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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烏野排球社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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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學園祭(上)

  你坐在排球館的長椅上,低頭翻閱《jump》。

  場館球鞋摩擦地面的聲音尤其明顯,球員們在場上做熱身運動,汗水與熱量在空氣中蒸騰,你忍住了昏昏欲睡的慾望,邊打哈欠邊翻了一頁。

  “剛剛團長說了什麼?”一隻紅色的腦袋突然從你身旁冒了出來,將原本柱在腰上的手伸過來,用纏著繃帶的細長手指將頁面重新翻了回去,“嗯嗯——我看看,恩?!這個正太竟然是金?”

  你側過身、單手撐頭,任由他撲過來翻書,只用食指抵住來人因驚訝而大幅度歪頭的腦袋:“天童同學,請你時刻牢記自己人類的身份,不要做出非人類的行為。”

  他看起來瘦得像根竹竿,偏偏又很靈活,喜歡做出各種奇形怪狀的姿勢來挑戰人體韌帶的極限,你總擔心他哪天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拗斷了。

  天童藉著你食指的力道,將腦袋偏向另一邊,眼睛睜得大大的:“——非人類行為?”

  他的瞳仁很小,眼白布滿眼眶,閉上眼睛時眼窩很深,配合上枯瘦如柴的外表,有種驚悚的特效。

  初見他時,你被嚇了一跳,誤以為他是被隨便塞進來的一張PS拉長版立繪。

  “你是不是長得太——”你當時拿著記錄本,斟酌了一下措辭,試探道,“偷工減料了點?”

  天童覺瞬間雙手前倒作出撲街的動作,滿心滿眼都是吐槽的慾望。他無奈地抬起頭,臉上帶著顏藝,語氣和你好商好量:“我說啊,小三千代,能不能換種措辭?小生只是長得瘦,並不是長得醜啦!”

  ……

  你捏住他的臉,將他的頭拉回到脖子延伸過來時應有的軌道上:“恩。對於我這種韌帶殘廢來說,你的每一次凹造型,都是對我的一次嘲笑。”

  天童臉頰沒什麼肉,面板卻挺光滑,你下意識捏了兩把:“話說你怎麼還不長肉啊,營養餐有好好吃嗎?都說了不要把巧克力冰激凌當正餐啊。一個快一米九的人體重只有140斤,不要瞞我了,其實你是白骨精,面板下只有骨頭吧?”

  “我只是不長肉而已喲。”天童任由你拉他臉頰,眉毛倒垂下來,臉上是你遇見他以來就隨時可見的顏藝。他收回跪坐在長椅上的膝蓋,整個人彎腰面對你,“小三千代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呢——”

  “你這樣遲早會把後輩寵壞的。”太一面無表情地吐槽。

  “老頑固,我這是和學妹關係好。”天童不服,站起來手指太一,將對對方的熟稔和打趣都融進了語氣裡,“像你這種不懂變通的老古板,活該一輩子不受歡迎喲!”

  “喲你個頭啊喲……”

  “牛島學長!和我一決勝負吧!”

  “那傢伙又來……”

  “今天的未來王牌也很有幹勁呢。”

  你看到主人公進軍死者之都後就合上了漫畫,聽到五色工的聲音下意識就想開溜,奈何下一秒被他叫住了步伐:

  “請等一下酒屋同學!今天也請給我定製新的一輪營養餐!拜託你了!”

  “被抓住了喲小三千代。”天童擋住你的去路,壞笑著拍你肩膀,“啊啊——又要量身高、測體重、量三圍、測肌肉含量——”

  你有點崩潰,在你為青葉城西做的營養餐名氣打響後,在白鳥澤上學的你就接受了鷲匠教練的委託,一對一負責牛島的食譜。五色工像是與他較勁似的,每天都纏著你給他更新營養餐。你手持漫畫書,用書角指向五色工:“我說過的吧?營養餐並不需要每天更新,你要給你身體一個適應期,明白嗎?”

  “明白!”五色工原地立正,目光灼灼,“請給我定製營養餐!”

  “沒用的,這傢伙已經徹底被牛島的鹽水雞胸片迷住了。”

  “……”牛島沉默。

  他其實還是比較想吃正常的飯菜。

  三千代給他定製的是減脂增肌營養餐。主食只有雞胸肉,旁的都是些蔬菜和他叫不出名字的調料。冷掉的便當裡萵筍胡蘿蔔上淋上橄欖油,芥蘭用水焯熟,聖女果切片擺盤。

  主食會隨著日期的變更而更新,比如今天是鹽水雞胸片,明天就是醃製後的雞胸切丁。

  一道菜,色香味除了色,其他都沒有。

  偶爾,他也很想念沒有營養師的日子。

  -

  影山在沒有你的日子裡似乎成長了很多。

  那是一個悠閒的午後,下午的體育課老師不在,學生們理所當然地四散開去活動。

  你在操場散步時接到了影山的電話。

  “想見我?”你驚了,不可置信地拿開手機,再三確認來電姓名,“影山?你是影山對吧?你被綁架了嗎?你現在安全嗎?是不是有人跟蹤你?還是有人拿著刀威脅你?!”

  “……”電話那頭的影山似乎很吃癟,語氣說不出是鬱悶還是氣急敗壞,“啊?沒什麼好稀奇的吧,為什麼這麼激動啊?話說你這傢伙,給青葉城西做完營養餐又跑去白鳥澤做營養餐,明明我才是你的青梅竹馬吧?為什麼不來給烏野做啊?”

  你完美銜接了影山的思路:“你吃醋了?”

  “沒有。”

  “哇——”你有種想落淚的衝動,“是誰,影山,是誰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教會你表達你自己?”

  一個半傲嬌半天然的混合體,竟然逐漸進化成天然完全體了!

  “哈?”

  “嘛嘛。”你安慰他,“我知道了啦,烏野的學園祭是吧?我一定會去的啦。”

  “但是那天是週五——”

  對於你在學習上的認真,影山在曾經日復一日的補課中還是深有體會的。

  “翹課不就行了嘛。”

  影山突然被安慰到了,就連你拋下他接連去給兩所學校當營養師的事兒都瞬間不再在意:“真的?”

  “真的呀。”你笑嘻嘻地打出直球,“畢竟我們確實很久沒見了啊,課能每天都上,但影山只有一個啊。”

  少年在情竇初開前從未注意過少女略顯直白的話語,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情,只是胸腔莫名奏響聒噪的轟鳴。明明對方是一起長大的夥伴,此時卻突然湧起一陣不敢相見的膽怯,唯恐一見面,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就被對方聽出端倪。影山用力捏了捏聽筒,手裡的薄汗打溼了機身,他磕磕巴巴道:“那、那就說定了。”

  “說定了哦。”你隔空與他拉鉤,“週五見。”

  “恩。”他聲音低下來,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週五見。”

  結束通話電話前,有咋咋呼呼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啊!那個影山竟然笑了!”

  “王者大人面部神經還沒壞啊?”

  “誒——影山會這樣笑我還是第一次見……”那是一陣熟悉的聲音,你還想再聽清楚些時,忙音便從聽筒裡傳了回來。

  “……”

  你握著手機,突然低頭緬懷一笑。

  稍微,期待下週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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