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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科醫生她真不是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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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試探……

<divclass="read2">為了確保自己,能夠在年底全院考核當中,殺進臨床醫生11人的參賽佇列。

蘇糖基本都會抓緊時間,去體檢中心樓上聽課。

尤其是一些現代先進醫學,更是她每天必備專案。

畢竟她中醫水平確實不錯,但對比其他內科醫生,對於西醫治療方面她確實是個菜鳥。

萬一考試時,就靠西醫知識和處理方法,不考中醫。

她不努力哪能行?

為了與課程搭配好,蘇糖這些天甚至會在早上提前同魏延約定好晚上的針灸時間,而不是像以往那樣每天都能準時回家。

可蘇糖萬萬沒想到,自己前腳才從學習教室出來,揹著包剛出醫院大門,迎面便遇上了一個臉色蠟黃,略微有些瘦削,看著像是得了肝癌的青年男人,對方目露兇光,掏出褲兜裡的水果刀,迎面直直向她撲來!

“不好!”

蘇糖雙眼圓瞪,掉頭就往醫院旁邊保衛科跑!

然而雙方距離本就比較近,且那人明顯又是有備而來,就在蘇糖甚至都能感覺到脖子後涼颼颼刀刃劃破空氣,灌入她脖梗導致後背雞皮疙瘩層層疊疊之時。

旁邊忽然有兩人爆喝一聲。

“靠!”

“你他媽找死啊!!!”

隨著兩聲暴喝,兩道一黑一灰的高大身影猶如閃電般,飛快從旁邊竄了出來。

其中一人狠狠一腳抬腿,踢向那名青年男人手中的水果刀!

而另外一人配合間,更一拳錘在了持刀青年的肚子上!

“叮鐺~嘭!”

先是持刀青年手中水果刀被一腳踹飛,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隨後持刀青年更是被另外一人錘的像個蝦米一樣弓縮起來!

哪怕僅僅只是一拳,可是國際頂尖保鏢的力量擺在那,這一拳下去至少得有上百公斤!

持刀青年被這一拳下去,當場錘到趴在地上!臉色刷一下便白了,持刀青年雙手捂著腹部痛到滿頭大汗,開始哀嚎。

“啊啊,啊~……”

兩名保鏢看了看這名持刀青年,一人站在持刀青年身旁一腳踹飛旁邊水果刀,居高臨下望著慘嚎痛哭的持刀青年,掏出手機撥打110,並且時刻注意著眼前持刀青年,防止這傢伙裝痛後暴起傷人。

另外一名保鏢則飛快來到蘇糖身邊,仔細上下打量著蘇糖緊張詢問道:“蘇醫生,您沒事吧?剛剛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我們送您回醫院檢查檢查?”

兩名國際保鏢都是華人之前穿著便服,走在人群裡根本不起眼。

如今動作迅速忽然反擊歹徒,那飛如閃電的身手以及帥氣的姿勢。當即引得旁邊不少被持刀青年嚇壞尖叫的路人們發出連連感嘆側目,甚至不少路人當場鼓起掌來。

見歹徒被人控制,且水果刀也被另外一名保鏢踹到遠處,一些大膽的路人甚至將蘇糖,保鏢以及持刀青年團團圍住。

“我沒事……”蘇糖動了動乾澀的喉頭,滿臉驚魂未定。

仔細打量眼前這名保鏢兩眼,這才點點頭道:“謝謝你們,今天要不是你們在這,說不定我就出事了。”

只是看見這兩名保鏢的長相,蘇糖便知道眼前這兩人是魏延之前的保鏢。

思緒只是在腦海裡微微盤旋了片刻,蘇糖便知道眼前這兩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醫院門口,恐怕就是因為昨天晚上和魏延說的那番話。

雖說魏延當時似乎並沒有相信她的‘夢境‘,但還是派了保鏢過來保護她。

蘇糖心底有點對魏延的感動,但更多的還有對小說劇情的茫然與疑惑。

按理來說,現在距離小說劇情開始前至少還有一年多。

1號男主霸總宋哲浩還沒過26歲生日,沒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作為女主的蘇晚晚,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大雨天跑出去,導致生病,出現心衰需要換心?

