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闆窺探的目光注視著，秦五的頭越來越低，不自覺道，“看守的人有些大意，被她用美人計一勾引，就上當了。”
“等其他人趕來的時候，只看見他倒在地上，外套不見，褲子脫了一半……”
他欲言又止，“在送往醫院的路上，沒了呼吸。”
秦五發現，越是解釋老闆的臉上越發陰沉，手背更是突起的青筋。
躬著身子，秦五向他鄭重承諾，“請您放心，不惜一切代價，我也會將她抓回來。”
從病房裡傳來女人的一陣聲音，“她不會走遠的。”
出聲的同時秦五抬起了頭，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他面前，秦五移開目光。
江念出聲解釋，“就好比，聞城對薄霆厲有多恨，黎灣灣對我就有多恨，她會來找我的。”
當初她成為黎灣灣時，最喜歡擺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白蓮花模樣。
後來成為聞笑時，她自以為裝的惟妙惟肖，與從前的性格截然相反。
殊不知，是狐狸總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
無論是黎灣灣還是聞笑，那一顆陰狠惡毒的心從未改變過。
贊同的點頭，薄霆厲瞪了眼一旁站得筆直的秦五，語氣不耐，“還有什麼事？”
“薄二先生來了，在集團等您。”秦五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緩緩出聲。
他轉身，邁著大步走到江念跟前，替她掖好被子，不放心地囑咐，“我讓司知意過來陪你，她正好也在山城。”
見薄霆厲已經打定主意，江念不再拒絕，“好。”
從醫院出來的那一瞬，四周一片霧茫茫，落了不少雨滴。
一輛低調內斂的黑色賓利在雨霧中停下，一襲黑色西裝的司機打著傘，朝醫院門口走來。
“薄總。”朝他微微頷首，態度恭敬地迎他上車。
直至車子漸行漸遠，再不見蹤跡，花叢裡突然躥出個人影。
只見來人一身破破爛爛的裙子，套了一件不合時宜的男人外套，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駕輕就熟地摸進醫院裡，頂著所有人異樣的目光，黎灣灣一瘸一拐地進了住院部。
電梯一層一層往上，她知道，江念就住在最頂樓。
新仇舊恨一起算上，不光要看著江念死，還有薄霆厲也要死！
從小她就便懂得一個道理，若費盡心思也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毀掉。
從她六歲起，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
那時候，鄰居家有一條胖乎乎的黃色花紋小貓，時常偷跑進她家來。
她千方百計地討好鄰居小孩，用錢用糖果用零食，想要留下這隻小貓。
可那人是個死心眼，打死也不願將貓送給她。
後來，她買了老鼠藥，將它一點一滴喂進貓的肚子裡。
直至它從奄奄一息，最後徹底斷了呼吸，又將它親手送到那個小孩的手上。
從那一天她知道，得不到的東西就應該毀滅，人也一樣。
偷窺到薄霆厲離開的身影，黎灣灣穿過護士站，走進了值班室。
等她出來時已換上護士裝，從抽屜裡掏出口罩，做好全副武裝。
又照了照鏡子，確定自己的裝扮沒人認得出，推著小推車，黎灣灣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確認。
直至在走廊的盡頭，她敲響了最後一個房門。
“誰？”是一個熟悉的女聲。
她刻意捏著嗓子，聲音沙啞，“來換點滴的。”
“進來吧。”司知意沒有多疑，將門開啟。
低垂著眼眸，黎灣灣推著小推車緩緩走進，目光落在床上那個熟悉的身影后，很快一閃而過。
握著針頭的手微微一顫，不過被她遮掩過去，就在她抬手將針推進江唸的面板時，一隻手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打的這是什麼？”司知意出聲，面上的神情很是謹慎。
黎灣灣低著頭，用護士的口吻回答，“患者失血過多，需要輸生理鹽水和葡萄糖。”
即使壓低了音量，可這聲音卻有些耳熟。
作為同聲翻譯，她對語音的敏感度高於常人不少。
幾乎是條件反射作用下，瞥了一眼那護士，見她眉宇間閃閃躲躲，有些不太對勁。
不對，江念撐大眼睛再一看，這雙眼睛像極了聞笑。
她是黎灣灣！
下意識地，趁著她與司知意交談的瞬間，江念默不作聲地挪動軀體。
“等等，”司知意無比謹慎地靠近她，“讓我看一看。”
被司知意一而再再二三的查問，眼見計劃快要敗露，黎灣灣橫了橫心，握著針的手朝江念插去。
幸虧江念早有防備，從床上掙扎起來，讓黎灣灣撲了個空。
她眼疾手快，一個抬腳，將黎灣灣手中的針踢飛。
擋在江唸的面前，司知意雙手握拳，呈防禦狀，“趕緊離開，否則今天你只能橫著出去了！”
司知意橫眉冷眼望著黎灣灣，發出一聲冷哼。
黎灣灣不屑一顧，剛才她一時沒注意被司知意偷襲，真要動手她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她一看就柔柔弱弱，還拖著一個負傷的江念，怎麼打得過她？
“橫著出去？”黎灣灣嗤笑一聲，“你也配說這話？”
此刻她全然沒了理智，怨念上頭，哪怕是死，她也要江念陪葬。
“上一次沒死是你好運，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了，還有薄霆厲！”
黎灣灣臉上佈滿陰霾，得意的笑了笑，“猜猜看，你們兩個誰先死在前頭？”
不對勁，很不對勁。
望著瘋瘋癲癲的黎灣灣，這是江念腦中的第一個反應。
方才秦五還在彙報黎灣灣逃走的訊息，不到兩小時，黎灣灣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這說明，江念倒吸了口涼氣，黎灣灣一直都在跟蹤她！
“你怎麼找到我的？”江念問出心中的疑惑。
似乎，黎灣灣對自己的舉動了然於心。
“這就用不著告訴你了。”黎灣灣仰著頭，咧嘴一笑，“或許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正在這時，一旁的司知意找準時機，趁她一個不注意，撲了上去，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放開我！”黎灣灣不停掙扎，卻仍舊掙脫不開。
司知意微眯著眼，淡淡出聲，“死心吧，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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