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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和天降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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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聞煜人生第一次對傅予寒心軟,沒想到沒能收到任何回應。

  第二天起床時,他拿著自己的手機確認了一下,的確沒壞。

  ……行。

  真有你的,傅予寒。

  今天是個好天,聞煜單肩掛著書包,頂著烈陽出了大樓。

  他住的地方在三中附近,上學時間非常寬裕,便在街邊的早點店坐著吃了個早餐。

  這家店生意不錯,聞煜只佔到了靠近門口的位置,背對馬路。他的新校服還沒到手,身上仍是那套一中校服,從背後看完全看不出是三中的學生。

  正低頭喝著豆漿呢,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兩個男聲。

  “操,傅予寒那傻逼,真以為自己高三一霸了?”

  “錢哥,他都這麼說了,這我要是你我絕對忍不了。弄他!”

  “那我也得先想個法子啊!說弄就弄,背處分怎麼搞?嘖,高三了就是麻煩……”

  聞煜掀起眼皮,轉頭朝聲音來源看了眼,只看見兩個穿著三中校服的背影剛剛從店門前走過。

  目測兩人都不到一米八,寸頭,微胖。

  從看見傅予寒蹺課一蹺一整天以後,他第二次感到疑惑。

  這兒真是省重點?

  校風可比一中野太多了。

  聞煜低頭嗤了一聲,冷笑隱沒在碗邊,喝完才去上學。

  開學第二天,高一新生開始軍訓,操場上隱約有人頭攢動。教學樓這邊也不消停,老師沒來,走廊上有不少人邊吃早飯邊往操場上張望。

  聞煜踩上臺階,忽然發現有些不對。

  四班五班門口都有人在亂晃,唯獨六班沒有。他從後門進教室,意識到班裡的氣氛有些嚴肅。

  幾個女生圍在教室中間低聲說著什麼話,後排坐著的幾個男生臉色也不大好看。

  而傅予寒,一條胳膊架著臉,另一條一直伸到孫文瑞那裡,頭埋著趴在了座位上。

  少年人身形瘦削,半長的髮絲毛絨絨地蹭著脖頸,顯得衣領裡露出的那一截面板特別白。

  聞煜莫名被晃了一下眼。

  “他怎麼了?”聞煜指著傅予寒坐下。

  前排的孫文瑞看他不爽,沒搭理他。但另一個叫方佳遠的男生就比較友好了,衝他笑笑說:“沒事,傅哥早上總要犯困的。”

  “哦。”原來是睡著了。聞煜點點頭,“我還以為今早出什麼事了呢。”

  “是出了件事,昨天你們不是約架嘛?早上一姐的‘追求者’鬧事來了。”

  徐倩怡聽到了,撥開擋著視線的女生,一拍桌子:“他mua的他算個錘子追求者啊!噁心死我了!他有種當我面說那些屁話啊?看我不給他撅回去!”

  周圍的女生紛紛圍上去:“倩倩,彆氣了……”

  方佳遠大概是被吼習慣了,毫無影響地繼續說:“你剛來可能不清楚,咱們班跟二班有仇,就是因為那個追求者是二班的班霸。挺噁心的,騷擾徐倩怡不說,還找我們班人茬,誰跟一姐走得近點都被他找過。”

  聞煜偏過頭,視線落在傅予寒後腦旋渦上。

  “對,找傅哥麻煩的次數最多,好在咱們傅哥不怕,之前都解決了。”方佳遠有些得意,“早上他又來,被傅哥一句‘再來就打折你的第三條腿’給嚇回去了。”

  “……”

  聞煜低頭笑了笑:“你說的那個二班班霸,是不是一個一七八左右的板寸頭胖子?”

  “對,”方佳遠有些意外,“你知道?”

  “剛剛在外面吃早飯,碰見兩個人說要找傅予寒麻煩。”

  “臥槽?錢凱樂那傻逼記吃不記打吧?”