既然沒有出現心衰需要換心,那對方為什麼還要大張旗鼓找人來傷害她?

難道是巧合??

可哪有接二連三的巧合發生在一個星期裡?

難道這次只是為了弄點血液去做配型?

腦海裡胡思亂想到幾乎快要亂成一鍋粥,蘇糖嘴上卻還是對眼前兩名保鏢說道:“沒事,我剛剛沒出什麼事也沒受傷,不需要回醫院……今天這事真的非常謝謝你們,謝謝。”

“這人怎麼回事?醫鬧患者?”

江海潮這時候也從旁邊的人群裡走了過來,他滿臉心有餘悸,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持刀青年,又看了看持刀明顯異於常人的黃色面容,還有那瘦削模樣,神情嚴肅且帶著幾分後怕道:“這人臉色看上去像是肝硬化晚期,或者是肝癌中晚期……”

“你是胸腔外科醫生嗎?”江海潮看向蘇糖嚴肅認真道:“你趕緊打電話給你們科室的人。讓他們打電話給醫務科那邊,讓醫務科的人跟著警察去處理這件事情。”

醫院的醫生在醫院門口受到醫鬧患者的襲擊,除去需要將犯人沒有送去警察局之外。

最好還是要通知醫院這邊以及科室這邊,一個是能給這位倒黴的醫生一點安撫,另外則是讓醫院方面跟著警察去處理這件事情。否則單單隻靠醫生一個人,也許會為此弄到焦頭爛額,還沒能處理妥當。

蘇糖看了一眼江海潮,發現眼前這位年輕男士並不是她認識的熟人,但聽這口氣話裡話外估計應該是剛剛從六院下班出來的醫生。

於是,蘇糖搖了搖頭道:“我是普內科醫生……這個肝癌中晚期患者,不是我的病人。”

蘇糖記憶力雖然並不是頂尖水平,但是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這份記憶力還是有的。

從7月份到9月份這三個月以來她在門診,見過病毒性肝炎的,酒精肝的,脂肪肝的,就是沒見過任何一例肝硬化,以及肝癌的患者!

因此眼前這名持刀青年絕對不可能是她的患者!

“你確定不是你的患者嗎?普內科應該也會遇到肝病患者……”江海潮蹙眉,不確定再次詢問道。

蘇糖看了江海潮一眼,斬釘截鐵點點頭:“我確定這人並不是我的患者,這人病情很明顯,看臉色就知道,這麼嚴重的肝癌中晚期患者我不可能不記得。”

和很多醫生一樣,蘇糖也許沒辦法從所有門診患者的長相當中,分辨出該患者是不是之前在她這看過病。

但是隻要看到這名患者病歷,見到對方病灶點,她十有**就能想起這名患者的身份,以及當初是不是在門診給對方看過病。

而眼前這人病情很明顯,且病症幾乎刻在了臉上每一根皺紋和每一塊面板上,想讓人記不住都難。

“既然如此,那還是我這邊直接打電話給醫務科,讓他們派人過來吧……”江海潮端詳了蘇糖片刻,見蘇糖似乎不像是說假話,於是便掏出手機,將電話打給了醫務科。

江海潮原以為持刀青年是之前在蘇糖手上看病的患者,這才想著讓蘇糖打電話通知科室,最好讓科室主任跟著出面一趟。

可倘若眼前的持刀患者並不是女醫生的病人,那麼就得更快讓醫務科通知其他科室找到該患者之前去過哪個科室,並且讓對方科室的人趕緊出來跟他們一同去警局。

“烏拉烏拉~~”

