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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我搬磚供堂哥讀大學?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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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徐老太一聽,點點頭:“那行,去找她回來吧。”

  她也感覺,張金芳在家,用著順手,至少,不用這麼喝著苞谷糊糊。

  “徐老太,吃飯呢?”有個叫戴二的生產隊的社員,從門口經過,打個招呼。

  “嗯。”徐老太翻個白眼,從鼻孔哼了一聲,愛搭不理。

  這戴二,是她們隊王家的上門女婿,雖然人長得高大結實,可全隊人,都瞧不起他。

  戴二知道大家瞧不起他,他也故意噁心人,讓別人心中不爽,他就爽了。

  “喲,就喝點苞谷糊糊啊?”他鬨笑道:“唉,一個天,一個地啊,徐二龍在城裡,又是買菸,又是買酒,結果你們在家裡,就喝點這個?”

  “你說什麼?”徐老太端著碗,怒瞪著戴二。

  要不是碗中還有半碗苞谷糊糊,她想將碗扣在戴二頭上。

  “我說,徐二龍在外面吃香喝辣,結果你們在家吃糠咽菜。”戴二大聲道。

  徐老太更生氣了:“你再嚷嚷,我撕爛你的嘴。我吃幹吃清,關你屁事。”

  “就是可憐你,養出個大學生的孫子,結果還在喝苞谷糊糊。”戴二趁徐老太要暴走的功夫,笑著跑開。

  徐老太真的很生氣了。

  她不是氣徐大民這個大學生孫子,她氣徐二龍這個混賬東西。

  還以為,徐二龍他們母子三人,分家出去,什麼也沒有,過兩天苦日子後,只能灰溜溜回來。

  哪料得,居然在外面吃香喝辣,又是買菸又是買酒?

  “我就說,他們怎麼這麼鐵著心非要分家另過,敢情手頭早就有了錢。”徐老太恨聲說。

  “二龍哪來這些錢?”周鳳茹疑惑。

  徐老太目光轉向徐冬生:“是不是你平時私自攢了私房錢,留給他?”

  徐冬生皺著眉,他當石匠,掙的錢,一分不剩全上繳給老孃。

  他不語,徐老太心下更生氣:“好啊,徐冬生,你當老大,居然陽奉陰違,早就存了要分家的心。這是存心想氣死你老孃?”

  “媽,我沒有。”徐冬生解釋。

  周鳳茹看了他一眼,幫聲道:“我相信大哥不是這樣的人。”

  “這是說我冤枉你了?”徐老太質問。

  徐冬生鐵青著臉,轉身向外走。

  他知曉,現在張金芳她們就住在保管室,他得問問她,是否偷藏了私房錢。

  徐二龍跟王伯林喝酒,耽誤了些時間。

  等他想再買點肉回家,發現已經找不著肉賣了。

  可答應了小玲,讓她今天也能吃肉啊。

  “我這兒,還有一副豬下水,你要不?”繫著圍裙的胖師傅,揚著手中的大砍刀。

  這架勢,挺唬人的。

  “要。”徐二龍回答。

  這下水,就是豬內臟,但是,豬腰、豬心這些,都會有人挑走,只留下最髒最醜的肥腸這一段。

  其實肥腸挺好吃,不管是紅燒肥腸還是滷肥腸,那滋味別提多爽,只不過,清洗比較麻煩而已。

  “師傅,你看,你就剩這點了,能便宜一些嗎?”徐二龍問。

  胖師傅將手中的大砍刀往案板上一剁:“這一大堆,你拿五毛錢好了,不要票。”

  徐二龍估看了一下,這一大堆,也有三四斤左右,五毛錢,挺划算。

  “行,五毛就五毛吧。”徐二龍拿出五毛錢,遞給胖師傅。

  胖師傅拿了一截棕葉搓成的繩子,往這一堆肥腸上一系,遞給徐二龍。

  徐二龍提著臭薰薰的肥腸往回走。

  經過桃花河時,看著一汪清清的河水,他一時興起,蹲在河邊,清洗起肥腸。

  甚至撥了一把雜草,搓洗肥腸。

  “喂,你在這兒洗什麼?”河裡,鑽進兩個游泳的人,抹了一臉的水,問徐二龍。

  “洗豬腸子。”徐二龍回答。

  “靠。”那人罵了一句粗話:“老子剛才口渴,還喝了幾口水。”

  徐二龍幾乎大笑起來。

  但他還是憋著笑,一本正經的指了指河灣處,浸泡在水中的水牛,對那人道:“你該罵那頭牛,估計它不僅僅是在水中屙了尿。”

  那幾個河裡游泳的人,互相打趣著笑了起來。

  “活該,誰讓你喝這河裡的水。”

  “沒辦法,我遊了半天,快渴死了,這河水看著還清,就喝了幾口,可沒注意到這些。”

  徐二龍聽著幾人對答,腦子中,隱隱有點想法。

  不過,這得明天再看看。

  將肥腸反覆清洗好幾遍,確定乾淨後,他提著往家走。

  還沒進村口,就見得保管室那邊,圍著一圈人。

  裡面傳來張金芳的哀求聲,還有小玲的哭喊聲。

  “不是你存了私房錢,這些米啊面是哪來的?”

  張金芳可憐兮兮辯解:“我真的沒有存什麼私房錢,這些年,你根本就沒有給過錢,我哪有錢存。”

  小玲在一邊抹著眼淚哭:“真的,爸,這些東西,真的是哥拿回來的,媽媽沒有騙你。”

  出事了。

  徐二龍撥開人群,擠進去。

  就見得張金芳跪在地上,臉上神情既委屈又害怕。

  “不說實話是吧?張金芳,看樣子,不打你不會老實交代。”徐冬生咬著牙,一巴掌扇過去。

  “住手。”徐二龍搶前一步,緊緊扼住徐冬生手腕。

  四周人群臉上浮現出看好戲的神情。

  當兒子的,跟老子對決,這可真是一出大戲。

  徐冬生怒瞪雙眼:“你個小兔崽子,敢跟我動手?”

  徐老太在後面,補充道:“你個混賬東西,這是要打你老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徐二龍甩開他的手,將張金芳從地上一把拉起來,一字一頓道:

  “這是生我養我的媽,我媽捱打,做兒子的不替她出頭撐腰,這才是該天打雷劈。”

  四周看熱鬧的村民,被徐二龍氣勢所駭。

  無數人,也為他這句話,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母親受辱,換作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都會出頭,不惜拿命維護自己的母親。

  可為什麼,這個欺負母親的人,換作是父親,就不能反擊了?

  “說得好。”人群中有人叫喊起來。

  別的人,跟著鼓掌。

  “好,既然你有本事替你媽撐腰,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徐冬生額頭青筋暴起,雙目赤紅。

  當父親的權威,一次又一次被兒子挑戰,還是當著全村這麼多人的面,徐冬生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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