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道雲龍卷落地的瞬間,如一條旋轉的巨龍,將周圍的一切摧毀殆盡。
狂風呼嘯,大樹倒塌,岩石翻滾,整座十萬大山一片混亂。
雲龍卷在地面上不斷旋轉旋轉著,像一根擎天巨柱,將天空和地面連線在一起。
而云龍捲的中心,傻狗匍匐在地,在心中虔誠的道謝,而在中線以外一里的範圍內,都化作沒有生命存在的禁區,周圍的樹木、石頭等所有的一切,都被風力撕扯成碎片,瞬間被帶入了旋風之中。
恐怖的聲音瞬間響起,就像是萬千鬼魂在哭泣和吶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股刺骨的寒氣。
周圍山體開始一寸寸崩塌,被捲入了龍捲風的中心,像是被無形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然後再無影無蹤。
哪怕距離雲龍卷較遠的地方,巨石和小石子被龍捲風的風力吹得四處飛濺,拍打在山體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同時山體也在顫抖,岩石被震裂,坍塌的巨石不斷地滾落,發出隆隆的聲響。
整座十萬大山,就像是被大力掐了一下脖子,頓時變得扭曲和畸形。
大量的樹木、草地、甚至是土壤,都被捲入了龍捲風中心,隨之而去。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塵土味道,天空也變得異常陰暗,像是即將要下起大雨一般。
忽然,一道悶響傳來,肆虐了整座十萬大山的雲龍卷猛然消失,除了留下了一滴的殘骸以外,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多謝先生!”
傻狗再道一聲謝,便想起身離開這是非之地,雲龍卷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整座十萬大山都為之顫抖,彼時必然會有萬千妖族前來,留在此地必死無疑。
可就當傻狗剛剛爬起時,有一股黑煙忽然從地下浮現,眨眼間便鑽入了它眉心處的月牙。
可下一息,一股劇痛在傻狗的體內浮現,使其身體一僵,摔倒在地面。
強烈的疼痛像鋒利的刀片一樣割裂著靈魂,彷彿是從骨髓裡鑽出來的,慢慢地滲透進傻狗的心臟和頭腦,讓它感覺彷彿有一把無形的利刃在身體上狠狠地劃過。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傻狗如同中風了一般,渾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顫動,彷彿每一個細胞都在痛苦地抽搐著,疼痛像一條螞蟻般在身體裡蠕動,沒有停歇的跡象。
這一狀態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當傻狗渾身的疼痛開始消減,迴歸正常之時,卻發現周圍已經戰滿了妖族,光是粗略計算,便不下二十為,無一例外,皆是大妖。
九品巔峰的大妖在這其中不過末端,絕大多數都是那從天妖之境跌託下來的半步天妖。
甚至於傻狗的天狼血脈察覺到,那些半步天妖中,還隱藏著真正的天妖,最少不低於五位。
十萬大山裡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多大妖了?
傻狗有些發懵,當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裝作被無辜捲入其中的小妖,晃著腦袋,黃色的液體從腹部底部的位置流出,還有一粒粒黑色的物體從尾巴根部掉落,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可週圍的妖族只是平靜的看著,沒有哪位有過多的舉動。
傻狗開始試探的向著邊緣抹去,在察覺到大妖們沒有阻攔的意思後,它開始加快腳步,隨後用出了今生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此處。
一路狂奔,在跑出千里的距離後,傻狗躲進了一處山洞之中。
有一個問題在他的腦海中不斷迴盪著,十萬大山中為何會出現天妖?
是因為傻杯在這裡嘛?
還是因為什麼?
傻狗自被賜名後,腦袋本就不太好使,如今迴歸十萬大山,再見如今這場面,感覺腦袋快想炸了。
漸漸的,傻狗有些放棄了,耽誤之際還是先找到之前欺負自己的那什麼狗屁蛟龍。
但想了想,它又給放棄了。
既然十萬大山裡出現了好幾位天妖,那說不準早就半步天人的蛟龍也踏入了天妖。
萬一是真的,自己找上門那不是送菜嗎?
先前它本是想搬出先生嚇嚇那什麼狗屁蜈蚣,誰知道那蜈蚣沒聽說過先生,要不是先生能知曉萬物,只怕自己已經被吃了。
這倒是給傻狗提了個醒,原來先生的名諱不大
:
。
畢竟先生一向以凡人自居,所行之事皆是低調,名諱不大倒也正常。
“哼,得加把勁了!”
