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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小野貓(五)

  熊孩子嚇的嗷一聲,水槍也不敢要了,鬆開手,哇哇哇地痛哭著,轉身就跑。

  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的洛檸有些無奈,好笑:“你和一個小孩子玩鬧什麼?”

  鍾深隨手把水槍遞給旁邊大氣都不敢出的侍應生,瞧了眼洛檸,笑罵她:“不識好人心。”

  熊孩子成功跑路,只是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公子,被慣壞了跑到這裡來撒野。侍應生按下正確樓層,手裡面還拿著那個小水槍。

  水槍被鍾深一手捏壞了,滴滴答答不停漏水,可憐兮兮的模樣;電梯底部鋪著柔軟的猩紅色毛毯,此時也被水泡出了一片明顯的汙漬,痕跡鮮明。

  到地方了。

  鍾深拉著洛檸手腕往外走,他手指還是溼的,沾著水;洛檸皺眉,想要把手抽出來,不滿意地叫他:“別拿髒手碰我。”

  她使勁甩了兩下手腕,沒甩開,倒是手腕被鍾深攥的發了紅。

  鍾深轉身看她,手指抵住她額頭,彈了兩下:“這時候就嫌髒了?以前怎麼不嫌?”

  洛檸頂嘴:“你幹嘛動不動就拿以前說事?”

  鍾深笑了:“以前沒潔癖,現在有了?”

  一提到之前,洛檸就心虛;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動步子,小聲反駁:“今非昔比嘛。”

  可不是今非昔比。

  侍應生笑容可掬地引著兩人到了包廂,入了座;兩人先去洗了手,誰知道哪個熊孩子手上、小水槍裡藏了多少細菌,仔細一點總不會錯。而鍾深早就已經點好了餐食,洛檸對此毫無異議。

  以前也是這樣,鍾深做慣了這些事情,初初收拾照顧的無微不至;洛檸有個頭疼的老毛病,偏偏夏天貪涼,喜歡吹風。鍾深見不得她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每次都冷著一張臉,嘴上嚴厲教訓著她,可也捨不得真的叫洛檸吃苦委屈,小心翼翼地給她披上衣服,拿外套裹的嚴嚴實實。

  洛檸晃了晃腦袋,認為今天的自己實在有些不正常——說好了不去回憶以前的,倒是她,忍不住一個勁兒的回想。

  實在太不妥當了。

  菜餚一道道端上來,都是她最愛吃的;洛檸有些吃不下去,擱置筷子,揉了揉太陽穴,忍不住又看向鍾深的手指——

  那道戒指的痕跡已經沒有了。

  主人長久沒去佩戴,再深的痕跡也會被時光磨平;鍾深注意到她目光,順著看向自己的手指:“你在看什麼?”

  嘴巴比她的腦子更快一步:“戒指。”

  “戒指不是被你拿走了麼?”鍾深安靜開口,“對了,你丟哪裡了?”

  洛檸隨意回答:“就你先前住的那個公寓水池裡啊。”

  之前一直默契地避開這個話題不談,避開先前兩人的那些耳鬢廝磨、繾綣萬分;但現在鍾深第一個提出來,洛檸眼神稍黯了黯,隨即恢復尋常。

  酒氣醇香,鍾深捏著杯子,終於忍不住開口:“檸檸,這些年——”

  話剛開了口,洛檸心裡面預感他要說一些她很不喜歡的話;匆匆站起來,洛檸笑笑:“我去趟洗手間。”

  鍾深臉上的笑容略有收斂。

  他點頭:“好。”

  洛檸腦袋裡要亂成一窩粥了。

  包廂附近設有衛生間,洛檸也不想去;她推開包廂的門,想要出去偷偷氣,可沒想到剛出去,酒撞見了那個哭哭啼啼的熊孩子。

  被奪了水槍的熊孩子一包眼淚,抽抽噎噎地哭著,兩隻腮紅的像蘋果;瞧見洛檸出來,立刻伸手指著她,扭臉對身後的大人說:“小姨!就是她欺負的我!她和一個男的搶的我水槍!”

  洛檸實打實的冤枉啊,她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成欺負人的那個了呢?雙手抱胸,洛檸終於抬眼看清了熊孩子的小姨,不過一眼,愣住,笑了笑:“還是熟人啊。”

  熊孩子仍舊扯著自家小姨的胳膊,試圖讓小姨替自己出氣:“你打她啊小姨!”

