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聰明人說話，總是令人感到愉快。
雪帝的智慧，早已超越普通人內，這數十萬年積累，讓她見識無比廣博，自然也知道靈魂的概念，這為林夜省去了不少解釋的功夫。
“沒錯。”
林夜點點頭。
“本座需要你們獻祭所帶來的力量，相對應的，本座可以保留你們完整的靈魂，便將之化作魂靈。”
“這種狀態下，你們依舊能夠修煉成長，且擁有自我意識。”
關於魂靈的事情，其實林夜很早就開始研究了。
當初在殺戮之都，他就嘗試過許多辦法，意圖創造出能夠維持自我意識的幽魂。
可那時迫於實力限制，並沒能成功。
暗魔邪神虎，實際上也並非魂靈，而是簡單的靈魂體，它是無法修煉的。
畢竟，這頭黑老虎是在瀕死情況下，被林夜剝離的靈魂。
而想要成為魂靈，必須得在活著的情況下，將其靈魂抽離身體，保留住精神力與本能天賦。
只有這樣，魂獸才能以靈魂狀態繼續存活下去，與人類共存。
林夜對於暗魔邪神虎的現狀，也是頗為惋惜。
無奈當初他雖然實力強大，但卻還未接觸到神境，還是透過暗魔邪神虎體內的邪神珠，才得以解析邪神遺留神力，領悟力量本質的。
否則，以暗魔邪神虎的天賦，若能成為魂靈，未來成就必定極高。
眼下，冰帝與雪帝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林夜，而是細細打量著暗魔邪神虎。
被兩人盯得煩了，又不敢違背林夜命令去襲擊對方。
黑老虎也只能搖頭晃腦的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兩人發出低沉的吼聲，威脅意味十足。
見它這幅模樣，冰帝忍不住道：
“雪姐姐，這黑傢伙真的還保留著意識。”
對於林夜操控靈魂的神秘手段，雪帝也是從未見過，驚訝的同時，還保留著一絲警惕。
“人類，若我和冰兒都成為了你口中的那個魂靈，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都將永遠受制於你？”
即便這事對於雪帝來說具有莫大的誘惑力，可是從暗魔邪神虎不敢違抗林夜的表現，還是讓她看出了端倪。
林夜一手輕輕撫摸著暗魔邪神虎光滑的皮毛，不急不慢的說道：
“成為魂靈，你們將寄宿於本座體內。”
“本座身為宿主，自然對你們具有約束的權利。”
他並不隱瞞這一點，直言不諱道：
“可是，你們有拒絕的權利嗎？”
“且不提未來天劫，你們是否能夠抗衡，就單是此刻，本座若是想要，隨時便可強行抽離你們的靈魂。”
林夜冰冷的眼神落在了冰帝與雪帝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
“本座不是在詢問你們的意見，而是在告知你們，眼前僅剩的道路。”
說到這，他手持奪魂之鐮，緩緩的朝前走去。
一道波紋，自林夜體內擴散而出，籠罩住了方圓千米的位置。
恐懼領域，展開。
瞬間，冰帝與雪帝臉上閃過一抹駭然之色。
此刻林夜的身影，在她們眼中變得無比可怕，彷彿來自遠古的魔神。
每一步落下，都好像踩在兩人的心口上，令她們顫抖戰慄，再升不起一絲抵抗的想法。
片刻，林夜便來到了雪帝與冰帝身前，雙方距離近在咫尺。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雪帝的臉頰。 對此，雪帝想要反抗，但卻發現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動彈不得。
而冰帝也同樣如此。
這一刻，她們才發現，眼前這個人類究竟有多麼強大，竟能以氣勢，將自己壓制到這般地步。
“努力掙扎了數十萬年，就這麼死去，未免太過可惜了些。”
“現在做出選擇吧，究竟是自願成為魂靈，還是讓本座將你們的靈魂剝離出來。”
雖說擺在冰帝雪帝面前的是兩個選擇，可無論哪一個，結局都是相同的。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自願成為魂靈，雙方間的關係會更緩和一些。
雪帝緊緊握著冰帝的小手，臉上帶著抹掙扎之色。
過了片刻，她幽幽的嘆了口氣，看向了陪伴自己數十萬年的冰帝道：
“冰兒，我知道你對即將到來的天劫沒有任何把握。”
“與其在天劫的折磨下死去，不如就相信這個人類吧，而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對於成為魂靈一事，其實二帝心中還是帶著牴觸的。
畢竟她們與林夜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信任是不可能有的，更多的還是因為被實力所脅迫。
“姐姐……”
冰帝淚眼汪汪，一把撲進了雪帝柔軟的懷抱。
林夜也沒有催促，破天荒的耐心等候著兩人。
冰帝與雪帝相擁許久，對她們來說，這是一條未知的路，結局會如何，沒有人知道。
也許，自己會被欺騙，然後被抹去意識，淪為行屍走肉。
所以她們才會表現出宛如離別的模樣。
過了許久，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雪帝看向林夜道：
“人類，我們該做些什麼？”
“獻祭。”
林夜回答：
“身為魂獸，我想你們應該明白如何獻祭吧？”
獻祭，對於任何十萬年魂獸而言，都是絕對敏感的話題。
果然一提起這兩個字，冰帝與雪帝臉上寫滿了警惕。
可林夜並沒有理會她們的反應，自顧自說道：
“十萬年魂獸獻祭，會燃燒自己的靈魂，將自身一切灌注入人類體內，包括魂力以及天賦。”
“在這個過程中，你們的靈魂會不斷的消耗，直至消失殆盡。”
說到這，他舉起奪魂之鐮，隨著魂力注入，幽藍色的光芒綻放而出。
恐懼之力加持過的魂力渾厚異常，奪魂之鐮所綻放的光芒極強，甚至化作一道光柱直衝雲霄。
雪帝與冰帝抬頭仰望著這一景象，發現極北之地天穹上的極光內，竟飄蕩著無數身影虛幻的幽魂。
“這些都是靈魂？”
冰帝驚呼一聲，難以置信的看向林夜。
那些幽魂無一不是人類形態，而每一道幽魂，都代表著眼前這個人類曾奪走過一條生命。
這些飄蕩於空中的幽魂，粗略看去，至少有數千，甚至破萬那麼多。
簡直難以想象，到底是怎樣的惡魔，才會手上沾染如此多的鮮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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