傻狗心中喃喃自語,開始窺探其自身情況。
先前那鑽心刺骨的疼痛可歷歷在目,那黑霧也不知是何種東西,僅是回想便讓傻狗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就在神識自窺之時,它突然感覺到神識之中有一蜈蚣存在,且可隨心操控當細細感受之後才發現,蜈已經融入了自己體內,化作妖奴,可隨意差遣。
“多謝先生!”
傻狗學著人類的模樣,跪伏在地,朝著山洞外不斷拜謝。
妖奴之法,早已失傳,讓世人知曉的不過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一些典籍罷了。
傳聞將大妖魂魄封印體內,將其馴服後可隨意掌控,接住其天妖之氣施加自身,可使實力大增,以傻狗八品的修為,只怕施展後最低都是九品,且施展秘法可將魂魄幻化真身現身於世。
而且,傻狗只是略微感受了一下,便知曉體內的蜈蚣魂魄可現身於世,這就是妥妥的天妖打手!
傻狗略微嘗試了一下調動天妖之氣,如它所想,施展開後自己身屍體便會提升到九品,且是大成境,離巔峰之差一步。
一日的奔波,加上那黑霧鑽心刺骨的疼痛,讓傻狗在不知不覺中昏睡了過去。
。。。。。。
夜幕落下,一天的時間,天衍結界第二次破碎讓天機聖地炸開了鍋。
“不是,聖主還沒回來?”
天機子坐在桌前,臉色已經烏黑,右手不斷的敲擊著桌面,焦急看著面前的弟子們。
“師,師尊,聖主應該快回來了。”
“清晨時分,天衍結界破碎之時,弟子們已經用秘法通知聖主了。”
一名弟子小聲的說著,悄悄抬眼瞅了一下天機子,與其對視後,渾身一顫,連忙跪地。
“每一個靠得住的!”
天機子罵罵咧咧的拍了下桌子,將面前所有弟子遣散後,獨自一人坐在桌前發愁。
“嘿嘿,師弟,師兄來咯!”
忽然一道令天機子氣的牙癢的聲音響起,他看都不用看,直接抓起桌上茶杯用力丟了過去。
而張老道,也就是天機聖地當代聖主,時隔三年終於歸來的張濤。
張濤看著飛來的茶杯也不閃躲,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被茶水澆了一身。
隨後看師弟還在生氣,他右手一揮,一碗嶄新散發著淡淡熱氣的茶水出現在了天機子面前的桌面上。
“你怎麼沒死啊!”
看到這一幕,天機子又一次抓起茶杯扔了過去,要不是面前的人是聖主,是自己的師兄,他恨不得直接抽刀將其砍成肉泥。
張濤任不閃躲,任憑茶水澆身,見師弟還不解氣,又一次故技重施。
接連十來次後,張濤整個人如同剛從水裡爬起來一般,舔著個臉湊到天機子面前,笑問:
“師弟,可否解氣啊?”
此時天機子的臉雖然依舊鐵青,且目光中帶有極致的埋怨,但還是壓下心中怒火,問道:
“你不是待在烏鎮嘛?”
“你不是跟在先生身邊嘛?”
“你不是烏鎮老二嘛?”
“你跟我講講,天衍結界怎麼又破碎了?”
自上次天衍結界破碎後,由於天機聖地未曾勘驗天機提前知曉此次危機,從而導致其餘五宗三聖地保佑怨言,以至於這三年間天衍結界的絕大多數偵查和看護的責任都由天機聖地負責。
而此次天機結界再次破碎,甚至於有一名半步天人的老祖身受重傷,被那浩瀚天威嚇得近乎道心破損。
若是什麼小宗小派,五宗三聖地以下的宗門倒也無妨,可偏偏那老祖是五宗三聖地之一的混元宗的老祖。
這讓天機子今天被其餘五宗三聖地的掌門人追著一通臭罵,就差掀桌子了。
而作為天機聖地聖主的張濤自然知曉其中情況,面對師弟的怨氣也是能忍則忍,萬一忍不了了,那就拍屁股再溜回烏鎮。
“你說啊!”
看師兄一言不發,天機子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一巴掌直接將身前的桌子拍的稀碎。
而張濤舔著臉拍打著其背部,小聲的說著:
“誒,別生氣,別生氣!”
