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並不在意，之所以知道他的很多醜事，是因為他在大學期間，一直在追求你。”
秦飛解釋道：“那時候，你雖然沒有接受他，但多少有些好感，估計正是因為這份好感，你才會明知道他的專案存在較大風險，還是決定投資。”
“這麼說，你在失憶前，一直在暗中盯著我？”
柳含瑜聰慧過人，她一瞬間就意識到了關鍵之處。
“是的。”
“那你是不是連我以前的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
“差不多。”
秦飛點頭道：“不過，我失憶的這五年，沒有親自暗中盯著你。”
“沒有親自盯著是不是說，有你的人代替你盯著？”
“嗯。”
秦飛沒有否認。
在失憶之前，他有過很多安排，自己不能出意外，柳含瑜也不能遭遇不測，否則他心中的疑惑就無法得到解答。
沉默許久，柳含瑜才再次出聲道：“我已經有點相信你昨晚說的那些話了，你在二十年前就是現在的樣子，而我出生時確實嘴裡含著一塊玉片。”
“本來就是真的。”
“你在樓下說的關於謝遠丘的醜事，真能拿出證據？”
“可以。”
秦飛回道：“如果我想讓他完蛋，他只能萬劫不復，像他那樣的人，一定沒膽子再來鬧騰，你不用擔心。”
“唉！”
柳含瑜沉沉嘆息，“上大學的時候，我確實對他有些好感，畢竟表面看來，他長得高大，很擅長交際且腦子很好使，真沒想到他會是一個衣冠禽獸。不過，我為他的專案投資，並不是因為心裡還有那份好感，而是覺得那個專案真的不錯，後來出了問題，也不是專案本身不行，是我們的操作不夠仔細，太追求專案的進度。”
“你為什麼要向我解釋這個？”
“呃……”
柳含瑜怔了怔，擺出一副開玩笑的樣子回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沒離婚，你現在還是我的老公呀！”
嘴上這麼說，她心裡卻是想著，對呀，我為什麼要向他解釋這些呢？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座機話筒，給自己的秘書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一名三十多歲的女人進了這間辦公室，送來了兩份午餐，其中一份是一大碗蔬菜餡兒的餃子。
“柳總，財務那邊說，盛陽的胡總把錢退了回來，胡總還聲稱不要了，這事兒怎麼處理？”
這位穿著一身黑色夏季職業裝的女人，就是柳含瑜的秘書，她趁著送餐的時間，接受工作指使。
“嗯，我知道了。”
柳含瑜能猜到，胡宏濤今早在自己家門口被嚇壞了。
“泰渠的馮總上午十一點來過，一直等到了十一點半才離開，臨走時說，他想請您吃頓飯，為上次的誤會賠禮道歉。”
“誤會？哼！”
柳含瑜冷笑一聲，“我都把他的全部聯絡方式拉黑了，他還好意思來，以後他再來，不要接見。”
“好的。”
十分精幹的女秘書沒有再彙報工作，轉身走出了這間辦公室，順手在外面關上了房門。
柳含瑜拿起一雙筷子，還沒開始吃飯，先問道：“秦飛，是不是我們離婚了，你還是會暗中盯著我？”
“其實，我盯著你，對你並沒有什麼壞處。”
秦飛邊吃餃子邊回道：“至少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有人能挺身而出。今天在你們家一樓的書房裡，姚大成對我說過，這五年內，你在外面總共遭遇了六次意外，其中兩次十分危險。我親自暗中盯著你的那些年，同樣幫你悄悄解決了一些麻煩。”
柳含瑜皺眉道：“可是，我很不喜歡一直被人盯著，感覺一點隱私都沒有。”
“你要知道，你長得太美麗，容易令男人起邪念，沒人保護的話，早晚會出狀況。”
秦飛將一隻餃子送進口中，接著說道：“不論你願不願意，在一些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能讓你出現任何意外。”
“你這也太霸道了呀！”
柳含瑜鼓著雙腮說道：“我可以自己僱幾個保鏢，這樣總行了吧？”
“如果遇到了今早跟著羅青彥的那個高手，你帶多少保鏢都沒用。”
“不是吧？他也不算厲害呀，你一腳就把他踹飛了老遠呢！”
柳含瑜見秦飛搖頭笑了笑，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他確實很厲害，只是跟你比起來就不夠厲害了。”
秦飛沒有接話，算是預設。
