一件黑衫站在門外看向屋內,周凡陽也站在一旁。
“拿進來我看看,若是做工不行....”
陸雲話還沒說完,就發現門外的兩人臉色不對,怎麼感覺有些害怕。
而此時正在下棋的柳敏停下了落子,面帶笑容的看著屋外的一對兄妹,眼神中帶著古怪。
只見周若霜和周凡陽兩人已經呆住,周若霜表現的還算正常,只是臉色煞白,嘴巴一張一合的,額頭上有汗水滑落。
周凡陽則是面露恐懼,雙腿甚至有些發軟,若非扶著門框恐怕已經摔倒在地。
這尊大佛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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