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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氣重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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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錄影

  日用品什麼的家裡都有,祁夏陽收拾收拾,帶著一個揹包就離開了學校。他不喜歡回家,因為每次面對空蕩蕩的家就總能想起曾經和父母一起熱鬧的時候,想忘都忘不了。

  坐了半天的火車,第二天凌晨的時候,祁夏陽終於回到了家裡。這次回家他沒有告訴小叔叔,他本來沒打算回來,這次回來還是為了調查那條蛇,如果告訴小叔叔大概會被拉到叔叔家裡做客吧。

  祁夏陽放下了行李,走到了父母的臥室門口,緊閉的房門已經很久沒有被開啟過了。他習慣性地敲了敲門,理所當然地沒有收到任何回覆。

  “我進來了!”說著,他打開了門,門內的一切和爸爸媽媽出車禍之前一樣,祁夏陽除了定期打掃之外,裡面的東西一點都沒動過,依舊保持著原狀。

  他打開了爸爸的櫃子,從裡面翻出了寫著他名字的一堆相簿和好幾盤錄影帶。祁夏陽的爸爸是個攝影愛好者,在很早的時候就有很全套的攝影裝置,再加上他們家出去旅遊的傳統,每年都能照很多照片回來。

  祁爸爸就每年選一些照片洗出來收進相簿裡,慢慢地就攢了一櫃子。小時候沒有數字化裝置的時候全是膠捲和錄影帶。

  祁夏陽記得那個玩具熊自己上小學之後基本沒怎麼見過了,他找出了自己六歲之前的照片,他爸爸果然給他拍了很多照片,有去玩的時候也有偷拍的。

  又想哭了啊……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在擁有的時候覺得稀鬆平常,只有失去的時候才想要珍惜。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想去找關於那條大蛇的線索。

  我果然是個怪人……他這麼想著。

  把小學之前的相簿找出來,因為十幾年前技術不發達,所以祁夏陽小時候的照片明顯要少很多。

  祁夏陽翻相簿找了半天,終於在三歲左右的照片中看見了自己抱著的那隻玩具熊。感謝爸爸喜歡按順序記錄的習慣,第一次看見這隻玩具熊,看上去還是全新的,熊脖子上繫著那個金黃色的鈴鐺。

  祁夏陽繼續往後翻,四歲的時候鈴鐺還在,找到差不多五歲時候的照片,這隻玩具熊再次上鏡的時候,“啊,鈴鐺沒有了!”

  也就是說時間是四歲到五歲之間嗎,祁夏陽仔細看了看拍下那張沒有鈴鐺的玩具熊的照片,並不是在他熟悉的地方。

  “不是在旅遊,不是在家裡,也不是叔叔家和爺爺家,四歲到五歲……啊!”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是在姥姥家!”

  他的姥姥姥爺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大概是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兩位老人相繼離世給了媽媽很大打擊,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回過姥姥家。

  “對,是在姥姥家,小時候經常會去姥姥家。”

  媽媽是姥姥姥爺的獨生女,在姥姥姥爺過世之後那套房子已經賣掉了,之後媽媽也沒再帶他來過那一帶,但他隱約記得,小時候最喜歡在姥姥家後面的山裡亂轉了,當然,是和姥姥或者姥爺一起。

  “難道是那個時候……”想想看條件真的很符合,他小時候最喜歡在山裡亂跑了,昆雲的山裡有蛇也不奇怪。

  明天去看看吧。他這麼想著,然後把剛剛拿出來的相簿都放回了櫃子裡。啪嗒,在整理的過程中,一盒錄影帶從櫃子裡掉了出來。

  祁夏陽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沒看過的錄影。

  還是錄影帶的話就證明應該是小時候的錄影了。看看吧?說不定會找到新的線索。

  祁夏陽翻出了家裡的放映機,上面的灰塵已經落了一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他試著把放映機連上電視,然後啟動電源,把錄影帶放了進去,螢幕藍色畫面了一會兒,然後順利地出了影像。

  “太好了,還能用!”

  等他把錄影帶放進去才發現這竟然是從他出生開始的合集版。

  影片裡的小嬰兒從小不點慢慢學會走路,牙牙學語,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叫爸爸媽媽,也有跑著跑著不小心摔倒,然後委屈的哭出來的畫面。

  祁夏陽沉默地看著影片裡的他漸漸長大,那好像是他四歲的生日,他帶著紙做的小王冠,面前擺著一個奶油蛋糕,上面插了四根小蠟燭。小小的他閉著眼睛許了願,然後鼓足了一口氣,呼地吹滅了蠟燭。

  “陽陽許了什麼願望啊?”媽媽問他。

  “想去姥姥家!”影片裡的小小的他回答道。

  “陽陽為什麼想去姥姥家啊?”

  小小的祁夏陽一本正經地掰著手指數著:“想姥姥,還有姥爺,還有哥哥……”

  “姥姥家哪有哥哥呀?”媽媽笑著揉了揉他的頭。

  “哥哥住在姥姥家外面。”他奶聲奶氣地回答道。

  “鄰居的哥哥啊~好吧,下週再帶你去玩。”

  “耶!謝謝媽媽!”