“你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氣多了
:
不好。”
天機子斜撇了一眼師兄,氣的牙直癢癢,恨不得一口把這老匹夫咬死。
張濤笑了笑,右手一揮,將被拍碎的桌子重新復原後,笑道:
“先生離開烏鎮了!”
“我知道,你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天機子沒好氣的說了句。
而這話讓張濤的笑容更加燦爛,隨即解釋道:
“嗯,是今天早上離開的。”
“而且,就在前幾天,先生書院裡養的那隻天狼跑了,似乎是因為先生說的哪來的回哪去,還有什麼山裡。”
“算下來,今天應該到十萬大山了。”
聞言,天機子眉頭一皺,似乎猜到了什麼,疑惑的問了一句:“真的?”
張濤只是笑而不語,反問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先生在示威?”
“可能是和我們,也可能是和某些不能說的人。”
天機子低頭沉思,右手把玩著張濤重新凝聚的茶杯,似乎在某些地方沒有想透,便追問道:
“先生離開烏鎮,天衍結界破碎。”
“我覺得不一定是示威,也有可能是在警告我們!”
這次換張濤皺起了眉頭,在回來的路上,他早就在腦海中算好了一起,所有的東西都解釋的通,這不得把師弟天機子迷的不要不要的?
可如今以來,師弟又提出了一個新的觀點,而且似乎還有理有據的,這讓他有些不爽,反問道:“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警告!”
天機子斜撇了其一眼,淡然的喝了口茶水,臉上的怒火已經消失的一干而今,隨即緩緩道:
“今日天衍結界破碎後,有資訊傳來,天衍結界破碎後有一雲龍卷席捲這十萬大山的某一處,不單單是簡單的警告,而是實打實的摧毀了某一樣物體,或者某一隻大妖。”
“天狼一族在妖界是什麼地位,你我皆知。”
“先生的那隻天狼實力不過八品,雖可博殺九品,哪怕面對半步天人也能全身而退,但若是多為半步天妖的大妖聯手呢?”
“如果說,天狼被群妖攻之,先生是否會置之不理?”
“換個方向說,天狼在十萬大山被群攻,先生出手打碎天衍結界,將出手之妖殺得一乾二淨。”
“那如果是外面的人呢?”
“如果是從烏鎮走出去的那些學生們呢?”
話到這,便停了下來,天機子悠悠然的起身,他從張濤的臉上驗證了自己的猜想,若此話告知其餘五宗三聖地的那些掌門人,估摸著表情也會和張濤一般。
讓他們在自己頭上拉屎撒尿!
把先生搬出來,看他們還敢不敢!
在天機子悠悠然走出門去聯絡其餘五宗三聖地的掌門人時,張濤任然沒有從震驚中走出。
警告!
當真是警告世人啊!
從烏鎮中走出的其餘學生,大多實力此時都已達半步天人了,哪怕是那幾名八品,書院裡那靈氣化霧的環境下,哪怕是頭豬都修煉成精了,更別談那些本就底子不錯的小高手們了。
但有兩名從書院裡走出的學生除外,一位是早早輟學卻被先生特別關照的張三。
此時的張三已經加入了東周的勢力,聽聞已經當成了將軍,已然戰隊明確。
還有一位便是周凡陽,早前聽聞黑龍出世,周陽國國運共分為三,看來是要和東周,西周共分領土了。
這兩人如今情形都不好過,先是張三,雖已是將軍,但其水分不言而喻,被人當狗刷,底子和心氣早已耗盡,估摸著早就忘了先生的恩情了。
可就算他忘了,但卻不得忽略先生對於張三的關照了。
而周凡陽,目前情況不明,但總體與張三大差不差,雖是舅舅,但顧浩的野心可不小,
若非因為先生,堂堂天機聖地聖主怎麼可能會有閒心去了解一個什麼狗屁國舅,親情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爭奪權勢的藉口罷了。
越是去想,張濤越是在心中確信了天機子的觀點。
不是示威,而是警告!
警告向他們這些人不要輕舉妄動,特別是對張三和周凡陽。
若是沒理解其中安逸,貿然出手,只怕出手之人便會和天衍結界,以及襲擊天狼的那些大妖們一般,灰飛煙滅。
“先生當真是好手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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