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聳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香味,以及被掩蓋的迷藥的味道。
慕珩無力的扶著桌椅,眼前逐漸模糊:“你下了迷藥…”
“沒錯,這裡的人都被支走了,今晚,是屬於我們兩個人了。”夏瑩一臉得逞的笑意,慢慢的朝著他靠近。
“我還讓丫鬟去通知沈長歌,等她到了,便會看到你與我在床上翻雲覆雨,你猜猜她會不會心痛欲裂,又或者她會選擇原諒你呢?”
夏瑩也好像知道答案。
慕珩聽到沈長歌的名字,他閉了閉眼,又再度睜開,甩甩頭,清醒了一瞬。
長歌!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長歌的身影站在門口,然後就昏倒在地。
“長歌…”
慕珩心如刀割,飛速的撿起桌上的匕首,就朝著自己的手臂重重的劃了一刀,劇烈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
“你瘋了嗎?”夏瑩看到慕珩鮮血淋漓的手臂,不敢置信地大喊。
慕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渾身上下佈滿戾氣,直接將夏瑩揮開,緊張的朝著門口走去。‘啊’夏瑩慘叫一聲,她不小心跌倒在地,趴在那堆碎瓷片上,扎得生疼。
慕珩快步走過去,見到昏倒在地的沈長歌,身子微微楊晃。
這不是他的錯覺。
他緊張的將人抱起。
此時,書房的動靜驚動了被支走的小廝,紛紛湧進書房,就見到慕珩手臂鮮血淋漓,狼狽的抱著昏過去的沈長歌。
“少爺……”
小廝們眼神驚恐,戰戰兢兢地開口。
慕珩冷冷地瞥過他們,凌冽的宣佈道:“夏瑩行刺謀害朝廷命官,先壓進詔獄再行審問,速速拿著我的令牌,去宮裡將沈御醫帶來!”
說完,抱著沈長歌飛快的離開。
夏瑩聞言,不敢置信,不顧身上的疼痛,撐著從滿是催瓷片的地面爬起來,地上留下兩個血手印,她跌跌撞撞的跑到門口。
紗衣被扯壞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透過紗衣流出,讓人驚恐。
她趴著門框,一臉驚恐的朝著他的背影大喊:“慕珩,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給我回來!”
但慕珩頭也不回。
夏瑩一臉灰敗。
她沒想到慕珩競然如此絕情,競然要將她送進詔獄。
他是想要了她的命!
慕珩回到竹院,將沈長歌安置在床上,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直到沈御醫到。
慕珩見到來人,急忙拉著他上前:“沈御醫,長歌昏倒了,你快看看有無大礙?”沈御醫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便上前為沈長歌診脈。
慕珩見沈御醫一臉眉頭緊鎖的模樣,心急如焚。
沈御醫“嘶”了一聲,面向慕珩,一臉你要做好準備的樣子。
慕珩見狀,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心中一陣鈍痛,長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陰影:“說吧!”夫人的病情急速惡化了,她的命數,也不過這幾個月…”
只一句話,便將慕珩擊得潰不成軍,踉蹌著退後了好幾步。
“沈御醫,內子的病之前還好好,怎麼會突然惡化?”
難道一切都沒辦法改變嗎?
沈御醫為難的搖搖頭:“慕夫人的病,最忌諱大驚大怒,慕大人還是好好在夫人最後的時刻,好好陪陪她吧!”
說完,沈御醫才注意到慕珩的傷勢:“慕指揮使,你的傷看起來很嚴重,老夫幫你包紮。”
他知道慕府今夜定是出了大事,卻也沒有開口問,保持著沉默,幫慕珩解了迷藥,包紮了傷口便告辭了。
慕珩坐在床邊,眼尾帶著腥紅,冷冽的望著慕老夫人院子的方向,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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