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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烏野排球社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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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028.青梅竹馬與送不出去的水果糖

  請配合BGM:《胭脂妝》樹屋女孩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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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見到菅原的時候,你們全家剛從國外搬回宮城縣。

  作為鄰居,你母親帶上你,拿著伴手禮按響了隔壁的門鈴。

  來開門的就是當時還是小小一隻的菅原。他甚至小到還夠不上門把手,是爬到椅子上來開的門。他穿著一套藍色的恐龍睡衣,跪坐在高腳圓凳上,頭頂上銀色的呆毛一翹一翹。

  面對你們一大一小驚愕的目光,他靦腆一笑,問:“你們是來找我媽媽的嗎?”

  後來你們兩家就迅速熟絡起來。

  男孩子本就發育慢,更何況他還比你小一歲。在菅原長開之前,他一直都比你矮一個頭。

  在他上小學前,你最愛做的事,就是將他抱起來放在窗臺上,他不叫你姐姐,你就不放他下來。

  菅原脾氣很好,就算你欺負他欺負得再過分也不會生氣,他只會安靜一兩秒、然後深深嘆一口氣。那麼小一個人兒,像個小大人似的深沉嘆氣,簡直把你樂壞了。所以那個時候,你天天翹課,跑到他家裡帶他出來玩。

  河邊、山上、田野,用你成年人的思維,你把你所能想到的所有好玩的地方,都帶他去了個遍。

  日本多山、是個島國,它的路面就像山城重慶一樣,林木高聳、陡坡不斷,很少能有平緩的長街。

  有一次你借了樓上大雄的滑板,帶著小菅原從長街頂端俯衝而下。

  你以為能嚇到他,誰知停下來回頭看他時,小菅原抬起埋在你背後的臉,雙眼放光地看向你:“可以再來一次嗎?”

  “……”

  放暑假的時候,你更如脫韁的野馬,帶他漫山遍野地瘋跑。

  有一天,小菅原看到雜誌上東京鐵塔,說什麼時候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於是在一旁玩手機的你當場就揣上零錢包帶他去打的。

  他被你雷厲風行的作風驚呆了:“み、みちよ姉さん?!(三千代姐姐)“

  “想做就去做嘛!”你非常不負責任地給他灌輸及時享樂的思維方式,“等以後你有能力去了,你就不想去了。”

  最後因為你們倆是小孩,目的地又太遠,司機非常負責地撥通了你家長的電話,得知他們的放養政策後,又頭痛地撥打了菅原父母的電話。

  菅原父母還屬於正常父母範圍,他們拜託司機將你們原路送回。

  下車的時候,小菅原甚至還鬆了口氣。

  你感嘆年紀小就是不好,一邊摸摸小菅原的頭,一邊顛了顛花不出錢的錢包,最後決定帶他去吃好吃的。

  最危險的一次,你帶他去蘆葦蕩玩耍的時候,不小心踩進了蘆葦蕩深處的沼澤。幸好你下意識推了他一把,慢了一步的他才沒有陷進去。

  蘆葦蕩偏僻無人。他被你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沼澤有點深,你覺得等觸到地的時候你大概已經被淹沒了,只好將衣服脫下來,鋪在你身前的沼澤上。

  衣服很軟,不太好趴。你怕嚇到小菅原,一邊自救還一邊給他講笑話:“你知道我在幹什麼嗎?”

  “幹什麼?”小菅原年紀尚小,還不知道沼澤是什麼,只是略顯好奇地看你。

  “我在玩泥巴。”

  ?小菅原看上去很疑惑。他很敏銳,隱約意識到現在似乎不太對,但被你帶偏了思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等終於趴在衣服上時,你慢慢將雙腿抽出:“不過玩泥巴很髒,你以後可千萬別來這裡玩啊。”

  好在你人小,陷進去的不深,太陽快西沉時,你終於將自己拔了出來。

  整個下半身都是黏糊糊的泥,你五官都嫌棄地皺在一起:“太噁心了。”

  小菅原拉拉你的衣袖,指向蘆葦蕩外圍:“三千代姐姐,媽媽她們找來了。”

  “……”擦。

  也許是年歲尚小,那天並未給小菅原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反倒是給你留下了男女混合雙打的身體陰影。

  自那以後,不管是你家長還是菅原家長,都不允許你們倆再單獨出去玩了,尤其是你。

  出不了門的你只好無聊地在家打遊戲,竟也慢慢養成了宅女的性子。只有上學時才會故態復萌,翹課出去晃悠。

  宮城縣看管得並不嚴,街頭巷尾中,偶爾會有不檢查身份證的網咖和電子遊戲廳成為漏網之魚,相對的,它的安全性就成了問題。有一次,你被已經上小學六年級的菅原堵在電子遊戲廳前,神色尷尬。

  “三千代姐姐每天不上課,就是在這種地方玩嗎?”

