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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曾經是魔神現在不得不用美食拯救異界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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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位客人

    古菈把魔法塔的大門開啟,確保香味能夠毫無保留地傳出去,這才取出薄薄一片五花肉片,將它在自己面前的石板上鋪開。

  石板上已經刷上了一層淡金色的油,在火焰的炙烤下冒起了白色的煙霧,五花肉一落上去,油脂和熱油迅速反應,發出了令人愉悅的滋滋叫聲,紅白相間的薄肉片顏色迅速沉澱,肉質也迅速收緊蜷縮。

  古菈在恰到好處地時候翻動肉片,確保它兩面都同樣熟透,五花肉即使稍微過火也沒關係,邊緣的微微焦黃會使原本軟糯的口感變得稍硬,但同樣會讓它變得更香更有嚼勁,外皮甚至有些酥脆。

  比例正好的肥瘦肉相間,多餘的油脂早已隨著高溫炙烤擠出,這時候的烤五花肉片,肥而不膩,滿口留香。

  其實也很適合配烤肉醬,但烤肉醬也同樣是一個大消耗,正處於初創階段的古菈,對每一塊魔晶都斤斤計較,只撒了些孜然和辣椒粉。

  據說在現世的中世紀,香料比金子都貴,通常甚至是一粒、兩粒地賣的,古菈也拿出了同樣的摳門勁,矜持地撒了幾粒孜然和辣椒粉。

  在五花肉片即將過火的時候,古菈動作輕巧地把它從石板上夾下來,一臉遺憾地看了依然空無一人的大門,把五花肉片端給了梅爾徹斯:“嚐嚐看吧。”

  天生尊貴的神子神色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抖動了下翅膀,他沒有立刻伸手去接:“還沒有人來,你應該多烤一會兒。”

  “再烤就要老了。”古菈驕傲地舉起手裡色澤漂亮的五花肉片,“現在就是味道最好的時候!快嚐嚐吧,烤肉可得趁熱吃。”

  神子勉為其難把烤肉端在了手裡,他打量了一眼,理智地開口:“你如果需要吸引客人,應該儘可能地多烤一會兒,好讓氣味傳出去更遠,哪怕它會變得不好吃……”、

  “說什麼呢!”古菈板起臉,“怎麼能辜負美味的肉!”

  神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他正要低頭用叉子插起烤肉,那邊古菈已經用筷子迅速把他盤子裡的烤五花肉片夾了起來,塞進自己嘴裡,露出滿足的笑容,含糊不清地說:“唔,算了,也不為難你,你們神族大概不會喜歡這種油膩的食物。”

  梅爾徹斯臉上原本淺淡到幾乎看不見的笑容徹底消失。

  古菈終於從美味的食物裡回過神來,懷疑地掃了他一眼:“啊……難道是我誤會你了,你其實很想吃?”

  梅爾徹斯冷淡地看她一眼,揚起下巴:“不,你說得對,神族並不喜歡油膩的食物。或者更徹底一點,我們根本不需要進食,我們依靠信仰、希望這些虛無縹緲又光輝的東西而活,就如同你們惡魔依靠慾望而活。”

  “啊?”古菈微微睜大眼睛,面露驚愕,“可是我覺得我不吃飯應該會死……”

  梅爾徹斯深深看她一眼:“你可以嘗試一下。”

  古菈微微搖頭,看向門口,露出笑意:“如果不是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我是不會放棄吃飯的!悄悄,這很有可能是我們的第一個客人。”

  梅爾徹斯看了一眼門口探進來的小腦袋——那是一個明顯不屬於人類而屬於某種冷血動物的腦袋,古菈一開始以為它只是一個誤闖此地的小動物,直到看見他直立地走了進來。

  他擁有一身光滑的白色鱗片,腦袋看著像是現世的蜥蜴,但卻擁有相當健壯的和人類一般的四肢,能直立行走。他腰部繫著一塊皺巴巴的布,脖子裡還掛著幾顆牙齒串成的項鍊,手裡拎著一根一頭削尖的木棍,看形狀,古菈猜測這可能是一根做工簡陋的木矛。

  梅爾徹斯略微驚訝地看了它一眼,給古菈介紹一般開口說:“一個還沒有成年的蜥蜴人。”

  “真是稀奇,蜥蜴人算是血統比較稀薄的亞龍種半龍人,一般這種帶一點龍血的傢伙,都會對幼崽格外看重,很少能在外界看到落單的蜥蜴人幼崽。”

  古菈仰起頭看向這個站直了大約有一米八的“幼崽”,對異世界生物的平均身高產生了一定懷疑,她掙扎了一瞬間:“掙小孩子的錢是不是不太好?”

  蜥蜴人幼崽看樣子還在打量這座奇怪的建築,他站在門口,遲疑著沒有塌進來,只是鼻孔聳動,有些嚮往地尋覓著已經被古菈吞下肚的烤五花肉香氣。

  古菈和神子對視一眼,飛快再次夾起一片五花肉片,放在石板上,格外勾人食慾的滋滋聲響起,蜥蜴人幼崽不由自主地往裡探了探頭,上半身前傾,露出了某種陶醉的神色。

  梅爾徹斯看著他的表情居然有些懷念:“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大陸生活的生物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了。”

  “噓——”古菈目光灼灼,“他還在對我們警戒呢,你先別出聲,讓他確定我們沒有威脅!”

