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有人吶!”
“嘖嘖嘖,你們主人倒是會選人,這幾人的天賦恐怕在天界都不多見吧。”
山巔之上,瘦老頭對著遠處盯著自己的蒼素喃喃自語。
“兩名九品,兩名八品,似乎還有些不夠。”
蒼素目不轉睛,對於老頭的言語沒有絲毫動容,它並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若不能替先生解憂,那與死何異?
彷彿在印證老者的話,遠處蛟龍騰空而起,先前被蘊含國運的殺劍所斬出的傷口,此時已經完全癒合,黑色的鱗片重新煥發光彩。
金色的豎瞳此時正逐漸變紅,死死的盯著新出現的黑袍人。
面對突然出現的黑袍人,無論是柳敏,還是吳缺都為之一驚。
“你是?”
柳敏疑惑的問著,全然沒有從眼前的黑袍人身上感覺到半分的熟悉。
莫非是先生的手下,與河伯一樣,從天上來?
還說是和自己一樣,隱藏在學院裡的學生?
可那黑袍人搖了搖頭,聲音極為沙啞,分不清是男是女:
“你無需知曉,你只要知道,你和吳缺,不行!”
面對黑袍人高傲的話語,柳敏沒有任何不爽,他很明白,眼前的這人有資格說出這種話。
光是剛剛憑空出現,加上踢飛真龍的那一腳,恐怕實力至少到了九品巔峰,甚至半步天人,雖未達天人,但恐怕相差不遠了。
與此同時,又有一道人影從遠處緩緩行來,寬大的紅袍將渾身遮蓋,看不清面相,但聲音卻是極為輕柔,是為女子。
女子來到吳缺身旁,蹲了下來,纖纖玉指伸出,朝著吳缺眉心一點,小聲的問著:
“吳缺,你知不知道那個穿黑袍的是誰?”
被這麼一問,吳缺有些發懵。
感情這兩人不認識啊!
不過看來時方向為烏鎮,恐怕是書院裡的學生,或者是隱於鎮內的一些高手。
思索間,吳缺感覺到渾身炙熱,斷裂的筋骨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癒合。
“你是?”
吳缺小聲問道,對女子的身份感到極為好奇。
世間修士無數,但擅長醫術之人少之又少,能以如此速度治療一位九品修士,更是將自己體內斑駁的妖氣快速清除,這種手段世間少有。
在吳缺的印象中,能有這種修為的醫師,世間應不超三人,但眼前之人卻是從未見過,而且這施展起來的靈氣,全然陌生。
是先生身邊之人嗎?
還是哪個深山老林裡隱藏的老怪?
思索間,遠方傳來轟鳴,那極為沙啞的聲音響徹四方:
“女人,儘快把吳缺醫好,萬不可讓真龍闖過去。”
“這真龍恐怕是他人的棋子,先生應是與其身後之人對弈。”
“若是我們輸了,便代表著先生輸了一籌!”
只見黑袍人雙膝微微蹲下,隨後整個人彈射而去,掀起了巨大的風浪。
柳敏看著從面前一飛而去的黑袍人,皺起了眉頭。
不僅僅是因為所說之話,也是因為其身份。
這黑袍人渾身沒有半分靈氣,哪怕剛剛飛出之時也無,憑藉的全為肉體,算是修武之士。
武道算是上古之法,與如今的修行之法不同,極為少見,只修肉體,以武證道,講究的就是簡單粗暴。
再抬眼望去,只見那黑袍人與真龍對攻,竟不落下風。
先生身旁當真是藏龍臥虎!
轟隆一聲!
只見真龍一擊甩尾,將黑袍人從空中猛然落地落地,本就殘缺的地面再次炸裂。
黑袍人起身晃了晃腦袋,隨後怒吼一聲,兩袖黑袍寸寸破裂,強壯無批的肌肉隆起,再次躍起,使得地面再一次崩塌。
一拳轟出,真龍嘴角微微翹起,尾巴橫掃而來,欲將其掃飛出去。
可下一息,尾巴與拳頭碰撞,蛟龍感覺到怪力來襲,身形在空中向後飛了一段距離。反觀黑袍人,雖再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但卻並未受傷。
這一幕,吳缺也完全看在了眼裡
莫非是武道魁首,楊建?
不可能,楊建殺意極重,舉手投足便是血海殺意,且與吳缺結仇。
若要出手也是等吳缺死去,絕不會出手相助。
世間武道者,
:
已知的九品高手僅有楊建一人。
到底是何人?