  被他拽住的女人初見洛檸,臉色有點尷尬。但一想到洛檸如今可不是以前那個驕傲到尾巴能翹到天上去的人,很快平靜下來,微微一笑:“好巧啊,檸檸。咱們同學好幾年沒見面了,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真是緣分啊。”

  洛檸從小就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現在也沒閒著,回報以微笑:“這緣分還不如沒有呢。”

  鄭蝶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

  以前洛檸就和她不對付,現在狹路相逢,洛檸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厭惡;鄭蝶牢牢地拽著自己的外甥胳膊,防止小傢伙亂跑。

  鄭蝶細聲細氣地說:“當初畢業後就沒再見了,一開始你訂婚的時候我還去看過呢,陸小公子當初對你也真是一往情深啊——”

  “有話說有屁放,你在這裡叨逼叨扯這麼多有什麼用?”洛檸瞧著她,涼涼地笑,“別和我說什麼久別重逢想要親親熱熱聊聊天,鄭蝶,我覺著你還沒這麼好心。”

  熊孩子原本是想拖了小姨過來給自己撐腰的;現在看著洛檸這樣笑,有點畏懼地往小姨背後縮了縮,大氣也不敢出。

  鄭蝶柔聲說:“呀,都怪我嘴快,也沒和你說清楚。檸檸呀,明天咱們高中同學有個聚會,你要不要去?”

  “她不去。”

  鍾深清清淡淡的嗓音從頭頂傳來,鄭蝶的笑容僵滯在臉上;她仰臉看,瞧見了衣著規整的鐘深自後面而來,站在洛檸旁邊,大手蓋住她的頭頂,撫摸著她的發,語氣親呢:“檸檸今天沒空。”WWω.xδ壹㈡э.οrG

  鄭蝶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後退一步,叫了聲“鍾先生”。

  明京裡誰不知道鍾深這號人?先前寸步不離地跟在梁老先生面前,但誰都知道他不過是梁老先生從垃圾堆裡撿過來的一個人。都是在商業界裡摸滾打爬過來的人物,眾人也都知道梁老先生不可能把資產都交給鍾深打理。

  誰知道,最後還是鍾深,將整個百梁集團收入囊中。

  當初鄭蝶不是沒有對鍾深的這張臉動過心,但像她們這種身份的人,也都知道若是要選擇結婚物件,必定得是家世顯赫;嘗過金錢和權利甜頭的人,不可能再去委屈自己“下嫁”。在她們眼中,鍾深雖然相貌好,但他的出身可一點兒也不行。

  只是今非昔比,鍾深如今炙手可熱,昔日裡挑挑揀揀的那些人,如今高攀他不上,只能眼巴巴看著。

  鄭蝶看著眼前站在洛檸身側的男人,心裡面泛出點微妙的酸意。

  鍾深卻沒有回應她的問好,手移到洛檸肩膀上,微微往自己懷裡帶,守護者的姿態:“鄭小姐還有其他事情嗎?”

  鄭蝶滴水不漏地回答:“明天有高中同學聚會呢,原本想請檸檸過去……不過,檸檸好像沒時間呢。啊,對了,檸檸這時候來明京,也是打算參加陸小公子婚禮麼?”

  洛檸眼神閃了閃,旋即平靜:“不是。”

  鄭蝶笑:“說起來,陸小公子娶的也是熟人呢,安甜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洛檸:“哦。”

  鍾深一出來,洛檸更是沒有了應付鄭蝶的心思;鍾深微笑著對鄭蝶說:“鄭小姐最近很閒麼?天天打聽這些八卦,難道鄭小姐提前進入更年期了?”

  鄭蝶被他這樣直白的諷刺刺紅了臉,剛想辯解兩句,同鍾深目光相對,又訥訥無言。

  “還有這個小東西——”鍾深的目光落到鄭蝶手邊的熊孩子身上,笑了笑;那熊孩子在電梯裡被他嚇的哇哇亂哭亂叫,此時與他目光接觸,慌到爆炸,拽緊了鄭蝶的衣服,躲在她身後,大氣都不敢喘。

  鍾深淡淡地說:“這小東西剛剛欺負了檸檸,你讓他向檸檸道歉。”

  熊孩子抓住鄭蝶的衣服,哭嚎:“小姨!”

