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一定非要經歷過，稍微一想也就知道了，電視臺編導肯定也有同學群校友群。
對於和電視臺編導見面的事孫濤現在已經不太熱心了，吉春臺那個劉宏偉給他留下了很惡劣的印象。
孫濤淡淡道：“現在啊？！不太方便，我在外邊吃飯呢，改天吧。”
……
電話那頭，李娜無奈的一笑，“好吧，那看你們倆什麼時候都方便我再幫你們聯絡。”
結束通話電話，兩手一攤，“人家對你們沒興趣。”
這是一家裝璜非常考究的中餐廳，包廂裡男男女女坐了四男兩女六個人。
醬鴨，魚羹，爛糊鱔絲，龍井蝦仁，八寶豆腐，東坡肉……從菜式上看是一家杭幫菜的館子。
坐在李娜對面的中年男人哈哈一笑，“他倒未必是對我們沒興趣，年輕人受了打擊一蹶不振也是有可能的。”
聽見他們兩人的對話，旁邊的人問了起來，
王凱疑惑道：“可是按你說的，這個孫濤不僅是策劃甚至還很大程度上兼任了現場導演，那節目才進展到一半他怎麼跑到咱們學校來參加國培了。”
坐在上手的西裝男遲疑了一下，他扭頭看了看石鎮，“八成收視率？這也太扯了，《還珠》最高也才五成，八成收視率那TM得追溯到《射鵰》時代，咱們還小的時候才能有的收視率！”
李娜一縮脖，無奈道：“看我幹嘛，我就負責接待，他為啥來我哪知道。”
上手的西裝男叫王凱，現在是一家名為“眾創文藝”的文化公司的老闆。
這是一次小型的同學聚會，剛剛說話的石鎮是之江衛視的一個編導，他們都是傳媒學院的同學，現在有人留校當了老師，有人進了電視臺，有人在搞自己的文化公司。
聽故事也沒耽誤他們喝酒聊天，可是當石鎮說到《五安達人秀》創造出來八成以上的收視率，滿桌的人都安靜了。
“呵呵”石鎮笑笑，看了看對面的李娜，“我真沒瞎說，我跟你們講，怕伱們不信我說的時候都保留了！最初的時候他們那的小電視臺也沒覺得能有什麼人看播的都是花絮和集錦，後來發現爆火又有贊助商往裡砸錢他們才改了錄播。
“就是，怎麼可能。你這個編導說話也不嚴謹啊，知道嗎你這個就叫以訛傳訛。”
面對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追問，石鎮苦笑一下，“別說你們不信，最初我也不信但是咱們上屆有個師兄叫張大恆的他現在在吉春文化廳，我求證過了是真的。節目我沒看過，但是我有那個孫濤寫的策劃方案，人家寫的方案那才叫方案呢，怎麼宣傳，怎麼吸引觀眾，怎麼和觀眾互動，還有什麼增加節目的粘稠度……
另一個女同學呵呵一笑，“行了行了，石鎮就是講個故事活躍一下氣氛，你們還當真了。”
王凱是看著李娜說的。
石鎮悠悠一嘆，“挺有本事的一個小子，天賦很高，聽說是中專畢業而且學的還是什麼，忘了，反正和藝術不搭邊……”
“嘶，不會吧，就算是小縣城，就算是那邊的老百姓沒見過世面也不至於有這種資料啊。”
“臥槽，卸磨殺驢啊！”
“哎，你們倆聊什麼呢，誰對誰沒興趣啊。”
“誒，石鎮，石鎮，你有節目錄像嘛搞來看看。”
好多新概念，我根本不敢想是一個外行寫出來的。”
石鎮淡淡道：“我也問過了，他們說他這個人有點一根筋。其實照我的分析啊，怎麼講呢，大家都懂的小地方人際關係錯綜複雜的，有人想當評審，有人想讓關係戶晉級，但是他只考慮節目效果不考慮人際關係，所以……”
“訊息來源真的可靠？”
我說的八成收視率那還是上上週的花絮，上週幾天錄播的收視率已經到了九成。九成大家都知道什麼概念吧，就是他們縣裡，幾乎是家裡有電視的都在看這個節目！”
