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月公主退出去換衣服,臨走之際還不忘看了眼段弋,羞澀一笑,步履輕盈地離去。
含月公主換衣這段時間,宴席又恢復了熱鬧,大家似乎都在期待這聞名遐邇的廣袖流仙舞。
看眾人這般反應,就連終卿她自己也是好奇起來,心中不免有些期待。
“唉,剛剛那什麼含月公主可是對王爺的暗送秋波呢,王爺難道就沒什麼想法嗎?”等待的時間裡,終卿不免無聊,竟開口調侃起段弋來。
段弋斜了她一眼,喝了口酒沒理她胡言亂語,看樣子是對那什麼勞什子的公主不感興趣,可憐一個佳人錯付春心啊!
裝什麼假正經,她還不信哪個男人不愛美人了,終卿心裡暗自吐槽,學著男人的樣子喝了杯香醇濃郁的酒。
嗯,味道還不錯!
咂吧咂吧嘴,還可以,入口清甜回甘又不膩口,一口氣又連續喝了四五杯。
這時,一陣奇異的花香瀰漫流連在宮殿內,緊接著,一群五顏六色的的花蝴蝶隨著花香味飛起來,起舞翩翩。
再然後,穿著廣袖霓裳羽衣的含月公主宛若一隻彩蝶一樣飛在中央,周圍的蝴蝶圍著她款款而飛,就像仙女下凡一樣!
“哇,是發,發(花)仙子降臨了嗎!”幾杯酒下肚,終卿說話聲都帶著迷醉的語氣,發音都不準了,臉蛋坨紅一片,雙眼失神的看著宛若仙女一樣的含月公主。
“含月公主不愧是咱大楚出名的美人,就連蝴蝶都為她傾倒!”在場的不知道是哪個人痴迷的說了一句,幾乎所有男性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唯有段弋和幾位皇子等人沒有被迷惑,尤其是段弋,那眼睛根本正眼看都沒看公主一眼,只是顧著喝酒而已。
“哈哈,好!含月不愧為含月!”皇上拍手叫好,引得眾多人跟著附和。
含月款款一笑,廣袖舞裙將她的曲線勾勒極致,像是一個剛剛發育成熟的蜜桃,無限引人探究。
她以長袖為中心,手無持一物,全以飄搖清靈在這殿內中心搖曳,憑藉著長袖宛若水波紋一樣舞動,飄曳的彩裙靈動優雅,讓人感覺她正在雲霧中起舞一般!
“婆娑舒廣袖,折腰盡楚舞……”
不知怎的,終卿忽然喃喃細語出這一句詩,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楚。
段弋倒是略顯意外的看了眼身旁喝的微醺迷醉的女人,沒想到她會吐出這樣一句詩來,倒是他小看這女人了。
在場的除了段弋以外,周圍也有不少人聽見了,都紛紛向她投去好奇的目光,她那句詩倒是形容的極為貼切,是個有文采的人。
“閣下說的極妙,莫非對含月公主動了心?”坐在終卿右手邊的一個男人聽了她的話來了興趣,側過去對她舉了一杯酒,搭話道。
終卿回敬一杯,這酒後勁極強,她都有些事物模糊了,聽到他人的搭話,她大氣到擺了擺手,道。
“美人嘛,誰不愛,只是公主身份高貴,我等還是不要妄想!”
她那副看清自己自知之明的模樣又引得不少人點頭稱讚,就連太子也頻頻側目,對她這個人也有些好奇起來。
“呵呵,好一個婆娑舒廣袖,折腰盡楚舞,想不到這位小公子的文采斐然,不知日後可否相約一起討詩論文?”
楚贏溫潤的聲音對著她說話,遙空示好的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太子殿下,好說好說,若有約可別忘了在下!”迷糊間,終卿說起話來都口無遮攔了,一句詩而已竟然引得那麼多人注意。
莫名其妙,段弋面具後的眉頭緊緊一皺,心中忽然湧出一股不高興的情緒,但很快被他壓制下去,鳳眸若有所思的轉向身旁的女人。
“小傢伙裝的不錯。”
段弋的聲音忽然她耳邊響起,讓有三分醉意的終卿立馬清醒了過來,眼睛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看四周發現別人沒有聽見他說話才鬆了口氣。
“警惕什麼,本王的話只有你能聽見。”他的聲音就像是環繞在她耳邊似的,弄的終卿渾身不自然。
狐狸媚眼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四周,確定真的沒人聽見後才放心,又裝醉似的看著男人道:“王爺說啥呢,我沒聽清。”
“本王說你……”
段弋話未說完,含月一舞已畢,粉嫩的額頭上掛著不上汗珠,使得她整個人愈發嬌韻十足。
“含月獻醜了,不知‘客人’可滿意?”跳完舞的含月轉身望向段弋,那眼神好似要粘在他身上一樣。
剛剛她跳的太過入神,因此並沒有聽到終卿誇讚她的那句詩詞。
被打斷話的段弋非常不爽,鳳眸掃了含月一眼,正眼都沒給她就說道:“即是獻醜,公主為何而問?”