一段段警笛聲,伴隨著兩名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飛快從警車上下來。

剛剛在電話裡警察們便已知曉了醫院門口發生的事情,甚至除了保鏢電話之外警察這邊還接到了好幾個熱心市民的電話,以及以後去醫院保衛科這邊的電話。

醫院作為經常有鬧事人群出現的高發地區,附近一般配備著不少警務力量。

尤其是六院這樣的大型三甲醫院,很多時候急診科就會上演全武行。

因此距離近,警察們來得非常快。

“讓讓,讓讓!”警察飛速撥開人群,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心此刻還趴在地上捂著腹部的持刀青年,而那把持刀的兇器則被旁邊一名小青年踩在了腳下,見兩個警察來到現場那名小青年飛快挪開自己的左腳,將那把10來公分長的摺疊水果刀露出來給警察們看。

一名警察從褲兜裡掏出證物袋,直接將那把水果刀裝進袋子裡,另外一名警察則滿臉嚴肅掏出手銬,準備將此刻還趴在地上滿臉大汗的持刀青年給扣住。

然而這警察才抓住持刀青年胳膊,持刀青年便一陣陣哀嚎出聲。

“啊啊啊……痛痛痛好痛,啊啊……啊~……”持刀青年原本只是趴在地上,此刻已經痛到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起來,白色T恤衫被沾染了灰塵泥垢。

哪怕就算深市是個大城市,平日裡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環衛工人,大街小巷清掃各種垃圾,但這並不代表城市地面就和家裡的地板磚一樣乾淨。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間,持刀青年便渾身上下滾滿了髒汙,他捂著腹部邊喊邊嚎邊滾,看著別提得有多狼狽了。

小警察見狀,氣到眉毛倒豎,臉色難看呵斥道:“你在幹什麼?!剛剛持刀傷人,現在被抓後還敢反抗?!你以為假裝病痛在地上撒潑打滾就能免責嗎?!”

另外一名收集完證物回來的老警察,同樣也是臉色難看,拿過手銬另外一邊飛快給人銬上,斥道:“我們沒來之前你就躺在地上,來之後你就開始打滾?你這是滾給誰看呢?快給我起來!”

“在醫院門口就敢持刀傷人,來之前你就應該做好被抓的心理準備!”

常年在外面和各種型別的犯罪分子打交道,兩個警察見過不少被抓後卻狡辯耍賴的犯人,尤其是一些吸毒人員,每次在警局一旦讓對方尿檢時,對方就會捂著肚子在地上撒潑打滾,要麼說這裡痛,要麼說那裡痛,要麼就是說警局廁所太臭了想要吐,死活不願意尿檢。

眼下……

兩名警察便將持刀青年在地上來回打滾,當做了和平日裡見到的拒絕執法的犯人一樣。

然而蘇糖和江海潮兩人卻是下意識微微促眉。

原本眼前這個持刀青年捂著肚子趴在地上,只露出了一點點側臉和後腦勺,當時蘇糖和江海潮兩人看得並不準確。

哪怕對方捂著肚子一直哀嚎,蘇糖也只當是保鏢剛剛那一拳打的比較重。

有的人持刀傷人時,他不覺得被害者會痛,但若是拳頭落到自己身上,這人往往會比受害者叫得更加慘烈。

因此蘇糖聽見持刀青年哀嚎時,完全沒將對方的哀嚎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這人想要拿刀傷人,被揍一拳算是輕的了。

可是現如今,持刀青年捂著肚子在地上來回哀嚎打滾,卻著實讓蘇糖和江海潮看清楚了對方臉色。

對方原本微黃的臉色此刻滿是蒼白,豆大的汗水不停從他額間滑落,打溼了額頭上點點碎髮,耳邊鬢角更是有一條條汗水不停往下流淌,打溼了青年髒汙的臉頰,勾勒出一道道蒼白的痕跡。

蘇糖這回是真的快要堵不住嘴裡的芬芳,想要罵人了。

這都是什麼人啊!就這破身體竟然還敢來殺人?

