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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穿]莫名成了金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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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紅樓(七)

賈蓉瞬間酒就醒了。

他一把捏住懷裡範婉的肩膀,猛地坐起身來把她推離了自己的懷抱,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新婚妻子那張嬌妍的臉,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說什麼?”

“兒啊,我是你娘啊。”範婉哭的傷心欲絕,還用顫抖的手去摸賈蓉的臉:“未曾想,去時我兒還在襁褓中,如今我兒已經長成大小夥子了。”

說完,也不管賈蓉是多麼的震驚,直接撲過去抱住賈蓉的腦袋,哭的像極瘋了的可雲。

賈蓉的腦袋被薅的疼,連忙伸手抱住懷裡女人的腰,可一想到這女人說是自己的娘,又手一顫鬆開了。

“蓉兒,孃的蓉兒,你可知娘想你想的多苦,我跪了十年,才跪到了重逢的一天,我的兒啊——”範婉也怕被外面的人發現,所以是貼著賈蓉的耳朵哭的。

聲聲泣血,如杜鵑悲啼。

情緒之飽滿,讓從小沒感受過母愛的賈蓉也溼潤了眼眶。

“你別哭,別哭,咱們好好說。”

賈蓉抬手捂住範婉的嘴,小聲的說道,此時他也怕外面的丫鬟婆子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範婉含淚點點頭,賈蓉慢慢的鬆開手,雖然心中還是懷疑,但到底也想聽聽這女人怎麼說,見她真的不哭了,這才撩開帳子便下了床,也沒穿鞋,直接跑到窗邊透過窗縫往外看,許是怕新婚夫妻不自在,這一夜院子裡壓根沒留人,丫鬟們都在廂房坐著,等著屋裡叫水。

見周圍確實沒人,賈蓉才又退回了帳子裡。

“你說你是我娘,你有什麼證據沒有?”他這會兒心亂如麻,可到底還是謹慎的。

“兒啊,你是不相信我麼?”範婉說著,淚珠兒又滾落了下來,原主的長相本就是清冷那一掛的,如今難得濃妝豔抹一下,就顯得格外的清麗。

美人落淚,不聽她的話,只看她哭的樣子,賈蓉也忍不住的心底一顫。

但他很快就清醒過來了,畢竟對面的人嘴裡喊著‘兒’呢。

要真是他親孃,對著親孃……賈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雖然他生冷不忌,但也沒喪心病狂到連親孃都不放過。

“你這模樣,你要我怎麼相信?”賈蓉輕咳一聲。

範婉哆嗦著下巴,一副被兒子傷心到了的老母親模樣,然後身子往旁邊一歪,裝作脫力模樣的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了下來,開始編故事。

“我兒長到這麼大,可曾見過外祖家人?”

賈蓉:“……”還……真沒見過。

他只知道自己的外祖家姓羅,外祖父早年是老侯爺手下的親兵,後來被提拔成駐守冀北的安東將軍,母親是老侯爺親自相中的,父親剛滿十六歲就成了親,第二年就懷了他,母親生下他後沒多久就去世了,也就是那一年,外祖所有男丁都在冀北戰死,家中婦孺改嫁的改嫁,守寡的守寡,羅家也就這麼落寞了。

“想必是沒見過吧……”範婉冷笑:“也是,你外祖家都被害的死絕了,又怎麼能見得到。”幸好出嫁前秦邦業給她補過功課,賈蓉出生那年外祖家戰死的事她還是知道的。

額,這話說的……

賈蓉總覺得自己可能正在聽一件不得了的事,背脊都開始發麻,頭皮都開始冒冷汗了。

“當初我剛生了你,赤條條的一個小人兒躺在我身邊,攥著小拳頭張著嘴巴哭,我是那麼高興,心裡想啊,這是我的兒,懷胎十月拼了命生出來的兒啊,日後我兒長大了,我這做孃的,一定把他培養成頂天立地的男子,而不是像他爹似的,脂粉堆里長大,眼裡除了看見女人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啊這……他現在好像也算不上頂天立地吧,而且,想想上個月剛被打發的幾個通房,賈蓉嚥了咽口水。

莫名開始心虛。

“可誰能想到,老侯爺那麼狠啊,竟然就這麼把你外祖父給舍了。”說到這裡,範婉狠狠的捏著拳頭錘被子,淚水再一次湧了出來。

“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外祖一家是被老侯爺……”賈蓉這會兒已經全情投入了。

範婉卻不再說了,只回頭看著賈蓉:“兒啊,有些事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娘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這些年,娘不在你身邊,你受苦了吧。”

賈蓉再一次嚥了咽口水,別啊,這話說一半留一半的更嚇人好麼?

