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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種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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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迫近的危機

下午兩點鐘,學員們按時在教室裡整齊坐好,等待王躍進來授課。但是他們發現登上講臺的王躍進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上午慈祥的氣場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肅殺之氣。

“開始下午的授課之前,我需要同學們看一段新聞,這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他指了指投影幕,對臺下的穿著空軍制服的上尉說道。

上尉一愣,下午並沒有看電視這樣的安排。不過他還是手腳麻利地打開了投影。畫面顯現的一剎那,除了已經提前知曉的王躍進,所有人都驚呆了。

新聞標題是——

“北方聯盟當局對莫斯塔格勒下達緊急疏散命令”

畫面裡,聯盟政府所在的紅星宮飄揚的紅底金色錘頭旗幟正在降下。紅色閱兵廣場上滿是攜家帶口揹著大包小包的民眾。街口設立起了路障,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檢視著民眾們的證件。一部分人得以透過,立即被拎起來塞上卡車。沒有透過的人多是東歐淪陷以來各國逃難到北方聯盟的難民。他們哭嚎著在軍人的呵斥和鳴槍驅趕下絕望地自行逃離。一名泛亞國家電視網路的記者正在現場解說著,她的神情也毫不掩飾地顯示出了慌張與難以置信。

“……從早上6點發布緊急疏散命令以來,已經有近30萬人在駐守聯盟軍軍隊的運輸下向後方轉移。莫斯塔格勒東郊方向已經能夠聽到守備軍隊與原種生物交戰的交火聲。據前線撤退的軍隊稱,阿普雷列夫地區的防線已經被突破。聯盟軍正在優先撤離持本國身份證件的人員及外國外交人員。”

空中傳來一聲巨響,鏡頭隨之抬起。一架重傷的攻擊機冒著濃煙與火光掙扎著想要返航,終於還是失去控制,一頭栽進市區。在它的上方,數個攻擊機編隊組成的戰鬥群則向著戰場方向飛去,天空中滿是引擎拉出的白色煙跡。攻擊機墜毀的地點離紅色閱兵廣場並不遠,爆炸的火光和煙柱在畫面中隱約可見。人群開始騷動,有人哭喊著脫離隊伍,有人則試圖越過路障衝向卡車。鳴槍數發後,士兵瞄準衝向卡車的人開始射擊。

四架黑色塗裝的米格MFI攻擊機同時從紅星宮升空,在空中懸停片刻,護衛著數架隨後起飛的米26重型直升機快速離開。

在更高的位置,蘇57重型殲擊機群正高速航向戰場。

“我們剛才看到在紅星宮戰備執勤的內務部近衛攻擊機群已經撤離,這意味著北方聯盟政府高層及重要部門也已經全數撤離!”記者幾乎是用喊的才能讓自己的聲音傳達給觀眾。

彷彿是電影中無數遍演繹過的世界末日一般,密集掠過空中的殲擊機、攻擊機、直升機,遠處爆炸的巨響,士兵的槍聲,車輛的引擎和喇叭聲,人群的哭喊聲,在一片混亂的莫斯塔格勒街頭交織成一曲殘酷的地獄之歌。

螢幕前,學員們看得渾身發冷。這不是電影,它在真實的發生。

鏡頭轉回到了北京的演播間。

“這完全是一次意料之外的疏散,北方聯盟當局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局面。”嘉賓是一位海軍少將,在媒體上的曝光度很高。因為他曾經擔任過一個對外宣傳重要部門的負責人,而被網民愛稱為“局座”。

“目前我們尚不知曉莫斯塔格勒防線是如何被突破的,但這確實很難令人相信。莫斯塔格勒作為東線最後一個突出部,集中了北方聯盟駐歐洲軍隊的精銳所在。它能在三個母巢級群落三面進攻下屹立六年不倒,不是沒有理由的。從敵軍突破的路線來看,從奧布寧克方向他們首先突破了近衛1軍的防區,一小時後往東北方向進入近衛騎5軍的防區,然後在阿普雷列夫與近衛步兵9軍接戰。”局座一步步指出原種軍隊的行軍路線,指尖重重地點在地圖上的莫斯塔格勒。“這裡詭異的是,從北方聯盟方面傳來的訊息,敵人打到阿普雷列夫之前,前方一槍未發。那裡不僅有兩個軍,還部署有大量自動防禦工事。但是幾乎是在一夜之間,這兩個師和防禦裝置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交火也沒有告警,任憑敵軍長驅直入。如果對方不是原種,我都要懷疑這兩個軍集體投敵了。”

