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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長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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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皇后鬱結難舒

樂懷公主心裡憤憤地想,雖然樂正是自己的親姐姐,但在皇權的傾軋下,哪裡有什麼所謂的親情,今日的親人,可能就是明日的敵者,誰能拿到一手的好牌,才能贏得更大的籌碼,如今看來,長公主是陛下的摯愛,有了長公主做自己的兒媳婦,今後自己的地位才能坐穩,那樂正公主恐怕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才著急地開口要皇帝賜婚,不行,絕不能讓姐姐把未央長公主給搶先了去。

於是樂懷公主也急忙說道:“我倒是以為,未央長公主和我家陽兒挺般配的。年歲相仿,況且陽兒可是非常懂事又會照顧人的孩子,還時常問我,何時帶他來進宮來找未央長公主玩兒呢!”

樂正公主聽了這話,側過頭看了樂懷公主一眼,心裡道,這算是哪門子的親姐妹,居然在這個時候來拆我的臺。樂懷啊樂懷,你究竟存的什麼心思,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可別忘了,鍾離貴妃當初可是從我的府裡進的宮,她自然會向著我這個自家人。

想到這裡,樂懷公主看向樂正公主微微一笑,“妹妹,未央長公主可是我先開了口,請皇弟指婚給我家商兒的,你若是也想要皇弟指一門婚事,再找其她公主可不好?”

樂正公主聽了,也笑道:“這種事情,還有先來後到的說法?”

樂正公主心說道,攀龍附鳳的機會,誰都想要,同樣是陛下親姐姐,你家的兒子能與未央長公主婚配,我家兒子就不能娶未央長公主了嗎?

樂正和樂懷兩個人都盯著對方的眼睛,雖然兩個人,四隻眼睛,滿眼裡全是笑意,但目光之間,卻是電光火石般火光四射。

樂正溫和的一笑,看著樂懷說道:“陽兒年齡比商兒小,不若,將來待甘泉公主長大了再請皇上給她們賜婚,都是鍾離貴妃膝下的公主,讓陽兒娶甘泉公主可好?”

樂懷公主聽到樂正公主的話,想吃了一口大饅頭,噎在嗓子眼裡,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樂正公主所說的話,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雖說同是鍾離貴妃的女兒,可親疏大家都不傻,都能看出來。那甘泉公主所得的寵愛,哪兒能及得上未央公主得到的一半。

樂正看到樂懷沒有說話後,她微微一笑對著王太后說道:

“母后,您覺得如何?讓商兒和未央兩個人長大後喜結連理,兒臣與鍾離貴妃也能親上加親,這豈不是雙喜臨門的一樁美事。”

王太后雖然也希望自己喜愛的兩個孩子以後可以婚配在一起,可是現在太皇太后還坐在這裡,她當然不能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於是看向太皇太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太皇太后意下如何?”

太皇太后聽到王太后的問話後,不知道怎麼心裡全是氣,她頗有些責備的意思看了南韶嬌一眼說道:

“哎,此事你們自己決定吧,哀家只是發愁,皇后什麼時候也能生下這樣伶俐可愛的孩子,也算是了卻了哀家的心願了。”

太皇太后滿腦子想著的,全是皇后南韶嬌生不出孩子的事情,為什麼都已經十多年了,皇后還是沒有身孕,難道她真的是生不出孩子嗎?若真是這樣,恐怕她以後地位也會不穩吧。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要是遲遲沒有孩子,以後這個皇后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南韶嬌當然看到了太皇太后責備的眼神,本來她看見不但皇帝喜歡未央,連太皇太后、皇太后也對未央喜愛有加,再加上剛剛鍾離央央的女兒被兩個公主爭著要嫁給自己的兒子,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得萬寵於一身,她心中早就醋意大發,這一下子,就像是打翻了心中的醋罈子,心裡酸得不行,都快要把她整個人給酸化了。

南韶嬌看向樂懷公主,雖然她與宮墨的關係不如樂正公主與宮墨的關係親厚,也不太得太后的喜歡。但她怎麼也是個公主,樂正公主與鍾離央央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自己也得拉攏一些自己人,於是沉了聲音道:“不若,樂懷公主將來與本宮親上加親如何?”