蘇糖真是萬萬沒想到,剛剛保鏢那一拳下去,眼前這位癌症中晚期的患者,竟是出現了肝臟破裂大出血。

看對方這臉色煞白,腹痛哀嚎的模樣……

蘇糖甚至不需要把脈,不需要看對方心率是否加快,就能判斷出眼前這人肯定是肝臟破裂。

蘇糖瞪著一雙死魚眼,面如菜色。

然而作為一名醫生蘇糖又實在沒辦法看著人,就這麼大出血當場去世。

說白了這人有什麼罪那是法律來判定的。

而她如今——只是一個醫生。

蘇糖扯了扯老警察的胳膊:“警察叔叔,這人應該是肝臟破裂大出血……需要送到急診科去搶救。”

幾乎在蘇糖剛剛開口的同時,旁邊江海潮也同樣對另外一名小警察說道:“警察叔叔,這人應該是肝臟破裂大出血,不是假裝病痛撒潑打滾。”

兩人說完下意識愣了愣,相互對望一眼之後卻又紛紛住嘴。

倒是那名小警察望向江海潮,眼角不由自主微微抽搐片刻。

靠!隔壁小姑娘叫我上司警察叔叔也就算了,你這個看著年紀就比我大,臉也比我老成的人,叫我警察叔叔是不是就有點不太對了?難道就不能叫警察同志嗎?

好在這種想法僅僅只有一瞬間。

小警察便連忙同老警察一起,低頭認真打量起持刀青年,只見對方此刻滿臉煞白,額角汗珠滾滾滑落,看著確實不像是裝的。

警察在執法過程當中,遇到犯人受傷或者是警察受傷的機率很大,因此兩名警察相互對望一眼,紛紛伸出胳膊一左一右架起那名持刀青年,喝道:“起來,有力氣就跟著我們兩個站起來……現在就給你送急診科!沒力氣,我們倆就直接架著你去了啊!”

“啊,啊,痛痛……”持刀青年一邊哼哼唧唧,一邊卻隨著兩名警察的力道站起身來跟著往急診科方向走去。

由於事情就發生在醫院門口,且距離急診科僅僅只有不到五十米左右,一群人甚至沒喊擔架,直接帶著人便走到了急診科。

蘇糖和江海潮還有保鏢兩人以及三五個圍觀群眾,則跟在了警察和持刀青年身後,一群人呼啦啦全都湧進了急診科。

蘇糖見持刀青年已經被急診科的醫生拖去手術室進行急救,這才三兩步來到了兩名警察面前,看了看兩名警察的臉色小心翼翼道:“警察同志,這人看臉色應該是肝癌中晚期患者,一般肝癌患者的肝臟會比普通人肝臟更加脆弱……可當時時間緊急,我朋友他們也不是學醫的,他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出了一拳。這應該是正當防衛,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這會收拾好心情,蘇糖也發現自己剛剛叫警察叔叔似乎是條件反射,於是連忙整理了一下措辭,詢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她可不希望保鏢為了保護她,反而去了警局蹲著。

“這肯定是正當防衛。”

老警察看了蘇糖一眼,見小姑娘此刻臉色還微微有點發白,當即知道這是驚嚇還沒過去,連連笑著安撫道:“這種持刀傷人的傢伙,在動手之前就應該想清楚後果。況且剛剛大庭廣眾之下,對方當著那麼多人面動手,醫院門口甚至還有影片監控,即便是這人就算想耍賴也絕不可能……不過說起來你們還是得跟我們去警察局錄個口供才能回家……”

“沒問題!”蘇糖聞言連忙點頭,錄口供這是應該的。

周圍其他經歷過這件事的幾人,也紛紛跟著點頭應和。

………………

作為受害者去警察局錄口供,蘇糖等人自然不可能是坐在審訊室內。

由於知道蘇糖是這場持刀傷人事件的受害者,錄口供的警察甚至還給蘇糖送了一杯茶水。

整個案件發生在大眾視野中,又有攝像頭拍攝到了整個監控過程。

蘇糖等人口供很快便弄好了,等到蘇糖一行人離開後。

老警察這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口供,眉宇間帶著幾分不解和疑惑:“奇怪,我之前接到報警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一場常規醫鬧……”

“沒想到這醫鬧雖然是醫鬧,但是醫鬧患者和受害者竟然連八竿子都打不著邊。最多隻能說兩人在同一個醫院……怎麼就莫名其妙找到了這位普內科的蘇醫生呢?”老警察低聲喃喃有些不解:“難道真是仇殺……?”

