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窗外聽著雨靜靜地等著,時間也快差不多了。本↘書↘首↘發↘求.書.幫↘/
從我這裡透過窗戶向裡看,隱隱約約能看到在床上躺著一個人。應是趙文武不錯。這趙文武怕剛才也是喝多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背對窗戶,睡得安穩如死豬。
他與我的距離,不出什麼意外,甚至不用跳窗進去,就可以直接用劍就刺到。一會就等笑歌那邊先吸引,如果他沒來得及反應的話,破了窗,也就是幾劍之內的事吧。
所以睡就睡吧,也是最後一晚安穩覺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風呼號著悲慘而過,似乎也在昭示著即將要發生這悲慘的一切。
其實我剛才不想讓趙文軒跟來的原因除了他礙手礙腳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趙文武畢竟是他的親生哥哥,當著他的面殺了他的哥哥,趙文軒真的不會介意嗎?
就算不介意所以跟過來,那這種親眼看著親生哥哥死在自己面前的人,即使是有再多的理由與藉口,我也是打心底裡不喜歡的。當然我們這些劊子手更沒有什麼理由被人喜歡了。
江湖上的事,也就是生生死死。一切都是過往雲煙。不過在我心裡,這個世界上,惟有親情,才是真正值得在乎的東西。
只是可惜......
“啪”那邊門突然被暴力一腳踹開,在這雨夜之中聽的分外清晰。同樣也打斷了我的思緒,這讓我不禁埋怨道,“這笑歌怎麼回事?這麼粗暴?”
抬頭正準備破窗進門,但那一瞬間將我驚地一身冷汗!
床上趙文武的人已經不見了!
我二話不說,拔腿就衝向前門。心中大恨道,“自己怎麼就發了個愣!這萬一笑歌他們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讓我得愧疚一輩子!”
提著劍飛奔到了前門,還好!笑歌正與那趙文武相對而立。
但也不好,趙文軒已落入了趙文武之手!
不過只要笑歌活著,那就好說,至於那趙文軒...我開口問道,“怎麼一回事?”
笑歌此刻一臉怒意,聽到我說,更是氣的破口大罵,“這趙文軒腦子裡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趁我一不留神,就想一個人溜進去,哪知道他剛開門。我還沒反應過來,那趙文武已挾著他出來了。”
聽完話後,我倒是沒怪笑歌。反而心裡唸叨,奇了怪了,這趙文軒到底想著什麼東西?跟著我們過來,然後自己過去送死?
相對於我倆的嚴陣以待,面前的趙文武倒輕鬆許多了,他外披著睡衣,懶懶散散,但又巧妙地將自己藏在趙文軒身後。他呵欠了兩聲,看著我二人道,“不知幾位深夜來此,所為何事?”而又特別地看了我一眼,“怎麼還提著劍吶?”
轉又看著他手下的弟弟,“你大晚上的,不在房間裡好好睡覺,偷偷摸摸進我房裡,準備幹些什麼偷雞摸狗之事?”
趙文軒連打了兩聲哈哈,“忽然想起一件緊急事,特地來請教老哥。只是打擾到哥哥休息,卻真不是我所意。”
趙文武聽後大笑了兩聲,“什麼要緊的事,不過就是想從我手裡偷那些寶貝吧。”
趙文軒看著我兩隻得尷尬地笑,卻不知怎麼回答。
果然這小子還有別的意圖!哼。
我慢慢靠近笑歌,低聲道,“現在怎麼辦?”
笑歌看著他倆,已是冷靜了下來,他回頭對我道,“你趕快去找李長傑,我們一起離開!恐怕今日這計劃被我搞砸了!”
我明白他是指帶趙文軒過來的事。牙關一咬,正準備離開,那邊趙文武忽然一聲,“什麼人!”
空裡噹啷一聲,一個包裹就砸在了地上,咕嚕嚕滾落到趙文武腳邊。
笑歌與我之間,李長傑的身影浮現出來。他輕聲道,“來了。”
趙文武看到李長傑出現後,變得謹慎起來,桀笑道,“我倒是說誰來了,半天是條喪家犬。”他腳下輕鉤,將面前的包裹引了過去,踩著布將包裹扯了開來。
包裹散開時,這片天地之中,只剩下了那雨聲!郝簡任的首級,赫然在內!
趙文武的眼神一瞬間驚懼到了極點,他看著李長傑,“這怎麼可能!”他這時已失去了先前的從容,一把從睡衣下撩出一把亮鋥鋥的匕首,抵住趙文軒的喉嚨,嘶吼道,“你們倒真是要造反不成!”
趙文軒被匕首扼住後,立馬嚇的跟個受驚的兔子似地,看著我們瘋狂地嚷嚷道,“快救我,快救我!”
趙文武看著我們,露出殘忍的笑意,道,“現在你們又準備怎樣呢?好歹也是一人之力報滿門血仇的義薄雲天李長傑?,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義薄雲天...”
