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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替身渣攻戀愛後,白月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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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程見渝頻頻拿起手機看時間,盤算什麼時候禮貌性社交結束,可以向梁邱提出離開,左右兩個演員演戲的天賦他不知道,但頗有說推銷的天賦,聽的他腦袋嗡嗡作響,他正想站起身,去草坪上透透氣,一隻手摁住他的肩膀,重新壓制回座位。

  他側過頭,撞上一雙犀利明銳的眼睛,江衍彎下身,撥出的熱息幾絲吹到他耳邊,“你喝了多少?”

  程見渝瞥一眼肩膀,骨節清晰的手指修長,蘊含著力道,隨著他不善的眼光識相抬起,江衍拉開對面椅子坐下,一張圓桌,不偏不倚,正對著三個人。

  江衍拿起桌上易拉罐,轉到標註酒精度的條例,“40%,比得上威士忌了。”說完這句,抬眼有些不滿地看向程見渝,“在郊區找代駕很麻煩,誰讓你喝那麼多?”

  目光不著痕跡在兩個小鮮肉身上轉一圈,頗有些威風凜凜的正宮架勢。

  程見渝微微笑下,嘴裡的話很淡,“沒注意看酒精度,回不去今晚我住這。”

  有點眼力勁的人都能看懂,兩個演員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起身,默不作聲端起酒杯,把地方留給兩個人。

  兩個人前腳剛走,後腳程見渝臉上斂了笑,疏離冷淡地望著江衍,“你還沒回去?”

  江衍意識到被程見渝當工具使了,氣笑了,放鬆伸展身體,長腿在桌下愜意交疊,“我在等你,今天我送你回去。”

  和江衍試試做朋友的想法冒出來,空想的時候簡單,此時此刻面對江衍,兩人的關係混亂複雜,夾雜著的舊愛新恩,這是做朋友也無法解決的,程見渝不知該如何開口,索性保持沉默。

  沉默是件萬能武器,江衍習以為常,以前是真煩程見渝這副悶嘴葫蘆的模樣,費盡心思也得撬開嘴,逼著程見渝開口求饒,仔細想想,程見渝不願說,約等於不願意不高興,也不難理解,多簡單。

  想到這,他剝開一顆戒菸糖,扔進嘴裡,盯著程見渝,語氣漫不經心地問:“你和我舅舅怎麼樣了?”

  程見渝神情沉靜,端起桌上酒嚥了一口,“問這個幹什麼?”

  “好奇。”江衍坐直身體,雙手交疊搭在桌沿,指節用力繃緊,“外甥關心舅舅的感情生活,這不是應該的?”

  面對面坐著,彼此表情一覽無餘,程見渝眉頭微皺,“你應該去問他。”

  “短時間我不想看見他。”江衍直截了當,理直氣壯,“你不能要求我看到你兩接吻後,還能對他保持禮貌,是個男人都做不到。”

  程見渝低頭,輕輕捏捏鼻樑,沒有什麼好避諱的,江衍遲早會知道,輕描淡寫地說:“我們結束了。”

  不如說是無疾而終,溫嶽明應該擁有一份正常的感情,而不是和一個病入膏肓的人耗日子,程見渝於心不忍。

  “你們結束了?”江衍猛地站起來,凳子發出刺耳聲音。

  程見渝抬起眼,看到江衍雙手握著拳頭,漆黑眼底蘊著勃發的怒火,他有些懵,淡定重複:“嗯,我們結束了。”

  江衍深深吸氣,竭力抑制著情緒,削薄嘴唇緊緊抿著,二話不說轉身向停車場位置走去,程見渝反應過來狀況不對勁,大步跟上去,急促問道:“你站住,你要去找他?”

  “是。”江衍腳步不做停頓,雷厲風行。

  程見渝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雙手緊緊攥著,冷聲道:“我的事情你別摻和。”

  “你當我願意管?”江衍突然停步,轉過身,緊緊盯著他,聲音含著怒氣,微微沙啞,“他都跟你睡了,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和你了斷,這他媽算什麼?”

  程見渝猝不及防,哭笑不得,舌尖抵著上顎遲疑幾秒,“那是誤會。”

  江衍冷笑一下,不輕不重掰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放心,我不動你的情哥哥,我只是要好好問問他,問問他是不是男人,有沒有擔當!”

  程見渝組織語言,平神靜氣地說:“我說過是誤會,在他家衣服沾紅酒弄髒了,我沒在他家過夜,我們是君子之交。”

  “你不是說你們……”江衍微怔,倏忽之間明白了,心臟一頓狂跳,猛地一下緊緊抱住程見渝,程見渝正要掙開,他適時地鬆開手,忍不住笑出聲,一望無際的草坪傳來熱鬧的嬉笑,混合著歌聲掌聲,幾秒前他覺得吵鬧不堪,此時卻如同天籟之音,非常切合心情。

  程見渝舒了一口氣,坐回椅子,拉開易拉罐,輕輕喝口酸甜果酒,心裡五味雜陳。

  江衍咳嗽幾聲,低頭掩飾笑容,回味著程見渝說的每一個字,心情愉悅的無以復加,“你們倆是柏拉圖戀愛?”