小警察伸過頭來看了老警察手中的口供一眼,將自己剛剛同六院醫務科那邊的口供遞給了自己的師傅:“你看這份口供,這名錄口供的圍觀群眾是六院胸腔外科的規培生……他說自己前兩天在胸腔外科門診見過這名持刀者。”

“而持刀者前兩天被醫院診斷出了肝癌中晚期,當時胸腔外科主任想讓對方進行住院治療,但對方直接拒絕了胸腔外科主任的提議,並且若無其事揹著包離開了……”

小警察指著口供上的一段話,仔細琢磨了片刻這才緩緩開口道:“師傅,你說這人是不是因為知道自己得了肝癌中晚期,沒辦法治療了。這才自暴自棄,想著乾脆殺幾個人,也不管這人是不是胸腔外科醫生……?”

老警察想了想點點頭:“有這種可能……”

但老警察皺了皺眉,卻又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雖然整個過程看上去非常符合邏輯,且他們這些年在警察局上班時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發瘋砍人的例子,但是奇怪的感覺卻像湖底水草,蔓延著爬上了老警察的腳踝。

可具體哪裡不對,老警察又說不上來。

但是老警察低頭看了看蘇糖給他的口供,老警察只覺得這份口供比那名持刀者更加離譜!

只見蘇糖的那份口供當中,最後一句話清清楚楚寫著——“我懷疑是仇殺”6個大字。

剛剛便是老警察給蘇糖錄的口供。

老警察來來回回詢問了蘇糖有關於她與持刀者之間的關係,之前認不認識,以及蘇糖心底的懷疑猜測等等。

然而其他的口供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最後一個問題問出後,老警察卻從蘇糖那裡聽到了,‘我懷疑是仇殺’的結果。

可是一問小姑娘和什麼人結過仇,對方卻又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只說自己和人有仇,希望警察能夠幫忙審訊那名持刀者。

“算了算了……還是等那名持刀者醒來之後,我們再去錄一份口供……就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老警察搖搖頭,反手將蘇糖等人的口供放在了一堆檔案當中。

…………

蘇糖面無表情跟著兩名保鏢從警察局出來,看上去此刻已經從剛剛的危機當中恢復了過來。

可實際上,蘇糖此刻心裡卻有小人狠狠捶地來回亂滾。

剛剛在警局錄口供時,蘇糖實在沒能忍住自己心中的揣測,將她總覺得自己被人盯著,有仇人的事情說了說。

可是等到警察詢問她,這位僱傭了肝癌患者的仇人究竟是誰時,蘇糖卻又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因為她知道,既然對方找了中晚期肝癌患者前來,那麼百分之百,警察是問不出什麼的。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與警察解釋,自己覺得是對方要找她挖心的原因。

畢竟在常規認知裡,蘇晚晚現在心臟還好好的,肯定沒到需要換心的地步,不會想她死。

且蘇家家大業大,又開了私人三甲醫院,難道在這樣的條件下,蘇家還沒辦法幫蘇晚晚找到一顆合適的心臟嗎?

萬一她說了對方名字,且被對方倒打一耙告上法庭,那該怎麼辦?

倘若對方更加喪心病狂一些,發現自己知道了對方,直接一不做二不休,開車撞死父母警告她,又該怎麼辦?