  一般學生到校以後都不能再出去,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裡裡外外來回跑的。

  聞煜隨口說完,便把英語單詞本拿出來看,沒再管方佳遠的咋呼。他不是很有興趣插手,反正被人反覆科普過“傅予寒很會打架”。

  同情這小兔崽子,對方也不會回信息。

  多餘操心他,不如背單詞。

  早自修的風波很快就在老師走進教室以後暫時過去,一天的課業開始了。

  三中沒有學生宿舍,晚自修自願參與,住得遠的同學出於安全原因可以申請不參加。不過周文康也強調了,現在是高三衝刺階段,能克服就儘量克服。

  一中是強制晚自修的,聞煜早就習慣了。周文康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偏頭看了眼,傅予寒還維持著同一個動作,睡得彷彿死去。

  直到第三節課,趴了半天的人才依稀動了動。

  剛醒來,他頭還垂著沒動,顯然非常艱難。聞煜不自覺地把注意力從黑板上挪下來,分給了他一點。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後,傅予寒還沒抬頭。

  聞煜終於還是沒忍住。

  “你昨晚幹嘛去了?”他壓著聲音。

  傅予寒的腦袋轉了十五度:“問這做什麼?”

  要不是上課時沒太多噪音,他的這句話低啞到幾乎聽不見。

  “好奇。”聞煜喉結滾動了一下,垂下眼,“看你睡得跟去世一樣……昨晚沒睡?”

  傅予寒嗯了聲。

  “那……”聞煜舔著嘴唇,“我給你的資訊看見了麼。”

  身邊的人突然沒聲。

  過了大約半分鐘,他終於抬起一點腦袋,把手往抽屜裡摸:“我看看……”

  缺睡讓他的思緒有點混沌,傅予寒摸出手機,按了好半天,才意識到那玩意兒早就沒電了。

  “一會兒我去講臺底下充個電,”傅予寒低咳一聲,“你給我發什麼了?”

  聞煜從書包裡摸出一個充電寶,從桌下遞過去,眼神看著黑板:“自己看。”

  “……”

  手機接上電源,沒多久便震動一下,出現了開機畫面。傅予寒始終垂著頭在等。

  他真睡了倒好,醒了又一直垂著頭,就好像在抽屜底下做什麼小動作。講臺上的老師往這邊看了好幾眼,聞煜忍不住問:“幹嘛不抬頭?”

  “醜,”傅予寒說,“壓到額頭了,會紅。”

  “……”

  聞煜偏頭笑了下。

  “有些人注意下啊,別以為坐後排上課就能隨便開小差了,我今天覆習的東西就講這一遍,下節課複習下個單元,不好好聽後果是你們自己承擔的啊。都高三了,心裡有點數。”

  這節是物理課,老師是個利落的中年女人,姓趙。

  她向來秉持“你愛聽不聽”的講課風格,很少維持紀律,難得出聲,一時間好多人都把頭轉了過來。

  聞煜連忙規矩坐好。

  同時他也發現,很多人不敢多看傅予寒,探究的目光幾乎都在自己這兒。

  有時候聞煜覺得,人類真是很有意思,一個人只要表現得冷淡一點,就會被視為“不好招惹”;而他,因為笑容多些,無論是一中還是這裡,大家都以為他很好相處。

  皮囊才是最大謊言,偏偏所有人都吃這一套。

  而他難得說句實話,接收人到現在還沒給他回應。

  趙麗華點到即止,又重新開始講課,那些目光不得不收了回去。聞煜輕輕哼笑:“好了,沒人看了,別低頭了。”

  傅予寒終於把頭抬了起來。

  聞煜瞥了他一眼——額頭上沒紅,可能是消退了;但缺睡讓他整張臉有些失血,比從前更白,眼底青黑,眼角掛著一圈血絲。

  憔悴極了。

  “你哪句話是真的?”傅予寒輕聲問。

  聞煜笑了:“怎麼,不信?”

  “你不是喜歡他麼,這麼好的機會……”傅予寒擰起眉,像是困惑,“為什麼不親?”