  鄭蝶臉色蒼白,她的裙子被熊孩子抓破了一個洞;她當然也知道自己這個小侄子無法無天的,天天胡作非為,但也沒想到今天會踢到鐵板上。

  鄭蝶攥住熊孩子的手,另一隻手偷偷地擰了他一把:“去,給鍾先生道歉。”

  熊孩子眼裡含著淚,叛逆心使他想要撒潑耍賴,但一看到自己小姨極差的臉色,瞬間慫了:“……對不起,鍾先生。”

  鄭蝶厲聲呵斥他:“還有洛小姐!”

  熊孩子嗷嗚一聲哭了出來:“對不起,洛小姐。”

  洛檸拉了拉鍾深的胳膊,興致缺缺:“走了,和熊孩子計較什麼。他那腦子又不懂事。”

  鍾深低頭看她,瞧見洛檸嘴上說著沒必要計較,眼睛卻笑的彎彎。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

  洛檸晚上也沒能成功離開明京。

  鍾深仍舊不肯把密封袋給她,洛檸拿不到協議,暫時只能留在明京。她不明白鍾深現在到底是圖個什麼,難道還真的是性致勃勃想要她暫時來玩幾天?

  洛檸本身也有些享受。

  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她十分喜愛同鍾深親近;男人臉好身材棒,技術也不錯,洛檸常常會被他弄的連氣都喘不勻,在男人溫柔耐心的撫慰之下,嗚嗚嗚地哭出來,一塌糊塗。

  今天晚上,洛檸和鍾深把酒店裡提供的所有嘗試了一遍;包括那張可以自動調節五個檔位的床、藏匿著吊環的牆等等等等。

  洛檸被鍾深咬的耳朵發疼,氣憤地要推開他:“你幹什麼啊?咬疼我了!”

  她身嬌肉貴的,平常手指劃破一個小傷口都要難過半天;現在鍾深這樣的猛烈索取她受不了,蜷縮著身體,就要跑,又被鍾深按回來。

  “上次你不也咬傷我了麼?”鍾深示意她看肩膀上的那個傷口,眼神危險,“我又沒用大力氣,這就慫了?”

  “那男女不一樣啊,”洛檸喘著氣,反駁他,“我怕疼哎!你要是敢咬疼我你就等死吧!”

  弱裡弱氣的反抗。

  後面帶了哭腔,像是努力亮出爪子來威脅的小奶貓;虛張聲勢,實際上怕的要死,可憐又可愛。

  鍾深把她的腿抬起來,從她帶著水意的眼眸中瞧見他自己的倒影。

  “陸小公子結婚,你不去看看?”帶著惡作劇一般的意味,鍾深輕笑,“小檸檸,心腸好狠啊。”

  洛檸哆哆嗦嗦:“不去。”

  她咬緊牙關,眼睛微眯:“我才不去呢。”

  短短的五個字,她說的有點艱難。

  鍾深漫不經心地笑:“這麼果斷?”

  他俯身,洛檸攥緊了襯衫,微微吸著冷氣。

  脖頸仰起來,脖子上有一條細細的金質項鍊,吊墜是個切開的小檸檬模樣,漂亮精緻到無以復加。

  “到底是曾經的未婚夫,明天他結婚,你也不想著過去道賀送禮?”鍾深親親她的眼睛,終於大發慈悲,肯放她一馬,“明天我帶你去。”

  洛檸推開他,鍾深也不勉強,半躺在床上,手指捏著她的一縷發;洛檸已經面無表情地下了床,踩著毛絨絨的拖鞋,隨意地把頭髮紮起來,看也不看鐘深:“去做什麼?無聊。”

  她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但也不想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斜斜地靠著沙發,半坐半躺,看著鍾深收拾剛剛弄亂的東西。

  洛檸笑:“可別告訴我,你是在吃醋。”

  “提醒你一下,考慮考慮我的年紀,”鍾深回應,“不過是一個未婚夫,我吃什麼醋?”

