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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前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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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各自思量

李訓其實也不明白,他甚至對左右心腹道:“不過是個側妃人選,母妃何故如此堅持?那楊玉蓉無非就是容貌好看些,於我而言,起不到什麼幫扶作用。”

正室是要敬著,有聯姻價值的人選,可側室,只要討他喜歡就罷了。

他在宮中時,沈皇后為他選的伴讀家世不凡,一人則是戶部郎中杜霆監之子杜衝,一人為沈皇后孃家侄孫沈皓。

杜衝抿唇,“興許問題出在楊典軍那兒,他待王妃一向忠心耿耿,王妃對他也一向恩寵有加。”

“不會。”李訓比他們更瞭解楊兆為人,“楊叔此人很是熱心,卻是個老實人,此事若能成自然好,若是不成,他也不會強求。”

杜衝見李訓對楊兆這樣熟稔信任,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們雖然和李訓親近,可楊兆不僅僅是王府典軍這麼簡單,還曾經救過韓王妃和李訓的性命。

常言道疏不間親,杜衝向來心思深沉,並不多言,他自家還一團亂麻呢。

沈皓關係又和李訓親近一些,他們除了是伴讀關係之外,還是姑表親,復而又想起表妹盧鶯鶯那傷神的模樣,他狠了狠心,愈發不能讓楊玉蓉側室,故而道:“楊典軍為人我們自來十分清楚,想那位六姑娘(玉蓉)也是個極為出眾的人,若不然,當初首輔張家也不會下聘。只是……”

他欲言又止,讓李訓看了他一眼,“你有何事還在我這裡瞞著?”

沈皓忙道:“若說您納了六姑娘和七姑娘(玉薇),都做側妃,其實也沒什麼。”

這倒是,李訓想的就是如此,如果韓王妃一定要玉蓉為側,那要不就同時把玉蓉和玉薇為側室,算是給母妃一個面子。

但又聽沈皓道:“只不過,我母親前些日子進宮,聽聞長孫家的小姐也在,她家若是有意於你,對世子而言是如虎添翼。”

韓王雖然如今是唯一的嫡子,看似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他作為韓王世子也養育宮中,為父親在御前增光,但就並非真的毫無對手,如韋貴妃皇子,他的那位小叔叔,雍王李度,始終半歲皇祖父左右,十分受寵。

外人都道他受寵,其實在宮中的人都清楚韋貴妃母子才是最受寵的,祖母沈皇后年紀大了,連後宮有時候都託由韋貴妃管著。

況且,和祖母沈皇后出身普通仕宦之家不同,韋貴妃出身京兆韋氏,其兄長為左相韋叢矜,侄兒韋玄凝亦是年輕才俊。

李訓並不蠢,如此時節,長孫家願意嫁女過來,也是示好,他是不可能往外推的。

杜衝看了沈皓一眼,也忙道:“是啊,若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長孫家的八小姐,雖然是庶出,但長孫家的小姐哪裡愁嫁。”

聽他二人說完,李訓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他也不是非要求韓王妃,宮中還有祖母沈皇后在。

出了韓王府大門,沈皓就往盧家去了,盧鶯鶯祖母乃是沈皓的姑祖母,倆家互為表裡,關係十分親近。

和長輩們請過安後,沈皓便同盧鶯鶯見了面,他笑道:“表妹,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說了,想必世子已有決意,那楊六娘是決計不會做側妃了。”

盧鶯鶯這才放下心來,“這就好,這就好。只是殿下很喜歡那玉薇嗎?”

其實沈皓也想不通,為何盧鶯鶯針對楊玉蓉,卻不針對楊玉薇,世子看重的人可是楊玉薇啊?但是當著表妹的話,他也不好徒增煩惱,遂道:“韓王妃對她並不在意,況且,即便她為側室,也影響不到表妹你分毫。”

這下盧鶯鶯才放心,據傳信的凌波縣主而言,楊玉薇是個天真且胸無點墨之人,和兩位從姐楊玉蓮和楊玉蓉完全沒法子比。

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被世子選中,還惹得婆母韓王妃不喜。

那就構不成威脅了。

雖是表兄妹,但也守著禮法,話說完,盧鶯鶯便備下好禮相送,沈皓也匆匆離開。

待客人走後,盧鶯鶯才喊來表妹周紫英,笑道:“你的計策也太好了,咱們不過是暗示一二,世子便棄了楊玉蓉。”其實盧鶯鶯哪裡真的想讓長孫氏做側室,她身後的長孫家可不容小覷,只不過是讓表哥用春秋筆法糊弄李訓罷了,即便日後長孫家不嫁人過來,那也和她無關。