言下之意就是說她都說自己是獻醜而舞的,為什麼還要單獨問他滿不滿意,這不是明擺著找事嗎?
終卿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硬生生忍住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僅僅是因為含月公主打斷了他要和自己說話才這般針鋒相對的。
含月被他明嘲暗諷的話說的臉色一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顯然她沒想到自己的獻好竟讓對方如此看不上。
“好了,想來段王的眼界過高,看過的舞技數不勝數,說起來倒是含月獻醜了。”
皇后娘娘看不過去自己的女兒被他人嘲笑,話裡話有似的說了句段弋身為王爺卻像個常年流連於青樓的浪客一樣,見識過很多風流舞技。
段弋可不會接招,晃了晃手中酒杯,出言道:“娘娘過獎了,本王自認見識甚廣,含月公主的舞技確實不錯,但,略差矣。”
說著,一口酒飲盡,大方承下了皇后明諷的誇獎,偏偏他說的還理直氣壯,叫人找不出什麼破綻。
聽著段弋那般囂張又找不出破綻的話,皇上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也沒開口斥責他,任由段弋張狂。
再看含月公主又被他貶了一句,俏臉上已經沒有血色,她堂堂一國的公主,身份何等尊貴,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還是那個男人的侮辱!
這讓她心裡很不好受,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裡!
“咳咳,公主莫氣,我家王爺是心直口快的,在下剛剛還在誇公主的舞姿迷人呢!”終卿看不過去一個女孩子被這樣貶低,好言出口安慰了一番,暗地捅了捅男人,讓他別再亂說話。
段弋聽到“我家王爺”這四個字,心裡早已經沒了怒氣,鳳眸中帶上了些許笑意,算是勉強答應不再為難含月公主了。
含月公主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問過身邊的宮女才知道原來終卿還用這樣一句詩誇過她。
得知此事,蒼白的臉上總算是有了絲血色,心裡好受了點。
“不知公子貴姓,含月這般有禮了。”含月公主禮貌性了朝著她彎腿見禮。
終卿抱拳回禮:“在下姓秦,單字一個仲。”
含月公主禮貌一笑,沒有再繼續問話,她那一笑算是感謝對方替她解圍,她的舞蹈已經獻畢,轉身朝著皇上一拜。
“父皇,兒臣一舞過後已疲憊不堪,就先行告退了。”
皇上大手一揮,準了!
含月公主弓身退去,走之時又含情脈脈地看了眼段弋,顯然剛剛男人的話並沒有讓她死心。
剛剛一事只是個小插曲,隨著含月公主的舞蹈結束後,宴席已經走到尾端,皇上也覺得累了,就帶著皇后先行離去。
皇上都走了,其他人也沒繼續逗留的意思,也都紛紛隨後離開了。
整場席面之上,唯有終權一人一言不發的撐過了整場宴席,就連含月公主被嘲諷之時,他也未曾站出來替她說話。
離開之際也未曾和段弋搭話試探,老奸巨猾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彷彿置身事外一般。
段弋也沒想到這個老狐狸竟然這般沉得住氣,就算看到自己的女兒就活生生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忍得住沒有動手,看來此人並不好對付。
一場接風宴結束後,各自帶著各自的心思離去。
離開皇宮之時已是黃昏時分,大楚皇上早就在京城內準備好了一處皇苑供段弋等人居住,好巧不巧的,這處皇苑的位置正是東正街國相府的對門。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皇上竟選了個這樣一處宅子供他們暫住。
“段王爺,雜家路已帶到,就先行回宮了。”皇上身邊的太監親自給他們帶路,路帶到後,太監看了眼段弋,沒啥反應後就告退離去了。
眼前這處皇苑名為憶晚苑,原是前朝一品大員的住宅,後因為年紀大了當不了官就告老還鄉,這處宅院也就空了出來。
“主子,您說大楚皇帝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竟然給您安排這樣一個住處!”清風摸著下巴看著頭頂之上的“億晚苑”。
“若是沒查出個蛛絲馬跡,那他這個皇位也白坐了。”段弋鳳眼微眯著道,轉身走進了憶晚苑。
清風夜落幾個人則是把行李收拾一下,畢竟要在大楚逗留不短的時間,他們住的地方必須要保證絕對的安全才行。
終卿一個人傻乎乎站在門口,傍晚的冷風呼呼作響,吹的她的醉意都消散了許多。
“還站在那幹什麼,隨本王進來。”段弋走了幾步發現身後少了個人,立馬回頭叫了一聲。
“哦!”
終卿搖了搖頭,被冷風一吹清醒了不少,聽到男人叫喚,她拔腿就跟上去。
憶晚苑內景緻如畫,就算在傍晚時分看著也特別讓人舒心,一條白岩石路走到底就能看見正廳。
正廳後面則是客院,兩側為側廳,中間還有個假山噴泉池,房間倒是挺多,畢竟是前朝一品大員的住處,用來招待像段弋這樣的貴客正好不會失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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