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食人?
此時的劉集要不是被二皇子盯著,恨不得把頭埋進縫裡,裝作聽不見。
陛下食人可大可小,只是前提是不被發現。
“劉大人,你覺得本王剛剛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二皇子眯眼看著跪於地上的劉集,嘴角勾起,讓人有些看不出深淺。
而劉集抬頭尷尬的笑著:
“回蜀王的話,以下官來看,定是十分假啦!”
“陛下何等英勇,又有青王這一前車之鑑,想來也不會誤入歧途。”
“定是蜀王多慮了。”
話音未落,劉集連忙起身,口中歉意:
“蜀王,微臣想起家中還有要事,就不打擾您二位了。”
“告辭,告辭!”
一邊說著,劉集一邊面向二皇子緩緩後退,全然不顧其那陰冷的面龐。
正當即將退到房門外時,這房門卻從外向內開啟。
忽然的變化,讓本就緊張到極點的劉集蹦了起來,直接縮到角落裡,口中喃喃著:
“蜀王饒命,蜀王饒命!”
“微臣剛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不知道,微臣....”
可過了許久,卻沒有預想中的刀槍劍棍,而是一聲嗤笑:
“此人就是劉集?”
聲音很小,而且其中好似夾雜著幾分幼氣。
劉集睜眼看去,只見有一矮小人影正站於面前,一頭白髮盤旋至頂,身上穿著青面白底的長衫。
見來人是位少年,劉集眼神中充滿了疑惑,隨後又轉頭看向另一邊,此時二皇子和曹付已經起身彎腰行禮。
這讓他更加不解,在他看來,眼前的這位少年極為平凡,渾身散發的氣機不過二品左右。
莫非是有什麼大來頭?
“額,對,在下就是劉集。”
聞言,少年只是點了點頭,也沒多加理會,而是走到了二皇子身旁拱了拱手,笑著說了聲坐。
可如蜀王此等身份之人,面對少年都不敢坐下,而是乖乖站於一旁,如乖巧倩婢。
“有什麼想問的,只管問吧。”
“在下知無不言!”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眼神極為平和的看著面前的二皇子。
二皇子有些拘謹,向少年身旁移了移,小聲問道:
“先生,先前傳信之言,是否為實?”
“若當真如此,待到本王稱帝,自當尊您為國師!”
二皇子的眼神中閃有鋒芒,似乎已經看見了未來自己稱帝一統天下的時刻。
而少年只是笑了笑,又對著曹付抬了抬下巴,帶有一些詢問的意思。
曹付向後退了兩步跪於對面,面露苦笑問道:
“敢問先生,世間當真有那長生之術?”
“天人都有五衰之日,更何況小人這種不入流的修為。”
聞言,少年再次露出了笑容,最後將目光放在了劉集身上。
劉集連忙搖頭,儘可能的蜷縮在角落裡,他不想再越陷越深了。
這兩日下來,詭異之事太多了,如今想的,就是去把三皇子找回來,然後辭官遠走高飛。
“別向著把周凡陽找回來了,你就能脫身,除非你把柳敏喊回來,才有這個可能。”
“不然以你的能力,你的修為,能不能在接下來的亂局中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聲音落下,劉集面露驚駭,神識不斷掃視體內,並沒有被下已術法,可對方為何能讀出自己想法?
少年看了看劉集的模樣,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收回目光放在了二皇子和曹付的身上,緩緩開口:
“能不能稱帝,一切都看你自身。”
“你有入局的膽子,我倒是很欣慰,只不過若是有膽無命,倒是可惜了。”
“待會你去一趟京城南門邊的西雲客棧,在那裡抓個人,明日陛下召見你時,把人帶去即可。”
二皇子聞言,眉頭微皺有些不解,但沒等開口詢問,就聽見少年再次開口道:
“莫要問是何人了,到了地方你自然知曉。”
話落,少年又轉頭對著曹付,笑道:
“長生之術乃逆天之道,世間絕無存在的可能,但就算有,也只有一人,而你,沒資格。”
“不過,我倒是有法子讓你延壽萬年,甚至於能與天齊。”
“可敢一試?”E
咚咚咚!
三聲響頭接連而起,曹付此時欣喜若狂,口中不斷重複著:
“小人敢,小人敢!”
“還請先生賜教!”
可少年只是微微一笑,道了句,時候未到,便又緩緩起身。
待到劉集面前時,他目光如聚,笑
:
著問道:
“有一件事,或許你應該想知道。”
“昨日有一少年離開京城前往烏鎮,那人可是你弟弟?”