  “……不要說得好像我很不良一樣阿喂。”

  菅原雙手環抱,神色嚴肅地看了你半晌,最後還是嘆了口氣:“以後我陪你來,你不要一個人來,行不行?”

  你驚愕:“你不上課了嗎?”

  “我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遊戲,才能讓三千代姐姐天天不上課,跑到這裡玩啊。”

  你舉手投降,答應他會每天和他一起上下學,並且在學校乖乖上課。

  後來課業也變得繁雜,饒是經歷過一次的你也有些吃不消,這些行為慢慢就停止了。你覺得這是自己小時候見識過大風大浪,長大就歸於平平淡淡了。

  但是讓菅原頭痛的是,解決了你翹課亂跑的問題,隨之就出現了熬夜不吃飯的問題。

  你簡直就是個問題兒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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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M:《時の過ぎゆくままに》沢田研二

  睡前關了窗,晚上房間太過悶熱,你做夢做到一半被熱醒。

  ……似乎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你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肚子有些餓,起來去冰箱裡翻吃的。

  今夜大概有一場大雨,空氣溼熱得彷彿可以看見凝聚的水滴,黏膩地貼在人的面板上。

  你撕開一根冰棒,在電風扇前揮汗如雨。

  距離上次烏野學園祭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那場讓你猝不及防進入二週目的烏野與青葉城西的比賽不聲不響地到來了。

  明天就是比賽,那個一直在介面待機中的透明UI終於刷新出了新的頁面,但是頁面內容卻讓你更加疑惑。

  「尊敬的使用者,排球比賽即將開始。現在請您就比賽結果進行下注,賭注是您所擁有的攻略物件好感度。如果您賭贏了,將恢復所有好感度;如果您賭輸了,將觸發目前最高好感度物件新事件(增減好感不限)。」

  ……你算看出來了,策劃部最愛用春秋筆法寫獎勵和懲罰。

  就像上回,不就是開啟二週目嗎,非要文縐縐地說觸發好感度歸零事件,將你矇在鼓裡好久。

  你不是很懂它的獎勵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一二週目融合?

  那也太修羅場了吧!

  但是懲罰又讓你沒有嘗試的勇氣。

  ——增減好感度不限,萬一觸發了減好感度事件呢?影山的好感度本來就比別人難刷,要是一朝辛辛苦苦回到解放前,你會與策劃部同歸於盡的。

  最後,你還是選擇了烏野輸。

  倒計時定格在五位數的秒數上。

  還剩秒,就是上週目的最後了。睡下去前,你心想。

  第二天。

  影山將禮物塞進包裡,轉身朝場上跑去。

  “那是什麼?”日向問,那盒禮物被精緻的包裝紙抱著,只能從外觀上看出是個有稜角的盒子,像是糖盒,“影山,你……竟然喜歡吃糖啊!”

  影山熱身的腳步一頓,隨即對日向惡語相向:“呆子!那不是我吃的。”

  “是給那個女孩兒?”菅原誒了一聲,“你是想比賽結束的時候送給她嗎?”

  影山沉默了一會兒,眼睛四處亂瞟:“恩、恩……”

  眾人:那個影山,竟然害羞了啊……

  那天影山問你可不可以去看他比賽,你問他如果你翹課去,有沒有禮物獎勵。

  他想了半天,想到那天你朝天空大喊的sugar,便想著不如送你一包水果硬糖。

  你平常喜歡吃的水果硬糖在日本買不到,他特意私底下在亞馬遜網購了一盒。

  ……應該,會喜歡吧?

  哨聲結束時,你明顯感到心中一悸,推門的手猛地收回來壓在胸口。

  “同學,你沒事吧?”

  你大汗淋漓地抬起頭,疼痛讓你眼前都出現了重影。眼前似乎不再是體育館,而是一間坐滿人的考場。

  黑板上還寫了考試開始與結束的時間,正中間寫了三個大字——

  「栄養學」

  那是你一週目苦學了很久的營養學。

  “啊!!”

  “三千代——!”

  “老師!三千代暈倒了!”

  桌椅碰撞和人的尖叫引起了考場小幅度的騷亂;球場上排球孤零零地掉落在地,包裝精緻的糖果盒無聲地躺在包裡。

  似乎昭示著一場無疾而終的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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