一桌的同學就聽著石鎮把孫濤的故事娓娓道來。
“哈哈，不止啊，這是豆子還沒磨完就殺驢了。”
“這驢也是夠倒黴的了，來來來，喝酒，咱們在職場上都警醒著點千萬別學這個孫濤。”
李娜撇撇嘴，淡淡道：“要像他也行了，派出來參加個國培，還沒完全撕破臉算給個臺階了。其實我看他人還挺好說話的，不像一根筋啊。不願意見石鎮大概也是覺得還要回去工作，不想腳踏兩隻船。”
王凱點點頭，“娜娜說的對，他現在的處境其實並不歸咎於年輕氣盛，就算他不是一根筋，而是八面玲瓏，結局還是一樣的。”
王凱沒細說，但是桌上的人都懂了，因為這種事情幾乎都經歷過。
孫濤沒後臺、沒背景、沒資歷，但是偏偏他手上的東西大家都想要，沒有力量沒有權利，你再怎麼靈活都沒用。
（巴黎和會上的顧維鈞，敘利亞的賈法裡就是如此，任你巧舌如簧，但是人家根本就不聽，你啥招沒有。）
李娜看著石鎮笑笑，“那你聯絡他是想，招攬他？”
石鎮哈哈哈一陣大笑，“告訴你們，在孫濤身上我得到一個教訓。那就是，如果你覺得一個人是天才就千萬不要在任何方面輕視他！”
石鎮喝了一口茶，沒賣關子繼續說道：“這小子在策劃方案最後註明了他是獨立策劃，而且附件裡說明了他的身份，他在寫策劃案的時候並非策劃部員工甚至還在實習期！”
石鎮頓了一下，“哈哈哈，這小子現在又來參加智慧財產權相關培訓了。”
“噢噢噢……”，“臥槽，他是早就想到了結局嘛”“……”
許幼薇猶豫了一下，“可是，按說吉春衛視應該更早發現啊，怎麼輪到你了。”
還沒等石鎮回答，另一個同學就說了，“老子和兒子要東西還要許諾什麼條件嘛，吉春臺肯定是想使小錢辦大事，吃定了下級電視臺但是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滑頭……”
——
孫濤知道，從他走出文化局大門那一刻起，甚至更早，他的事肯定成了五安一些無聊人士茶餘飯後的話題了。
但是孫濤沒想到，杭城裡也有人在酒桌上談論他。 諾基亞的聲音很大，不用外放同桌的五個女生就聽見孫濤和李娜老師的對話了。
輕描淡寫的拒絕了之江衛視的編導！！！
許丹玉苦著臉，“啊，別啊，那可是電視臺的編導啊怎麼也該見一見吧。”
面對著老鄉孫濤哈哈一笑，“上趕著不是買賣，他要有誠意還會來找我，他要是沒有誠意我也犯不著熱臉去貼……”
孫濤呵呵一笑冷屁股沒說口，都是女生，他也不能太粗還是要注意一點形象的。
……
不同的人行為方式和思維方式都不一樣；
幾個女生理解不了孫濤的傲氣，什麼叫熱臉貼冷屁股，應該是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就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都知道陪導演上床都不一定就能當上女一，但要是換種思路也可以那麼理解，上床不一定有機會，不上床肯定沒機會。
……
40歲的中年男人又有超前20年的見識，隨便聊了一會兒孫濤在幾個女生心目中的印象就已經超過她們的老師了。
吃飯不喝酒，飯局不持久！
聊聊天，吃點小龍蝦，時間過的很快。
在孫濤印象裡，之江傳媒學院出來的名人也就：朱丹，伊一，戚薇。
孫濤這兩天在學校閒逛的時候發現了朱丹的印記，學校活動展板上有她的照片，大四最出挑的學姐已經開始到電視臺實習了，是學校的驕傲，師弟師妹們崇拜的榜樣。
戚薇和伊一，孫濤沒發現，她們倆的年齡孫濤都不太瞭解，不過朱丹才大四那她們兩個就很可能還沒入學呢。