蘇糖左思右想,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且沒辦法將對方送進鐵窗的情況下……

說出對方名字只會讓自己倒黴,還不如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蘇糖胸口那團氣,卻怎麼也咽不下去。

………………

哪怕直到蘇糖回到老蘇家,重新簡單收拾了一下給魏延扎針時依舊沒能臉色好轉。

倒是魏延由於得到兩名保鏢的彙報,當即眉頭緊促,警惕起來。

與蘇糖想的截然不同。

魏延其實更懷疑,蘇糖是受到了自己的牽連。

他這輩子起家很快,除卻早期資本積累,以及當時在學校裡,沒能放開手腳耗費了一些時間之外。

之後公司上市,他個人資產以及公司資產,每天都在飛速翻滾。

這也導致魏延在這段時間裡擋了不少人的路,讓很多人對他有些想法。

魏延微微垂下眼眸,不提商業夥伴,哪怕就算是家裡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也有很多人想要置他於死地。

這些人沒辦法從保鏢手裡傷到他,便從他身邊人下手。

尤其是能夠幫他治好癱瘓的蘇醫生,怎麼想都是首要人選。

“我昨天晚上,讓你去查的事,查到了嗎?”魏延抬眼看向趙秘書。

趙秘書同樣神色嚴肅,他搖一搖頭道:“暫時沒有……但三天之內應該就能查清楚結果……”

與魏延想的一樣,在趙秘書看來。

昨天蘇糖說什麼夢境應該都是假象,但今天醫鬧卻著實提醒了他們。

雖然不一定有人想要挖走蘇醫生的心臟,但是蘇醫生作為魏董目前唯一希望,被其他人惦記著可太正常不過了。

“加快點速度……你現在就去打電話給保鏢公司,讓他們再派幾個人過來。這些人就和其他人一同住在樓上,專門負責蘇醫生每日出行……我不希望在這段時間裡,見到蘇醫生受到任何傷害。”

魏延舔了舔唇角,眸光冷沉,帶著無限殺機:“但凡是那些,想讓我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的,我就讓他們這輩子也站不起來……”

趙秘書:“????”

趙秘書大驚失色:老闆,老闆不是吧?老闆你這是要走法制咖的路線啊!這怎麼能行??

您光偉正的形象呢?!我們做的是正經行業正經公司,您怎麼能夠幹這種非法勾當呢?!怎麼能隨隨便便找人打斷其他人的腿呢?開車撞斷對方的腿也不行啊!

“想什麼呢?”

魏延端起桌前茶杯,輕輕喝了一口,瞥了趙秘書一眼道:“我是那種會上法制頻道的人嗎?我當然是讓他們家破產,資不抵債,全家去大街上每天吃三頓。”

趙秘書:“……………”

很好,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這打斷腿還能有醫生給看病,可這‘一輩子站不起來’,‘天天大街上吃三頓’……

好傢伙!

這意思不是讓對方一家人破產陪到一輩子都還不完,天天被人上門追債,街邊討飯的地步嗎?

趙秘書狠狠擦一把臉,再次恢復到精英秘書的模樣:“好的,魏董……我這就給保鏢公司打電話,讓他們立馬再派6個人過來,輪流保護蘇醫生,以及蘇醫生的家人。”

魏延看了趙秘書一眼搖搖頭:“人數太少了,多請幾個……再找16個人吧……錢直接從我的私人賬戶裡劃去。”

由於魏氏集團幾乎是魏延一手創辦的,且又是最高掌權者擁有最高話語權。

因此魏延平日裡的保鏢都是公司出錢配備的,但給蘇糖等人配備保鏢,就得從魏延的私人賬戶裡劃錢了。

“好的,魏董……我這就去打電話。”趙秘書聞言,僅僅只是稍稍愣了片刻後便立馬點頭,執行魏延發布的命令。

………………

另外一邊,蘇家別墅。

蘇晚晚手持電話站在窗前,視線順著玻璃窗眺望到了別墅下方的美景。

耳邊電話另一頭,卻是一個男人低低的聲音,隨著話筒傳進了蘇晚晚耳中。

“蘇小姐,與您的猜一樣,魏先生的確在蘇糖身邊放了保鏢……對方時時刻刻跟在蘇糖身邊。恐怕短時間之內我們想要查清楚兩位是否能夠配型成功,有點困難……也許我們需要花半個月時間,買通他們科室的醫務人員。”男人在電話另一頭認真彙報著今日工作。