  神子奇怪地看她一眼,而後點了點頭,下了論斷:“你果然是個擅長引誘的惡魔。”

  古菈:“……”

  她很想說她只是對如何擼野生小動物有些心得,但這在某位神子眼裡,應該就是她在現世也不正經的證據了。

  古菈識相地閉上了嘴。

  白色的蜥蜴人幼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尚小,還處於本能佔據主導地位的時間段,即便這裡面有著兩個陌生人的情況下,依然被烤肉吸引了目光。

  雖然外表有些唬人,但他們身上完全沒有傳出任何威壓,應該不是什麼危險的人物。

  他自認為自己十分謹慎,但根本沒料到背後以一種歡快弧度甩動的粗大白色尾巴已經完全暴露了他的食慾。

  蜥蜴人幼崽抬起了腿,他緊緊盯著屋內人的反應,隨後緩緩落下了腳,確定腳下不會彈出什麼陷阱,裡面的人也不會突然發怒以後,才遲疑著落下了整個腳掌。

  邁出第一步之後,剩下的步子就順理成章了很多,蜥蜴人幼崽甩著尾巴接近了櫃檯,他冷血動物一般的豎瞳打量著周圍,沒有貿然出聲搭話。

  古菈摸了摸下巴,忽然扭頭對著梅爾徹斯露出了營業笑容:“啊,這位客人,你剛剛說要再來一份五花肉片對吧?”

  她舉起一枚擺在桌面上的魔晶,假裝是從他手裡收到的,塞進輝金之球裡,一本正經地開口,“一枚魔晶三塊五花肉片,那麼,我這就開始烤制,請坐下稍等。”

  梅爾徹斯挑了挑眉毛,餘光瞥了一眼和他們保持著安全距離的蜥蜴人幼崽,這才收回目光,勉為其難撩起衣袍,在櫃檯前挑了右側的位置坐下。

  古菈再次取出一塊五花肉片,擺到了還未熄滅爐火的烤爐上。

  表面上她是在為梅爾徹斯製作烤肉,實際上悄悄把火爐往蜥蜴人幼崽那邊挪了挪,還悄悄用手扇風,力求最大限度地把香氣傳送過去。

  蜥蜴人幼崽稍微放鬆了點,對方並沒有對他的到來趕到驚奇,那也證明著,有蜥蜴人出現在這裡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他稍稍打量了一圈周圍,但更多的注意力還在對方的手中不斷傳來香味的食物上,這還是他第一次直面這樣的香氣。更何況他稍稍伸長脖子,就能看見紅白相間的肉片在跳動的熱油作用下,害羞般蜷縮起了身體,呈現出熟肉特有的香氣和色澤。

  他原本戒備的冷血動物般的豎瞳緩緩擴散,變成了圓潤的黑色大眼珠,呆呆地、目不轉睛地盯著古菈動作。

  還怪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投食。

  但他還沒有付錢,古菈謹記他還不是客人,無情地把烤熟的五花肉片撒上調料,端給了梅爾徹斯。

  蜥蜴人幼崽的眼睛緊緊黏著那盤烤肉,而梅爾徹斯不知道是天性使然,還是故意要饞他,他並不急著吃,雙手拿著刀叉,姿態優雅地把一塊烤肉疊成一小個能一口塞下的肉包,確保不會在嘴唇上沾上油漬,這才微微張開形狀好看的唇瓣,把肉塞了進去。

  他閉上眼品味咀嚼,姿態彷彿在聆聽某種高雅的古典樂,古菈不由心生敬佩,神族這種生物,真是集裝X之大成。

  但無論如何,這招對沒見過世面的蜥蜴人幼崽很有效果,他明顯地嚥了咽口水,直到肉片消失在神子口中,才如夢初醒。

  他尾巴搖晃的頻率明顯加快,古菈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這才笑眯眯地對他說:“您好,這位蜥蜴人先生,要來一份肥瘦皆宜的五花肉片,還是一份肉質鮮美的厚牛肉片呢?”

  她根本沒給對方什麼都不要的選項,古菈想,也許這也是魔神的狡猾之處吧。

  蜥蜴人幼崽飛快打量了他一眼,迷迷糊糊地抬起手,他的掌心魔力開始凝結,好一會兒之後,才凝結出一塊漂亮的魔晶。

  他把魔晶往櫃檯上一放,十分期待地,用並不熟練的大陸通用語指了指梅爾徹斯的盤子說:“這個。”

  古菈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好的,一魔晶三片五花肉片,請稍等,這就為您烤制!”

  滋啦啦的聲響蔓延在屋內,源源不斷的香氣飄了出去,蜥蜴人幼崽陶醉地眯起眼睛,學著梅爾徹斯的模樣在椅子上坐下,期待著自己即將得到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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