“大丈夫立業為重,旁的兒女私情自然不在話下。表姐,這下你可放心了吧。”

盧鶯鶯笑著握起周紫英的手,感激道:“紫英,你且放心,我定會讓母親為你尋一門好親事,我娘早就把你當成自家女兒了。”

周紫英輕舒了一口氣。

說來沈皓是為了盧鶯鶯,一來表兄對錶妹那點青梅竹馬之情,二來也是讓表妹無甚妨礙,到底盧鶯鶯進府,代表的是沈家人。

可杜衝幫忙,卻又是另外一樁事兒,他家來之後,便去了後院尋妹妹杜若梅,見她又是痴痴的模樣兒,不免道:“如今張令儀全部都流放了,你就是再想也不成啊。”

他妹妹對張令儀非常喜愛,幾近痴迷的地步,但杜若梅守著禮教,知道他定親,只把這份愛默默放在心上,可每每想起張家遭遇,她便坐在這兒攬月自憐。

尤其是傳出張令儀在路上自盡時,杜若梅這幾日更是茶不思飯不想。

以至於恨上了楊六娘,若非她一點念想都不給張令儀,他如何會在流放路上自殺?還傳來哀怨之詩。

“哥哥,令儀公子去了。”

“是,我知曉,但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個兒。”

這也是杜衝忽然鬼使神差幫著沈皓的原因,張令儀哀怨悲慘的死去,轉身那薄倖女子楊六娘卻能嫁給未來的太孫,怎能不讓人察覺世道不公。

玉蓉哪裡知道這些,她懷著忐忑的心情還陪韓王妃用膳,心道難道自己真的要重走舊路嗎?韓王妃這裡自然是十拿九穩的表情,即便是進宮見了沈皇后,沈皇后有意要為孫子說項,都被韓王妃頂了回去。

“那玉薇他若喜歡,給個名分便是,只側妃之位,兒媳已經為她擇好人選了,母后若是見了這姑娘,肯定也會歡喜的。”韓王妃打著包票。

聽的沈皇后愛莫能助,韓王妃這個兒媳婦是她親自挑選的,婆媳二人相處多年,當年她能為後,也多虧了兒媳婦出謀獻策,雖然心疼孫子,但韓王妃畢竟是做婆婆的,她喜歡最重要。

況且韓王世子妃盧鶯鶯她挑選後,韓王妃從不二言,對盧鶯鶯人前人後都十分抬舉,作為婆婆的沈皇后也不能完全不給兒媳婦面子吧。

就在此時,宮女進來欲言又止,沈皇后抬手,“你說便是,韓王妃不是外人。”

“是,是新安公主鬧將了起來,聽說是是聽聞韋家正在選親……”

“母后,公主怎地還是……”韓王妃知曉皇帝雖然廢黜了廢太子,但對新安公主依舊不肯責罰,於是讓她在宮中折騰。

偏偏沈皇后礙於名聲,此番如果真的對新安公主如何了,怕旁人又拿住話柄。

沈皇后也無奈:“皇帝這些日子時常夢到太子,說是他的過錯,沒有讓太子存有敬畏之心,對新安自然也多寵了幾日,她這個性子你是清楚的,本就是個驕矜跋扈的,有人撐腰又如何不鬧呢……這事兒韋貴妃也管不了,到底涉及她侄兒。”

這就罷了,偏新安公主也不傻,在皇帝面前作盡了小兒女之態……

“那韋家也是,棄了新安公主也就罷了,皇上乃是明主,知曉韋家兩房才獨得這一個兒子,他們家倒好,竟然想去同高家說親。”

韓王妃道:“高家?莫非是熾陽高家?”

“是也。”沈皇后揉了揉眉心,這熾陽高家正是揭露廢太子罪行首告之人,那高襄唯獨只有一女,也算才貌雙全。

韓王妃也覺得棘手,又聽沈皇后道:“新安便對皇上道,要把全天下名聲最壞的女子許配給韋玄凝,方才能顯示不尚她,是韋家有眼無珠。”

這等兒戲之言,皇上怎麼可能去做。

韓王妃和沈皇后都覺得這公主是天方夜譚心胸狹窄,甚至是破罐子破摔,以後不知道是什麼下場,殊不知李訓正著急上火母妃堅持讓楊玉蓉為側之事,如今聽聞新安公主此言卻是鬼使神差的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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