“不用去買通他們科室的人……沒必要,反而容易打草驚蛇……你幫我看著魏董什麼時候康復,將保鏢撤走,再動手就行……到時候也不用採取這麼麻煩的行動,隨便找個小偷磕碰劃傷去點血樣就行。”蘇晚晚的聲音又低又軟卻異常堅定。

早在前些天,也就是蘇晚晚在家裡看到蘇糖論文的那天。

她便有些墜墜不安。

作為上輩子關注了蘇糖一輩子的人,蘇晚晚知道自己這位雙胞胎姐姐在醫學上是有些天賦的。

只是……

她之前一直傲慢的認為,蘇糖上輩子之所以能夠成為醫術高超的名醫,且被人口口相傳,是因為蘇家的醫療資源。

畢竟上輩子,蘇糖從小接受蘇老爺子這位國手大師的教導,從四五歲開始便學習中醫,後來蘇老爺子又經常帶著蘇糖出入蘇氏醫院,接受各種各樣的醫學知識薰陶,想要成為名醫不算困難。

可這輩子,蘇糖僅僅只是個普通診所大夫的養女。

別提接觸什麼高深醫學知識薰陶,恐怕能夠接觸醫學知識的機會,連普通三甲醫院主治醫師的孩子都比不過,她自然從頭到尾沒將蘇糖放在眼裡。

只是,蘇晚晚也沒想到……

明明在學校裡灰撲撲,就是個普通路人的蘇糖。

到了醫院僅僅才三個月,居然便吸引到一大群患者。

醫學天賦比她想象中的高的多。

普通患者倒還好說……

可這裡面居然有華國首富魏延,以及深市最為有名的娛樂公司,華寧娛樂公司的前董事長!

後者也就算了,蘇氏醫院每年都會接待許多,身份地位和華寧娛樂公司前董事長差不多的患者。

但是,魏延——華國新晉首富,個人資產7000億華幣的富豪,卻不得不讓蘇晚晚重視起來!

這次她便是想趁機試探試探,魏延對蘇糖的重視程度。

現在一試,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樣。

這位魏董對蘇糖很是在意,顯然是因為蘇糖能夠很好治療魏董的癱瘓。

窗臺花瓶裡插著的鮮豔玫瑰,被蘇晚晚不自覺揪了下來,碾成一團殘渣……

電話另外一頭的人,繼續盡職盡責回答道:“好的,蘇小姐……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盯著蘇糖那邊的動靜。直到那位魏先生病好離開為止……另外我們昨天特地找的代班護士以及志願者,已經回來了。我已經按照計劃,給他們買好遠航的機票,讓他們三年之後再回來。”

“嗯……你做的很好。”蘇晚晚視線緩緩從外面的草坪上收回來道:“我等會以外貿形式給你比錢,你記得好好叮囑那名肝癌患者的家屬以及肝癌患者,讓他們一個字也不要說,否則吃苦的人……可不會是我。而錢我也會按照約定,讓基金會每個月以慈善款的形式,發給他們家人。”

“好的,蘇小姐。大家都是聰明人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我也會細細叮囑那名肝癌患者以及那名肝癌患者的家屬。”電話另一頭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聽筒傳入蘇晚晚耳中。

最後兩人又就這個話題稍稍交談了幾句,這才結束通話電話。

蘇婉婉握緊手中的手機,差點直接將手機給捏碎了,只是手指稍微用了用力之後,蘇晚晚卻又放開了手機。

面無表情地站在窗臺前……

蘇糖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依舊還是這樣……

怎麼有人運氣能夠這麼好呢?

明明已經改變這麼多了呀……怎麼這人才去大學裡唸了幾年書,出來就這麼厲害了呢?

據她所知,魏延的癱瘓,以及那位華寧娛樂公司前董事長的中風都十分嚴重……

“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沒人能夠治好。”蘇晚晚低聲喃喃,瞳仁黝黑:“但全世界那麼多醫生,怎麼到頭來居然一個也不頂用?竟然還要等著一個小丫頭來治病……”

作者有話要說:  小警察:醫生,你禮貌嗎?!我今年22,你29,你還叫我叔叔,我有那麼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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