樂懷公主面露難色,這都十多年了,您都沒生出個孩子,這將來……還不知這將來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多謝皇后娘娘抬愛,真是受寵若驚,只是我家陽兒現在年紀尚小,所以還是日後再做商議吧。”

雖然樂懷公主很禮貌地婉拒了南韶嬌,但是畢竟她還是沒給皇后面子,拒絕了她的拉攏。這讓南韶嬌的面兒上有些掛不住了,今天真的是各種不順啊,做床被子,不僅是丟了面子,就連裡子都跟著丟光了。

樂正公主一副吃瓜群眾看熱鬧的模樣,當然不嫌事兒大,拉了拉樂懷的衣袖說道:

“樂懷,你應該謝謝皇后娘娘的美意,說不定哪天皇后就有了身孕,你家陽兒若是娶了皇后娘娘的嫡公主,那可真的是美事一件啊。”

“皇姐家的商兒,自然是要與嫡出的公主才能相配的。不若,讓商兒再等上幾年,待皇后娘娘生下公主再與皇后娘娘結秦晉之好如何?”

本來樂正公主是想要挑撥樂懷公主與南韶懷之間的關係,可是卻沒有想到,居然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一時之間殿裡的氣氛很是尷尬。

樂懷公主說完這話後,南韶嬌也有幾分不高興了。這叫什麼話,難不成我一個堂堂的正宮皇后,生出的公主,你們跟踢皮球一樣,誰都不想要?而且再說了,難道她今後只能生公主不成?

南韶嬌坐在這邊生悶氣,坐在一邊的鐘離央央聽了也有了幾分不悅,什麼嫡出庶出的,這話怎麼聽得這樣刺耳,若是當真看不上我家未央是庶出,又何必要說什麼親上加親之事?

皇帝宮墨坐在那裡,微蹙眉頭,他心裡早已明白自己的兩個皇姐都想的是什麼,兩個姐姐的兒子都是品貌兼有的皇族貴胄,嫁給哪個,他都放心,又能拉攏皇姐的勢力,對他也有好處。但是他卻不願意將自己最愛的未央當做一枚棋子,來拉攏各方關係,就像自己一樣,為了皇位,娶了一個自己並不愛的皇后,而只能給自己深愛的女人一個貴妃的位置。

“此事還是待未央長公主再長大一些再商議吧!現在他們不都還小嗎?”宮墨終於開口說道,語氣裡帶著些許的厭倦。

皇帝發話後,鍾離央央的心才放了下來,此時的樂正公主和樂懷公主互相懟了一眼,不敢再多說半句。

但她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來了,誰也不願意放棄。

“皇上說的對,未央和甘泉都還是孩子,等她們都再長大一些,再商議此事吧!”太皇太后也發話了。

皇上和太皇太后都說要把這事往後推,其他人還敢說什麼?

太后雖然也喜歡未央長公主,但面對自己兩個親生女兒都要爭她做兒媳婦,她也不知道該幫誰好,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樂正公主看太皇太后和皇上都沒有表態,她心中覺得這事情雖說要退後,但自己要是不加把勁,搞不好煮熟的鴨子就飛到別人嘴裡去了,她又看向鍾離央央,心裡盤算還是要從鍾離央央這邊下手,畢竟未央是她的女兒,自己又和鍾離央央關係非比一般。

想到此,她笑臉落花,“那商兒的婚姻大事可全仗著太皇太后、皇上做主了,其實以樂正與鍾離貴妃之間的姐妹深情,哪兒需拘泥什麼嫡出庶出。我看上的,只有未央長公主活潑可愛,落落大方而已。”

樂正公主這話說完後,鍾離央央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些,立即迎上了笑臉。

“多謝公主抬愛。”

樂正公主和鍾離央央之間的眼神交流,讓皇后南韶嬌覺得心裡像是千百隻螞蟻在爬,難受得快要坐不住了。可她轉念又一想,你鍾離央央再是得寵,也只有兩個女兒,到底生的不是皇子,女兒再得寵能有什麼用?

雖然說是自己安慰自己,但南韶嬌稍稍舒緩了一口氣,她憤憤的看了鍾離央央的肚子一眼,又有些無奈的看了自己的肚子。

此時她的心情更是難受得厲害,不管怎麼說,說出大天來,還是自己的肚子不如她鍾離央央的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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