  男人從容不迫地同她說著話,等到床鋪收拾乾淨之後,才回頭,打算把嬌氣的小公主挪到床上去。一回頭,發現洛檸蜷縮著身體,躺在沙發上,已然陷入熟睡。

  大概是真的累著了。

  洛檸睡的很沉,緊緊閉著眼睛,睫毛濃而捲翹,手裡面捏著手機,螢幕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有啃指甲的壞毛病,也不知道到底是缺了哪種微量元素,這老毛病怎麼都改不掉。

  那時候還是鍾深想到的辦法,給她塗上指甲油,防止她再啃。

  洛檸不老實,非要一個親親換一個指甲,不然不肯老老實實地讓他塗;天乾物燥的,鍾深血氣方剛,難以自控,最終把洛檸狠狠收拾了一頓,才壓著全身都痠軟無力的她,給她把十個手指都塗滿。

  現在的洛檸早就不需要他多說,自發地去做了美甲;手指甲漂亮乾淨,配色和小配飾遠遠不是當年他能做出來的。

  十個手指乾淨漂亮,指尖粉紅,透著微微的血色;一個手機也沒有弄那些亂七八糟的裝飾,整個人美的像是一幅靜止的畫。

  鍾深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輕嘆一聲,輕手輕腳的,把洛檸從沙發上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

  洛檸睡的不舒服,皺著眉自己捲上毛毯。

  手機叮咚響了一下。

  鍾深點開看,是梁雪然發來的簡訊——

  梁雪然:【檸檸還在你那邊?】

  鍾深:【嗯】

  梁雪然:【把握機會,爭取早點抱得美人歸。】

  鍾深:【這次多謝你】

  他關掉手機,床上的洛檸仍舊睡的深沉。

  她什麼都不知道,這麼沒心沒肺地過來,又沒心沒肺地離開。

  枉費他一片心意。

  或許是今天的親密消耗體力過大,鍾深抱著洛檸,不過片刻陷入沉睡。

  他夢到了第一次見洛檸的時候。

  彼時洛檸還在讀高中。

  鍾深大學時候唸的法學,週末兩天時間,一天去梁老爺子那邊,另一天住在他自己的公寓。

  梁老爺子已經有意栽培他,鍾深從一開始就清醒地知道自己不可能會繼承梁老爺子的家產,他知道梁老爺子不過是想把他鍛造成最好的一把刀。

  週末應酬晚歸,鍾深其實已經喝的微醺。

  他的酒量說不上壞,但也絕對說不上好;明京夏天連綿不斷的高溫,就連晚上的空氣也悶熱到令人透不過氣來。

  鍾深下了車,鬆了鬆領帶。

  小區有幾處路燈壞了,懶怠的物業還沒有讓人過來修繕;路燈燈光黯淡,時辰已晚,人們大多在家中,一路走來,一個人也沒有。

  安靜的夜裡有薔薇花的香氣。

  代駕把車停好後離開,鍾深如今並沒有專門的司機;購置的第一套房產也是他投資經營所得,並不算的上多麼豪華,卻也是他在明京唯一的家。

  今日的客戶是他親自接待的,梁老先生指派給他的任務就是把對方拿下;事先鍾深做過詳細調查,粗略瞭解過情況,知道對方喜好酒桌文化。鍾深喝到胃都疼的縮起來,仍舊面不改色地繼續拼酒,才終於令對方滿意到簽了合同。

  一隻暈頭轉向的小飛蟲飛過來,直直地撞到鍾深的眼鏡上,在鏡片上撲撲楞楞留下一抹痕跡;鍾深摘掉眼鏡,慢慢地拿眼鏡布擦拭乾淨,還未來得及重新戴上,突然嗅到一股淺淡的奶糖香氣。

  他沒戴眼鏡,視力嚴重受阻,朦朧中看到一團粉白過來;領帶被人攥到手裡,他微微俯身,眯著眼睛,終於看清眼前站了個個子不高的小姑娘。

  看不清楚相貌,只覺得一團稚氣。

  “喂——”

  領帶被人用力地拽住,生生地往下拖拉;女孩踮著腳,空餘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臉,飛快地在他下巴上印下一吻。

  領帶被鬆開。

  鍾深戴上眼鏡。

  他終於能夠看清楚,眼前的人。

  鬆鬆垮垮地穿著一個過大的T恤裙,瘦到彷彿風一吹就能跑;細胳膊細腿,小臉一巴掌就能蓋住,正在衝他的意地微笑。

  白色的運動鞋,腳踝上有不知道在哪裡蹭上的一點點泥巴,朝氣而放肆的美。

  鍾深一眼就認出。

  是洛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洛檸。

  “喂,”她吊兒郎當地地站著,像極了一隻小野貓,“你跑什麼啊?不就親一下嗎?”

