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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她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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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宴會

    這次的百花宴是孫家主辦,因著參加的人多,並未在孫府籌辦,而是選在了京郊的別苑山莊。

  上輩子阮清莞參加這類宴會時,必然是要盛裝出席的,她是為了去見心上人,亦是存了和其他貴女爭奇鬥豔的心思,每每出門都是濃妝豔抹。

  只是過猶不及,她本是清麗嬌婉的長相,這麼一濃妝豔抹起來,反而蓋住了她原本的氣質。

  而這一次,她再沒了那些旁的心思,赴宴只是為了找出齊宴和阮清瑩的蛛絲馬跡,恨不得自己越低調越好,自然在打扮上也是很隨意了。

  一身紫菀色散花水霧百褶裙,鬢髮鬆鬆挽一個流雲髻,斜插一隻簡單的海棠花簪,凝脂般素淨的肌膚不染粉黛,襯得整個人如霧般清麗無暇,卻格外勾魂攝魄。

  阮清莞本想低調,可當這副模樣出現在宴會眾人的面前時,她發覺自己還是大意了。

  席上賓客無不紛紛打量著阮清莞,眼中閃過驚歎之色,人人都發現這個平日裡驕奢淫逸的鎮北將軍夫人、阮家大小姐,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阮清莞避開眾人灼熱的視線,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獨自待著了。

  也怪她上一世作惡太多,人緣不好,如今想來竟一個真心朋友都沒有,在這種宴席上也只能形單影隻。

  阮清莞嘆了口氣,想起自己今日赴宴的真正目的,忙抬起眼眸四處張望,搜尋齊宴和阮清瑩的身影。

  許是她來的還算早,兩人此時都未到,宴席上並未看見他們的人影。

  只是女子的這番動作落在有心人眼中,又引起一陣嘲笑,眾人三三兩兩聚集猜測。

  “瞧,那女人果然是來尋覓齊世子的。”

  “水性楊花,果然是水性楊花,成過婚了還如此不知檢點。”

  “鎮北將軍一生榮耀,娶了她這個女人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

  而話題中心的女子此時卻是閉目養神,面色淡然而安靜,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

  人群中,文家小姐早就坐不住了,她最看不得阮清莞這副歲月靜好的模樣,非要生出些事端。

  一身豔紅衣裳的女子含笑逼近,語氣卻帶著幾分不懷好意:“阮姑娘,可是又來見齊世子的?”

  文妙等了半晌,也不見阮清莞回應她,不由拔高了嗓音:“阮姑娘這回怕是要希望落空了,齊老夫人近日臥病在床,齊世子在家伺疾,今日宴會不會來了。”

  哦?齊宴今日不來了?

  阮清莞的眸色終於有了絲波動,那她今日豈不是白來一趟了。

  就算等會兒阮清瑩來了,只她一人,也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的。

  阮清莞有些失望。

  她這副神態落在文妙眼中,卻是印證了她的猜想,阮清莞果然還是為著齊世子來的,一聽聞他不來了就那麼傷心,裝得那樣道貌岸然,還不是那副水性楊花的本性。

  阮清莞無意和她周旋,得知齊宴不會來了,今日的宴席也沒有了參加的必要,可就在她她起身準備離開時,竹苓在身後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示意搖了搖頭。

  阮清莞瞭然,她若是一聽齊宴不來了便馬上就走,落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意思?用意太明顯了些,指不定什麼風言風語又傳出來了。

  阮清莞雖不在乎這些人的閒言碎語,可如今景翊回來了,她也不想在外面丟景家的臉。

  罷了,就留下來和這些聒噪的小姐們好好玩玩吧。

  文妙有意刺激她,故意拿出那隻雙蝶點珠簪,在她眼前搖晃道:“阮姑娘,上回贏了你這支簪子我十分抱歉,這次給你一個機會,和我比試射箭,贏了就還你,可好?”