眼前有五個漂亮女同學，但是，在小禮堂有更多的……美少……噢，潛力新人，有更多的潛力新人，更適合孫濤這個伯樂發揮。
孫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許丹玉說正式比賽7:30開始，現在還差一個多小時。
發現孫濤掏出手機看時間，許丹玉也看了一眼。
大波浪看見倆人都看手機哈哈一笑，“不用急，我已經讓人幫我們佔座了！”
她們不急孫濤自然更不急，“哎，說了這麼多，你們學校之前簽約大音像公司的十佳歌手發展的怎麼樣啊？”
“……”
冷場了一會兒，艾愛小聲說道：“丁慧學姐出了一個單曲，海洋師兄轉編曲了，好像還有幾個去燕京發展了，要說出名還真沒有。”
許丹抿著嘴，“凡事總有第一個，而且就比音色和唱功我覺得我們學校真的還是有幾個強手的。”
唐佳，“對對對，其實好歌手真挺多的，是好歌太少了。”
孫濤笑笑，“那也未必，《單身情歌》你們行嗎？《難唸的經》你們行嗎？《離歌》……”
大波浪，王小柯，皺著眉頭看著孫濤，聊了一頓飯她已經掌握了孫濤的脾氣，孫濤的脾氣就是沒脾氣，他要是看你順眼，你說什麼都對，要是看你不順眼，你說什麼他都懶得搭理你。
王小柯覺得她必須做點什麼扭轉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
王小柯，“孫老師，我可以的。”
孫濤瞄了她一眼，臉蛋漂亮，身材又好，氣質還有點冷傲，有點像王歐，本來他挺喜歡這一款的。
但是現在孫濤已經脫離低階趣味了。
離開了五安，孫濤已經決定把重心放到事業上，奠定自己音樂界大腕的地位！
看過了超級女聲，好聲音，好嗓子的孫濤比這個時代的所有人都更加確定，有很多好歌聲確實是被埋沒了。
傲嬌美女主動搭話了，孫濤也沒故意冷漠她，如果她真是可塑之才孫老師也可以在各方面指導一下的。
孫濤笑笑，“噢？這麼難的歌你都行？那你怎麼沒參賽。”
王小柯尷尬一笑，一吐舌頭，“參賽了，和瑞瑞一起都是上週四，海選就被淘汰了。沒有合適的歌，就像老師你說的氣質契合的歌。”
唐佳，“誒，孫老師，反正你還要培訓兩個月呢，找時間讓小柯給你露一手吧。她唱跳都很帶感的。”
王小柯滿臉期待的盯著孫濤，“對對對，孫老師，您幫我指條明路看看我的歌手生涯到底有沒有前途。”
孫濤看了大波浪一眼，“好啊，其實我寫了幾首新歌，正想找個歌手錄幾份小樣。”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幾個女生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孫濤聽了幾天智慧財產權的課，現在已經很懂了。
他看了一下她們，“幹嘛呢，你們激動什麼，我和麥田音樂是有協議的，歌曲正式釋出之前不能公開表演。不過，如果試唱的歌手和歌曲契合度太高我可以向公司推薦一下。”
看見幾個人還在躊躇，孫濤笑道：“怎麼了，不想帶我去看十佳歌手比賽啊？是不是怕我看見更多合適的人啊。放心，我是當過策劃的，一般選秀節目的冠軍其實都不是實力最強的人，這個道理我比你們懂。”
這幾個女生現在就想把孫濤拉到錄音棚去，但她們也就想想。
孫濤被幾個不情不願的女生帶領著慢慢悠悠走向傳媒學院的小禮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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