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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替身渣攻戀愛後,白月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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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頒獎晚會風平浪靜,歌舞昇平,經過近一個月鏖戰,評委組從報送數百部電影之中層層海選,一共四部殺出重圍,其中最佳導演、最佳男主、最佳導演提名均包括《請溫柔的殺死我》。

  文藝片比商業片更能獲得評委的垂青,這是不爭的事實,何況這部懸疑片不那麼文藝,故事有趣,人物生動,拍攝手法簡潔流暢,對普通觀眾的沒有任何觀影門檻。

  這一場典禮採用網路直播模式,各大媒體蹲守現場,事實發布新聞,直播觀眾除了對獎項歸屬有興趣,更喜歡看營銷號指點江山,逐一分析獎項宣佈後在座眾人表情,看看熱鬧。

  大家驚奇的發現,今天鍾路年的表情很不對勁,從頭到尾皺著眉,抿著嘴,一臉的憂愁,紛紛猜測到底怎麼了。

  鍾路年有苦難言,程見渝和江衍出去後兩個人像蒸發一樣,江衍和他的司機和助理已經去找了,眼看著晚會都要結束了,兩個人還沒回來。

  顯然,他的擔心過於早了。

  “接下來,我們宣佈第十七屆滬市電影節最佳編劇獲獎電影,他就是……”偌大舞臺上,主持人笑吟吟拉長聲音。

  “《請溫柔殺死我》編劇,程見渝!熱烈歡迎他時隔五年,第二次拿到這個獎,是我們的老朋友了!”

  眾人掌聲雷動,齊刷刷看過去,白色的聚光燈準確無誤打在空蕩蕩座位。

  “……”

  一秒。

  兩秒。

  三秒。

  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足足十幾秒的安靜,足以列入滬市電影節史上最尷尬一幕,大家面面相覷,沒有人先出聲。

  鍾路年硬著頭皮,迎著眾人目光,站起來,擠出一絲笑容,“他有點事情,剛剛離場了,我來代替他領獎。”

  網路彈幕頓時炸鍋,因為和江衍分手的原因,程見渝這個名字廣為人知,居然臨時缺席頒獎典禮,這種拋頭露面,光宗耀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令人迷天下之大惑。

  不過從側面證明,滬市電影節這個獎玩真的,沒有任何黑幕,公開透明,得獎人程見渝也是從狂轟亂炸的手機訊息裡,才發現原來又拿獎了。

  此時,他靠在附近醫院病床,除了手上咬出來的牙印,沒有其他外傷,護士上了一層藥,貼了兩塊醫用膠布,細心囑咐最近不要碰水。

  他神情鎮定,單手操作手機,逐一回復微信簡訊報平安。

  護士低著頭,為江衍的手上纏一圈厚厚紗布,碎碎念道:“誰家孩子這麼兇,把你們兩咬成這樣,特別是你這手,沒十天半個月可好不了!”

  程見渝敲鍵盤的拇指一頓,頭略低下去,感覺江衍的目光一直在看他,他不願意,在江衍面前暴露脆弱的一面,讓江衍看見他崩潰,無助,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想了斷乾乾淨淨,一如他所說,各取所需,盈虧自負。

  江衍握握手掌,護士張嘴,還想說什麼,他驀然站起來,幾個跨步到病床前,躬身重重抱住程見渝,微涼的鼻尖蹭著溫熱細膩的頸窩,呼吸裡全是程見渝的味道,情緒緊繃造成嗓子微啞,“你當時……應該告訴我的。”

  程見渝別過臉,看著肩膀上包的硬邦邦的手,抿住嘴唇,沒說話。

  “我剛才發現,原來我也會害怕。”江衍深吸一口懷念已久的氣息,低聲說,他這個人,從小在江家一幫男孩子裡屬於最不服管教的一個,闖禍多,膽子正,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就沒有遇到過令他害怕的事。

  可是剛才在那間漆黑的房間裡,程見渝在懷裡無助的顫抖,他怕的不行,他怕程見渝哭,怕程見渝出事,他恨不得把策劃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抓出來千刀萬剮。

  程見渝拍拍他的胳膊,示意可以放手了,江衍抱的更緊,鼻尖在頸窩裡蹭幾下,睫毛刺的面板輕癢,一點溫熱的潮溼蔓延,程見渝一頓,想說出的話讓這點溼意堵在喉嚨裡。

  江衍鬆開他,快速別過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程見渝捕捉到他泛紅的眼圈,江衍居然會流眼淚?

  “阿勝調出監控來了,你要看嗎?”江衍嗓音很低,拉開話題,垂下頭,用力捏捏鼻樑,提醒自己不能在程見渝面前流眼淚這種東西。

  “好。”

  阿勝和陳開一起報警了,涉案的服務生招進來半個月,把他們鎖進房間,拉了電閘後逃之夭夭,影片監控裡他提前一個小時多次偵查過周圍環境,一直在等獵物上鉤,即使程見渝沒有出去,他也會找一個理由單獨把程見渝帶過去。

  拉電閘的原因,根據警方分析,是因為……他們兩砸門的聲音太大了,看監控影片震的喇叭嗡嗡響,在現場聽起來和打雷差不多,對方擔心壞事敗露,斷了他兩光源,想讓他們兩消停會。

  誰能想到,正打歪著,程見渝有罕見的黑暗恐懼症。

  至於為什麼費盡心機策劃這樣一個局,在房間裡程見渝百思不得其解,等到看到滬市電影節最佳編劇獎盃,他明白了。

  有人恨他入骨,不想給他任何拋頭露面,揚名立萬的機會,有人想要永遠把他踩在腳底下,看他在泥潭裡打滾,不讓他爬起來。

  他這個人,脾氣懶散,在這個世界上得罪的人屈指可數,用膝蓋想想都知道誰這麼恨他了。

  這樣下三濫的招數都能使出來,對方的底線比他想象的更低,或者說,根本沒有底線。

  阿勝等他看完監控影片,從揹包裡掏出一沓白花花檔案,遞給江衍,“江哥,這是律師們整理出來可以起訴貝信鴻侵佔他人著作權。”

  江衍捏在手中,掂了掂,順手遞給程見渝,“你要看看嗎?”