  阮清莞看見那隻簪子,倒是想起了上一世的事。

  上輩子她去參加文家宴會時,文妙就有意刁難她,故意提出要和她比試投壺,贏了就要她頭上的雙蝶點珠簪。

  阮清莞自負於自己的投壺手藝,又經不起刺激,當即答應了文妙的比試,可最後卻不知被她暗中使了什麼手段,將頭上的簪子輸給了她。

  如今文妙又拿著自己的這支簪子來刺激她,還要和她比試射箭……阮清莞心中冷笑,誰不知道文家是武將起身,文家女們個個擅長騎馬射箭,而她阮清莞只是書香家族出生,平日裡連弓都沒摸過一回的,這所謂的比試簡直就是勝之不武。

  此時眾人聽見兩人之間的對話,也察覺到了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紛紛聚攏過來湊熱鬧,看好戲似的打量著二人。

  阮清莞抬眸,定定地看了不懷好意的文妙一眼,突然抓住了些上輩子被她忽視的細節。

  旁人不管喜不喜歡她,都是稱呼她為“景夫人”、“將軍夫人”的,可文妙明明知道她已經成了親,還口口聲聲喚她“阮姑娘”。

  阮清莞不由得笑了,難怪她還疑惑為什麼自己從未招惹過文妙,她卻次次都針對自己,原來是因為嫉妒她景夫人的身份,是因為她也心悅自己的夫君景翊。

  這麼想著,阮清莞就不想輕易認輸了,她揚起一張燦若星辰的笑臉,點了點頭:“好,我和你比試。”

  別苑山莊很大,尋出塊射箭的場地還是很容易的,只是讓阮清莞沒想到的是,兩塊射箭的靶子準備好後,他們又在上頭的鉤子上穿了環。

  “阮姑娘,穿過這環,射中靶心,才算是成功了哦。”文妙換上一身幹練的騎射裝備,握著弓箭對她洋洋得意。

  文妙對贏過阮清莞還是很有信心的,這阮家女一看就是弱不禁風,一會兒比試起來指不定還怎麼難堪呢,怕是連弓都拉不動。

  文妙揚起一張自信的面龐,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景翊娶的妻子不過是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廢物,只有自己才是最適合景翊的。

  阮清莞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在陽光下捏著弓箭抿了抿唇,眯眼看著遠處的靶子。

  距離足足有十多步,幾乎連靶心都看不見,更何況那環圈在微風下輕輕搖晃,要想穿過環中靶心,沒有幾分手段是不行的。

  阮清莞自己心裡也很沒底。

  第一箭只是嘗試,阮清莞試著用盡全身力氣使勁一拉,弓箭放出去,卻是連靶子都沒達到,中途便掉落在地了。

  人群中響起低低的笑聲。

  文妙也不由勾起了唇角,偏頭看向阮清莞,故作讓步道:“這樣吧,以免旁人說我欺負你,我就讓你兩環——我射穿三環,你射穿一環就算贏我,成嗎?”

  阮清莞置若未聞,又取出支箭架在弓上——一環對她來說也是極限了。

  眼前幾乎什麼也看不清,射出去完全是考驗手感,阮清莞心一橫,乾脆閉上了眼。

  驟然間,身後被一圈寬大的陰影覆蓋,一對有力的雙臂罩住了自己,寬厚的大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渾厚的聲音拂過頭頂上方。

  “睜開眼睛,看準目標。”

  阮清莞嚇了一跳,陡然睜開雙眼,發現那個本該在家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將軍……您怎麼來了?”

  兩人之間距離極盡,阮清莞只能看到男人俊挺的鼻樑和下頷,男人那雙包裹著自己的大手輕鬆一拉,弓箭就被不費吹灰之力地射了出去,劃破長風“咻”的一聲穿環中了靶心。

  動作之快,阮清莞根本沒看清是怎麼完成的。

  男人這才俯下身子,緊貼著她的耳畔回道:“若我不來,誰來幫你報仇呢。”

  低啞的聲音鼓動著阮清莞的耳膜,她不明所以地抬頭,報仇?報什麼仇?