這已是第二次我從李長傑嘴裡聽到的話了。不過這次的語氣與上次那無奈的語氣不同,充滿著極度對自己諷刺和嘲弄。
他冷笑一聲,手中忽然銀光一閃。那邊趙文武瞬間就從趙文軒身旁跳開,大喊道,“你竟然不顧他的死活!”
趙文軒呆在原地,頸邊一絲血線的出現,讓他頓時如殺豬一般嚎叫了起來。跪伏於地,彷彿下一刻自己就要身死。
笑歌實在看不下去,上前將他拉了回來,“嚷嚷什麼,死不了!”
趙文武看著笑歌將他拉回去,也沒有上前阻止,第一是因為我已拿劍指著他,自然不會讓他有機會出手。第二也是因為他看出來這李長傑根本不會在乎他手裡是不是有趙文軒這張他自以為的擋箭牌。
他跳開而去,也沒有抽身即走,他也是聰明人,知道走不了。反而沉靜下來冷笑道,“就這種貨色你們也願意與他合作?真是丟我們趙家的臉。”
李長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這樣倒使我有些進退兩難,現在是殺這趙文武?還是一走了之?還是聽聽趙文武怎麼說?
趙文武見李長傑沒有說話,又出言激他,“想那昔日‘血飲狂刀’的英豪,今日也成了這般模樣?”
李長傑還是沒有說話。
趙文武一而再,再而三,終是壓不住xìng子了,他冷然道,“我弟弟能給你們什麼,我自然也能給你們,而且雙倍奉上。怎麼樣?商量商量?”
李長傑還是沒有說話。
趙文武見此,再也不廢話了,他如鷂點水,身如魅影,持著匕首,向我突然奔襲而來。
哼,柿子撿軟的捏,真當我是那好欺負的?而且我也不認為他今天從我們三人手中離去,這等困獸之鬥,倒正是給我鍛鍊劍法的機會!
挽了個劍花,自通道,“且看我怎麼跟他玩玩!”
“怎麼個商量法?”身體已撲出半步,卻又聽到身後李長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不僅是我,那邊趙文武聽到這句話後,身形也是一滯。我心頭怒氣上湧,怎麼回事,這個李長傑!耳朵不對勁嗎?人家問了半天,現在才回答?
不過剎那間,我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就從我身邊掠過。不,那不是一道人影,而是一頭真真實實的猛虎!
接著我敢保證這是任何人都反應不過來的瞬間,兩手忽就搭上了那趙文武的脖子,清脆的喀嚓音響起。這趙文武就帶著震驚地眼神,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面前的身影這時才漸漸清晰,李長傑!
這個人到底在幹什麼???
我現在是一點都不明白這個傢伙了。同樣地,還有笑歌與趙文軒,我們三人皆愣於原地。
這就完了嗎?這就完了嗎?!
李長傑幹完這些事後,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有太多的言語,朝著趙文軒道,“你收拾下吧。一會將進大都天的令牌帶過來。不要玩什麼花招。”
趙文軒哪敢不同意,像個小雞啄米般點著頭。還敢玩什麼花樣?給他兩個膽都不敢。他回頭往自己西廂房跑去,應是找人收拾東西去了。
李長傑看他離去,這才對著我跟笑歌道,“我們進去聊聊?”說完也沒有理會我倆,徑直進了那趙文武的房間裡了。
我與笑歌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走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進了門後,李長傑已坐在了椅子上,“你們有什麼話就問吧。”
聽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率先開口道,“你剛才,那是什麼意思?”
李長傑看了我一眼,似乎我問的是一個很愚蠢的問題,不過他還是回答了,“yù擒故縱。”
好嘛...這麼簡單一句話,我就明白了。
原來他心底早已打定了要殺了趙文武的主意,只不過故意什麼都不說,就在趙文武真的忍不住動手以求一絲生機的時候,又突然鬆口同意。趙文武聽到後心神動dàng,不自覺露出了破綻。而那時,也就是他身死的一剎那。
我不知道該怎樣評價李長傑這一手,雖然我更喜歡光明正大地jiāo戰,然後殺死對手。但我不得不說,他這種手段才是真正的殺人手法,簡單而又快捷。
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
點了點頭,藉此我繼續問道,“先前你在外面說花想容是你的姑姑,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姑姑這個詞的意思,需要我給你解釋?”
“呃...”這個李長傑,真是不討人喜。不過急於知曉背後真相地我,又將問題細化了幾分,“我的意思是,你...她死的時候在哪?誰殺了她?又是為什麼?”
李長傑想都沒想,“龍船上。殺她的人,不知。推測為yīn陽門的人。為什麼殺她,也不知。多是因為你們。”
yīn陽門?這跟yīn陽門又有什麼關係?因為我們,那又是因為什麼?
不過看李長傑也不可能知道太多,所以我也沒有再追問,丟擲了我最後一個問題,“那你又是為什麼非要找到我們不可呢?”
這句話彷彿才問到了整個話題的重心。李長傑聽完話後,沒由來地沉默了起來,這還與他以前單純地不想廢話不同,我看他的樣子,只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閉上眼睛思考了很久,才開口道,“我姑姑,救過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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