  程見渝默言不語,不承認,不否認。

  這在江衍看來是預設,他繃住表情,心裡暗笑,端起桌上程見渝喝過的酒,豪爽地灌一口,“太好了!”

  程見渝側身靠椅背,手肘亦搭在椅背,身態放鬆舒適,盯著江衍喜氣洋洋的樣子看一陣,慢條斯理地說:“我和他睡沒睡過,會不會在一起,與我們之間關係干擾不大,我很感謝你的所作所為,不代表我會接受你。”

  “江衍。”

  程見渝認真地說:“我知道我的狀況,不打算開展感情,我只能和你做朋友,止步於此。”

  “我不會和你做朋友的,你知道我要什麼。”江衍指腹擦過鋒銳罐口,雙眼微沉,眼神專注,帶著幾分吊兒郎當的笑,“我們可以從炮/友開始。”

  瞧著自然而然的模樣,一副的流氓相。

  有幾秒,程見渝懷疑自己是幻聽,看著江衍表情,才確定江衍說的就是那個詞,他是真心要解開亂麻一樣的關係,江衍未必願意開解,程見渝拽拽襯衣領,深呼吸,冷冽地說:“你真夠無恥。”

  江衍難以置信看著他,調侃地問:“程見渝,你什麼時候學會罵人了?”

  “換個新詞,再罵幾句讓我聽聽。”江衍一是有意逗他,二是覺得有趣,程見渝雖然不愛理人,素質和涵養卻很好,能見到程見渝口不擇言的時候真是太少了。

  俗話說的好,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人一旦不要臉,天下難逢對手,程見渝閉閉眼睛,一言不發地站起來,結束這次失敗博弈,江衍瞧著他的身影一點一點遠去,仰起頭,喉結緩慢湧動著,“我能理解你,我願意等你接受我的一天。”

  程見渝不知是聽見,還是沒聽見,冷冷淡淡又毫不遲疑,江衍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椅子腿漫不經心地半翹著,凝神看著程見渝背影,直到消失在視野,自嘲地笑了下。

  他理解程見渝的難處,理解不幸,理解那些令程見渝痛苦的記憶究竟代表什麼,因為這些他感同身受,如同程見渝在《請溫柔的殺死我》裡寫給溫嶽明的那五個字,願代其受之,程見渝願意代替溫嶽明承受病痛,他又何嘗不是願代程見渝感受痛徹心扉。

  程見渝一整個晚上沒睡好覺,手機裡道賀簡訊爆棚,認識的不認識的,紛紛祝福他拿下《皮囊》編劇位置,夜裡連做稀裡糊塗的夢,夢見小時候姑姑嚇唬他,說他是沒人要的小孩,又夢見溫嶽明將他從漆黑庫房抱出來,低聲在耳邊說,永遠不會離開你,最後定格在江衍臉上,一遍一遍說我理解你。

  第二天程見渝沒什麼精神,買一美式咖啡,邊喝,邊懶洋洋走進工作室,安安和陳開兩個腦袋擠在前臺,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你們兩不用工作?”程見渝敲敲前臺桌面。

  安安舉起手機,興高采烈,如若喜從天降,“周覺青宣佈要和莫科打官司了!”

  手機畫面是個八卦營銷號,爆料周覺青因為被傳媒大佬的莫科公司雪藏,昨天深夜提出解約,揹負天價違約金,周氏集團財力雄厚不假,但錢不是大風颳來的。何況周氏豪門深宅,不止周覺青一個兒子,因為那部載入史詩的爛片,集團股票大跌,血賠一大筆,家裡兄弟姐妹紛紛反對家主出這筆錢。

  陳開嘖嘖稱奇,“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和莫科打官司。”

  安安一唱一和,“莫科的法務我都聽說過,外包的那個律師團最擅長打這種商業合同糾紛,米老鼠在華國版權糾紛也是請這個律師團隊,號稱華國最強商業律師團,周覺青能打得過嗎?”

  莫科的法務部亦是江衍的律師團,程見渝與貝信鴻的侵權案就是通告這家打贏的,他按照市場價付了律師費,現在看來,似乎給少了,至於周覺青,程見渝動動腦子,簡單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與周覺青解約毗鄰的新聞是程見渝拿下《皮囊》編劇一職,與好萊塢著名導演合作,半個娛樂圈為他祝賀,一邊是人生失意無南北,一邊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誰能想到,短短一年,兩個人的人生對調,現在輪到周覺青嚐嚐一敗塗地,孤立無援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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