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悠然有些感動，眼圈紅紅的。
該來的風雨，總會來的。
她就算再怎麼防範，怕也是防範不了蘇秦報復。
與其百般心思應對這個男人，不如一切都順其自然。
因為她相信，在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種無法控制的力量，左右著人世間的一切事兒。付出總有回報，索取總要償還。向家霸佔蘇家的一切，是時候帶本帶息的償還了。就算向氏破產，那也無所謂。可蘇伯伯的那條人命，又該怎麼償還呢？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
“我有什麼好說的？”
“難道說，你就沒有猜想過，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那天我醉得一塌糊塗，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兒，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你讓我怎麼猜？這個世界上男人這麼多，我猜誰去啊？難不成，見到一個男人，就在心裡想想，他會不會是寶寶的父親？”
“你就沒有發覺，曉劍跟嘯天長的特別像？你就沒有想過，寶寶們有可能是盛雲卿的？”
“你別大白天說胡話了！那天晚上，盛雲卿跟如雲在一起，還製造出了盛嘯天。他怎麼可能又跟我在一起，讓我懷上五個寶寶呢？”
盛家是天下第一大家族，最注重血統純正。
如果如雲懷的不是盛雲卿的孩子，她不可能矇混過關，藉著嘯天進入盛家的。
既然盛嘯天確實是那天晚上的產物，她的寶寶們就跟盛雲卿扯不上關係。
“那你跟我解釋一下，曉劍為什麼跟盛嘯天那麼像？”
“因為他們是表兄弟啊！長得像，有什麼奇怪的啊？”
“你是學醫的，應該精通遺傳學。嘯天他們是姨表兄弟，長得像，也說的過去。你想過沒有，他們相似的部分，應該是遺傳了母親相似的基因，而不是父親的基因。你仔細看看，曉劍的眼睛，是像你和如雲，還是更像盛雲卿？”
“……”
來如意的腦海裡，出現了倆孩子和盛雲卿的臉龐。
那三張臉龐繞來繞去，最後重疊成了一張臉。
她驚訝地發現，三個人的相似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難不成，那天晚上盛雲卿同時睡了她和來如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雖然沒有記清楚那個男人的臉，但她清楚地記得，她跟那個男人顛龍倒鳳了一整夜。既然那個男人跟她睡了一夜，又怎麼有時間跟如雲玩三P？
“怎麼樣？有答案了嗎？”
“我覺得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他不可能同時跟如雲在一起，又跟我在一起。”
“那你怎麼解釋這件事兒？”
來如意搖搖頭，雲淡風輕地，“查詢孩子父親的事兒，先放一放吧。說實話，這麼多年，一個人帶著孩子獨來獨往慣了。如果突然出現這麼一個男人，我還真怕是禍不是福。萬一，他已經成家了呢？萬一，他跟我搶孩子的撫養權呢？不確定的因素太多，我不想冒險，也不想給自己增添煩惱。保持現在的狀態，挺好……”
“隨你吧！”
……
醫療基地。
盛耀祖端著一碗雞湯，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遞到老太太面前，“老婆，喝一口。”
盛家老太太嘴角微牽，露出一抹苦笑，“我心慌，渾身沒力氣，什麼都不想吃。”
盛耀祖寵溺地看著老太太，哄孩子似的，“越沒力氣，越得吃東西，不然你怎麼能撐到雲卿找著‘鬼刀’呢？聽話，乖乖吃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等啊！”
盛家老太太有些動容，發自內心地笑了，“就算現在死，我也知足了。人活七十古來稀，我眼看著要八十歲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這輩子，有你這樣的老公陪著疼著寵著，我已經夠幸運了。”
盛家的男人，多情痴。
不愛上便罷，愛上了，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自從盛耀祖和她一見鍾情，這輩子，這個男人的眼裡，就再也沒有其他女人。就算她現在已經是八十歲的老嫗，他依然不改往日的柔情蜜意，像看絕世佳人似的目光看著她，像寵孩子似的寵她。
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盛耀祖的臉色，沉了下來，生氣地，“以後，不許說這個字。就算要死，也是我先死。你要不經我的允許，走在我前頭，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會再來找你。”
盛家老太太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好，我不死，我要一直活著。活到一百歲，一千歲，一萬歲，當一個老妖精，也要一直陪著你。這下，你滿意了吧？”
盛耀祖的眼圈，忽然紅了。
他抓起老太太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下，“要生，咱們一起生。要死，咱們一起死。我不會撇下你，先走一步。你也不能撇下我，一個人去逍遙自在。”
盛家老太太笑了笑，伸出手指，孩子氣的，“來，拉鉤！”
盛耀祖也伸出手指，跟老太太勾在一起，“拉鉤，上吊，一輩子不許變。”
老太太調皮的接下去，“誰變，誰是小豬！”
盛耀祖哈哈哈哈哈地笑了，“來，喝湯。”
盛家老太太一邊喝湯，一邊神秘兮兮地，“老公，我給你說件事兒啊。”四下瞅瞅，見無人，才壓低聲音，“如雲姐姐家的兒子，跟嘯天長得特別像。我一看見那孩子，差點兒以為自己穿越回了二十年前，看見了小時候的雲卿……”
盛耀祖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你是說……”
盛家老太太搖搖頭，“目前，沒有證據，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是咱們盛家的孩子，這個，絕對不會錯。老公，你派人好好查一查，千萬別讓咱們盛家的血脈流落在外頭……”
敲門聲，響起來。
老太太沖著盛耀祖眨眨眼，示意他秘密調查。
盛耀祖會意，衝她也眨眨眼。
當盛雲卿跟賀雲祥一起進來時，兩人正一人喂，一人喝雞湯。
賀雲祥走到病床前，握著老太太的手，紅著眼圈，“外公，外婆，我想死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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