  “因為無聊。”

  傅予寒斜睨他。

  聞煜只勾一點唇角,視線雖然停留在黑板上,卻是興味盎然:“楊帆一個直男,被親了最多就是‘臥槽’一下,然後把這當成出糗,事情就翻篇了——這有什麼意思?”

  “……”傅予寒眉頭擰得更緊了,“你真喜歡他?”

  “喜歡啊。”

  “……”

  傅予寒還記得,昨天在空樓的時候,聞煜也是這麼信誓旦旦地跟他說,“楊帆嘴唇挺軟”。

  結果是騙他的。

  那這句呢?

  “你昨晚就在醫院照顧妹妹一晚上沒睡?”聞煜扯開了話題。

  “嗯。”

  “沒看手機?”

  “哪有時間。”

  “行吧。”聞煜說,“我還以為我難得說句實話,就招人嫌到連個回覆都沒有了。”

  “……”

  傅予寒垂下眼,修長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撥弄了幾下,把手機扔回了抽屜,開始聽課。

  開學第二天上午第四節課,聞煜終於看見他這位同桌上課記了筆記。

  真不容易。

  中午是疲憊了一上午的莘莘學子難得治癒的時間段。

  三中食堂據說有幾個神級視窗,吃飯靠搶,每天第四節課下課鈴一打,教室瞬間一空。

  但聞煜發現傅予寒沒動。

  他從抽屜裡摸出一桶泡麵,走到飲水機旁接了熱水。

  “你中午就吃這個?”

  “嗯。”傅予寒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怎麼也不去食堂?”

  “不雅。”聞煜掏出個麵包,“食堂裡沒人會給我讓路。”

  “……”

  “嘁。”

  傅予寒嗤笑一聲,把泡麵放在桌上。白色的叉子被他插在碗沿壓著包裝紙,他盯著上面的廣告圖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絕了,聽說你沒親楊帆,居然連這麼裝逼的話聽起來都不刺耳了。”

  “不了吧,我覺得我們還是別做好朋——”

  聞煜話到一半,眼角突然看見個飛過來的東西,他下意識地揮手一擋,竟然截下來一個飛馳的籃球。

  那球被人用大力道丟進來,他毫無防備地一抓,這會兒胳膊還有幾分麻。

  兩人同時朝後門看過去,只見後門口站著幾個年輕男生,為首的那個仰著臉,鼻孔朝天,特別事不關己地驚呼:“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沒傷到我們傅哥吧?”

  錢凱樂。

  傅予寒的臉倏地沉下來。

  但在他起身前,另有一個人按住了他。

  “我這個人吧,被人當成脾氣好是可以的。”聞煜鬆了鬆校服的衣領,活動了下脖子,“被人無視我可就不樂意了。”

  “不當主角的戲,我是不會配合出演的。”

  男生從座位上站起,一手運球,優雅地走向後門口。

  接著,他手狠狠下壓,籃球朝地上一砸,反向彈起,直衝錢凱樂面門——

  關鍵時刻,錢凱樂的運動神經救了他。籃球擦著他的臉頰飛到了身後的牆上,“砰”一聲巨響;但他本就是來找傅予寒麻煩的,又怎麼能忍受被人反挑釁。

  六班只有一個穿一中校服的,那是徐倩怡的“新歡”。

  錢凱樂向前走了兩步,越過教室門那道線,揮著拳頭上去了:“我/操/你媽——”

  聞煜眸光閃了閃。

  誠然這是一句國罵,但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臉上時常掛著的三分笑意全然斂去,整張臉陰沉得彷彿傅予寒附體。

  下一秒,一把捏住了錢凱樂的手腕。

  “再說一次,”他的話彷彿情人耳語,卻叫人聽得無端在三十多度的氣溫下起了曾雞皮疙瘩,“你操誰?”

  害怕是人類的本能。

  但錢凱樂不想承認自己慫了。

  他梗著脖子叫道:“我/操傅予寒行吧!”

  聞煜笑了。

  笑得春風拂面,溫柔可人,跟上一秒的“傅予寒模式”截然不同。

  “找我們傅哥麻煩的那麼多,什麼阿貓阿狗都有,”他笑著說,“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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