吳缺此時只覺大腦發脹,他輕揉了揉太陽穴,腦海中不斷的思索著。
與此同時,遠處一人一龍已交手數百招。
黑袍人只能進行抵擋,全然無法擊敗真龍。
另一邊,女子右手從吳缺眉心挪開,倩影響起:
“去吧,順便幫我看看那黑袍人是誰。”
“先生當真是厲害,要不是這真龍,還不知道書院裡還藏著高手。”
聞聲,吳缺扯了扯嘴角,早知道書院還有人來,就也和這兩人一樣穿著袍子,不暴露身份了。
但眼下已然至此,也於事無補了,反正大家都一樣,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相差無幾了。
稍微感受了一下體內氣機,雖內傷並未痊癒,但並不致命,往後多加修養也算無事。
當下吳缺右手以劍指,直衝而去。
“禁!”
同一時間,柳敏選擇馳援,手中竹簡飛出千根鐵索,直向與黑袍人對攻的真龍。
有了柳敏的輔助,再加上吳缺的到來,黑袍人頓時壓力驟減。
哪怕是作為天妖的真龍,此時都有些應對不暇了。
眼前幾人一個比一個人難纏,且三人雖不相識,但配合極為默契,其中兩人,一人劍道絕塵,一人武道絕世,都擅長越階而戰。
若只有兩人,倒也不必擔憂,但此時還有一位準儒聖在一旁壓陣,每每在關鍵時刻都能給到壓力,以至於真龍受傷不輕。
突然,黑袍人大喊了一聲,身形猛然拔高,身形瞬間越像真龍頭頂。
真龍想以龍息逼退,卻被柳敏言出法隨,一道空氣牆擋住火焰,給了黑袍人出手的機會。
“吳缺!”
黑袍人大呵一聲,雙手抱拳,身形在空中繼續旋轉,雙手如一根巨錘猛然砸向真龍頭頂。
頓時間,真龍大腦一片空白,龐大的身形從空中而落。
聽到呼喊,吳缺身形轉向,以極快的速度提前來到真龍的落點。
他雖手中無劍,但以指化劍,威力依然不小。
“劍灌你媽腸!”
禁忌之術響起,吳缺雙指併攏,雙腳借力向上,指尖直指真龍眉心。
而空中的黑袍人此時正緩緩而落,在空中擊打自身腿部,使自身再次旋轉,右腳高抬直指龍脊。
一上一下,兩人合力殺招,欲將真龍斬於此處。
柳敏抬眸看去,面前竹簡閃爍,等待著這一擊結束。
可突然,他的臉色猛然聚變,右手快速掐訣,不過半息,百訣落下,大呵一聲:
“凝!”
凝字剛落,術法為起,只聽有一禁忌從真龍口中吐出:
“你媽,死了!”
自死而復生後,真龍全憑仙人調遣,此番直入烏鎮,便是聽仙人調令。
在面對眼前三人時,雖有些麻煩,但卻不敢後退。
一來是怕那仙人收回術法,自己已然死去,能死而復生全憑仙人手段,能讓你生,自然便能讓你死。
二來是,仙人賜下了底牌,雖不明其中意思,但這禁忌它曾聽聞,是那神秘人殺死自己時,曾說過的,而且如今眼前幾人也連翻使用過。
你媽,死了!
此媽,到底是此媽,還是彼媽?
真龍不知,也不想知,它只想活下去,面對如此險境,只好用處。
禁忌響起。天空之上有一黑影急速墜下,磅礴的道韻在真龍周身盪開。
吳缺與黑袍人來不及收招,直接倒飛而去,重重摔在地面砸出深坑。
正當幾人忌憚之時,空中黑影落下,是一枚青灰色的石碑,石碑上可有四個大字“你媽,死了”!
“該死!”
柳敏預感不妙,雙手同時掐訣,欲將遠處兩人調來。
可沒等術訣落下,黑碑發出嗡鳴,黑色的煙霧從石碑中蔓延,所觸之物瞬間枯萎。
與此同時,遠處山巔之上,瘦老頭滿臉興奮,對自己借鑑的這招禁忌極為滿意。
喜歡說你媽是吧。
那你媽,死了,豈不更強?
你媽,都死了,你還能活?
“別這麼看老夫,老夫可沒出手,只不過是傳了一道禁忌給那真龍。”
“再說了,那幾個小東西不也用了嘛?”