  鍾深因她的話而皺眉。

  他不僅知道她是洛家唯一的女兒,還知道她是洛家拿來聯姻的工具,一隻漂亮嬌貴的金絲雀。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冒險輸了,才會來這種地方。

  不知死活。

  鍾深上前一步,問她:“就親一下而已?”

  洛檸那時候年歲單純,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壓根兒就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

  鍾深俯身,挑起她下巴來,在她呆怔的目光中,吻上她的嘴唇。

  有些失控。

  氤氳的酒氣同柔軟相互糾纏、廝磨不清。

  攻城略地,迫她步步退讓,剝奪她的每一次呼吸。

  直到驚慌失措的洛檸嚇到發抖,用力推開他。

  鍾深捏著她肩膀,如願以償從她臉上看到恐懼且震驚的表情。

  洛檸捂住嘴巴,拼命地拿手擦拭嘴唇;而鍾深則摘掉領帶,把有些滑落的眼鏡扶好,冷淡地訓斥她:“大晚上的隨便過來親男人,如果不想被欺負,現在就滾遠一點。”

  他對持美行兇的嬌裡嬌氣小公主沒什麼好感,轉身欲走,卻被洛檸伸手拽住衣服。

  鍾深迫不得已停下腳步,不悅:“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呀,”洛檸仰臉看他,皺眉,“鐘鳴,你今天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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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唐三對於時間、位置、距離的把握非常精確。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著一身唐門絕學,也有著三階的玄天功修為。可是,狼妖天賦異稟,身體強大,正面對敵的話,自己未必是對手。尤其是他年紀小,氣血不足,肯定無法久戰。如果不是那變身人類強殺了一頭狼妖,面對兩頭三階狼妖他都未必會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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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時正處於極度的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經拍擊到了他的眼睛側面時,他才驚覺。猛的一扭頭,狼口直奔唐三咬來。

  唐三的另一隻手卻在這時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藉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變了自己的方向。幾乎是貼著三階狼妖胸口的位置一個翻轉就到了狼妖的另一側。

  右手食指、中指併成劍指,玄玉手催動,令兩根手指閃爍著潔白的玉色,閃電般刺向正回過頭來的狼妖眼睛。818小說

  “噗!”纖細的手指幾乎是瞬間傳入溫熱之中,論身體強度,唐三肯定是遠不如這三階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級能量的情況下,就再也沒有僥倖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幾乎是旋轉著摜入那狼妖大腦之中。以至於狼妖的另一隻眼睛也在瞬間爆開,大腦已經被絞成了一團漿糊。咆哮聲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強壯的身軀也隨之向地面跌落。

  唐三腳尖在他身上一蹬,一個翻身就落在了較遠的地方。

  這一擊能有如此戰果,還是前世豐富的戰鬥經驗幫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軀和黑夜是最好的掩護,再加上那三階狼妖正處於暴怒之中,感知減弱。

  正面對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開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卻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雙腳落地,另外一邊的三階狼妖也已經沒了動靜。唐三這才鬆了口氣。他沒有急於去檢視那人類,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將耳朵緊貼在地面,傾聽周圍的動靜,看看還有沒有追兵追來。

  以他現在的實力,正面對抗三階狼妖都很難,技巧再好,幼小的身體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剛剛那看似簡單的攻擊,他其實已是全力以赴,將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圍並沒有其他動靜出現,顯然,追殺那能夠變身人類的,只有兩名三階狼妖而已。這也讓唐三鬆了口氣,不然的話,他就只能是選擇逃離了。

  他這才走向那名人類,同時也保持著警惕。

  當他來到那人近前的時候,頓時發現,那人身上之前生長出的毛髮已經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幾分。

  以他幼年的處境,和那變身人類又非親非故,之前最穩妥的辦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離開。可他還是選擇了出手。一個是因為這被追殺的是人類。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剛剛的變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羅大陸世界之中,就有一種擁有獸武魂的魂師,能夠具備類似的能力。還可以透過修煉獸武魂而不斷成長,變得強大。

  如果在這個世界上也有類似的能力,對於他來說,要是能夠學到,對自身實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處的,也更容易融入到這個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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