頓時間,劉集神情黯淡,眼神中藏滿了隱晦。
可下一句,便讓其完全放鬆了下來。
“嗯,他很好,而且還會遇上一個機緣,足以讓他入得天門。”
“只不過,得了這個機緣,卻再無入烏鎮的可能了。”
話落,少年臉上的神情有些糾結,過了許久才再次開口:
“也罷,此事因我而起,也該給你一個補償的。”
“蜀王,待會把他也帶去吧,就你兩人前去。”
“還有,明日也帶他一同,必要的時候他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沒等幾人反應的時間,少年緩緩離開了屋子,在他踏出房門的那一剎那,身影瞬間消失不見,哪怕屋裡的兩名六品都沒察覺到半分靈氣波動。
“恭送先生!”
二皇子與曹付同聲相送,待到聲音落下,兩人又相視而笑。
“哈哈哈哈,劉大人,你先在這待著,帶本王回去準備一番,一個時辰之後再來找你!”
二皇子神情傲然,一邊大笑的離開了屋子。
過了許久,確認周圍再無他人後,劉集忍不住的湊到了曹付的身旁,小聲的問著:
“老曹,剛剛那少,額,不對,那先生是何許人也?”
“為何你和蜀王都這般尊敬?”
曹付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在桌上倒了一盞茶,緩緩道:
“先生為何人,在下卻是不知。”
“但是其實力卻是毋庸置疑,或許是那越下天門的大能吧。”
這誇讚之詞,讓劉集更加疑惑,剛想開口追問,就聽見曹付又說道:
“十幾日前吧,老田突然登門,在下與先生第一日見便是那是。”
“先生言,次日三皇子將會歸京,並且陛下會以叛國之罪緝拿三皇子。”
劉集嘖了一聲,疑惑的問道:
“然後就都成真了?”
“這你就信了?”
“老曹啊,你...”
可話還未說完,曹付就搖了搖頭,揚天長嘆一聲,喃喃著:
“在下一開始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說不準是某些人提前知曉的呢?”
“後來那先生又言,國師將在不久踏入九品,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可先生又說了很多,而且都一一應驗,這讓在下不得不信。”
“您想想,就連老田都願意尊其一聲先生,更是稱讚其超越國師。”
“換做是您,您信與不信?”
頓時間,曹付顯現出了一副狂熱的跡象,隱約間像是被下了某種魔咒。
這讓劉集頓時啞然,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去勸導,只好微微嘆息。
對於曹付他還是很瞭解,為人極為偏執,認定了一件事,哪怕是仙人都拗不過來。
況且,剛剛其與那先生曾談過長生之法,這也是曹付的一個心病。
曹付的修行天賦不強,雖如今正值壯年,但以無再突破的可能,這也就代表著壽元已經恆定。
國師曾言其,壽元至多不過七十,比一般凡人都要短上不少,原於其性子,天賦不行偏要執拗,最終落的壽元折損。
長生是世間修士的夢想,只剩不到三十年壽命的曹付更不例外。
“也罷,老曹,你和我透個底。”
“那先生,當真可信?”
頓時間,曹付神情一頓,雙眸中的炙熱開始暗淡,最終淪為落寞,只是微微的搖晃著腦袋。
見狀,劉集也跟著搖頭,不知該如何去說,心中盤算著自己的後事。
到底是逃離京城,還是留在此處,聽那先生的安排隨蜀王一同去抓人?
越是思緒,腦袋也就越亂,惹得劉集直抓腦袋。
.....
與此同時,京屬院。
皎潔的月光照在無雲湖上,此湖就猶如此名,哪怕天空雲朵屹立,可在湖面倒影出來的天空中,卻是萬里無雲。
田亮輝此時坐在湖中浮雲亭內,頭髮精緻盤旋,由一枚青玉簪固定,身著白袍,一副莊嚴。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田亮輝右手一揮,面前出現了石桌與石椅,一盞熱茶正擺放在桌面。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有一道矮小人影從竹橋之上緩緩走來。
見狀,田亮輝連忙起身,彎腰恭迎:
“參見先生!”
少年擺了擺手,雙眸看著放在石桌上的熱茶,笑道:
“不怕柳敏問你的罪?”
