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秀面不改色應對熟人的調侃，叫傑斯的調酒師敢怒不敢言，在林素真看不見的角度瞪了她一眼，不情不願地調酒去了。
“你不是說不讓我喝這裡的東西嗎？”
林素真坐到紅秀旁邊，語氣有些埋怨，又帶著幾分熟稔。
紅秀白了他一眼：“誰說是給你點的？我一個人喝兩杯不行嗎？”
林素真見她沒有解釋的意思，氣笑了，伸手就想喊住調酒師也來一杯，被紅秀一把拉住，。
“你幹什麼？聽不懂人話嗎？不讓你碰聽到了嗎？”
她語氣很兇，卻還記得壓低聲音，顯然忌憚著什麼。
林素真不動聲色掃了眼不遠處貼在一起扭來扭去的年輕男女，又看了一眼動作優美卻肯定豎著耳朵注意這邊動靜的傑斯，心裡有了些猜測。
“不碰就不碰，你一個人喝死吧！”
林素真也詳裝生氣，不再看紅秀，視線落在舞池中的男男女女身上，餘光卻時刻注意著紅秀。
聽到“死”字，她的神情暗了暗，表情又兇惡起來，想瞪林素真，卻只看到了半個後腦勺。
她自顧自鼓了鼓臉，最終還是先低了頭。
“好了好了，還沒有告訴你呢，我叫紅秀，
優秀的秀，不是袖子的袖。”
林素真本來就沒真的和她生氣，見此也順杆子往下爬，語氣好了些。
“嗯，還沒有介紹，我叫木真。”
林素真覺得就算自己現在籍籍無名，他的名字也很快會被南洋市有權有勢的人知道，此時要深入敵營還是謹慎些為好。
“嗯。”
紅秀還想說什麼，傑斯已經拿著兩杯酒來了，他將血腥瑪麗放到紅秀面前，又被加州qiāng俠放到林素真面前。
“今晚玩的開心點！”
他笑起來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還朝紅秀眨了眨眼睛。
紅秀點點頭，擺擺手示意他滾蛋。
“我最喜歡血腥瑪麗。”
不知道說什麼，因此她說了個廢話。
不知道為什麼，在林素真面前有另一個男人對自己獻殷勤，這點讓她覺得尷尬。
“嗯。”
林素真語氣悶悶的，眼睛盯著自己眼前這杯雞尾酒，努力想看出它有什麼不同。
紅秀還以為他要喝，伸手拿過那杯酒，自己喝了一口：“這杯我喝了你就不能再喝了，知道嗎？”
“為什麼不讓我吃這裡的東西？”
林素真小聲問，眼神定定望向紅秀，明明是昏暗的室內，紅秀卻有種自
己的影子倒映在林素真眼睛裡的錯覺。
她眨了眨眼，又喝了口血腥瑪麗，顧左右而言他：“因為這裡的東西不好吃。”
“那你還喝的這麼開心。”
林素真小聲抱怨了句，心下已經確認自己的食物有問題。
他剋制住自己想要探尋的想法，因為他不確定這裡會不會有更厲害的人，那種能察覺出自己使用能力波動的人。
想起那個借氣運的陣法，林素真不打算冒險。
“哼。”
紅秀髮出一聲短促的音節，像嗤笑更像自嘲。
“行了行了，趕緊看看吧，看完趕緊走。”
“真想不通有什麼好看的，你還能看出門道來？”
“浪費時間。”
她不耐煩地想要趕人，林素真沒再說話，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同時放了一絲心神在紅秀身上。
他有預感，自己查到謎底的機會在紅秀身上。
周圍和其他酒吧沒什麼兩樣，穿著奇裝異服的年輕男男女女在舞池群魔亂舞，一旁昏暗的吧檯上一對對頭湊頭呢喃細語。
有人在喝酒，有人在搭訕，林素真甚至看到一個男人的手在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腿上流連。
女人面上沒有任何不適，反而面色如常和
男人說話。
還有穿著火辣的女人在勾引侍者，媚眼紅唇。
這裡的侍者各有千秋，各種型別都有，也是一副風流多情的樣子。
林素真收回視線，落到紅秀身上。
老實說紅秀沒有太好看，五官偏豔麗，卻沒有多驚豔，頂多妝容合適她的氣質。
豔俗的紅裙和暴露的打扮還為她的氣質減了些分，冷著臉不笑不說的樣子增添了些厭世感。
突然，林素真眼神一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紅秀的面相變了一下。
林素真正要細看，紅秀轉頭，昏暗燈光下臉頰微紅。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了，撲街仔。”
“我看那邊呢。”
林素真悻悻收回視線，沒忍住摸了摸鼻子，還不忘嘴硬。
紅秀笑了一聲，仰頭喝下最後一口酒。
“行了，看也看了，趕緊走吧。”
林素真看了眼她面前兩杯空空如也的酒杯，點點頭。
紅秀這次沒拉著林素真，她穿過舞池裡越來越瘋魔的年輕男女，徑自往外走。
林素真跟上她，腦中一直回憶剛才看到的，紅秀變了一瞬的面相。
人的面相一般是很難改變的，除非最近有什麼大事，或者惹上什麼不乾淨
的東西。
剛才的改變太快，林素真沒有抓住，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快到外面的大廳，紅秀突然停下，林素真跟著停下，想說什麼，卻被紅秀一把抱住。
這不像是擁抱，更像動物標記領地，透過摩擦留下自己的味道。
林素真頓了頓，反應過來她要幹嘛，眼神有一瞬間的複雜。
等林素真身上也沾了些酒氣，紅秀放開他，繼續往外走。
到了外面，燈光明亮起來，林素真看到紅秀的臉色變得蒼白病態。
“怎麼了？很冷嗎？”
林素真皺眉，伸手像試試紅秀額頭的溫度，卻被她一巴掌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