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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婚後王爺天天拒絕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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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先把眼前的債討了

大臣們及親眷們表情也十分精彩。

不過他們都是人精,摸不清皇帝的意圖,便一個也沒開口。唯有一人看得直生悶氣,想說些什麼又硬生生忍下了。此人便是裴淺酒的親舅父江淥水,只是兩家不來往許久了。

晏同歸倒是想作梗,可是礙於身份立場,也不好開口。

最後是皇后道:“裴三娘子行為不端,傷風敗俗,如此人品不堪為齊王妃,請皇上三思。”

晏君知與晏同歸的立場天然相對,皇后自是不願意晏君知得到楚國公這樣大的助力。

皇帝冷冷掃她一眼,看得皇后心中一顫。

“齊王與裴三娘子有婚約在身,如今又有肌膚相親之實,為全皇家與裴家的名聲,唯有安排二人儘快成婚。”皇帝道。

大臣們紛紛會意:“皇上英明。”

到了這個時候,這些老狐狸哪裡還看不出其中的貓膩?

晏君知和裴淺酒表情麻木地謝恩。

事已至此,他們是別想解除婚約了。不是說沒有辦法,實在不行豁出名聲不要,皇帝還真能給晏君知納一個德行有虧的王妃啊?可一旦這麼做了,那就是忤逆皇帝了,被皇帝記恨上那還能有好?

於是他倆都認命了。

兩人互相看看,心中安慰自己至少對方長得還是很賞心悅目的,娶(嫁)了不虧。

之後直至宮宴結束,也沒再出過么蛾子。

裴淺酒回去後,倒是被老太君喊去訓了一頓。

“你的教養都哪裡去了?怎麼不跟你四妹妹學學?她個準太子妃都沒你這麼失態的。區區一個齊王妃,就讓你激動得找不著北了?”

裴錦屏道:“好在沒有連累裴府的名聲,祖母就不要太苛責三姐姐了。”

裴淺酒不緊不慢道:“我也奇怪呢,怎麼我跟四妹妹一同去更衣,偏我出事了,四妹妹卻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四妹妹可願給我解解惑啊?”

裴錦屏心頭一跳,有一瞬間的心慌:“我,我怎麼知道?你自己行為不端,去勾引齊王,問我幹什麼?”

她心虛啊!

裴淺酒道:“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裴錦屏忙找補道:“擺在眼前的事實,誰不知道?”

裴淺酒幽幽道:“我們一起去更衣,你總該看到什麼吧?卻說什麼都不知道,莫不是心虛?正好我也準備向皇上伸冤,你就做個證人吧。”

“我不去!”裴錦屏激動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老太君不得不開口道:“行了,做出這種醜事不想著謹言慎行,還要往大了鬧,是生怕不夠丟人嗎?給我滾回去反省。”

“孫兒問心無愧,想來齊王殿下也會查明真相,咱們還是靜等佳音吧。”裴淺酒行了一禮,這才慢慢退下。

老太君被噎了一下,偏偏涉及齊王,她又不敢置喙什麼,真是好不憋屈。

老太君只能轉而對裴錦屏道:“你是準太子妃,怕她做什麼?”

裴錦屏訥訥應是,想到裴淺酒離開時說的話,有些心神不寧。

老太君也不是善茬,見她惴惴不安的模樣,便語重心長地教導道:“你不安什麼?咱們不忌諱手段,只要別被抓住即可。她所倚仗的也不過是齊王,可要是齊王厭棄了她,她還有什麼呢?”

裴錦屏道:“奶奶的意思是?”

“這一次是她運氣好,跟齊王躺一塊了,可若不是齊王呢?”老太君冷笑道。

裴錦屏恍然大悟,她們原本也是這麼算計的,只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才會讓裴淺酒跟晏君知躺一塊去了。

“那奶奶有什麼辦法讓她被齊王厭棄呢?”裴錦屏求教道。

老太君冷笑道:“奶奶有一門窮親戚要來打秋風,不過她家有個兒子跟你們一邊兒大,聽說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正好跟你三姐姐相配。”

裴錦屏問道:“她們還有多久到?”

“也就這兩日了,你耐心等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老太君拍拍她手背。

裴淺酒回到住處,神情已然冷若冰霜。

這就是她的好家人們啊,一個個都是豺狼虎豹,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生吞個乾淨。

前世雖然也是如此,可她到底天真,以為血濃於水,小輩再怎麼爭、長輩再怎麼偏心,也是關起門來的私怨。對外總歸是一條心的。所以即便她們侵吞她母親的嫁妝,即便她們欺壓她,她也忍了。

可事實證明她太愚蠢了,這些人就是禽獸畜生都不如的玩意,根本不管親情不親情的,為了上位,他們什麼都能出賣。

回憶起前世往事,裴淺酒眼中戾氣橫生。

“主子,您怎麼了?”蕙草擔憂道。

裴淺酒猛然驚覺,掩去眼中的戾氣:“我沒事,忙了一天有些累了,我歇會去。”

“是。”蕙草應道。

裴淺酒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前世的事。前世她被批中鳳命,也是風光大嫁。晏同歸登基之前倒也與她相敬如賓,她既嫁給了晏同歸,便也盡心盡力為他謀劃,甚至動用了楚國公的人脈助他上位。

可等待她的不是母儀天下,而是冷宮悽楚、家破人亡。

“晏同歸,我無半分愧對你,你卻欠我、欠我全家數條人命!這一世我要你血債血償!”裴淺酒椎心泣血道,“縱是女子身,我也要與你鬥一鬥!”

至於她的那些豺狼親戚,呵,別想再從她這佔到半點便宜!吃了她的全部都要給她吐出來!

裴淺酒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只餘一片漠然。

憤怒仇恨的狀態下,人會失去理智。只有冷漠無情,才能給予敵人精準狠辣的打擊。

下一刻,她迅猛翻身起床:“蕙草,筆墨。”

“是。”守在外間的蕙草連忙去取了筆墨送進來。

裴淺酒道:“放下吧,去外面看著。”

“是。”蕙草忠心耿耿,聞言當即退出去嚴守屋門。

裴淺酒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羅列晏同歸的勢力。

“眼下這個時間,晏同歸的部署尚未開始,助力寥寥。”裴淺酒心道。

裴淺酒寫了很多東西,列了許多事件及時間線。但當她放下筆後,卻又拿起硯臺將上面的墨汁全潑了上去,遮掉了所有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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