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眼前的景色忽然如老舊照片般褪去色彩，所有的聲音同時歸於死寂。
隨後，夏止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捲入一個巨大的漩渦。
這就是穿越嗎？
視野中的事物開始變得光怪陸離。
夏止就好像坐在一趟光速的列車上，透過窗戶，看見了虛空中無數不可名狀的影子在窗外一閃而過。
渺小的，龐大的，優美的，扭曲的……
在夏止的眼裡，每一個怪異的影子上都掛著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奇怪進度條。
進度為：【0%】。
不同的進度條的顏色也不一樣，大部分是黑鐵的顏色，小部分是白銀色，更小部分是黃金色，寥寥幾個是灰白的鉑金色。
這些顏色意味著進度條達到【100%】之後得到的獎勵寶箱品質。
黑鐵寶箱，白銀寶箱，黃金寶箱，鉑金寶箱。
突然，夏止的心神悸動了一下，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他不由地扭過頭去，看向某一個方向。
在不知道多遙遠的彼端，他看見了一個纖細美麗的影子。
不，不是他看見的祂。
而是祂看見了他。
夏止只是轉過頭去，視線正好與祂無意投過來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就被拖曳著穿過無數虛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與祂對視了。
他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出那究竟是一雙多麼美麗璀璨而又多麼冰冷恐怖的眸子。
比太陽更明亮，比月亮更皎潔，比星星更深邃，彷彿祂曾於天際俯視過無數滄海桑田……
僅僅只是一瞬間，夏止的意識便強制陷入了恍惚狀態。
“警告！不可直視神！”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宿主意識正在崩潰！”
“新人禮包已自動轉換成對神特性禮包。”
“禮包抽取中。”
“宿主獲得美德模板！模板已載入，理性數值化，壓力最大值為200。”
“壓力值已達100，宿主的信念正在經受考驗。”
“獲得美德：【堅定】！”
“獲得屬性增益：【+15%防禦，+8%致死抗性】”
“壓力修正為45。”
一陣冰涼的感覺隨之傳遍全身，夏止的意識猛地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眼前的系統面板上警告資訊已經刷屏了。
那就是神嗎？
不過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夠隔著不知道多遠的距離抹殺掉他？
夏止眼裡不由地閃過一絲敬畏，卻沒有移開目光。
不是他不想移開，而是他此時根本沒辦法從祂的注視拖曳中抽離出去，甚至連眨一下眼都做不到。
他完全就是被動的無能為力的那一方。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95。”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105。”
“美德效果：壓力超過100，不會受到負面影響，壓力達到200，不會死亡，但會移除美德，並將壓力清零。”
……
系統面板的警告資訊依舊在不停地刷屏，警告聲在他的心裡不斷響起。
夏止依舊只能默默地隔著半透明的系統面板和那一位對視著。
和其他不可名狀的存在一樣，祂的身上同樣掛著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進度條。
而且他的進度條為罕見的亮晶晶的鑽石顏色。
進度為：【15%】。
夏止的眼神在那個進度條上一掠而過，心思剎那如電，閃過一個猜測。
難道說對方的位格越高，身上刷出來的進度條顏色品質越高？
祂和我的這種對視也算是一種互動方式？可以增加進度條的進度？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195。”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200。”
“美德【堅定】已移除，壓力重置為0。”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10。”
隨著【堅定】移除，身體那股冰涼的感覺也跟著消失不見，夏止感覺自己的理智好像突然失去了某種支撐，讓他再也無法平靜地與祂對視。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20。”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30。”
壓力持續攀升，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如溼滑的長蛇，自腳底攀爬至他的心臟。
不可直視神！
你竟敢直視神！
心底彷彿響起了無數人叱責辱罵的幻音私語，其中還有夏止熟悉的家人朋友的聲音。
夏止沉默地看著祂，只是在自己心裡念道：“系統，遮蔽除視覺以外的四感。”
下一刻，整個世界變得清靜了。
他的視野中，祂身上的進度條已然過半。
進度為【75%】。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100。”
“壓力值已達100，宿主的信念正在經受考驗。”
“已獲得折磨【偏執】！”
“獲得屬性懲罰：【-25%傷害，-5精準，+2速度，+10閃避】”
“世界座標已鎖定，是否立刻傳送？”
眼前半透明的系統面板刷屏警告資訊中突然跳出一條不一樣的提示資訊。
一陣灼燒的感覺隨之傳遍全身，夏止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否”，繼續死死地凝視著祂。
能行！
照眼下這個速度，只要堅持住，他能在壓力滿值理智崩潰前把進度條刷滿！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110。”
壓力超過100，這次沒有了美德效果，負面效果開始影響他的身體。
眼睛開始冒出血絲。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130。”
眼睛裡的血絲越來越多。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150。”
眼睛已經變成了完全的血紅色。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170。”
眼角開始不停地往外滴落鮮紅的血液。
“警告！受到神性侵蝕，壓力+10，目前為190。”
“進度條已達100%，獲得鑽石寶箱獎勵。”
夏止的眼前此時已經是一片黑暗，他無聲地笑了笑，在心裡念道。
“系統，傳送。”
整個人立刻悄然消失不見。
遙遠彼端的那個美麗身影微微歪了歪頭，似乎是對於這個敢於和自己對視的人突然消失感到一絲奇怪。
祂安靜地凝望著這個地點，片刻過後，似乎是對此失去了興趣，又輕輕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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