“等你把你想弄清的事情弄清楚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繼續關注我了？”
“我也不知道。”
“如果我們離婚後，我遇到了心儀的男人，想要再結婚，你會阻止嗎？”
“你們若是真心相愛，而且那個男人的品性沒問題，我有什麼理由阻止？”
秦飛反問，跟著又補充道：“就算那個男人品性有問題，我也只能提醒你，不會強行阻止。”
“我發現，你現在變得比以前更無趣了。”
“是嗎？”
秦飛心想，任誰活了超過萬年，也會變成自己這個樣子。
經歷的事情太多，就會把一切看得很淡，哪怕是生死。
柳含瑜動筷吃飯，暗暗想道：“這傢伙雖然更無趣了，但卻從容自信，強勢霸道，還擁有難以估量的財富，換成別的女人，恐怕說什麼也不會跟他離婚。”
然而在她看來，婚姻必須有愛才行。
……
吃過午飯，柳含瑜打電話叫來自己的秘書，將餐具送回公司的食堂。
整個下午，她都很忙碌，公司的財務危機得到解決，重新步入正軌，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做主安排。
秦飛沒有離開，離開了也沒什麼事情要做，暗中盯著哪有光明正大守著方便。
直到天色黑盡，柳含瑜才帶著秦飛走出柳業大廈。
“想不想試試這輛跑車？”
柳含瑜指著大廈門前的小廣場上停著的酒紅色跑車，對秦飛問道。
“還是你開吧。”
秦飛搖頭道：“你負責開車，我能專心提防著，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直接從車裡跳出去。”
“行！”
柳含瑜點頭，她剛剛拉開車門，從一邊走來了兩個男人。
“柳總，終於把你等出來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穿著佈滿斑點的襯衣和一條直筒牛仔褲，梳著三七開的偏分頭，他個頭不算高，相貌也很普通，但裝扮得體，膚色乾淨，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
在他身後，跟著一個氣息彪悍，明明已經天黑了還戴著一副墨鏡的光頭壯漢。
“馮力偉，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柳業與泰渠也無合作業務，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柳含瑜面色冷淡，顯然與來人的關係很差。
“柳總，何必這麼不近人情呢！”馮力偉仍舊一臉和善的笑容，“江州就這麼大點地方，咱們抬頭不見低頭見，把以前的小誤會說清楚，繼續做朋友不好嗎？”
“小誤會？朋友？”
柳含瑜恨恨地說道：“你在我有求於你的時候，脅迫我跟你上床才肯借錢給我，這叫小誤會？你就是這麼對待朋友的？”
“我那也是一時糊塗嘛！”
馮力偉輕輕扇了自己一耳光，笑吟吟地道：“你放心，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了，而且我也把錢準備好了，隨時供你呼叫。”
“不用了，我們柳業現在不缺錢。”
柳含瑜沒好氣地道：“你要不是聽說了訊息，恐怕會繼續等著看我的笑話吧？”
“看你這話說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馮力偉厚顏說道：“咱們之間的誤會太深，今晚我請客，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可好？”
“抱歉，我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柳含瑜說著，便要坐進車裡，可是馮力偉不肯罷休，他將左臂擋在了車門前。
“秦飛，作為我的老公，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才對？”
柳含瑜看了旁邊的秦飛一眼，心想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反正秦飛無所畏懼，讓他出面教訓一下噁心至極的馮力偉沒什麼不好。
“你就是柳總的那個廢物老公？”
馮力偉也看向了秦飛，一臉不屑地說道：“今天不用在家裡洗碗拖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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