投影幕關閉了。

教室裡一片死寂。

“上午我說過,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王躍進緩緩開口,打破了沉寂。“現在我再修正一下。”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我知道有些同學對低端機有些不太滿意……正好借這個機會,和各位同學說說我的經歷吧。”他拉出講桌下的椅子,坐了下來。“大家都是出生在00年以後的孩子們,相對來說算是一個國家高速穩定發展的時期。我呢,是六零年生,興慶自治區人。我長大那會,原種生物這東西根本就不存在,每天的生活很平淡,上學放學,考試放假。直到79年6月12日那天。那天我還記得廣播裡面說,天上掉下來個流星,砸到了西部自治區首府輪臺的郊區。大家除了好奇,也都沒把這當回事。但是過了一個星期,就覺得不對勁了。大批大批的軍隊從我們那裡中轉,飛機,坦克,裝甲車,直升機。一火車一火車往西邊拉。公路上到處都是軍隊的卡車載著兵往西邊去。當時還覺得特別興奮,回家裡跟爸爸說。那時候我爸爸是省裡的幹部,知道的多一些。他們顯得特別的擔心,但是什麼也不和我說。”

“過了一個星期以後,西邊回來的火車上拖的全部都是傷員,興慶全市的醫院全部都被他們塞滿了。那之前原種生物的事情在國內還是嚴格保密的,這一仗打下來,瞞不住了。廣播和報紙上才開始講,我們被外星生物入侵了。再後來,不到一年,西北行政大區的重地,一個接一個都丟了。西北就像個絞肉機一樣,來多少人,都留在那裡。”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所有人都能聽出其下掩蓋著的沉重。

“金城戰役打到最後,上頭清楚西北戰線完全崩潰只是時間問題。然後他們就下達了撤離命令,要求西北剩餘的人都撤往中原行政區。我父親託了一點門路,趕在大撤離的時候把我和我母親安排到軍隊的直升機送去了安全的後方。後來的情況你們應該看過紀錄片了,金城防線徹底崩潰,第二母巢群落北上進攻西北最後的行政大區,撤的晚的都被追上了。我父親運氣好,趕上了最後一班火車。”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裡,是數千萬軍人和平民的生死。

“後來我考上了首都的大學,然後在專業上搞出了一點微小的成果,然後又進了國家科學院。一呆就是幾十年。”

“剛才我在看新聞的時候,就不由得想起來,當年我和我母親離開興慶那會,也差不多是這樣。火車站一節節悶罐車裡擠得滿滿是人,就像運送囚犯去集中營那樣。可是即便那樣了,人們還在拼了命往上爬。軍隊的人牆一下就被沖垮了……根本就維持不住秩序。開出去的時候,整列火車就跟包了一層人一樣。”他搖了搖頭,唏噓不已,“我從飛機上往下看,出城的道路上都是逃難的人,就像是一隊隊螞蟻從蟻窩裡逃走一樣。”

“那個時候我心裡是有一把火在燒的。那種看到家園行將毀滅而自己毫無力量的憤怒,亡國滅種的恐懼感。而現在這種恐懼感又來了,而且比任何一個時候都強。以前有北方聯盟分擔了我們大部分的壓力,而現在北方聯盟倒下了。”他的情緒激動起來,和藹的外表下隱藏的熔岩開始湧動起來,“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實力,你們剛才在電視上看到的景象,很快就會發生在我們的國家,每一個你們說得出或者說不出名字的城市!”

最後這句話他幾乎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吼出來的。如同振聾發聵的警鐘在耳邊鳴響一般,震得臺下的學員們汗溼重衣。

“如果再給我們二十年,等技術再進步一些,我想你們每個人都會得到平等的機會。但是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為你們的後來人爭取這個得到平等機會的時間。”他用這句意味深長的話結束了自己的發言。

有些學員原本還有些想要退出的心思,此刻也被他講得熱血沸騰,一心決定留下。關於同調系統的講授並不複雜,不到一個小時就完結了。休息十分鐘以後,王躍進拿著一份名單到了臺上。

“從現在起,我們將把所有的學員分為每四人一個小組。這個分組考慮到了大家的報名地區,綜合適應性等一系列資料,按照高低搭配的原則儘量平均每組的能力。”他對上尉教員點了點頭。

“現在開始分隊點名。”教員面無表情地看著手裡的平板電腦。

“一小隊,林海棠、陳港生、王傑,趙佳依。”

“二小隊,張海,王博,肖茵,鄭婷。”

被點名的學員按照教員的示意到另一側空著的位置按順序坐好。

“都是男女對半誒。”田蜜戳了戳洛天羽,“要是我們能分一起就好了。”