“都是你家主人創
:
建的,只准你們用,不准我們用?”
面對瘦老頭無恥的話語,蒼素依舊神情淡然,收回了視線,目視遠處正不斷吸取萬物的黑碑。
怎麼可能!
柳敏看著那快黑碑,滿是震驚,為何真龍也會此術?
這也能偷學?
這不是先生建立的嗎?
難道天界人人都有你媽?
柳敏此時有些焦躁不安,腦海中不斷的迴盪著剛剛黑袍人說的話。
他們輸了,就代表先生輸了。
若先生輸了,會如何?
先生已然崩碎了一條大道,萬千修士已無生路。
倘若當真先生輸了一步,發怒後,又會如何?
柳敏不願想,也不敢想,可越是這般,腦海中越是浮現出了先生髮怒,伏屍百萬的場景。
“先生不會輸,輸了只能是我們的問題!”
身後傳來一道曼妙之音,是那紅袍女子,竟露出的雙眸正看著柳敏。
此番話語,卻無法安慰柳敏那躁動的內心,那儒聖的灑脫此時蕩然無存,腦海中仍舊是那萬千百姓死於非民的場景。
“誒,當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怎麼,你柳敏能自創舍魂魄入國運此等曠世之道,卻看不透如今場景?”
“你在想,若是輸了會如何?”
“擔心先生輸了,又是大道崩碎,人間修士再無飛昇可能?”
紅裙女子看著即將靠近的黑霧,口中不斷喃喃著:
“你錯了,先生不會輸,也不可能輸!”
“像你我此等人,伴先生身旁本就意有所圖,既有所圖,先生自當有物所贈。”
“你好好看看,此等禁忌是真龍所能施展的?”
“先前你們的戰鬥,我看的一清二楚,哪怕它為天妖,為何你媽二字能有如此威能?”
一語點醒夢中人,柳敏突然抬起腦袋,渾濁的雙眸變得清檯。
你媽,死了,為何會引來石碑?
先前吳缺所用殺劍,殺你媽,若論禁忌,也並不遜色.
同為你媽,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結果不言而喻,柳敏露出苦笑,知曉自身思慮太多,憂慮國家,憂慮百姓,卻全然忘了身前之事。
“多謝指點,柳敏已然明瞭!”
“執棋之人以棋盤外落子,那吾便以盤內棋子抗之!”
剎那間,柳敏渾身氣機猛然加劇,面向撲面而來的黑霧,向前踏出一步,身後竹簡倒掛而立,大呵一聲:
“在下柳敏,敢問先生,可否借你媽一用!”
與此同時,書院內正躺在搖椅上午睡的陸雲猛然驚醒,四下張望了起來。
當發現書院空無一人是,晃了晃腦袋,以為自己睡昏了頭,這才聽到些奇怪的聲音。
隨後優哉遊哉的靠在搖椅上,太陽望向晴朗的天空,嘴角翹起,口中喃喃道:
“借我媽?”
“我借你媽!”
聲音直入蒼穹,瞬間橫跨幾十裡,從天空落下。
頓時間,本就已經異變的天空再次突變,昏暗的天空在瞬間消散,天空之上的太陽在這一刻化作白光,一切的一切都變得無比耀眼。
“作弊,你們作弊!”
瘦老頭看著天空的一邊,氣的直角腰都挺的筆直,臉紅脖子粗的大喊著。
蒼素那平靜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看向遠處的目光緩緩收回,站起身看著瘦老頭,防止對方狗急跳牆。
而山巔之下,地面屹立著的黑碑在這一刻炸裂開來,黑碑的碎石在落地前的一刻,化作一縷黑煙。
同時那耀眼的白光落下,正瀰漫開來的黑焰開始消散,吸收萬物的生機也在同一顆化作白煙,隨著黑碑所化的黑煙一同鑽入了柳敏面前的竹簡之中。
只見那竹簡之上,黑白煙霧繚繞,化作道韻融入其中,有一黑一白兩個字型在竹簡之上緩緩浮現。
黑字為你,白字為媽!
你媽歸竹簡,儒道當大興!
柳敏雙眸低下,嘴角翹起弧度,轉過身對著烏鎮的方向緩緩下腰,口中喃喃道:
“學生,謝過先生!”
隨後柳敏閉上雙眸,不再去無比耀眼的萬物,只是淡然笑道:
“諸君,且聽龍吟!”
話音剛落,九天之上禁忌落下:
“借我媽?”
“我借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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