  景翊的出現在人群之中引起些騷動,誰也沒想到久違的鎮北將軍居然會出現在宴會上,甚至他們連景翊何時回京的都不知道。

  文妙目光痴迷地看著景翊,心上人久違歸來,多看一眼都是欣喜。直到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頗為不滿地跺了跺腳。

  “將軍,您這是耍賴,對小女不公平!”

  景翊抬起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淡淡地瞥她一眼,冷冷道:“就準你欺負本將的夫人,不準本將為夫人撐腰了?”

  文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他,景翊一口一個夫人,不是聽說他對自己這個妻子很是不滿的嗎,為何言語間這麼維護?

  “小女哪有欺負她了,是她自己要和我比試的。”文妙狡辯。

  “你搶了本將夫人的簪子,還說是她自願的?”景翊的目光驟然變得冷若冰霜,言辭間也像含了利箭。

  “還給她。”

  男人橫著劍眉的樣子宛若畫冊中的冷麵閻王,周身帶著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薄唇中吐出來的聲音也是寒涼徹骨的。

  文妙被這壓迫的氣勢一逼,頓時就不敢再多言了,她頓了頓,頗為不服氣地拿出了簪子,交還到了景家人手中。

  “紅顏禍水!”

  看著眼前一對男女即將離開之時,文妙終究是忍不住,不滿地嘟囔一聲。

  阮清莞聞言頓了片刻,突然甩開景翊的手,回頭看向文妙。

  “文姑娘,紅顏禍水,也是要有禍水的本錢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對方,揚起一張清豔絕倫的笑顏,轉過身和景翊離開了。

  文妙看著二人的背影,恨得牙癢癢。

  她的長相比不上阮清莞,她是知道的,可被對方這麼明晃晃的指出來,意味就完全不一樣了,尤其還是在心上人景翊面前。

  阮清莞不就是空有一張臉麼,她還有什麼?景翊恐怕也不過是被她那張臉迷惑了,為了她的臉而娶的她。

  文妙恨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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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人群之中離開後,阮清莞和景翊尋了個靜謐之處。

  她默不作聲地抬眸打量身旁的男人,上輩子竟沒發現他也是個招蜂引蝶的,這張臉在外頭給她招了多少情敵,惹得她被文妙那幫女人這麼針對。

  而此時“招蜂引蝶”的男人坐在涼亭石桌前,低頭神色專注地擦拭著手指,認真得像是殺人犯在行事後處理工具的樣子。

  阮清莞這才問道:“將軍,您不在府中好生待著,怎麼還到宴會上來了?”

  景翊擦淨手指,抬眸反問:“怎麼,我不該來?”

  阮清莞被一質問,差點說不出話來,她忙道:“您當然不該來了!今日一過去,你回京的訊息馬上就散出去了……”

  “那就隨他們。”男人面不改色,半點不在意。

  “可若是聖上知道了,您就……”阮清莞心中正焦急,突然從他的神色中抓到了重點,不由眯起眼睛:“您是說——您不是擅自歸京的?”

  景翊卻是被她氣笑了,反問道:“我何曾告訴你是擅自歸京了?”

  阮清莞喉間一哽,半晌答不上來,她訥訥道:“你回來得那麼突然,沒有一點訊息,旁人都不知道……”

  景翊眉宇間的冷硬化開了些,從未發現這個小女人也會不由自主地關心著他,男人身上如冷月般凌冽的氣質也柔和下來。

  “我身為主將,在敵方眼中自然是眼中釘肉中刺,若不自己掩飾行蹤,難道大搖大擺等著人暗中行刺麼?”他雖是反問,可語氣已經緩和不少。

  阮清莞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樣!

  ……她哪裡曉得他們兵事上那些門道了?

  景翊替她擦淨了那支雙蝶點珠簪,此時終於站起英挺的身子,低頭看著她澄澈的面容,動作輕柔地插進她的鬢髮間。

  “戴好,不許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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