“按地區分的話機率很大。咱們現在也算熟了,不過還差一個呢。”洛天羽笑笑。

很快的,名字唸到了他們。

“八小隊,洛天羽,田甜,田蜜,巴特爾。”

不出意外,他們三個本地的學員分在了一個組。於是他們起身去教室另一邊的座位上坐下。還沒落座,田蜜就發出一聲輕輕的驚歎。洛天羽轉過頭去,首先看到田甜捂著小嘴的驚訝表情……然後看到了他們的新隊友。

他頓時有種自己看到了一隻棕熊的錯覺。同化者的體型普遍都比正常人類偏大10%左右,像洛天羽米,兩姐妹米的身高在同化者中都算是正常體型。但是洛天羽的頭頂才堪堪到這位新隊友滿是橫肉的肩膀……

他仰起頭才看到對方的臉,是那種日曬雨淋磨鍊而來的黑裡透紅。對方向他露出一個淳樸的笑容,然後坐下。田蜜好奇地上下打量著這個熊一般的大個子,他似乎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田甜在她腰上捏了一下,提醒她適可而止。

“以上就是本期學員的分隊,隊長由組內自行推選,明天報給我。”教員向王躍進示意自己講完了。

“從明天開始,我們將進入理論授課。具體的課程將由這位馬千里教官進行指導。”王躍進指了指上尉教員,介紹道,“馬教官之前是44空軍師的攻擊機飛行員,在西南戰區有七十一隻高階原種擊殺記錄。借到他很不容易,大家要好好珍惜。”

教員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他沒多說什麼,向眾學員敬了個禮。

“那麼,稍後大家就跟馬教官到宿舍先安頓一下。我也會保持對大家的關注。”

“最後……我會考慮從你們之中選擇優秀的人員,參與這個系統在高10上的測試。期待大家的努力。”留下這句爆炸性的發言,王躍進離開了教室。

“大家按照剛才的順序,從第一隊開始,從左向右五隊一排,跟我走。”馬千里還是繃著臉看不出表情,有些學員想和他搭話,看他這個表情還是縮了回去。

大巴將眾人載回了校區。宿舍樓裡沒有學員,一片靜悄悄的。相對於其他專業的四人間,飛行學員們的待遇稍有些不同。由於四人小隊培養的制度,每個小隊的宿舍都由兩個雙人間和一個小起居室組成。

沒過多久,馬千里拿著一個袋子和一堆標籤紙過來了,挨個宿舍收走了所有人的手機,並且安排幾個校工給他們分發了作訓服。

“嗚哇……這詭異的藍灰色!”田蜜換好衣服對著鏡子發出了絕望的哀嚎,“雖然我已經有心理預防了!但是這!也!太!難!看了!”她臉朝下一頭栽在床上,開始碎碎念,“放棄我吧我已經沒法出去見對面那兩個人了……”

田甜笑著把她拉起來,“大家都穿一樣的衣服,我覺得他們不會笑話你的。”

“是嘛?可是你已經把衣服拿起來放下去三次了。”田蜜斜著眼看著姐姐,毫不留情地指出。“要我來幫你換嘛?”

田甜的笑容開始變得有點勉強,“這個就不用了,我等會再……哇!”

田蜜已經把她撲倒在床撕扒起來,發出了惡魔般的笑聲,“我親愛的姐姐啊,一起到地獄的盡頭裡去吧!哈!哈!哈!”

“那個……”片刻,洛天羽看著臉紅出汗的兩姐妹,一臉疑惑地舉起手。“換衣服是這麼需要體力的事情嗎?”

“你閉嘴。”田甜和田蜜同時瞪了他一眼。

洛天羽正莫名其妙,旁邊房間裡巴特爾也推門出來了。

他看了看田甜田蜜姐妹,笑著說,“你們換這套衣服也很好看。有種很威風又很漂亮的感覺呢。我受教育不高,不太會說話,說錯了別生氣啊。”

房間裡忽然落針可聞。

不太會說話?洛天羽醒悟過來的瞬間就臥槽了,你這一句話配上這憨厚的面相已經是說出花來了好嗎?

田甜和田蜜則是愣著看看棕熊般的巴特爾又看看洛天羽。

“姐,我有點暈,剛那句話是誰說的來著?”田蜜手扶著額頭,大眼睛眨啊眨一臉的迷惑。

田甜默默抬起手指了指巴特爾。

田蜜盯著他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然後眯起眼轉向洛天羽。

“吶,學霸。”雖然她面帶笑容,但是洛天羽完全沒有感覺到她在笑。冷汗冒了出來,他覺得剛才自己可能做錯了一道送命題。

“你這樣子不會哄女孩子,會註定孤獨一生的。”

而田甜則是眯著眼,微笑看著巴特爾。

“雖然外表看著完全不像,不過看上去你很擅長哄女孩子開心呢……是有專門研究過的嗎?”