“你要證據,娘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娘死了十幾年了,也不知這府裡可還和從前一樣,只知道當年……其實咱們東府是高於西府的,別看都是敕造國公府,榮國府其實是比不上咱們寧國府的。”

紅樓夢中對寧國府的描寫很少,但是有一點是公認的,那就是起初的時候,寧國府是高於榮國府的,後來之所以依附榮國府不僅僅是因為賈寶玉含玉而生,被批命是有大造化的,更因為賈元春封妃的原因,還因為史老太君是兩府輩分最高的人。

西府繁花似錦,東府卻人丁凋零。

賈氏族人又各個爛泥巴爛在泥坑裡,東府唯一能管事的賈敬還躲到道觀裡去了,賈珍這個色中餓鬼,直接把寧國府玩成了糞坑。

猶記得書中賈蓉這個好好的寧國府嫡孫就因為賈母一句話,就娶了小門小戶的秦可卿,這個女人還給自己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不僅不能恨,還得捧著那個鳳凰蛋子,只因為他的姐姐封了妃。

且不說日後,只說現在,賈蓉可是寧國府唯一的襲爵人,可家裡最受寵的竟然是隔房的賈寶玉,少年意氣,她可不信賈蓉會服氣。

“真的?”賈蓉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致。

果然,是不服氣的。

“那當然。”範婉給他自信:“家裡有座天香樓,那你可知道那座天香樓的來歷?”

天香樓他知道,但是天香樓還有來歷?

老老實實的搖搖頭,卻不想下一秒就被親暱的點了點額頭:“你啊,真是個傻的,連自家的事都弄不清楚,日後被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呢,你且看這四王八公的,誰家的家裡有這麼大的一個戲樓子。”

賈蓉抬手摸了摸額頭,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有些高興。

還從未有人這般親暱的對待過他呢。

父親是個脾氣爆的,從小隻要他做錯了事,只要被父親知道了就免不了一通打,若是外人告了狀,父親也是不管人前人後的開口就罵,還從未有人這般好好的教導過他呢,一時間,賈蓉竟然開始幻想面前的人若真是他娘,若他娘真的還活著……是不是他就不會這麼慘了。

這麼一想,雖然意識到眼前的人還存疑,但是心理上已經有了親近之感。

“那天香樓的來歷到底是什麼?”賈蓉抱著膝蓋蹭到範婉身邊,歪著腦袋聽。

範婉:“……”這尼瑪她哪兒知道啊!

但是又不能不說,她可是賈珍的‘原配’呢。

所以只好捂著嘴巴小聲說道:“當年……”用手指指了指帳子頂:“特意修的。”

半露不露的更引人幻想。

果不其然,賈蓉就想到了龍椅上的那位,當然,不是如今這個,而是死了不知多少年的那個,一想到那位曾經到自家來看過戲,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連忙催促:“您再講講這個事。”連尊稱都出來了。

範婉尋思自己也不是碼字工,哪裡有腦子編出這麼多,如今能說這麼多是是而非的證據已經很廢腦細胞了,再編下去肯定得露餡。

“這事兒啊,可不能多說,咱們心裡知道就成。”

範婉撩開帳子看看龍鳳蠟燭,已經燒了半根了,回頭對著賈蓉說道:“兒啊,娘如今回了寧國府,來日方長,有話日後慢慢再說,只是咱們再不叫水,那嬤嬤怕是要懷疑了。”

賈蓉的表情瞬間一片空白,低頭看看床鋪,乾乾淨淨的,哪裡看著像折騰過的樣子。

抿了抿嘴,翻身下床,將帳子攏好:“您別出聲,我去要水。”

說著,便趿著鞋出去了,不一會兒,就聽到隔壁水房傳來送水的聲音,又過了好一會兒等人又走了,範婉才又下了床,從櫃子裡翻出一床被子鋪在旁邊的小榻上。

賈蓉回來就看見那個自稱是他‘娘’的女人卸了釵環,穿著裡衣一副準備就寢的模樣。

“兒啊,床你睡吧,娘睡小榻就好。”

說著,範婉還十分‘慈愛’的把床鋪上的花生棗子給攏好了,用床單一包,扔到了旁邊的踏板上。

等再從床上下來,手裡就拎著一方帕子,是元帕。

賈蓉頓時有些羞赧的一把扯過元帕,輕咳一聲:“這個我來解決,您睡床吧。”

“娘睡榻吧,娘瘦,個子也不高,睡著正好,反倒是我兒頂天立地的,睡榻委屈了。”範婉滿臉慈愛的抬手摸摸賈蓉的發頂:“娘捨不得我兒受苦。”

其實是害怕半夜賈蓉睡迷糊了,忘記上榻跑床上來,她可沒有禍害未成年的想法。

賈蓉心裡一暖。

不管怎麼說……被關愛的感覺太好了。

本就喝了酒有些醉意的賈蓉這會兒更是醉迷糊了,整個人的思路跟著範婉走,竟然真的覺得眼前的人可能真是親孃還魂了,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範婉見他躺下了,自己也回了小榻。

賈蓉一直撩著帳子看著,他這會兒也想不明白,好好的新婚夜怎麼就成認親大會了。

醉意上湧,很快,賈蓉就熟睡了過去。

黑暗中,範婉猛地睜開眼睛,一躍而起,悄無聲息的走到床邊,為了以防萬一,她得看看他身上有沒有胎記,總不能明天問起來,當親媽的居然不知道兒子身上的胎記吧。

第二天一早。

賈蓉醒來,一睜眼就看見一個纖細的身影坐在床邊,正滿眼慈愛的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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