“如果我沒記錯的,柳敏對你應是傾囊相授吧。”
田亮輝微
:
微一笑,並未多言,只是為其沏了杯茶。
一盞熱茶下肚,少年嘖嘖稱奇:
“你倒是膽大,國運入茶,當可贈壽百年。”
田亮輝不急不慢的再舔一杯,笑道:
“平日裡在下只敢用國運煮茶,雖未消耗國運,但茶卻含有道韻。”
“如今院長不在京中,也感覺不到這麼丁點的國運損耗,所以在下斗膽,借花獻佛,也順帶蹭上一口這國運茶。”
話了,少年哈哈大笑了起來,又是一口熱茶下肚,緩緩問道:
“事情都辦妥了?”
田亮輝也不邀功,只是淡然一笑:
“先生託付之事,自然辦妥。”
“劉集受襲之時,在下便在先生告知的地方等候,果然等來了顧浩三人。”
“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顧浩幾人真有膽子夜闖皇宮?”
“他幾人雖是六品,但宮中也有不少能與其媲美的高手,更是有名七品一直待於宮中。”
“若是他們無膽前去,那豈不是壞了先生的好事?”
少年擺了擺手,笑道:
“若他們擅自前往,別說入皇宮,就連靠近十里都做不到。”
“但若是京城大亂,宮中高手齊出呢?”
頓時間,田亮輝臉上一頓,感到了一絲疑惑。
京城大亂?
能如何大亂?
他有些不明白,但看先生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也就放下心來,笑問:
“在下斗膽一問,先生此番佈局是為了什麼?”
“據我所知,周陽國內能拿的出手的,除了宮中下方的龍脈以外,也就國師的舍魂魄入國運之法,能在時間稱得上一絕。”
“至於國庫裡的奇珍異寶,恐怕入不了先生的眼吧。”
“莫非先生是想將國師...”
話還未說完,只見少年長嘆一聲,站起身來抬眼看明月,口中喃喃著:
“為何?”
“為了在那位知曉一切之前,奪得我想要的。”
“不然等到那是,一切都晚了。”
喃喃了兩句,少年回過神看向田亮輝,神情沒了剛剛的那份笑意,語氣極為平淡的說著:
“我知道你在心裡想什麼。”
“在想我真正的實力?”
“正如你所見,我的實力不過二品,就和我散發的氣息一般。”
“至於什麼未卜先知,窺演時光,都是假的,我只不過是知道的比你們多一些而已。”
“你也大可放心,我不圖你們什麼,我只是想拖延一些時間,給未來多一點準備的時間。”
“等到王朝換代,柳敏歸京,你也大可與其直說。”
“你的委曲求全,他也會明白,也無需在我面前做出這番模樣。”
聲音未落,田亮輝猛然暴起,右手指尖直刺茶壺,水中國運化作金光纏繞指尖。
少年只是淡然的看著這一切,沒有挪動,也沒有擔憂,猶如看著一隻螞蟻想要搏殺人類一般。
剎那間,一股殺意籠罩了整座京屬院,壓得田亮輝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你的為人,自我登門拜訪那一日起,你就猜測我的身份,想要知曉我到底為何人。”
“只不過你不敢,你認為如今京城沒了柳敏坐鎮,只靠皇宮裡那個只剩半口氣的老頭攔不住我,所以你只能等,等到我離去,再聯絡柳敏。”
“你害怕京城大亂,害怕我暴起屠殺皇室,害怕柳敏就此一蹶不振。”
“只不過你想不到的是,我竟然知曉這麼多,而且還能窺探時間,所以你只能擔憂,擔憂我看到更遠的未來。”
田亮輝在殺意的壓迫下,本就大口喘著氣,如今再聽少年如此一說,心神開始潰散,彷彿其言語如一柄直刀在狠狠的刺透他的內心。
而少年任然面無表情,看著半跪在地的田亮輝,緩緩走上前去,絲毫不擔心對方會暴起。
“其實你錯了,我不能看見未來,正如我所說的,我只不過知道的比較多而已。”
“我不會對你們周陽國如何,也對柳敏的術法,柳敏的性命不敢興趣。”
“至於你們猜測的那個人,雖然他沒死,但並不是我,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蹲在了田亮輝的面前,在嘴角擠出了一抹笑容:
“就如我所說,等到柳敏歸來,你大可將所有的事情一併告知。”
“或許他現在不會明白,但以後總會明白的。”
“有些事,現在不做,以後也就沒有那個機會了。”
“天道獨尊一人,這是件多麼可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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