雖然她面帶笑容,但是巴特爾完全沒有感覺到她在笑。冷汗冒了出來,他覺得剛才自己可能不慎說了什麼送命的話。

倆姐妹看著噤若寒蟬的兩個男生,實在是忍不住一起大笑了起來。

兩男生對視一眼,如蒙大赦般出了口氣。

“不逗你們玩了,”田甜笑夠了,順手把沙發上笑的直抽的田蜜拉起來擺正,“蜜蜜你注意一下形象。”

“剛才他們兩個表情神同步啊,簡直兩個黑人問號哈哈哈……”田蜜還是忍不住。

洛天羽乾咳兩聲,“別鬧,說正事。”

他拍了拍巴特爾,對兩姐妹說,“我們三算是熟了,還沒跟人家自我介紹呢。”

“我先吧。”巴特爾還是那個憨厚的表情,“我是巴特爾,今年20歲,出生在北方行政區那邊的一個牧民家庭,不過高中那會轉學去了首都東城。小時候上學中途家裡有點變故,所以晚了兩年。我有2米公斤……以前的同學都說我長得像個黑瞎子。”

“你一定很能打。”田蜜插嘴。

“我的博克……就是傳統摔跤,拿過我們那裡少年組的冠軍。”巴特爾一臉自豪。

“人家沒說你是同化者犯規麼?”田甜提出疑問。

“那時候我13歲,還不是同化者啊。”巴特爾回答。

三個人都愣住了。

後天成為同化者的情況只有一種,受到原種生物遺傳物質的注入。這種轉化過程會破壞身體原有的免疫系統,以自己的系統取而代之。轉化會導致被感染者高燒,抽搐,休克,並有一定的死亡可能。自從十幾年前海城出過一例同化者血液誤入人類血庫而導致的大範圍汙染事件之後,國家對兩種急救用血液的區分管理嚴格到了堪比化武保管的程度,所以血液汙染的可能性不大。那麼……

“抱歉,我……”田甜感覺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東西,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沒關係,我就是運氣不太好。”巴特爾擺擺手,看上去不怎麼在意,“比起我妹妹來說,我現在還能跑能跳,運氣已經很不錯了。”

田蜜趕緊接過話頭,“換我們倆介紹了,我們是雙胞胎,都是蘇中人,在這邊上學。”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田甜,“我是田蜜!甜蜜的蜜,這是我姐田甜!甜蜜的甜!”

“你倆屬糖的吧?”巴特爾哈哈笑了,“這名字太有特色了。”

“這隻呢,和我們一樣也是本地的。”田蜜指了指洛天羽,“重點高中萬惡學霸一隻,爸媽嘴裡唸叨的隔壁家孩子。”

“學習好怪我咯?”洛天羽聳聳肩,“忘了說了,我是福利院出身的。學習不好考不上軍校,畢業就要去當步兵了。”

這回輪到田蜜愣住了,“為啥啊?不考軍校考別的不行嘛?”

“這個我知道。我在首都東城上學的時候,有個一起玩的朋友是隔壁同化者福利院的孩子。沒有監護人的同化者孩子都會被國家收養在專門的福利院裡作為後備兵,受一些基礎的軍事教育,考得上軍校的就去繼續深造,考不上的高中畢業就入伍了。”巴特爾一直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那朋友兩年前畢業的,分到西南去了。現在麼……大概已經成了某隻原種生物的一部分吧。”他轉頭看著洛天羽,“咱兩還挺像的,運氣很差,也可以說運氣很好。”

“這大概也是緣分吧。”洛天羽笑著和他握了握手。

“先前教官說要我們自行推舉隊長,大家怎麼看?”巴特爾指了指自己,大家都覺得他要毛遂自薦一下的時候,他卻攤開手,“我習慣了聽別人指揮,要我思考怎麼指揮別人感覺挺難的。”

“要思考啊,那還是學霸來好了。”田蜜向洛天羽努了努嘴,“能不動腦子的時候我向來都是放棄思考的。”

“同樓上。”田甜舉手。

“?”洛天羽還是一臉懵逼,怎麼自己還沒說話就突然升職了呢?

“我說,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你說我一個連班幹部都沒當過的人,怎麼就能當隊長了呢?”

他還想推脫一下,後來田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其他兩個人,說,“大家已經研究決定啦。”

田甜和巴特爾齊齊點頭。

於是這件事就這樣透過民主表決的方式決定下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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