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把傘就這樣出現在了我面前的雨裡。
雨滴順著傘骨滴滴答答往下流。
再往下,閨蜜哥哥那張臉,就憑空出現了。
「早上提醒你要帶傘,結果你忙著穿鞋,傘也忘了拿。」
黑色的大傘似乎把外界和他分隔開來。
雨簾在他周身垂出一道細密的水線。
世界瞬間一片寂靜,我眼中只看到了他,還有他攤在我面前的手。
「今天雨太大,怕路上堵,就沒開車出來。」
「走吧,回去。」
我似乎是鬼使神差一般,把手放進了他的手心裡。
「好啊,今天晚上吃什麼?」
還沒等我踏出半步,另一條胳膊上傳來的力度,瞬間又把我拉回現實。
身後趙宣臉色黑到媲美鍋底。
「早上出門?」
「你跟他住在一起?」
我:???
這也能算是問題?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順便補了一嘴解釋。
「當然,那是他的房子啊。」
傘柄往我的方向斜了斜。
閨蜜哥哥示意我往他的方向再靠攏一點。
趙宣臉都綠了。
而我一直到上了地鐵,才猛然反應過來。
我和閨蜜他哥的確是住在一起,但是我是付房租的啊喂!
而且同住的還有閨蜜這個活生生的人啊。
合租跟同居有本質區別的好不好!
7
因為暴雨的緣故,雖然已經過了晚高峰,但地鐵上人仍然非常多。
閨蜜哥哥讓我靠在門和座椅的夾角里,自己站在我面前,硬是替我撐出一個逼仄的空間來。
他的鼻息打在我的頭頂。
我的眼睛往前看,只能看到他胸口白色 T 恤上的圖案,和他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
一下,又一下。
然後我決定坦白從寬。
「其實……那人不是賣保險的。」
閨蜜哥哥哦了一聲。
我小小聲,把跟趙宣的事兒都一一招了。
只是我話沒能說完。
一隻手就輕輕落到了我的腦袋上。
閨蜜哥哥的聲音聽上去特別的沉穩,而又有安全感。
「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不喜歡他了,對吧。」
我抬頭,剛巧和閨蜜哥哥看我的眼神撞上。
這一回,我沒躲。
「嗯,是的,我不喜歡他了。」
按照閨蜜的話來說就是,那天雖然她哥被淋成了落湯雞,但是整個人周身都洋溢著一種謎之粉紅泡泡。
如果不是我很淡定的話,她都以為她哥不是去接我下班,而是去跟我原地領證的。
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當時我並沒能夠及時關注到閨蜜哥哥的氣場變化。
我只是在感嘆,同樣是淋雨,閨蜜她哥淋溼了大半個肩膀,我就泡了雙小白鞋。
憑什麼第二天鼻塞感冒的是我?
閨蜜問我要不要乾脆請一天假。
我捏了捏我空空如也的銀行卡,大義凜然地表示,一個感冒而已,誰都不能阻止我上班。
社畜不配請假。
就算是死,我也得死在崗位上,算工傷。
如果崗位旁邊沒有趙宣,我覺得會更完美。
也不知道這位仁兄到底用了多少藉口。
整整一個上午,我都在技術部和行政部兩個部門之間,來回奔波。
拖著我喘得和風箱一樣的肺。
在只閃著應急燈慘白光芒的樓道里,我抱著資料,無數次在心裡掄圓了大刀,把趙宣一劈兩半,以洩私憤。
等幹完一系列雜活兒之後,我才發現,會議室裡,就剩我和趙宣兩個人了。
他還把門關了。
事後回憶起來,趙宣這場對我單方面審訊的過程,像極了畢業論文答辯。
趙宣坐在會議桌的一頭,我坐在離他最遠的另一頭。
他問,我答。
趙宣:「你和他到底怎麼回事?」
我:「你看到怎麼回事,就怎麼回事。」
趙宣:「你跟他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比你認識你新女朋友要早。」
趙宣:「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跟他住在一起。」
我:「你都能當著我跟你新女友秀恩愛,憑什麼我就不能跟他住在一起?」
老子花了錢的呢!
趙宣就莫名其妙嘆了口氣。
「不是你想那樣的,淺淺。」
不管我當時想沒想,反正現在我頭是越來越暈了。
尤其是被會議室裡開足了的冷氣一吹,感覺頭暈的感覺直通胃裡,攪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趙宣還在嘚不嘚嘚不嘚宣揚,我當年是多麼乖巧懂事,對比起他後來的女朋友,簡直就是作精和賢妻的區別。
我聽得頭都快炸了。
「你說完了吧,說完了我下去吃飯了。」
結果還沒摸到門把手,趙宣嗷了一下就躥了過來,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旋了個個兒,按在了門板上。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連我的解釋都不想聽了?」
「你聽我說,我真的……」
趙宣的話沒能說完。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是事實證明,你不能對一個感冒患者做太多刺激性動作。
我在趙宣說到第三句話的時候,終於沒能忍住那種發自內心的,樸實無華的,噁心感。
哇地一聲,直接吐了趙宣一胸口。
經此一役,倒是沒人再質疑趙宣和我單獨待在會議室還關門的舉動了。
因為等所有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臉色慘白,把趙宣當成馬桶,抱著他,一口一口,吐得暢快淋漓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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