  畫面一轉,四歲左右的他正趴在地上畫著些什麼,祁夏陽一眼就發現了那隻已經有些破舊的玩具熊,熊的鈴鐺被拆下來放在了一邊。

  “陽陽你在幹什麼呀?”爸爸舉著攝像機問道。

  “在寫信!”雖然說是寫信,但是不識字的小孩子只是在紙上隨便畫著什麼。

  “那陽陽在給誰寫信啊?”

  “給陸哥哥!”

  祁爸爸顯然很好奇他在畫什麼,影片的鏡頭對準了他的畫,不過小小的祁夏陽發現爸爸偷拍,很快就把畫倒扣在了起來,有些生氣地對爸爸搖了搖頭:“爸爸不許偷看!”

  “好好好,爸爸不偷看。”祁爸爸偷笑著,在祁夏陽鼓起包子臉的嚴肅注視下扛著攝像機一步一步退出了房間。一會兒,畫面中媽媽出現了,她走進了房間,不一會兒傳來了她的聲音:“陽陽,怎麼把寶寶的鈴鐺拆了啊?”

  啊對,那隻玩具熊好像就叫寶寶!

  “因為想把鈴鐺送給別人。”

  “是嗎,那陽陽想把鈴鐺送給誰呢?”

  “送給陸哥哥!”

  啊!就是這個!那個陸哥哥,祁夏陽把錄影往前回放,在爸爸拍他寫的“信”的那一瞬間暫停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了,但畫的整體還是完整呈現在了祁夏陽眼前。

  畫面裡除了兒童畫必備的太陽和雲朵還有小鳥之外,還有一大一小牽著手的兩個人,小的那個大概畫的是他,大的那個並沒有畫腿,反而是從腰部開始畫了一條長長的東西。

  他小時候原來還畫過這麼詭異的畫嗎?

  因為現在他非常注意一切和蛇有關的東西,這畫上畫的就更像蛇尾了。再加上送出去現在又回到他手上的鈴鐺。

  “總感覺找到關鍵點了!”

  祁夏陽關了錄影,把錄影帶放到了自己房間裡,躺在床上,又把那枚已經生了鐵鏽的鈴鐺摸了出來,腦子裡都是錄影帶中小時候的他帶著小奶音的“陸哥哥”

  陸哥哥,陸哥哥……

  這個名字就好像觸發了回憶的關鍵點,他竟然真的想起來了!

  祁夏陽小時候經常會去姥姥家玩,姥姥家後面不遠處就有一座山,裡面非常原始,但有趣的地方也很多,可以在小溪邊捉蝌蚪,或者帶著小網兜去撈蝴蝶,不過最有意思的還是陸哥哥。

  陸哥哥是他有一次在山上亂跑抓蜻蜓的時候遇到的,祁夏陽從來沒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人,比電視上的明星還好看,不過和現在人的穿著有些不同,他穿著一身嵌著金色花邊的華麗袍子,小時候的他還以為是裙子。再加上陸哥哥的一頭散著的長髮,看上去就像個大姐姐一樣。

  他不知道陸哥哥為什麼會在森林裡,但他真的是個很棒的哥哥,對他非常好,陸哥哥就像是魔術師一樣,經常會給他變一些很神奇的戲法,那是他在姥姥家玩的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雖然在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姥姥找不到他差點急死,不過後來再去那座山裡玩的時候,陸哥哥跟他說,他和姥姥商量好了,果然,姥姥再也沒有擔心過。

  但為什麼在他的記憶裡,陸哥哥有時候會把腿變成蛇的尾巴逗他玩呢?

  等他回憶起這一個奇怪的細節,就順便回憶起了後來的事情,在姥姥姥爺去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過那座山上,每次看到媽媽聽到那個地名所流露出的失落表情,祁夏陽都覺得很難受,懂事的他再也沒有提過回去的事情。

  他也和父母說過在他記憶中對他非常好的陸哥哥,也提過陸哥哥的尾巴,不過爸爸媽媽說那是他把夢和現實搞混了。

  小時候因為太多次地提到幻想朋友,他的父母還時不時地把他送到一個阿姨那裡去聊天,阿姨告訴他,很多小朋友都會把做夢的事情當成真的,但是他要明白那是夢,現實是沒有人會有蛇尾巴的。

  因為所有人都這麼說,再加上很久沒見過山裡的陸哥哥,年幼的祁夏陽也就相信了,長大後再仔細回想,常識總告訴他這不可能,於是他便把這段記憶當成小時候不重要的自我幻想和成長路上的黑歷史封存起來了。

  後來父母有時候會把這個故事當做玩笑提起,說:陽陽小時候想象力可豐富了。放在現在再想一想,那個阿姨大概是兒童心理醫生吧?

  但他是沒想到這有可能是真的啊!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

  祁夏陽覺得他破損的三觀是真的粘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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