  程見渝心裡一動,很快收拾好情緒,聲音清晰:“麻煩你和你的律師團隊了,這筆勞務費,你的醫療費、誤工費,我來支付賠償。”

  他本來打算在影視圈站穩腳跟,拿到一座大獎後,與貝信鴻撕破臉,堂堂正正打一場官司。

  穩穩當當,乾乾淨淨處理這件事情。

  但現在貝信鴻急著吃牢飯,下三濫手段層出不窮,如果他繼續按兵不動,下一步受到傷害的可能是他身邊的人,他不想再一次重蹈覆轍,眼睜睜看著朋友因為他被陷害,那種憤怒的滋味,嘗一次就夠了。

  江衍定定看著他,半響沒說話,他走到窗邊,雙手撐著窗臺,深深吸一口氣,鼻子裡酸酸的,一手摸到口袋煙盒,又鬆開,淡聲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有沒有對我動過心?”

  這段時間,與其說是在追程見渝,不如說是給自己找回面子,那個曾經溫柔乖巧的情人把他當個傻子一樣愚弄,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恥辱的事情,耿耿於心,無法釋懷。

  他試圖給自己找理由,因為忘記生日,因為不記得吃海鮮,因為不夠紳士體貼,因為……

  歸根結底,因為他不是溫嶽明。

  他恨程見渝,恨不得親手掐死他,可他捨不得,他就是犯賤,神經病,喜歡這個人,喜歡的要命。

  可他的冷漠忽視、絕情狠心,一次又一次傷害到他喜歡的人,落到這種地步,只能怪他自己,他現在只想知道,程見渝有沒有對他動過心,至於喜歡,他不想問,如果程見渝喜歡過他,那程見渝得多痛苦。

  被喜歡的人這樣無情對待,這種摧心剖肝的感覺他已經在嚐了,不希望程見渝嘗過,那樣他會更恨自己。

  阿勝一看情況不對,溜之大吉,體貼的帶上了門。

  程見渝嘴角似的彎了下,低頭看著手背,“江衍,動心沒動心過,又能怎麼樣?人的心臟時時刻刻再勃動,真要心不動,那是死人了。”

  江衍這些日子對他多少有些真正瞭解,程見渝不會說謊騙人,這個回答代表某種意義上的肯定。

  程見渝對他動過心,或許在五年裡某一刻,但這個動心還沒發展,就被他殺死了。

  他轉過身,後腦勺靠著窗戶玻璃,看著程見渝神清骨秀的側臉,完好無缺的手緊緊捏著,眼神黑沉沉的滾燙,極力剋制的壓抑,“我這段時間,和你說的話都是假的,我就是喜歡你,特別喜歡你,我看見你難受,不看你更難受,我像有病一樣和自己拉鋸。”

  江衍停頓,微微側開臉,聲音沙沙,卻有力度,“我特別後悔對你做的那些傻逼事情,如果時間倒流,我恨不得掐死當時的自己,但現在說這些沒用,對你造成的傷害無法逆轉,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對你,我會改,改到你滿意為止。”

  有錯要認,認了就要改,這是做男人最基本的擔當。

  喜歡程見渝,這輩子就是要和程見渝在一起,和其他人那都是浪費生命,曾經對程見渝造成的傷害,他自己親手來彌補。

  午後的病房寂靜,偶爾有人在門外走動。

  程見渝看向窗外一顆茂密的梧桐樹,鬱鬱蔥蔥的葉子遮蓋住陽光,不疾不徐地說:“江衍,過期的東西不能吃。”

  像過期的生日,過期的蛋糕,過期的關心,過期的後悔,過期的東西不止百無一用,吃了還會生病,該丟進垃圾桶。

  他說完這句,視線掃過江衍泛紅的眼眶,撞上他視線一刻,江衍微垂下眼,聲音裡帶著幾分強撐的掙扎,像落在蜘蛛網上的蟲子像要擺脫卻無能為力,“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工作,認真改變,你給我半年時間。”

  程見渝心底重重嘆一口,不看他的眼神,邁下床,走出病房,留給江衍一個挺直傲然的背影。

  一個小時之後,一條來自明見工作室的微博登上熱搜,配圖是張這個年代罕見的手寫,字型落拓不羈,風骨天成,一氣呵成。

  [20XX年X月起至20XX年X月止,編劇貝信鴻所簽約、出售、上映的每一部作品,均是由我創作,其用不法手段獲得,今日我正式向有關部門起訴貝信鴻及其工作室侵佔著作權。]

  落款是琉利漂亮的程見渝三個字,蓋上明見工作室嚴肅正式的公章。

  姓名之下,多了一行骨骼凌厲的字,“天地之間有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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